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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有底了。
而这个底，也让温柔忍不住全身发冷……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温婉冷嗤，眼底一片冰霜。
“妹妹是真的不知道，是王爷说那是祝福的话，妹妹才……”温柔整个表情都是垮得，有些撑不下去了。
她这副神情，看在温婉眼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
温柔真的不知道，那些字的意思。
推测温柔不是故意跑到自己面前来示威，显示她和东方傲世有多恩爱，温婉胸口的气，稍微顺了一点。
但脸上的表情，却还是臭的。
下一秒，温婉丢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那颗心里头，分明就写了你和王爷的名字！”
温柔狠狠一震，脸色瞬间刷白了。
还以为东方傲世会欺骗自己。
毕竟他的性格那么恶劣。
可居然……没有……
这么说……密室里的牌位，真的是她的？
难道说……自己真的已经死了吗？
可她明明好好地站在这里啊！
为什么……
越想，胸口越寒。
感觉破了一个洞似的，不断地有冷风灌进去。
温柔站不住了，腿下一软，狠狠地跌坐到地上，手擦破了皮，渗出血来……
丫鬟们吓死了，赶紧把温柔扶起来。
“王妃，你没事吧？”管事检查她的身体，看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摔了。
“没事……”温柔整个人都是麻痹的，完全无法感知到外界的一切。
脑海里，无数的问题充斥着——
她到底是谁？
死了没有？
前王妃的牌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应该写前王妃温雅吗？
为什么会写着她的名字？
第319章 紧紧地盯住她的唇（）
还有王宫太庙里的牌位——
是不是……也和东方傲世供在密室里一样，写的是她的名字，而不是温雅？
对了！
还有一件，一直被她忽略掉的事——
温婉是大姐，温雅是双胞胎姐姐，那她应该是排第三才对。
为什么所有人不叫她三小姐，而是二小姐？
无数的问题，在脑海里跑来跑去，纠结着、缠绕着……
温柔站在那里，像雕像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脑子，彻底混乱。
她不知道、也理不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温婉还在骂骂咧咧。
温柔却已经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木然地看了温婉一眼，转身离开。
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她的脚步踉踉跄跄的。
好几次，都差一点撞到走廊的栏杆。
管事怕她出事，担心地追上去，“王妃？你额头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我没事，你们别跟过来。”她要一个人静一静，把这阵子发生的一切，全部理清楚。
“王妃……”管事露出不放心的表情。
温柔转头，一个坚决的眼神过来，管事不说话了。
阻止丫鬟再跟过去。
温柔回头继续走。
整个人像游魂一样，飘飘荡荡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是想离开那个嘈杂的环境。
温柔走了很久，双腿一阵阵地发酸，耳边不再有任何杂音。
她停下来，环视了下四周，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下人房来了。
皇甫皓住在这里！
意识到这件事，温柔立刻起身……
就在她迈开脚步的那一刹那，一道身影，出现在面前。
那道身影背着光，看不清长相，只能隐隐看到轮廓。
温柔根本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皇甫皓。
除了他没有别人了。
该死！
怎么会不知不觉跑到这里来呢？
难不成，她心里，是想来找皇甫皓说委屈的吗？
在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的情况下？
温柔被自己下意识的行为吓到了，抿了抿唇，匆匆想离开。
手腕被紧紧地拽住。
“温柔，你一定要在我面前，表现得这么冷漠吗？”皇甫皓的脸，凑得非常近，离温柔不过五公分的距离。
他今天没有戴人皮面具，恢复原来的长相。
完美没有任何瑕疵的五官，沉静中带着隐隐侵略的气息……
温柔胸口发窒，好像被什么压住了似的。
一方面，是不敢直视皇甫皓的眼睛。
另一方面，则是怕被人发现，皇甫皓现在的样子。
还有他们现在的，不合适的举动……
任何人看到，去告诉东方傲世，都会在王府里掀起一阵巨浪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温柔挣扎，目光四下地查看，怕有人会突然闯出来。
“你确定还要这样装下去？呃？”皇甫皓每说一句话，就凑近一点。
灼热的呼吸，吹拂过来，刺激着温柔的神经。
“你想做什么？”温柔声音完全干的。
“你觉得呢？我想做什么？”皇甫皓握住她的下颚，抬起，深邃的目光，紧紧地盯住她的唇。
第320章 绝对不允许入内（）
温柔整个人都在发颤，唇一片雪白，没有任何血色。
“你别乱来，这里是王府……”
“所以，不在王府内，就可以？”皇甫皓又贴近了一点，漆黑的瞳眸，闪着某种细碎的光，“是这样吗？二小姐。”
“皇甫先——”
“二小姐要是敢叫我皇甫先生，就别怪我不客气。”皇甫皓猛然变脸，鼻尖已经抵到她的了。
温柔胸口发颤，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我是谁？”皇甫皓趁机逼问。
“我……”温柔张了张唇，却说不出来，整个人如同溺水一样，窒息着。
皇甫皓没有说话，长指在她的唇上，轻轻地磨梭着，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
温柔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压迫过……
就连东方傲世，也没有给她这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皇甫皓……”
终于，还是忍不住，叫出了皇甫皓的名字。
皇甫皓笑了，拦腰把人抱起来。
温柔白了脸，声音破着，“你做什么……？”
“你想在这里被发现？”皇甫皓勾着唇，心情很好的样子。
温柔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皇甫皓把人抱进房里，放到床上。
转身，去拿了消毒的酒和药，给温柔处理伤口。
温柔坐在那里，全身都是僵硬的。
一直到皇甫皓把伤口处理完，退开，才暗暗地吁了一口气。
皇甫皓盯着温柔，深邃的眼眸中，闪着一抹阴鸷的戾气，“说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会你会自甘坠落地呆在王府里，不愿意离开。”
“……”温柔张了张唇，却发不出声音来。
喉咙，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掐着，难以自由地呼吸，说话。
皇甫皓倒了一杯水给她。
温柔接过来，喝了几口，感觉好多了。
但还是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又该从哪里说起。
“为什么不说话？”皇甫皓整张脸都是沉的，眸光阴恻恻的，从来没有过的吓人表情。
温柔咬了咬唇，“我……”
开了个头，还是没有办法接下去。
“为什么呆在王府里，三番两次问你，都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
“东方傲世是王爷，你们根本斗不过他……”
“就因为这个？”皇甫皓表情狞了下，证据轻蔑，“他不过是一个什么权力都没有的王爷！你根本不需要怕成这样！”
“不，他不是！”温柔摇头。
一开始，温柔也觉得，东方傲世是一个什么权力都没有的王爷。
但皇甫皓的饯行宴，王宫里，东方狂也忌讳的态度，都在向温柔传递一个信息，东方傲世并不像外界所传的那样，是一个什么权力都没有的王爷。
他只是，看上去没有权力而已——
如果东方傲世真的一点权力也没有，怎么可能在王宫太庙，摆自己妻儿的牌位？
太庙，是供奉历代皇帝和有功之臣牌位的地方，后妃的牌位，绝对不允许入内。
这一点，温柔是很清楚的。
“他有权力。”温柔整个声音都是颤的，“是我们觉得他没权力而已……”
第321章 事情的严重性（）
不知道是不是温柔的错觉。
她总觉得，东方傲世和朝廷中的那些大臣的关系，比东方狂也和他们的关系，要融洽无数倍。
特别是掌握着军队的那几个武将，和东方傲世之间，更是有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默契。
那种感觉，就好像他们曾经是一同上过战场，过命的兄弟一样。
温柔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总之，就是觉得东方傲世和他们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
这也是温柔一直忌讳，不敢轻易离开王府的原因之一。
她怕惹怒了东方傲世，东方傲世会把一切的怒火，都发泄在温、皇甫两家身上。
“他的权力在哪里？”皇甫皓冷哼，根本不相信温柔所说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他真的不像外面所传的那样……”温柔想尽办法，想向皇甫皓传递这个信息。
可皇甫皓却觉得，温柔在找借口，“一直替东方傲世说话，你爱上他了？”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爱上他！？”温柔激烈地否认，被皇甫皓的话吓得脸都白了。
“没有的话，为什么一直替他说话？”
“我没有替他说话！我只是在说一件事实！”温柔重重地申明。
她承认自己是因为惧怕东方傲世对皇甫、温两家不利，才留在王府。
但绝对不承认，是因为对东方傲世动心——
怎么可能爱上东方傲世那种人？
她又不是受虐狂！
如果不是害怕东方傲世对家人和皇甫皓不利，温柔不可能忍到现在，早在温子业第一次到王府的时候，就跟着他离开了！
“事实就是，他是一个完全没有实权的王爷，你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皇甫皓完全阴沉了脸。
“没有权力是你们，他有权力。”温柔重重地强调，希望皇甫皓能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
“你怎么知——”
皇甫皓刚一开口，就被温柔打断了，“东方傲世和朝廷中的几个武将，关系很不一般。就连东方狂也，都在忌讳这一点。如果你不信的话，可以回去问我爹，问问看，东方傲世跟那几个武将的关系，就会明白了。”
皇甫皓沉默了下，开口，“好，我会回去问他。如果东方傲世和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必须立刻跟我离开这里！”
“……这件事，等你确定了再说也不迟。”温柔没有立刻答应。
换作之前，只要查清楚东方傲世没有权力，不能够伤害温、皇甫两家的人，温柔是绝对不会犹豫，立刻就跟皇甫皓离开的。
可是现在——
她发现了另一件事。
一件让她想留下来，查清楚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的事。
温柔想知道，为什么东方傲世会在密室里，供奉自己的牌位。
更想知道，那书签又是怎么一回事？
还有她的身份，到底是二小姐，还是三小姐？
温雅这个人，真的存在吗？
而她，是真的在温雅嫁过王府之后，跟东方傲世偷情？
……
……
……
一堆的问题，都等着温柔去求证。
第322章 有求于人（）
温柔不可能在这种时候，一走了之。
温柔的性格，就是心里藏不住疑问。
一旦开了头，就必须把一切都弄个清楚明白。
否则，她的心里，会一直有个疙瘩在，怎么也抹不去。
温柔决定，她要把这件事查清楚——
查清楚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不答应跟我一起离开？”皇甫皓深深地看着她，眼底一片冰寒之色，”温柔，你真的爱上他了吗？”
“没有，你想太多了。”温柔断然否认。
她不可能爱上东方傲世那么残暴的人。
皇甫皓没有说话，幽深的目光，却在向温柔质问。
温柔深吸了口气，稳住情绪，“我有自己的原因。”
“什么原因？”
“等我查清楚了，再告诉你。”温柔说。
现在，一切都还只是猜测。
在没有定论之前，温柔不会随便乱说，哪怕是皇甫皓。
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
“好，我等。”皇甫皓轻抚着她的脸颊，声音很低很低。
有那么一瞬间，温柔差一点就脱口而说，说要跟他走了。
可一想到，密室里的牌位、东方傲世和无名神神秘秘的态度……
温柔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一定要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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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被人发现，她跑到下人房来。
温柔没敢在皇甫皓的房里多呆，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皇甫皓一开始不肯放她离开。
温柔保证，以后不会把他当成陌生人后，才把他安抚下来。
温柔匆匆地离开。
刚从下人房出来，就碰上了到处找人的管事。
身后，一大帮丫鬟。
手里，拿着药和消毒用的酒。
看到温柔，立刻一窝蜂地冲上来，“王妃，你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
“就在花园里坐了一下。”温柔眼角余光，匆匆朝下人房瞥了一眼。
她不敢多看，怕被管事发现，惹来事端。
“王妃的伤口还疼吗？属下拿了药……王妃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管事一愣，动作停顿了。
“嗯。刚才有个丫鬟路过，看到我额头全是血，好心地帮忙处理了下。”温柔随便扯了个借口。
“原来如此。”管事点头，没有怀疑，“这里风大，王妃还是回房休息吧，免得……”
说着，朝温婉住的院落，看了一眼。
温柔知道管事的意思。
她是怕温婉那个泼妇，又突然冲出来。
真闹起来，管事和丫鬟也不太敢拦。
毕竟，温婉怎么说，都是王妃。
温柔起身，在管事和丫鬟们的护送下，回了房间。
一进房，发现东方傲世已经回来了，倚坐在软榻上喝茶，
身上，还是出门时那一袭的玄黑，和黑色的头发，融为了一体。
表情阴沉沉的，暴风雨来临前夕的宁静。
温柔看到他眼里的阴寒，心里“咯噔”了一下。
第323章 是她动的手？（）
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短短几秒的时间，脑海里，闪过无数的问题——
东方傲世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自己去找温婉前就回来了吗？
还是之后才回的？
他有没有发现自己去过下人房？
……
温柔越想心里越没底，脸色一片苍白。
东方傲世冷冷地扫了管事和丫鬟们一眼，抬手。
管事立刻明白过来，支走了所有的丫鬟，把门关上。
“呀——”
关门的声音，像一颗巨大的石头，砸在温柔的胸口。
她捏了捏拳，手心里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