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低叹,曾经是曲棍男的基本生活状态。
而这一次,曲棍男俨然在暗自积蓄力量,准备大干一番。
换而言之,丧失解释意愿的范坚强,已经决定告别曾经的低叹生活,去力拼在他看来充满着无限机遇的后来。后来是什么?后来是一张支票,等待他挥笔填写具体数额的支票。后来更是一页记录,记录他雄心渐起而风云一方的记录。更为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支利箭,一支张弓欲射的利箭——
有道是: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这天晚上,于波郁闷在一家小酒馆,举杯销愁愁更愁。
想到白天的情形,他不禁低叹连连:唉,怎么会这样呢?
对于波来说,今天是人生当中最灰暗的日子。因为,希望死灰复燃,刚得意没几天,却再度遭受毁灭性打击:人生路上的最大悲剧,不在于跌跟头,而在于跌完一大跟头,刚刚爬将起来,未及掸去身上的灰尘,便遭遇背后闷棍袭击而再一次猝然跌倒。
而这个闷棍袭击,主要来自范坚强:凭什么?他凭什么负责?够资格吗?一跳蚤罢了。
这只跳蚤不仅资历浅,而且目中无人,甚至公然跟咱放肆叫板过。问题是,偏偏这只跳蚤还走了狗屎运,一脚踏到了咱的头上,成了新区蹲点工作的负责人。如此,颜面何在?尊严何在?
鲜花和掌声,送给谁都不重要,却万万不能送给自己的对手。因为,今天的事件,已经不是简单的“长他人志气”,而是严重的“灭自己威风”。何况,堂堂的老环保,怎能听从一个名不见经传且野蛮粗暴的小鬼指挥调遣?是可忍,孰不可忍?曰:忍无可忍
不止这些,还有让于波感到更加郁闷的。季处长今天的态度,很是模棱两可,叫人猜不透,而且压根不透露半点儿。下午的时候,打电话过去,不是说忙,就是不接。郁闷不已,火气就上来,于是想到借酒销愁。本想把那两陪衬叫来,陪自己喝几杯,哪曾想,这两家伙像是约好了似的,全他**关机
这天夜晚,对欧阳兰来说,也是不平静的。
因为,父亲发火了,火得叫她难以接受。
外婆和豆豆早早去睡觉,明显是为了腾出谈话的空间。
半新的四方桌凳,几张对称摆放的旧沙发,外加一台老式冰箱和一张茶几,客厅内置主体便是这样,质朴得有些逼人。外公就坐在一张旧沙发上,一边倒酒饮酒,一边摇头叹息。
欧阳兰坐在桌旁的方凳上,看着外公喝酒,不时劝上几句:“爸,你这么喝酒,很伤身体的。不是我不让你喝,而是你身体不允许这么喝。有什么话,你就直接说吧,好不好?”
外公扬头再喝一杯,随即放下手中酒杯,酒杯撞击茶几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欧阳兰心一惊,知道外公来了火气,于是不再多说,只等下文。
外公抬头看着欧阳兰,眼神中含着困惑:“兰兰啊,坚强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具体说说。今天叫你来,就想听听你的心里话。我老了,越来越不中用,经不起你们这样折腾。实话告诉你,我昨晚一整夜都没睡。为啥呀?因为我看出来了,坚强心里有事,委屈的事。兰兰啊,坚强这孩子沉默了,都不怎么爱说话了,究竟是为啥呀?”
闻听这话,欧阳兰有些不满,直言道:“他有啥好委屈的啊?爸,你别老替他说话。他跑你这里来,不就是为了把你扯进来圆事吗?你老宠着他,已经把他宠坏了”
外公心里本来就有气,再加喝了点酒,于是老眉深锁:“我老替他说话?我为啥老替他说话呀?你摸着自己心口想想,你是不是我亲生闺女?既然是我亲生闺女,那我为啥不帮亲生闺女说话,却老要帮着女婿说话?老范走得早,把唯一的儿子交给了我,我能忍心看着他总这么受委屈?我还是那句话,坚强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了解他,就像亲生儿子那样。老范家的种,不是孬种,是好人家的种。你去打听打听,四周的街坊,谁不这么说?”
欧阳兰吐了口热气,强忍内心不满。
再好的种,总有变质的时候。
何况,这种老封建说法,根本不靠谱。
强忍内心不满,主要是不想招惹外公火气。
何况,外公心脏一直不太好,不能随意触怒他。
见欧阳兰不说话,外公叹了口气,渐渐就语重心长起来:“兰兰啊,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坚强这孩子,没啥大问题。我有种预感,这孩子开始要强,慢慢有了男人的志气,想要干出点名堂来。这是好事情啊,天大的好事情。你呢,习惯在家管束着他,一时肯定不能适应这样的变化。按我们老一辈儿的说法,这个当家的,应该是男人。男人成事,女人圆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不过呢,你个性摆在那里,也是事实——”
欧阳兰听不下去了,直起上身道:“爸,你这种说法,我不能接受。我当家,不是因为我的性格要强,而是他根本当不了这个家。机会,我不是没给,但他压根不是那块料儿。再者,我发现他的心当真已经野了,野到收不回来。不瞒你说,最近这段时间,家里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我没有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外公顿时吃惊,连声道:“什么事情?你赶紧说啊”
欧阳兰调整呼吸,双臂抱在胸口,低下头去:“其实,你嘴里的好女婿,已经两天两夜不回家了。临出门前,他接了个电话。我问他是谁,要去哪儿,他态度蛮横,闪烁其辞,说有件紧迫的事情要去做。我怒了,骂了他,结果呢,他居然说谁也无法阻止他出门——”
说着这些话,欧阳兰心情就动荡开来,不知不觉间竟带着半分少有的哽咽。
是啊,说到委屈,她难道不委屈吗?几年了,他都言听计从,指哪儿打哪儿。想想,也挺难为他的。稍稍体谅他一段日子,做了一些让步,甚至把家庭财政大权都转交了出去,到头来却换回这结果。到最后,连约法三章都废了,废到叫人心寒。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做出让步,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让步。因为,她算是想明白了,有些人,天生就是得寸进尺的主儿,压根不能给他好脸。而且,他在外面究竟干了什么事儿,至今都是个谜。
偏偏有人迷信于他的过去,不加调查地就袒护,而且还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如此,欧阳兰能不委屈吗?要不是一向坚强,这会儿,她怕是已经要哭出来。
当然,欧阳兰只说了结果,对事件的起因和过程,她都没有说。
至于那挥向范坚强脸上的巴掌,她更是没有提起:那是不能提的,或者说没有必要提。
外公就更加吃惊了,追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欧阳兰抽了下鼻子,咬牙道:“几天前,我没打算告诉你。而且,我已经把门锁换了。他既然能两天两夜不回家,那以后就永远也不要回家——”
“荒唐大荒唐”根本不容欧阳兰说完,外公猛然大声怒斥,伴随着怒斥,外公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直将茶几上的酒瓶和酒杯震到颤抖,“不像话,你真是太不像话我说坚强怎么突然过来了,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原来,他是没地方可住啊兰兰,我们欧阳家的人,不能做出叫人笑话去的蠢事——”
欧阳兰惊得目瞪口呆:“爸,你干嘛啊?我哪里做错了呀?”
外公气得身体直哆嗦:“你有什么权力不让坚强进门?坚强就是再错,错不至于进不了自己家门还有,你等着——”
未及说完,外公走到方桌跟前,拉开南首的抽屉,取出一迭钞票,“啪”的扔在桌面上,再道:“昨天中午,我在电话里跟坚强说起要修修院子,他晚上就给我送来这六万块钱。我估摸着,他是偷偷从家里拿出来的。现在好了,我已经没心情修什么院子了。这笔钱,你带回去——”
外公这样做,自有他的周密考虑,即便在气愤之余:女儿的脾气摆在那里,又适逢小两口闹腾着,在这个时候,转交这笔钱,必须亲自去揽,揽在自己的身上,绝对不能因为这笔钱的问题,而致使他们之间再起什么不必要的波澜。
值得一提的是,不够数的那些,老爷子暗自添齐了。
欧阳兰顿时纳闷:“爸,这钱——”
外公抢话道:“这笔钱,是坚强从家里拿出来的,不用猜,我就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绝对不允许你为难他。兰兰,我还要告诉你,有些事情,坚强没有告诉你,不是因为他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而是因为,他知道,跟你商量,也是白商量。另外,我明天就去你们家,带着以前你们存放在这里的钥匙,看看到底能不能打开门——”
顾不得桌上的那笔钱,欧阳兰急着站起来:“爸,你这是干嘛呀?”
外公甩头走人:“咱欧阳家,亏欠老范家太多了,你知道吗?你这么对坚强,我没脸跟老范交代啊唉,作孽啊——”
欧阳兰顿时傻了,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因为,这样的话,外公已经不是第一次说。
尤其,这一次,说得还是那么隐隐暗示。
第211章 粉腮红润()
昨晚争第六,遗憾地宣告失败。但是,虽然败了,自由却收获了信心。不是吗?自由仅吆喝一声,大家一张、两张、五张,短短的时间,投了近百张,何其给力?更有猪猪、蓝、野猫打赏力顶如此,封推奖励又算什么呢?
于是,自由深知,码好一本书,其实是码一种人情味
这几天,青河人民医院门口很热闹。
热闹的根源,在于贴在大门口的一张告示。
围着告示的,多半是些年轻的小姑娘,纷纷指着告示叽叽喳喳。
“阳光招聘?真的假的呀?”
“好像是真的,医院官网也有通告。”
“唉,就觉得它挺假的——”
“试试吧,也许是真的呢。”
“不可能是真的。面向社会招聘,前三名还有正式编制,这样的事情,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估计呀,这就是个内招的噱头——”
“可不是么?这年头,既要做*子又要立贞节牌坊的事儿可多了。拉倒吧,老娘才不弱智”
围观的言论,大抵不过如此,将信将疑者居多。
言辞豪放,不屑一顾者,也大有人在。
儿科,治疗室内。
欧阳兰和周笑笑并排站在一起,忙碌着核单兑药。
欧阳兰精神有些不集中,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看了看时间,拿起一旁配制好的药剂,欧阳兰道:“302病房14病床该打针了,我去一下。”
周笑笑继续忙碌,随口应了声:“噢——”
未料,这声“噢”拖得很长。
随即,周笑笑停止忙碌,转身急问:“护士长,14病床打的什么针?”
欧阳兰回过头来,淡淡一笑:“青霉素,那孩子是急性肺炎——”
周笑笑皱着细眉,连忙走过去,脱口而出:“护士长,14病床的孩子,好像青霉素过敏。要不,你等等,等我查一下治疗单——”
正当时,一旁忙碌中的三个小护士,不约而同停下手中的活儿,惊讶地看着欧阳兰。
欧阳兰顿时尴尬,回过头来,冷脸道:“不用查我已经核对过了。”
说完,在大家持续惊讶的眼神注视下,她转身出了治疗室。
周笑笑惊得满脸通红,随即转身翻找记录单,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302病房14床。
欧阳兰走上前去,不冷不热道:“打针。来,帮下忙。”
陪伴孩子的,是一个六十岁光景的老太太,估摸应该是孩子的奶奶。
见护士说要打针,老太太连忙起身,带着恭敬之色,按照欧阳兰的吩咐,哄着病床上的孩子。
孩子怕疼,听到打针就疼,于是拽着裤腰,“哇啦”一声哭出来。
欧阳兰表现出耐心,微笑着哄孩子:“你是个小男子汉,打针哭鼻子,如果被小朋友们知道了,他们是要笑话你的。你看那个***,她刚才也打针了,一点都没哭,对不对?男子汉,就要勇敢。而且呀,阿姨打针不疼的,一点都不疼。”
说来奇怪,经欧阳兰这么一说,孩子竟然不哭了,尽管眼里噙着泪花,甚至还畏畏缩缩地翻转身去。老太太高兴了,慢慢拽下孩子的裤腰,嘴里说着谢谢。
一切准备就绪,欧阳兰俯身——
周笑笑一步跨进来,大声道:“护士长——”
欧阳兰一愣,起身扭头问:“怎么了?”
周笑笑几步上前,拽着欧阳兰的胳膊,神色紧张道:“护士长,请你跟我出来一下,马上”
欧阳兰拧着细眉,表情很是郁闷:显然,对周笑笑的做法,她感到很不舒服。
但是,她还是转过头去,微笑着对老太太说:“不好意思,请你们稍等一下。”
跟着周笑笑来到门外走廊,欧阳兰微露不满:“怎么回事,笑笑?”
周笑笑口干舌燥道:“欧阳护士长,你可能真的搞错了。14病床的孩子,这会儿没有针。要不——”
周笑笑想说,要不你跟我去亲自核对治疗单。
意外的是,欧阳兰并未由周笑笑说下去,直接冷脸凌厉道:“要不,你来当这个护士长吧”
周笑笑顿时睁大眼睛,明显感到不可思议,连漂亮的下巴都不由自主颤抖一下。
正值儿科最忙碌的时候,周围医护人员走动频繁,病人家属更是络绎不绝。
用眼睛的余光观察了周围的情形,欧阳兰脸色稍有缓和,道:“去忙你的事情吧,我的记性还好,不会出错的——”
说着,欧阳兰固执地转身,欲进门继续打针。
周笑笑慌不择言,脱口道:“护士长,该打针的是203病房14床。302病房14床的孩子青霉素过敏,你不要再固执了”
这一声脱口,完全是情急所为,分贝自然比较高,压过了周围的嘈杂。
一时间,整个楼道内都是驻足静默的眼神,仿佛整个世界都静谧无声。
欧阳兰顿时周身一哆嗦,犹如出窍的灵魂突然回归,脸色随即涨得通红:是啊,不是302病房,而应该是203病房——
再看周笑笑,粉腮红润,朱唇微启,一副愕然无措的样子。
猝然间,周笑笑蓦地转身扭头,捂着小嘴,快速地跑开了。
新区,张茂家中卧室。
卧室中,最引人侧目的地方是墙壁。
墙壁之上,到处都是翘臀耸胸的女郎,赤luo诱惑程度叫人咋舌:欧美的,日本的,纯种的,混血的,制服的,丝袜的等等,应有尽有,满满贴了一墙。
室内装饰还算不错,新式家具也不少,但给人总体感觉是凌乱不堪:地板上净是横七竖八的酒瓶和东倒西歪的桌椅,以及呈不规则散布的衣袜。如果非要用一个词儿来形容,那么最合适的便是:狗窝。
而最像狗窝的地方,便是团在床上的被子。
客厅中传来数声拳头擂门的巨响,使得被子接连抽搐两下。
接着,被子被猛然掀开,张茂赤luo着上身,竖着狗一样灵敏的耳朵:“谁呀?谁他**敢乱砸你张爷爷的门?活得不耐烦了?”
“黄月生你黄爷爷”
张茂听得实在,猛一拍脑门,连衣服也来不及穿,便连滚带爬地下地,嘴里慌不迭道:“月生兄弟,我来了,别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