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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聂九娘怎么这么背?好不容易赚了些银子,给那傻儿子看病,怎么又失手杀了赵员外?”一个年轻人说道,看起来好像是读书人。
另一个人颇有些不以为然,“那银子就是祸害,一个女人家赚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听说赵员外要招她为小妾?她不领情,反而杀人,也难怪官府要砍头了!”
读书人又问道,“那她傻儿子怎么了?”
“还能怎么样,跟小乞丐似的,就在街上爬着呢!”
“唉,真是命苦,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错事。”
“黄兄,别管那么多,来来来,吃酒!咱们还是得熟读诗书,不然以后也是无权无势地,备受欺压啊!”
“这世道……”
两人唏嘘一番。
聂九娘,不就是前一阵帮他们卖花的那个大嫂?
花容月记起狗儿的眼神,不由得有些怔忡。
小花问道,“姐姐,你怎么不吃了?”
花容月一放碗筷,“你们等我会。”说完就冲出了客栈。
第248章 姐姐要救他的娘亲()
如果聂九娘如今的悲剧,是因为那些卖花得来的银子所致,那么花容月不能坐视不管!
原本是希望聂九娘生活得好一些,给狗儿治病,怎么现在却会落到这种地步?
花容月心里有些内疚,眼睛四处看着,想找到狗儿。
那两个人明明说狗儿就在街上,可是她怎么看不见?
来来往往的人都从她身边走过,根本没有人留意花容月在做什么。
花容月脚步匆匆经过一个路口,忽然听见里面有几声呜咽。
她脚步一顿,极力朝黑暗的小巷里看去,一边轻声问道,“是狗儿吗?”
那呜咽声又响了几次,就像压抑着发出的声音。
等眼睛渐渐习惯了小巷里的黑暗,花容月终于发现了声音的出处。
果真是狗儿,他浑身脏兮兮的,蜷缩在一堆木头后面,脸上手上有不少伤口,眼睛肿的很厉害,呜呜地哭着。
“狗儿……”花容月眼睛一酸,当初她见到清醒的狗儿时,他正坐在板车上,看着车上的花,流着口水,看起来傻傻的,但是眼神十分纯净,流露出对聂九娘的依赖。
可是如今狗儿的样子,简直还不如那些小乞丐。
花容月看看巷口没有人经过,直接把狗儿带进了空间。
明亮舒适的空间,让狗儿瞬间瞪大了双眼,等看到花容月,他立刻瑟缩着想要爬开。
“狗儿,姐姐来帮你找妈妈的,你别怕。”
花容月的语气十分轻柔,直到狗儿不再恐惧,慢慢平静下来,她才替狗儿脱了脏衣服,直接丢出了空间,然后用井水给狗儿洗了澡,洗了头发,干净的衣服暂时没有,只好穿上她原来准备的棉布衣服。
等花容月把狗儿带出来,抱在怀里,这才觉得十分沉重,毕竟她现在才是十五岁的小女孩。
她抱着狗儿,一步步走向客栈,这次倒有不少人好奇的看着她。
花容月没有管路人怎么看,忽然看到不远处容声静静地站着,她才露出一个笑容,“容声,我好累。”
容声二话没说,直接接过狗儿抱在怀里,转身朝客栈里走去。
花容月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也跟了上去。
到了客栈,花容月要了一碗稀粥和两个包子,这才小心翼翼地喂狗儿吃饭。
狗儿显然饿得很厉害,也不知道几天没有吃饭了,花容月把包子掰成小块放到他嘴里,很快就咽了下去。
喝粥的时候,他的手臂好像有了些力气,勉强抱住瓷碗,就开始喝粥。
花容月则在一旁用手帕擦着他的嘴角。
小花和翠儿好奇的看着行动不便的狗儿,木老头和容声却没有开口。
等几人回到房间里,花容月才把自己和聂九娘的关系说了一下。
小花看着狗儿,说道:“姐姐,他好可怜。”
花容月说道:“是啊,所以姐姐想把他娘亲救出来,这几天小花和翠儿能不能帮姐姐照顾他呢?”
小花点点头,郑重说道:“放心吧,姐姐,我会把他当弟弟照顾的。”
翠儿也跟着点头。
木老头道:“那我在这照顾他们三个,你和黑小子快去快回。”
“师傅,我们要去县城,可能要耽搁几天,要是三天后还回不来,您就把他们带回去吧!”
木老头摆摆手,“你不用担心,这小小的福兴镇还能有什么事?”
花容月看了一眼容声,说道:“那咱们现在就走?”
容声说道:“好!”
两人急匆匆下楼,赶了马车前往宿齐县城。
第249章 你是不是有事瞒了我?()
容声忽然停下马车,说道:“你没去打听一下?”
花容月一怔,摇摇头,“还没有。”
“你等我一下。”容声把马车停在街角,嘱咐道。
花容月钻进车厢,等着容声回来。
过了一会,容声回来时敲了敲车厢,花容月急忙钻出来,和容声一块坐到车架上。
容声一边挥动马鞭,一边说道:“前天发生的事,在赵员外的书房里,被人发现的时候,聂九娘拿着剪刀,赵员外横死在地上,身上都是剪刀刺出的伤口。”
“没有人看到?”
“没有人看到!”容声停了停又说道,“不过有丫环说,听见书房之前有争吵的声音,然后进去送茶时,就看见赵员外横死,赵夫人就让报了官,捕快直接把聂九娘押到了县城大牢。”
花容月叹了口气,“到了县城再说吧!”
“听说这回是陈斌审的案子,直接判了斩刑,不过要到秋后才处斩,要等刑部的判决文书下来。”
花容月不解地问道,“刑部文书?”
“对。你先去马车里休息一会,到了我喊你。”即使现在赶到县城,也已经是凌晨,那个时候怎么可能去大牢里?
但是看花容月有些急切,容声不忍心拒绝,等花容月进了马车,这才赶往宿齐县城。
等花容月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天色微亮。
她跳下马车,看了看四周,发觉马车停在了县衙的后院,她曾经从这里走出过一次,所以印象很深刻。
容声靠在车架上休息,眼睛紧紧地闭着,脸色有些苍白。
花容月心里忽然出现一种内疚感,容声的伤还没有好,可是她却拉着他来镇上,现在又连夜奔波赶到县城来。
“容声……”
花容月轻轻拍了拍容声的手臂,容声皱了皱眉头,才惊醒过来,“你醒了?”
花容月觉得有点不对劲,问道,“容声,你是不是不舒服?”
容声摇摇头,居然微微一笑,“我没事。”
花容月盯着容声,眼神十分锐利,“不用瞒我,以往有人接近你三五丈内,你都会有警觉,但是现在我直到你面前,你还没有清醒,容声你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容声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我真的没事,现在天色亮了,我去打听一下何时能去进牢里去探望。”
他匆匆走向县衙前门,留下不解的花容月。
花容月几乎可以断定容声隐瞒了什么,因为他的脚步也有点不对劲,没有以往的沉稳。
他的伤,看来一直没有好。
但是井水已经抹过伤口,平时容声喝的水也是井水,按道理说,内伤外伤都应该好了。
什么东西还能影响到他?
花容月忽然心中一紧,木老头一直催促容声解蛊,难道说,同生同命蛊才是容声受到的最大伤害?
她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发觉这个可能性更大!
可是她没有当时下蛊的记忆,该怎么救容声?
不行,她不能让容声出事!
花容月咬着嘴唇,焦急地等着容声,如果暂时救不了聂九娘,那她必须马上回到镇上,先找出医治容声的办法!
第250章 牢中探望聂九娘()
容声很快回来,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打点好了,那个衙役带我们去大牢。”
花容月朝不远处看去,看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衙役正在到处张望,眼珠咕噜噜的,一副贪财相。
“咱们不能赶着马车去,找个地方放着吧!”人都是贪心的,万一县衙里的人看到他们是赶着车来的,一定会在狮子大开口,然后又要浪费不必要的钱。
容声道,“好,前面有个茶摊,咱们把马车放那。”
花容月和容声走向那个衙役的时候,那衙役不耐烦地说道:“快点,一会牢头去了,大牢就不好进了!”
衙役在前面走得飞快,花容月和容声跟在后面,一路走到县衙西侧的大牢前。
那衙役先行一步,低声对看守牢门的两个守卫说着话,还塞了东西,那两个守卫看看花容月和容声,不甘愿地点点头,那衙役招招手,守卫就把他们俩放了进去,有一人在前面带路,另一人仍然守在大牢门口,和衙役说着什么。
“容声,你给了他多少银子?”
“十两。”容声回道。
花容月从牢门向外看去,冷眼看向那个衙役,银子可都是辛苦赚来的,这么便宜了他!不行,要收拾他一下!
她心念一动,取出空间里一只小飞虫,念了几句咒语,伸手一抛小飞虫便径直飞向外面。
前面的守卫没有注意,身旁的容声倒是挑了挑眉。
花容月冲他眨眨眼,忽然发现牢里特别阴暗潮湿,两旁的牢里或坐或躺关了不少人。
那些人看到有人走进来,一个个都扑到栅栏处,大喊大叫。
花容月吓了一跳,容声急忙揽住她的肩膀,让她远离那些喊着冤屈破口大骂的人。
花容月的心口直跳,咬牙忍受着。
因为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那么多黑漆漆的手,黑暗里闪着血光的眼睛,还有嘈杂的四周,让她感觉到很不舒服。
她紧紧地靠在容声的怀里,不停地捏着手指。
守卫手里的狼牙棒,狠狠地砸在数只手上,凶声喊道:“想干嘛?都给我滚回去!”
花容月勉强忍住,直到守卫把她和容声带到比较僻静的一角,这里关押的似乎是女囚。
守卫掏出钥匙,打开门,恶声恶气说道:“安聂氏,有人来看你了。不过就一会功夫,快说快出来!”
等守卫离开后,花容月看向容声,“这里没有女牢?”
“可能是县城女犯较少!”容声率先走进牢房,发现墙角里有个人缩成一团。
花容月急忙转过身从空间里取出一些巧克力和奶糖,装在荷包里,然后才走向墙角的人。
“聂九娘……”
墙角的人坐在一堆稻草上,身上的衣衫还带着血迹,但是人却毫无反应。
“聂九娘,你不认识我了?我是给你花的人啊!”花容月又低声说道。
聂九娘动了动,慢慢抬起头来,牢房里昏暗,过了好一会才认出了花容月,神色立刻变得激动,一把揪住花容月的衣袖,连声道,“恩人,恩人,你可见了我家狗儿?”
这个小姑娘,轻轻松松就让自己赚了几百两银子,不止能给狗儿买好吃的,还有钱给狗儿买药治病,如果不是那赵员外,狗儿现在可能就好了!
可惜自己命不好,摊上这么一个事,根本没有活命的机会。
狗儿没有人看着,现在到底是生是死也不知道,聂九娘在牢里几乎哭瞎了眼。
苦命的狗儿啊……
“聂九娘,你不用担心,狗儿在我那。”花容月说道,“我是来救你的,你告诉我怎么回事。”
第251章 我真的没有杀他()
聂九娘不由得眼泪盈眶,颤声道,“恩人,我不求清白,只求你帮我好好照料狗儿,那些银子我埋在院子里好几处,你取出来带着狗儿远走高飞吧!”
花容月劝道:“你不信我?我能把你救出去,但是你得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
聂九娘黯然摇头,“恩人,你救不了我,还是快带狗儿走吧!”
容声走到墙边,一掌拍下,牢房里一阵晃动,等容声收手,那墙壁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掌印,掌印原本所在的青石块都已经变成了粉末。
聂九娘一瞬间瞪大了眼睛,惊诧道,“恩人,你果真能救我出去?我真的没有杀他……真的没有杀他……”
“那县太爷怎么把你关在这了?你画押了?”花容月记起古时的案子都是画押为准的。
聂九娘抽泣道,“我不认得字,他们掰着我的手指按手印,还给我用了刑……”
“九娘,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花容月忍不住催促道。
聂九娘想了好一会,才说道,“恩人,你那十几日送来的花,起初我在丽华园门口卖的十分红火,给狗儿抓了药,也换了屋子住。后来花不卖了,赚了我就天天在家里照顾狗儿。可是有一天,那赵员外说他有良药能帮我治好狗儿,我便去了赵府,可是在书房说了没几句,他就动手动脚地,我身上藏着剪刀,就拿出来对准心口,他若要强来,我就自尽而死!赵员外似乎害怕了,就让我离开,可是还没有走出花园,又有丫头叫我回去,说是夫人有请,等我再回去,就看见赵夫人和一个男人慌慌张张出了书房,把我推了进去。”
“那赵员外就死了?”花容月追问道。
聂九娘含泪点头,“我刚一进去,就看见赵员外倒在地方,身上那把剪刀正是我的,我不知如何是好,刚拔起剪刀,就涌进来一堆人,个个大喊大叫说我杀了赵员外,然后捕快来了,就把我押到牢里来!他们用了刑,让我画押,然后就把我丢到这不管不问了。恩人,我还能出去吗?”
花容月苦笑了一下,“听说你已经判了斩刑。”
聂九娘脸色煞白,“恩人,你说得可是真的?”
“你放心,我会找出真凶,这一阵你委屈一下,千万不要轻生,知道吗?”
聂九娘看向容月的目光里带着乞求,“恩人,只要你能照顾狗儿,我九娘这条命要不要都无妨。”
花容月把手里的荷包塞进聂九娘的手里,又加了几块碎银子,说道:“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再来。”
聂九娘点点头,目送花容月和容声离开,再看向墙上的掌印,不由得多了一份期望。
容声道:“何必这么麻烦,直接劫牢!”
花容月不同意这个做法,“但是她会被官府通缉,一辈子都是杀人凶手。”
容声道,“她可以去山寨,没有人能抓到她。”
“不行,明明不是她做的事,为什么要她承担?”花容月想了想说道,“咱们去跟踪赵夫人,找出真凶。”
两人出了牢房,取回马车,就找了间客栈住下。
容声建议晚上行动,花容月却神色郑重,把他拉到桌边坐下,“离晚上还有很久,容声,有件事我想问你。”
容声看花容月的神情十分严肃,就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你实话告诉我,那同生同命蛊有什么不对劲?”
容声眼睛一眯,反问道,“你身上也有那蛊,可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花容月一怔,摇头道,“我没有什么不舒服。”
第252章 测谎小蛊虫()
容声心里一紧,面色却没有什么改变,看着花容月说道,“既然你都没有什么痛楚,我又怎会有?”
花容月怔了怔,摇头道,“不对,你就是有事瞒着我。”
“为何这么说?难道我现在有伤?还是在吐血?”容声镇定反问道。
花容月没想到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