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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像是再度受到了重创,黄色的梨花绒被血水浸湿,断臂的缺口处开始发炎流脓,在没有药品的情况下,幼犬的性命几乎在生死边界上漫步。
他只能忍痛向商城兑换了昂贵的药品,用来吊住狗子的小命。时间
消费一出一进,虽没有增加,也幸而没减少太多,简直是谢天谢地了。
叶久泽抱着白柴,小心检索着它身上的伤口。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它的脊背上被利器划了一道口子,血肉翻飞、皮毛不存、深可见骨。确切地说,再往里一些,怕是要被打断整根脊椎了。
叶久泽沉了眼,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若是随意拯救一只动物就可以挽回自己的生命,这任务未免过分容易了,肯定有他不知道的暗线隐藏其间。
更何况,什么仇什么怨啊要对一只幼犬接二连三地下毒手?傻逼吗?
他紧了紧白柴的身体,心想这鬼地方不能呆了。
他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养精蓄锐,更需要给白柴一个安稳的环境养伤,如此,才能保住这张长期饭票。
白柴依旧昏迷着,而叶久泽已经断断续续地甩了半小时大轻功,四处寻找人烟。
但他没有想到,一路行来时的所见,刷新了他对这个时代的认识。
他离开深林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一具腐烂了半边的尸体。三只体型庞大、浑身漆黑的人形野兽分食了尸体,随后往地上一躺,瞬息间化作了三块巨大的石头,往不同的方向滚去
他藏在巨木后方注视着一切,没有作声。待周遭恢复了平静,他立刻离开了此地。
有妖怪啊卧槽!
他见到的第一个村庄已经化作了一片燃烧着火焰的血海,强盗们狂妄大笑,围着一群哭喊的妇人猥亵作乐,情景不堪入目。
他宰了他们。
他杀了人
叶久泽花费了一段时间才克服了这个恐惧,他将妇人们暂时安顿妥帖,决定为自己也为她们找一处地方容身。
治安贼差啊尼玛!
如此寻寻觅觅,终于被他找到了一个相对富饶平静的村落。而在他跨入村落的那一刻,抱在怀里昏睡了好些天的白柴终于睁开了眼。
阳光,刺眼;怀抱,温暖。
杀生丸掀开了沉重的眼皮,又一次对上了女孩清丽的脸庞。
她逆着光,轮廓显得模糊不清,可面上的笑容却真实而生动。
只见她低下头,亲昵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额头:“你终于醒了。”
“爸爸很担心你。”
杀生丸难得一愣,抬眸,斜了她一眼。
“富强,你下次再乱跑,爸爸就把你片成狗肉火锅!”
杀生丸:
火锅是什么,他不懂。但什么是狗肉,他还是明白的。
所以,他这是被一个人类幼崽威胁了?
可如今,他一旦化作盯裆猫,都会有一种蛋蛋的忧伤。这种仿佛被切了大宝贝的“疼痛”,谁能体会?
太监吗?
“叶公公”生无可恋地躺回皮子里,枕着民主柔软的肚皮,开始幽幽叹息:“民主,为什么你们都有蛋蛋,爸爸却没有!这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你是女孩啊
宇智波斑眼皮也不抬,对于小孩子抒发的感慨并不理会。
针对生理性的好奇,每个人都有。尤其是未长成的儿童,在缺乏长辈的正确引导之下,会对器官的外形产生疑惑和迷茫。
甚至,会因为它们的古怪而感到恐惧。
很不巧,叶久泽在宇智波斑眼里,就是这样一个缺乏女性长辈教导、生理知识严重缺乏、根本没意识到男女有别的“单纯”娃子。
也正是因为她过分“单纯”,才不觉得关注器官有什么耻度。
想到这里,宇智波斑真是操起了一颗老妈子的心。
他身为一条狗,口不能言,并不能说什么;而身为一个男人,他也不清楚该怎么引导对方正确认识自己的身体。
而最适合指教她的巫女穗年事已高,也被她的武力值迷了眼,只以为她是哪个灵者家族出来历练的大小姐,根本没考虑到她匮乏的人事知识。
只将她安排在相隔不远的住处,三两天过来指教她的灵力修行而已。
而村中的少女与妇人罢了,她们将这孩子捧得太高,带着对灵者的崇拜和敬仰,平日完全不敢深入接触,哪能知道她傻兮兮地连男女都分不清楚。
宇智波斑无奈至极,也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如往常一样咬了咬她的被子,示意她该起床了。
生前因为战争的频繁和家族的压力,他几乎都没时间好好照顾自己的弟弟。
而今,他将对泉奈的遗憾和补偿移情到了叶久泽身上,直把她当作了族中的后辈,悉心关照起来。
她不懂,他就看顾着些,免得这孩子被心怀不轨的男人叼走,免得她在战火纷飞的乱世颠沛流离,过早夭折。
肚子上的身子蠕动了几下,小女孩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地“醒”来,开始麻木而机械地穿衣服,抠了抠眼屎,擦干净口水,顺便搓了两把脑袋上竖起的呆毛,当作梳了头。
第五十一只狗()
此为防盗章
喧闹的人声逐渐清晰了起来;耕农劳作的汗味混杂着饭团的粗香;随着风拂过他的鼻尖。
嗯人类的村落;他眼下的落脚点
幼犬蠕动了一下身体;从熊皮中钻出了脑袋。他安静地打量着逼仄的居所,暗金色的眸子中带着审视的意味。
不大的空间,一目了然的布置。那个奇怪的人类幼崽;不在身边
她的被褥褶皱未平;残留的味道清冷;捂热的温度消散。粗糙的矮几上找不到她的佩剑;卧榻旁也没有丢三落四的物件。
除却一张熊皮和一丝气息,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迹。
杀生丸沉了眼;莫名觉得这狭窄的榻榻米空落了起来。
他鲜少有沉眠的经历;哪怕在游历中遭受重创导致昏迷,也会保留着可怕的兽性。一旦察觉到有威胁接近;所有活物都会被他的战斗本能撕成碎片。
可昨晚;他睡得太沉,沉到连一个人类离开都没能吵醒他的地步。
杀生丸并不关心人类幼崽的安危,更不会在意对方是否抛下他离开。他唯一关注的;永远是细节背后流露的深刻问题——他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事?
感知度降低了?警觉性失去了?戒备心松懈了?
一个人类自他身畔起床外出;一番动静他竟然无知无觉,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且;大妖的修复力强悍非常;哪怕是致命伤;只要吊着一口气,就足以在几天内恢复如常。然而,时日过去了许久,他不仅没有进入巅峰状态,反而愈发虚弱,甚至连妖力的凝聚都大不如前。
这也是从未有过的事!
身体好像变成了一个筛子,无论是生命力还是妖力,都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流失,流失到他捉摸不出的地方。
杀生丸眯起了眼,联想到自己在森林中遭遇的不明攻击,心头的杀意不断提升。直觉告诉他,这里头有些猫腻。
但他也很好奇,究竟是谁如此自大张狂,几次三番地想要取走他的性命?
忍着脊背上的疼痛,杀生丸迈开仅剩的三足钻出了被窝,打算离开人类的村落。
强者的尊严,让他不允许自己再接受弱小的庇护;大妖的骄傲,让他不允许自己将威胁引渡到别人头上。
人类的幼崽,就该放在人类的村落养育。他没兴趣跟人类发生牵扯,毕竟他的目标,从来只有“霸道”。
他成功地别开了木门,照上了一缕温暖的阳光。
可下一秒,门边上硕大的簸箕兜头罩下,好似天罗地网,牢牢地将他整个罩在了里头!
“噗通——”
灰尘簌簌而下,混杂着青草味儿,零落在他身上。
杀生丸:
紧接着,他透过簸箕的缝隙,看见一抹蓝色的裙摆在外晃荡。
来者闲闲地蹲在簸箕前,凉凉地说道:“富强,爸爸就知道你要逃。”
“所以爸爸学着闰土捕鸟,专门给你做了个陷阱——簸箕捉狗。”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杀生丸:
他决定恢复以后就把这个该死的幼崽关进笼子里!
叶久泽不是吃白饭的混货,他早早起床随着耕农一道前往了尚未开垦的荒地,抽出长剑为他们披荆斩棘。
既然打算融入这个村落,他总得做出一些贡献。要不然,即使有巫女穗顶着压力接纳他们,也架不住村人看待蛀虫的眼光。
他得证明自己的价值,也想奠定自己的地位。在没有外敌侵扰的情况下,从事农耕无疑是拉近关系的好方法。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辟了田、撒了谷、得了粮,谁见到他都会露出笑脸。更何况,借着开垦荒地练练手上的技能,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于是,他带着一群耕农顺利前进,巨石被劈碎,荒草被扫平,土地被打穿在可怕的轰鸣声中,蓝色的气劲夹杂着锋利的剑意,只用了半天时间就为村落新开了十亩地!
妈的,他从不知道纯阳宫的技能开荒这么强?!
瞧瞧他身边这群耕农,看他的眼神已经从“累赘”变成了“懵逼”,从“不耐”变成了“震惊”,从“卧槽”变成了“握了个大草”
叶久泽心满意足,适应良好地接受了众人膜拜大佬的目光,然后指挥着耕农从十亩地的杂草中收拾出了三只砍死的兔子和两条切断的蛇==
富强的口粮保住了,满足!
他背着小山般厚重的柴火,拖着一群累成死狗的耕农回到了村落。这一趟出行,不仅所有人全须全尾地回来,甚至还得到了两筐新鲜的野味。
山果、野菜、草药和鱼这下子,就连巫女穗都难掩笑意。
没过多久,叶久泽就发现村人对他的态度恭敬了起来,隐约间还带着一丝诡异的崇拜。
彼时,他正抱着狗子坐在屋外晒太阳,舀着美味的蛇羹喂富强。只是白柴别扭极了,约莫是被簸箕砸到了伤口,它疼得拒绝进食。
叶久泽耐心地磨了它很久,直到羹汤都快凉了,方才变了脸色。
他想起前世那只作天作地的哈士奇,不禁对怀里的奶狗露出了冷笑。
这狗啊,就是不能惯,惯着惯着它就慢慢婊了,婊着婊着它就开始作了!
他伸手揪住了白柴脑袋上的一根白毛,笑眯眯地说道:“富强,你不吃饭,爸爸就拔毛咯!”
“富强这么可爱,难道想变成秃头的狗吗?”
赤|裸|裸的威胁伴随着皮毛被揪起的疼痛而来,直到这一刻,白柴才意识到“熊孩子”究竟有多大的杀伤力!
杀生丸:
他决定恢复以后就把这该死的幼崽杀了!
午时过后,天气陡然转变,狂风骤雨倏忽到来,豆大的雨点拍打在脆弱的木屋上,破碎的缝隙中漏下成串的雨水。
叶久泽抱着白柴,裹着皮子坐在角落里,生无可恋地盯着漏雨的屋顶。也不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如果连着下一夜,他怕是不能睡了。
冷风呼啸,门板被震得“哗哗”响,在风雨声中,他忽然听见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诉说着什么。
“恳请穗大人”
“人见城除妖师家族被毁似乎只剩下一位长女”
“枫之村,如果巫女桔梗还在的话”
剩余的话语被雨声淹没,他们进了另一间屋子,将一切信息都隔绝起来。
“人见城?枫之村?除妖师?”叶久泽喃喃念道,“怎么给我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不过‘枫之村’这个名字,那儿的巫女是叫‘枫’吗?”
叶久泽没有发现,怀里的白柴在听见“枫之村”的字眼时缓缓张开了眼
。
他记得清楚,那个愚蠢的半妖被人类的女人夺去了心智,因为无聊的感情,居然大意地被封印了五十年。如臭虫般被钉在树上,日晒雨淋。
而“枫之村”,就是封印了半妖的地方。
何其耻辱!何其堕落!糟蹋了白犬一族给予的血脉!
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自己的生父居然将铁碎牙留给了半妖!让一柄名刀生生蒙尘!
杀生丸的情绪略有起伏,连带着前爪都刺出了尖锐的指甲。些微的妖力黏在指甲上,一点点增加着它们破防的能力。
他并未察觉自己的指甲扎入了衣衫,勾住了布料的边沿。
直到叶久泽胳膊酸了点,想换个姿势抱抱它,却陡然发现领口横斜,被狗爪子扯开了一半的衣服,露出一大片娇嫩的皮肤。
叶久泽漠然片刻,忽然道:“富强你的爪子”
“是因为扯了女人的抹胸才被剁掉的吗?”
杀生丸:
无论如何,这个人类幼崽必须死!
他有强迫症,于是手贱地抠掉了四魂之玉上残存的碎肉;他有收集癖,因此特地将碎片和肉芽安置在一起;他有求知心,无比好奇这俩在碰撞下能产生什么化学反应;他有神经病,一直见不得别人好就喜欢背地里搞事情
他像个辛勤的果农,精心培育着自己的“小苹果”,期待它慢慢长大,能够给他增添玩弄人心的砝码。
“小苹果”不负期望,长势喜人,奋力汲取着四魂之玉的力量,渐渐凝聚为成年男子的模样。
银发金眸的犬妖在眼前一点点成型,而他身上的气势和威压也愈发接近本尊的实力。他的野心染黑了四魂之玉,他的贪婪促使他吞噬附近的“食物”。
在奈落有意地放纵下,他通过不断的捕食、融合、进化,似乎真正地变成了本尊——那位名为“杀生丸”的纯种犬妖。
这种惊人的转变一下子勾起了奈落史无前例的野望!
只是一丝丝普通的肉芽而已,居然能通过猎食成长到这种境界。排除杂质,吸收能量,他一步步前进,几乎是畅通无阻地成长到大妖的水准。
明明同样卑微到尘埃里,最后,对方却比他先一步摸到了大妖的境界。
这让奈落如何不嫉妒?
他决定养成他,然后彻底吃掉他!
若是融合了这个家伙,他不仅能得到四魂之玉被消化后的力量,还能提纯自己的血脉,往大妖怪的方向迈进,将所有妄想变为现实!
只要能顺利地吃掉他!
奈落把他当作不可多得的补品,殊不知自己在他眼里也是一道美味的大餐。
当二者撕开伪装的表皮,露出狰狞的面目,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可惜的是,奈落的身体是妖物聚集的杂碎。而杂碎的能力,并不足以让他在争斗中翻盘。
激烈的战局胶着,对方隐约占据上风。奈落且战且退,暗自寻思着突破口,心中却叫苦不迭。
他猜到了开头,但没规划好结尾。没想到对方的能力如此惊人,就好像他的面前真的站着杀生丸一样。
“人见城”化作了人间炼狱,城主府在烈火中付之一炬。浑浊扭曲的邪气在内城爆发,想要分一杯羹的妖怪从四面八方聚集。
人类惊慌失措的四散奔逃,却不料落入妖物的魔爪,成为可口的点心。
“啊——”
三四岁的孩子被山鬼抓起,即将送入腥臭的嘴里。刹那间,莹绿色的鞭子狂猛袭来,直接将丑陋的山鬼切成两半。
绛紫色的血液洒了孩子满脸,他哭泣着与山鬼的尸身滚作一团,好不狼狈。
求生的本能让他手脚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