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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一把内脏杂碎放入锅子里,随着身体的本能搭配着佐料,叶久泽心情复杂。
锅子里开始溢出肉汤浓郁的香味,奶白色的汤汁冒起气泡,预示着食材已进入最后的成熟阶段。
当躺在熊皮中的杀生丸睁开双眼,就瞧见人类幼崽舀着浓汤,眼波横斜,流露出纯粹的欣喜。
“你醒得真是时候!”她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将他抱起搂入怀里,“来吃来吃!爸爸养你!”
奇怪的话语钻入耳朵,杀生丸并不在意。
昨晚的战斗熬干了他所剩无几的妖力,在邪见那个蠢货找到他之前,他不会计较人类幼崽得寸进尺的冒犯。
她确实有点实力,但人类而已
他最见不得,人类这种东西。
“以后咱俩就要相依为命了。”叶久泽舀着浓汤吹凉,送到狗子的嘴边,“我还是给你起个名吧。”
白柴眼皮子都没掀,约莫是身体不好,侧头避开了杂碎汤。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就当做个念想吧。”叶久泽给狗子递汤,眼神晶亮,“以后你就是‘富强’了。”
“来,富强,喝汤!”
白柴:
叶久泽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寒。
生个屁啊,你玩儿蛋去吧!
他本能地提起手中的剑,循声打出“九转归一”。伴随着一阵惊呼和人体摔落的惨叫,耳畔的动静远去,总算清静了下来。
他呼出了一口气,凝聚着涣散的神智。
头顶是老旧的黄褐色天花板,散发着一股岁月的霉味儿。左侧是一个小小的火炕,烧着柴火炖着热汤,溢出一丝馥郁的香味。
哦,闻到了!真是怀念啊!
这特么是泡面的味道!
叶久泽几乎感动得泪流满面。
可下一秒他就感动不了了,因为他辗转摸索了一圈,发现身边失去了爱犬富强的踪迹。顿时,他被吓得一个激灵,立刻从榻榻米上蹿了起来,茫然四顾。
“富强!富强”
但在这不算宽敞的居所内,除了红衣犬耳男、水手服软妹和基佬紫猥琐男之外,再没有别的活物了!
许是他焦急的表情惊到了他们,在沉默片刻后,水手服软妹才斟酌着说道:“抱歉,我们并没有找到你的幼犬”
叶久泽僵硬在原地,他这会儿也顾不上跟软妹套近乎拉亲戚了,他必须赶紧找到白柴,免它彷徨无措、颠沛流离、奄奄一息!
爆炸的余波还在身体里作祟,四肢百骸疼得厉害。连他这个开挂的都尚且如此,一只幼犬的成活率能有多少,他委实不敢想。
毕竟他并不确定最后一个“镇山河”到底有没有护住它
可活要见狗、死要见骨头,白柴作为陪他撸完boss的战友,就算永久下线了,也必然活在他心里。
叶久泽匆匆留下一句道别,也不管身子利索与否,只是赶紧甩起大轻功找狗。一眨眼的功夫就化作了天际的一个白点,消失不见。
因此,他忽略了软妹在身后的呐喊:“等等!你的衣服——”
戈薇抱着一套半干的蓝色道袍奔出来,左顾右盼不见人影。
她轻抚着道袍上精致的纹路,叹了口气对身后的同伴说道:“犬夜叉,下次麻烦你追踪一下她的气息,这套衣服得还给人家。”
“喂,你把我当狗吗?”
“难道不是吗?”
“不行。”犬夜叉一脸不配合的模样,“这个家伙的衣服上全是杀生丸的味道!”
他实在想不通,仅仅是一次交手,怎么会染上如此深浓的味道?
不说那个女孩,就连他的胳膊上也残留着一股冷梅的气息,让他倍感烦躁。
“杀生丸?他不是”戈薇有些惊讶,想起爆炸中心的“杀生丸”,不由地压低了声音,“不是在那时候消失了吗?”
“嘁。”犬夜叉发出一声嘲笑,“消失的可不是杀生丸那应该是个冒牌货。”
“诶?”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杀生丸那家伙,还没弱到会被人类制衡的地步。”
戈薇不禁陷入了沉默,看向犬夜叉的神情有些复杂。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啊!”犬夜叉有些炸毛,“有什么奇怪的吗?”
戈薇仔细打量着犬夜叉,像是头一次认识他似的,啧啧出声,“你一边厌恶着杀生丸,一边肯定着杀生丸,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明明想得到兄长的认可,却偏偏表现得不屑。”
弥勒微笑附和:“没想到犬夜叉是这种人啊。”
犬夜叉:
“喂,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枫之村的夜晚依旧鸡飞狗跳。
幽深的森林中,粗厚的巨木下,一名铠甲尽碎的男子无意识地昏迷着。长发如一泻而下的水银,凌乱地铺在枯叶上。
他双眸紧闭,眉头蹙起,俊美的脸庞写满了狼狈,却无损他的雅致和魅力。
绷带断成数截枕在身下,腰腹和脊背上都有殷红的鲜血淌出,沾在柔软蓬松的绒尾上。
风丝传来,林叶沙沙。
草丛间多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往这头靠近、靠近、再靠近
如此虚弱的状态,大妖的本能迫使他做出最基本的威慑,杀生丸猩红着眼,露出尖锐的獠牙,猛地坐起身子发出一声兽吼,冲着草丛的位置,杀气凛然!
“啊!”轻细稚嫩的惊呼响起,一名衣衫褴褛的人类女孩跌坐在地上,似乎被吓坏了。
她呆呆地望着他,忘记了尖叫,也忘记了逃跑。
人类幼崽?
不知为何,明明他的意识还处于混沌,可本能地,他紧绷的神经和身体都放松了下来。
杀生丸枕着绒尾,所有的杀意如潮水般褪去。理智悄悄爬了上来,他半阖着眼,面无表情地盯着不远处的女孩。
片刻后,他别过眼,不再理会。
叶久泽找白柴找到绝望,他穿着一身红白巫女服,手持利剑踏遍高山和深渊,愣是没搜到一根毛。
他抱着侥幸心理摸回“穗之村”等待,却不料白柴并没有踏上归途,反而像是人间蒸发了般,失去踪迹。
太过分了,说好要做彼此的金坷垃!富强你怎么能率先抛弃了爸爸!
叶久泽整个人都萎了,萎到了一辈子不举的地步。他蔫儿巴拉地守在村口,可依然没等到富强撒欢奔来的身影。
果然,最后一个“镇山河”都没有保住那只奶狗吗?
他叹了口气,缓了好些天才回了神。
刨除养狗活命的前提,对于富强这只幼犬,他着实是喜爱的。
它是他在异世界遇到的第一只活物,也是他最开始心灵支柱。
哪成想生死别离,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他蔫蔫地背起了箩筐,戴上斗笠,带着四五个村民,拄着剑进山拾柴。
富强不再,生活也得继续,就算他剩下的时间只有一个半月,也得好好体验这个世界。
能活下去就活,活不下去就轮回。佛系活法,最为惬意。
叶久泽的心态放得平稳,隐约间还夹杂着一股“自暴自弃”。可人生总是充满意外,就在他混吃等死的时候,又给他送来了转机。
风中飘来了浓重的血腥味
他眯起眼,循着血腥味缓缓摸索过去,在一处溪水流淌的岸边,发现了一只体型硕大、皮毛炸起、浑身是血的獒犬!
猩红的血水染透了溪流,它漆黑的毛发一根根炸起,犹如最尖锐的钢针。就算在重伤状态,也凝聚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气魄。
这是一头成年犬,同时也是亚洲这片地域上极富攻击性的——藏獒!
叶久泽瘫着脸,不是很能理解东瀛这种小破地方,哪里来的藏獒?
脑子里吐槽命运的不靠谱,手头上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他婉拒了村人的阻拦,小心翼翼地接近这头藏獒,贴近它身边。
大型野兽匍匐在地,娇小的女孩喂它吃药,还仔细处理着结痂的血块。
藏獒微弱的呼吸在照顾中渐渐平稳,戒备的气势也缓缓消弭。由于獒犬体型庞大,叶久泽废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处理掉它一身的脏污。
正当他拿出绷带缠上藏獒的长疤时,这头黑色的凶兽微微一颤,从口鼻中呼出一口热气,幽幽转醒。
它有着一双漂亮的眼,仿佛流淌着血色的光辉——
宇智波斑在藏獒体内睁开了眼,茫然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孩,懵逼地感受着眼下的身体。
这是什么?
爪子?尾巴?
等等,他明明和柱间在终焉之谷决战啊!
怎么会怎么回事?
“你醒了。”叶久泽揉了揉它的脑袋,觉得这藏獒有点傻,莫名其妙地盯着自己的爪子干嘛?
他拍了它脑袋竟然还不理会他!
有了这个对比,他格外地思念聪明高冷的富强。
虽然富强也不鸟他==
腕间传来熟悉的疼痛,叶久泽想了想,忽然说道:“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民主’吧。”
“民主,我是你的爸爸。”
“你还有个哥哥,叫作‘富强’。”
宇智波斑:
奈落是“鬼蜘蛛”的新生,“鬼蜘蛛”却是奈落的本源。
作为“鬼蜘蛛”,他爱着桔梗,嫉妒着被她爱上的犬夜叉;作为奈落,他抵触桔梗,却又忍不住想靠近她。
陌生的情愫如此汹涌,让他恐慌,让他大意,让他失却理智。爱与恨的交织,迫使他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杀了她!杀了这个能影响他的女人!
于是,他强行介入了桔梗与犬夜叉的二人世界,化作二者的模样彼此欺骗伤害,以最冷酷的手法让桔梗心灰身死,让犬夜叉永失所爱。
他开心了,当烈火吞噬桔梗的尸身,一点点化为灰烬,他笑出了眼泪。
原以为时间足够磨平一切,可漫长的五十年却告诉了他,什么叫“发酵”,什么是“质变”
桔梗再现,“鬼蜘蛛”的心又开始为她跳动、雀跃。
想接近她,想拥抱她,想亲吻她想杀死她!
她的眼里、心里、记忆里,都是犬夜叉。
明明都是半妖,她却从没正眼瞧过他
不得不说,在叶久泽问出那句“这是你媳妇儿吗”时,他的内心却是是产生一丝隐晦的悸动。而当对方说出“不会是你抢来的女人吧”时,他所有的不甘都在心底咆哮,似乎在呐喊着犬夜叉的不配。
奈落垂眸凝视着桔梗,眼底阴郁异常。
不过,一想到身边“特殊”的小客人,他极快调整了心态。什么是“手办”他不理解,但光用猜,他还是能摸懂对方几分心思。
对方似乎以为他爱而不得,所以做出了个人偶聊以慰藉?
第一百九十三只狗()
此为防盗章白柴闭上眼;耳朵轻抖,缓缓放松了身体,在她怀中找了个舒适的角度侧头休息。
隔着村落的围栏;五步之外的地方站着三个耕农。他们提着做工粗糙的农具,警戒地盯着叶久泽和他怀中的幼犬;片刻都没放下戒心。
叶久泽理解他们的顾虑,想在这等混乱的世道生存下去;自是不能出现半分纰漏。哪怕来的只是个孩子;可谁能确定在孩子的表皮之下没有隐藏凶兽?
他欣赏他们的谨慎;唯有足够的小心才能积累乱世中活下去的资本。如果他能融入这个村落;应该能得到一段较长的安稳期。
心里计划着未来;他的情绪渐渐放松了下来。
而就在此刻,他看见一行人从村落内不紧不慢地朝他走来。
为首的人是一名老妇,她头花灰白;身形佝偻;枯朽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张长弓,身后还背着一个箭篓。
她穿着一身整洁的红白巫女服;爬满皱纹的脸上嵌着一双坚忍通透的眼。如鹰似枭;仿佛有着野兽般的直觉和敏锐。
她一步步行来,缓慢却沉稳;带着一股饱经风霜的气势;历练得像是高山上卓绝的孤松。无论男女都不约而同地缀在她身后;保持着一个尊卑分明的界限;没有丁点逾越。
叶久泽明了;这位老妇是这个村落的领头人。
围栏被老妇亲手推开,她直勾勾地盯着他,带着审视的意味。他发现,老妇的眼神在发亮,这种像是凝视珍宝的视线,炽热如火。
良久,她笑了,面上的皱纹堆叠起来,几乎看不出五官。可她眼神中显露的,却是真切的欢喜:“久等了,孩子。”
此话一出,几乎是一锤定音。
叶久泽露出纯良无比的笑容,明白自己这是被接受了。
简陋的木屋里,柴火煮着茶水,在哔啵轻响之中,叶久泽与巫女穗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份粗糙的饭团。
他们已经交流了一段时间,明明入村前还无瓜葛的二人,此刻就像祖孙般其乐融融地坐着,言辞间还带着相似的感慨。
叶久泽注意着巫女穗的口型,再对着耳内传入的话语,心头掠起难言的复杂。
他清楚地知道对方在讲另一种语言,可神奇的是,他不仅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还能从自己嘴里说出同样流利的话语。
叶久泽垂眸,不知在思考什么。
片刻的交谈,他基本摸清楚了这个世界大致的背景。这儿像是东瀛几百年前的战乱时代,有着无数流寇和分裂的势力,甚至还存在着灵力强大的巫女和血腥凶残的妖怪。
贵族每天都在无止境地争斗,他们对权力的追求远远大于管理平民的死活。流浪的武士成了强盗,成群的妖物侵略村庄,平民努力在夹缝中求生,却得不到善终。
“我们的村落叫‘穗之村’。”老妇解释道,“每一个有着巫女庇护的村落都会以巫女的名字命名,意味着一个巫女对此地的守护和责任。”
“我守了这个村落三十年,也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叶久泽抬首,望进老妇慈祥的眼眸,一瞬间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我知道你有所求。”巫女穗笑了,“我活了五十多年,见过最狡猾的人类和妖怪,你们的心思瞒不过我的眼。”
这是岁月给予的通达和智慧,也是上苍对她的馈赠。
眼前的女孩年龄虽小,可周身的灵光强盛,犹如天穹之上的皓月。
能在乱世中带着一只幼犬求存,还活得如此珠圆玉润衣着整洁,这并非是幸运的眷顾,更没有运气使然的成分——只是因为她是强者,仅此而已。
巫女穗想要留下她,这个念头来得迫切而强烈,比任何愿望都要执着。
叶久泽没有犹豫,他的本意就是留在这里,既然巫女穗给出了直球,他接着便是,没什么好矫情的。
至于巫女穗的目的,他倒也能猜到一二。
无论是“油尽灯枯”还是“守护和责任”,她都在隐晦地向他传达一个心思——想让他留下,照顾这个村落。
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何入了巫女穗的眼,可联想到自己的身份和背后的剑,想到山洞中安置的妇人和怀中的白柴,他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如果穗大人不嫌弃,我希望为这个村落尽一份绵薄之力。”
巫女穗欣然地笑了。
叶久泽当天就将安置在山洞中的妇人们带回了村落,他难得留了心眼观察了一番村人的神色,发现除却巫女穗之外,其余人的神情皆有些苦涩。
他细细打量了他们打着补丁的衣衫和不算结实的身板,心中明白,这个小村落的存粮怕是不够那么多人的消耗。
中确实有粮食的买卖,可他知道财不外露的道理,如非必要,他绝不会暴露自己的特殊。可现在,村落的粮食确实是块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