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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站在门口,冲着正慢腾腾往外走的豆豆喊:“豆豆——”
豆豆努努小嘴,头也不抬地走上去,一声不吭。
外公快步上去,抓住豆豆的小肉手,心疼地捏紧:“豆豆,你想吃什么?外公给买”
豆豆无力地摇摇小脑袋,就是不肯说一句。
外公着急,弯下老腰,搂抱着豆豆:“豆豆不高兴,为什么呀?”
豆豆将小脑袋靠在外公的肩头,眼泪汩汩而出:“豆豆想爸爸——”
外公老泪跟着出来,颤悠悠地伸出双手,小心地替豆豆抹着眼泪:“外公知道,知道,唉——”
“豆豆”
拥挤的人群中,突然出现一声呼唤,特别激动。
豆豆的眼睛顿时一闪,眉毛也飞扬起来,甚至不辨声音来自何处,当场就兴奋地团团呼叫:“爸爸是爸爸爸爸——”
外公听出是范坚强的声音,急忙直腰转身:于来往人流后,数米之外的台阶上,他的女婿正开怀乐呵,并张开双臂,如土飞机一般扑将过来——
鸳鸯楼前,银灰色雪铁龙车内。
刘荣贵坐在驾驶位上,细细摩挲着方向盘,问:“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你们怎么看?”
车后坐着的,是张茂和黄月生,两人都在闷头抽烟。
侧头瞅了黄月生一眼,张茂率先回答:“我觉得范坚强那小子太猖狂,完全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环保局一小虾米,凭什么到咱地盘上出手伤人?而且,这不是一般的猖狂。刘哥,这里是新区,他敢这么撒野,相当于到咱家里大闹天宫。而且,丁钱进了医院,鼻梁骨断了两根。不错,他虽然只伤了丁钱,可实际伤的却是你刘哥的脸——”
刘荣贵冷冷一笑,打断道:“他不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而是没把你和丁钱放在眼里。张茂,我听说,昨晚你后来跟他拼酒了,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你就被他彻底放倒,而他压根就没啥感觉呀。这种窝囊事,你怎不提出来说呢?这算不算伤我的脸?又是谁在伤我的脸呢?”
张茂急道:“刘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当时——”
刘荣贵声音陡增:“那我该怎么说啊?好,你来教教我,教教我怎么说话”
张茂自知失口,一时哑然无语,继而垂头丧气。
黄月生拍拍张茂的膝盖,示意他不要再说话,随后笑着说:“都是自家兄弟,千万不要伤了和气。刘哥,张茂他心中有气,那是肯定的。说实话,范坚强昨天晚上的表现,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也确实有点目中无人。不过,刚才听刘哥的意思,似乎对他有新的看法。”
黄月生善于察言观色,说出的话自然照顾到两边感受。而且,通过刘荣贵刚才说的话,他隐约嗅到了特别的味儿。昨晚的事,应该足够大,范坚强却能从容离开,这太离谱。而眼下,刘荣贵能叫来他和张茂,绝对不是询问他们的看法,而是要坦白他本人的看法。
“我们都是生意人,眼光不能总停留在逞强斗狠上。过去的几年,咱没少打打杀杀,可打杀出了什么呢?呵呵,打杀出了一些钱,一些只能维持温饱的小钱,”刘荣贵冷笑了两声,转而声音就严厉起来,“要想突破温饱,把生意做大做出规模,是要靠脑子的。四两拨千斤,说的就是脑子的作用有了脑子,就能想出路子,越来越宽的路子。怎么才能拓宽路子呢?得搞关系啊,各种各样的关系。只要是有利于我们的关系,我们都要注意发展利用,这也是一种投资”
张茂忍不住,愤愤嘀咕一句:“那小子不过是环保局一小虾米,咱有必要跟他搞关系么?”
刘荣贵仰头大笑,笑完之后慢慢转过身来,盯着张茂的眼睛,问:“韩愈的马说,故虽有名马,只辱于奴隶人之手,骈死于槽枥之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张茂面露难色:“刘哥,那叫韩什么的,他**说话咋这么磨叽?”
黄月生听了呵呵直笑:“张茂,是韩愈的马说,而不是韩愈的妈说。你啊,平时别老扎根女人堆了,得抽出时间,多看看书。”
“怎么了呀,你们?不还是韩愈的妈说嘛这两句话有区别?”张茂顿时眉头一皱,纳闷到如同受了侮辱,继而对黄月生不满道,“我平时没少看书呀神奇的蝌蚪、小笨猪与大灰狼、小兔向前冲,我都有看过。最近吧,我正在看一本很**的婚姻——”
“哈哈——哈哈——”黄月生喷笑而出。
“咳咳咳——”刘荣贵强忍着笑,连咳三声。
随后,他正了正衣领,继续严厉道:“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我的意思是,这个范坚强变化多端,很是狡猾,还能软能硬,应该是个混场面的好手。而且,我注意观察了他的面相,眉眼八字外露,命中注定钱途不可小视”
“刘哥的意思,八就是发?”
“张茂,你昨晚的酒还没醒?”
刘荣贵回过身去,城府颇深道:“不过,他到底够不够种,我今晚要好好测一测”
青河市区,肯德基店。
豆豆手拿薯条,蘸着番茄酱,吃得津津有味。
范坚强给儿子递着纸巾,笑呵呵地问:“豆豆,好吃吧?”
豆豆高兴地直点头,突然灵机一动,将手中咬了一半的薯条,塞进范坚强的嘴中:“嗯,好吃,爸爸也吃一口。”
范坚强先是一愣,随后用力地嚼,嚼着嚼着就把眼泪嚼了出来:“豆豆真乖,都知道心疼爸爸了。呵呵,你慢慢吃,这里还有鸡块儿呢——”
趁豆豆不注意,他赶紧回过头,利索地抹了把眼睛。
是啊,儿子才五岁,尚不懂事,却已经知道心疼他这个父亲了。而他这个父亲呢,却很少抽出时间来,去陪陪儿子,哪怕陪着摆弄摆弄玩具:唉,真是个不称职的老爸啊
与此同时,他相信:那根咬了一半的薯条,其实饱含着血脉相连的亲情,最纯洁最纯洁的。
外公看在眼里,叹了口气,拍了拍范坚强的肩膀:“坚强,好几天没见你,你瘦了好多啊”
第105章 突如其来()
第105章突如其来(第二更)
第第二更)
范坚强不想让外公难受,假装笑得特别开心:“前段时间住院,胖了不少,我琢磨着该减减肥什么的。这不,现在每天下班都注意锻炼,也就瘦了下来。外婆和兰兰都还好吧?你让她们都放心,我身体很好。呵呵,还有,你们照顾豆豆,一定非常辛苦的。”
外公知道范坚强是在宽慰他,于是抽回手,忧伤地直摇头:“你就从来没真正胖过,哪里还需要减肥啊?唉,兰兰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倔强,她要是想不通,别人很难说服她。慢慢看着她长大,我这个做父亲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心里不是滋味。坚强啊,希望你也不要怪我。这些日子,我和豆豆外婆没少说她,可就是效果不大。”
范坚强低头,淡淡地笑了笑:“我不怪谁,只怪我自己。不就一饭局么,不应该骗她啊。兰兰原则性强,特别反感欺骗,事情到了今天这地步,只能说是我咎由自取。要是换了别的事情,我就是跟她吵,她也不会这样的。我只能等,等她消了气再说。”
外公苦笑两声,再度叹气:“坚强啊,把兰兰交给你,我是放一万个心的。也只有你,能受得了她的脾气。可现在呢,我这个做老人的,心里也特别不滋味。男人出门在外吃饭喝酒,哪来什么原则性啊?可她偏偏就认死理了——”
看出外公实在力不从心,范坚强赶紧安慰了几句。随后,他又跟豆豆聊了些幼儿园的童趣,最后看了看时间,对外公说:“这几天,办公室都下去蹲点,确实忙了点。今天也是抽着空来看看豆豆,一会儿还得赶车下去。等过了这阵子,稍微停歇下来,我就去看你们。兰兰和豆豆,就拜托你们二老”
外公连连摆手,示意他不要这样说:“坚强,你就放心去忙吧。你也不要多虑,兰兰心里是有你的,而且只有你。这段时间,她话少了很多,心里应该也不平静,要不了几天,她准沉不住气。”
一旁吃鸡块的豆豆,抬着小下巴,插话说:“爸爸,妈妈昨天晚上哭了,我听到的。”
范坚强伸出右手,疼爱地捏了捏儿子的脸蛋:“豆豆乖,你已经是个小男子汉,应该学会照顾妈妈,知道吗?”
小豆豆抿着嘴巴,用力地点头,完全不像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
看在眼里,范坚强觉得特别欣慰,不禁微笑着拍了拍儿子的圆脸,以示鼓励。
出了肯德基大门,外公追上来,很严肃地说:“坚强啊,你要知道,自从你跟兰兰结婚后,我是一直把你当亲儿子看的。你是什么样的孩子,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我是老了,但不图你们什么,只图今后你能陪着我喝两杯小酒。”
听着外公的话,范坚强感动不已。老人总能理解他,甚至不辨是非,不问细节。而这样的理解,其实跟亲情无关。也正是这样不同寻常的理解,让他觉得格外弥足珍贵,心里始终沉甸甸的。那是恩啊,如山高,似海深。
于是,他喉咙有些沙哑:“爸,虽然我现在没什么出息,但总有一天,我会出息的。到那时,我要加倍对你好,加倍对你们好,在市中心给我们家买一座房子,把你们都接过来,一家人高高兴兴地生活在一起。我会做到的,一定会做到的,请你相信我”
外公明显有些惊讶,不过马上微笑着说:“坚强,过日子,就图安心实在。你不要勉强自己,我们不跟有钱有势的人家比。山珍海味是好吃,但吃多了也会腻的。其实,你现在已经很出息了”
范坚强的眼睛又酸涩起来,但在眼泪即将出眶之时,他毅然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很快消失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外公一直站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开。而且,他陡然觉得,这个曾经熟悉不过的女婿,今天却显得格外陌生。
下了班,欧阳兰从菜场匆匆出来,手里提着刚买的条虾和蔬菜。
本来她是要下班直接回娘家的,可在即将登上公交车的刹那,突然改变了主意,而决定先给家里打个电话。电话一直没人接听,她确定范坚强并不在家,于是顺路走进了菜场。
纵然对范坚强气愤依旧,她还是决定为他做一顿晚饭。值得一提的是,临时改变主意回家,再临时决定做顿晚饭,其实还是心疼范坚强,她只是不愿自我承认罢了。而这一路的心情,也是格外复杂的:希望能在做饭的过程中,等到范坚强回家;又希望在范坚强回家之前,将晚饭做完离开。
范坚强内心的空间,她这个老婆占多大比重,欧阳兰还是很清楚的。不敢说百分百,起码也达到百分之九十。这么多年来,他始终以她为轴心,不知疲倦地献殷陪笑,不是一般男人能做到的。而且,她自知那剩余的百分之十的空间,也并不属于范坚强本人。换句话说,范坚强活着,并非为他自己活,而基本为了她欧阳兰活。
饭菜很快做完,并摆上了餐桌,且色香味俱全。痴痴地看了饭菜很久,欧阳兰慢慢解下腰间的围裙,又看了看空荡而落寞的客厅,这才恋恋不舍地走向门口。
出了门,行走在熟悉的楼梯台阶,欧阳兰忽然想起一幕情形,一幕和周笑笑左右搀扶范坚强情形。进而,她又想起周笑笑那天说的一句话:你们的夫妻生活,一定很精彩,我都想快点结婚了哦
结婚?结婚?想快点结婚——
渐渐的,欧阳兰作恍然大悟状:要命啊笑笑前段时间遭遇婚姻挫折,一直处于苦恼中,这么长时间没来上班,该不会跟婚姻持续受挫有关吧?欧阳兰啊欧阳兰,你什么脑子啊?一时冲动,竟然将这件事给忘得干干净净
于是,还未走到楼下,欧阳兰便取出手机,希望能侥幸拨通周笑笑的电话。
运气不错,周笑笑的手机是开了,但始终无人接听——
与此同时,一装饰考究的卧室内。
周笑笑穿着睡衣,慌乱地宽大的床上。
而她手中抱着的,正是一部响个不停的手机。
伴随着手机的铃声,她的手指颤抖不已,接着便是她那鲜润的嘴唇——
第106章 绝色释放()
第106章绝色释放(第三更)
第第三更)
没错,打电话来的人,正是欧阳兰。
但是,周笑笑不敢接听。真的不敢接听,甚至不敢多看一眼屏幕。
当初关机,一方面,是心烦意乱所致,另一方面,还是因为没有直面欧阳兰的勇气。
有些内心愧疚,不是说甩就能甩的。而有些记忆,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范坚强那天说的一番话,周笑笑后来深信不疑:昨晚的事情如果没有公开,我依旧是欧阳兰的老公,你依旧是欧阳兰最好的朋友加同事,而一旦公开出去,她会丧失一切理智,你我就会成为她永远的敌人。
正是“敌人”这样的说法,让周笑笑特别恐慌。
从当时不理会自己的解释,到现在晴天霹雳似的来电,周笑笑疑心欧阳兰的电话很有可能是获悉什么信息后的质问。保密,不是说保密就能保密的。这么些天过去了,她没有联系过范坚强,不知道他有没有泄密。
按理说,范坚强不会泄密。
毕竟,保密是他提出来的,而且特别坚决。
但他的老婆可是欧阳兰啊,一个轻易就可以驾驭他的成shu女人。
于是,慌乱地听着手机铃声,周笑笑突然想到范坚强:接电话前,必须首先联系到他。
精致的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就觉得刺骨。但周笑笑毫不在意,快步走向一旁的座机,拿起听筒准备拨号。然,她还是迟疑,因为再次警觉:如果此时的范坚强,正和欧阳兰在一起,那不就糨糊了么?不行不行,不能鲁莽冒失。
她放下听筒,脸色已是刷白。
这时,手机铃声突然停止,卧室处于一片恐怖的安静。
静静地站了很久,周笑笑的眼睛突然一亮:对了,那无聊的家伙,可以帮上这忙。
而所谓无聊的家伙,不是别人,正是陈冠东。前一段时间,他一直在进行着电话骚扰。
速度走到床前,周笑笑已经衣冠不整:睡衣纽扣,不知何时已脱落,晶透的锁骨和小半个文胸呈现出来,甚至连左侧的香肩也隐约微露着,更别说正中间那片白净酥嫩的肉色——凌乱穿着下,释放的正是绝色香艳。
周笑笑没顾上整理,拿起手机快速翻找号码。找到纪录,默默记住号码,她打开手机后盖,机灵地取出电池板。
再度来到座机前,周笑笑拿起听筒,毫不犹豫地拨出号码:“喂,陈冠东”
“哎呀,是笑笑啊,你怎么——”
“帮我联系下范坚强”
“呵呵,美女脾气不好,他欺负你了?”
“别废话,我有事找他。”
“他在新区蹲点呢。再说,你不有他号码么?要不,我帮你联系他?”
“新区蹲点?他不在家?”
“不可能在家,这是局里的统一规定,都快一个星期了。”
“那好吧,我自己联系他,谢谢。”
“哎,笑笑,等一下,别急着挂”
“干嘛呀?有话快说。”
“哥有句话要提醒你,范坚强可是有老婆孩子的老男人,你别傻乎乎地任他忽悠,到最后哭的一定是你自己。笑笑,哥对你的爱慕,那才是真实可靠的,喂——喂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