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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一利必有一弊,虽然有着凌霄剑宗这些年的支撑,妙成宗盘踞一方屹立不倒,但是却相当于平白出现了一千余个吃空饷的高阶修士,以妙成宗的财力来说,每年也只是勉强的收支平衡罢了。毕竟这凌霄剑宗所需要的物资极大,这也间接制约了妙成宗的发展,故此才会被那仙陵宗落月宗所掣肘。
当年的莫敛锋,无怒真人等便曾经来过这凌霄剑派精修剑术,故此一身剑术修为才会那样的强横。当甘平得之此种辛密的时候,他才真正的被妙成宗的高层所肯定,正式成为接掌宗门的候选人之一。不过这些甘平倒是并没有太过关注,自己的师伯无怒真人春秋鼎盛,一身修为也是极其强横,有其掌控总么呢,自己到乐得逍遥自在。
唯一让他感兴趣的就是方才那铁剑七十六所施展的剑术,在这剑十七长老的口中,这铁剑七十六的剑术只不过是下品而已,然而即便是这样,仅仅修为金丹巅峰的他却能够隐隐的威胁到甘平,这样的剑术,岂能不让人向往?什么是剑修?以弱胜强,专事杀伐才是剑修,笑傲群雄,剑凌天下才是真正的剑修!
亦步亦趋的走在剑十七的身后,一路上四溢的剑光让甘平目不暇接,好一派杀气冲天的景象。甘平微微有些愕然,这凌霄剑宗中人果真是一群不理俗物的武疯子,眼前这地方明显是剑十七处理事务的地方,然而让甘平惊讶的是,这地方竟然连最基本的桌椅都欠奉。
明显是被人用巨大剑气切割出来的一个洞窟,里面纷乱的放着诸多的竹简玉简一应物事,明显是一块破脸巨石被人横空劈成两截,放在正中空空荡荡的洞窟内,就是桌子了,至于椅子么,若说那几个胡乱劈砍出来的石头也算椅子的话,那倒是有几个。
仿佛看出了甘平的惊讶,剑十七挑了挑眉毛,一脸的无所谓。甘平这才发现,这剑十七长老的一对长眉入鬓,在那宛若刀削般刚毅的脸庞上颇为的英气十足,若非不苟言笑的话,走出山去,又是一个宛若莫敛锋一般的老帅哥。“我辈修仙众人,倒是不需要那等俗物,尤其是我等剑修,更应如此。”
说着这剑十七便长身而立,望着一面墙壁上横七竖八的剑痕,朗声道:“我辈剑修,唯有磨砺筋骨,锤炼自身,历经千辛万苦,方能窥得那无上的大道!”说着便伸出一只手指在那墙壁上按那剑痕的方向滑动了起来,“莫要小瞧这剑心堂,这乃是我凌霄剑派十二代祖师在初学艺之时,用自己的手指催动剑气,硬生生的一招一式用血肉之躯开凿。想那祖师以垂髫稚子修习剑术,凭血肉之躯硬生生在这面墙壁上刻画剑势,从最初的剑气凝而不发到剑罡纵横,公用了七十一年,此种艰辛可想而知,而这份心智,也让我等仰慕赞叹!”
甘平不禁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这长有百余丈的巨大洞窟,竟然是这凌霄剑派第十二代祖师以血肉之躯生生开凿。要知道这孤仞山常年雷雨经受剑气的淬炼侵袭,早已经坚硬宛若法宝玄兵一般,哪怕是甘平手持还山剑在这山上开凿出一个小小洞窟来,以那二品玄兵的威力,开凿起来也极其困难。
然而这十二代祖师,以垂髫稚子之身,从一介丝毫没有任何剑气修为的普通人开始,迎着这山壁,以血肉之躯挥舞剑势,历经七十余年,竟然硬生生的开凿出了这样一座洞窟来,心智之坚定,简直难以想象。正在惊骇之时,只见那剑十七一脸傲然的转过头来,“我凌霄剑派弟子,每一个走出门去,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世人皆以为我剑宗的剑术高超,殊不知这背后付出了多少,而你,甘平!”
听到这剑十七猛喝自己的名字,甘平不禁一凛,连忙望去,只见那剑十七双目神光炯炯,正凝神着自己。“虽然你并非我凌霄剑宗的弟子,但是入我门中来,就要按我剑宗的规矩,勤于修炼,不得有半点的惫懒懈怠,你可知晓?”当头棒喝,显然这剑十七是在给甘平一个下马威。
然而甘平却恭恭敬敬的一躬到底,对着那杂乱的剑痕拜了三拜,“弟子甘平,谨记长老教会,定当不辱厚望!”能被这凌霄剑派选中,入得们中的弟子,都是天资绝艳之辈,即便是甘平,也不敢自夸说是最好的。可即便如此,这些人依旧餐风饮露,每日修炼不休,比起这些人来说,那些在宗门内养尊处优,在静室中修炼却又叫苦连天的弟子们处境显然你要优渥许多。
或许也正是这种风气,这样的传承,才能造就凌霄剑宗千百年的威名。战力当世第一,何等让人眼热的称号,这并非是宗门势力的比较,而是纯粹自尸山血海中搏杀出来的无上威名,仙路漫漫,而凌霄剑宗众人却选取了这样一条最为艰辛坎坷的道路,用最蛮横最血腥的方式,以力证道,剑指天下。
这一刻,甘平是真正的心悦诚服,也唯有这样的宗门才会造就妙成祖师那样剑压群雄的绝代高手,也正是遮掩给的剑修,才能屹立东南,威名不坠,方圆万里之内,无其他宗门存在。甘平这一拜,并非是被人所迫,而是真正的法子内心的敬仰与崇拜,是对这凌霄剑宗千万年以来,不畏艰辛,一心精研剑术,追寻天道修士的尊敬。
第五卷风云聚会天下动第四百二十五章九天罡风
罡风呼啸,甘平正一步一步向着峰顶而去,不动用真元,不动用法宝,仅凭肉身之力,攀登这高不见顶的孤仞山,在凛冽宛若刀锋的罡风层中,即便是甘平的修为也有些难以支撑。这十六万丈的高山,那剑心堂不过在不到半山腰处,便已经比起其他的宗门高峰还要高,如今从剑心堂出来,甘平所攀登的方向,着呢更是峰顶的剑冢。
剑冢,历代剑仙的埋剑之所,也是一个绝世剑修的坐化之地,凌霄剑宗的修士不修元神,只凭掌中利剑,十荡十决,并非像其他的修仙人一般,只要元神不灭便可借体重修。这断却自己后路,破釜沉舟的修炼方法,正来自剑仙的自信与决绝。要么以力证道,突破天人阻隔,羽化升仙,要么魂飞魄散,消散于天地间,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故此这些剑修大多是身无长物,一声的心思都扑在了修炼之上,毕生的修为都在一口宝剑之上。莫敛锋,走的正是这古剑修的道路,心无旁骛,虽然身为委羽峰天工殿的首座,自身的法宝玄兵只是一柄性命交修的无锋剑。剑十七的话语还回响在耳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如今的剑修大多变了味道,可笑这些人殊不知人生百年转瞬即逝,即便修仙者的数百年寿元,在天地面前也只是弹指一挥间而已,唯有抛去所有,专注于一剑之上,才有机会突破天热你组个,窥得无上剑道。这些人,都是走了歪路啊……”甘平并不对这话语做任何的表态,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其实这凌霄剑宗一脉,不修性命,只修剑术的路子,在其他人的眼中,何尝不是走了歪路?
而如今的甘平正是要去那剑冢,孤仞山凌霄剑宗一脉,全宗上下心目中的圣地,宗门前辈坐化之地。与其他宗门不同的是,这等宗门重地,凌霄剑宗却是根本不设防,任由弟子往来。唯有一点,那便是不能御剑飞行,只能靠着肉身之力慢慢攀登。这也是没有办法,这孤仞山高大十六万丈,若想去那峰顶,必须要经过这恐怖的罡风层,这等罡风层内,即便是元神修士也要胆战心惊,如履薄冰,若非是附着在这山体之上,甘平简直觉得自己都要被卷得无影无踪了。
到了这里,山崖峭壁已经是陡峭异常,怪石嶙峋,那经年累月被罡风吹拂磨练的山体更是平滑如镜,简直没有半分的附着之处。艰难的深处手来,甘平狠狠的一爪插进了山体之中,慢慢的向上攀登着,他是在难以想象,这样的山壁硬度,就连自己的肉身都有些承受不住,而那些比自己修为还低的凌霄剑宗弟子们,是如何一步步坚持过来的?
这凌霄剑宗,大剑诀三千六百种,小剑诀五万七千种,加上历代高手各类自创的法诀剑术更是浩如烟海,哪怕是长老剑十七都难以一一的查明其中的差异。所以甘平自然也就不知道选取哪一种好,这也是所有凌霄剑宗弟子共同的难题,然而这些人却还有另一个选择,就是那顶峰之上的剑冢。
除了那剑心堂之外,孤仞山上唯一存有剑术的地方就是这前辈高人坐化的剑冢了。因为不修性命,往往有许多剑修因为寿元耗尽坐化,故此这孤仞山凌霄剑宗的修士们,普遍的寿元大多是四百余岁,比起其他宗门来要短上一倍。然而即便如此,这凌霄剑宗却也是记载中羽化登仙,飞升仙界人数最多的门派,心志坚定破釜沉舟,正是这些剑修们的真实写照。
眼神一瞥,甘平飞快的伸出手来,将一块暗红色从身边急速飞过的金属捞在了掌心,丝丝的疼痛感传来,这让甘平不禁苦笑。九天风铜,唯有在这罡风层中才能产出的特殊金属,正是炼制飞剑的绝佳炼材,然而这等世间锋锐度一等一的炼材,却也正是那些妄图穿越九天罡风修士最大的威胁所在。
以那罡风的速度,带动着先天便环绕锋锐之气的九天风铜,在这罡风层中,这小小的金属简直宛若上品的剑丸一般可怕,即便是元神修士,面对着数不胜数的漫天九天风铜,也只能退避三舍。就在方才下方数里的地方,甘平一时不查,便被一块人头大小的九天风铜撞击在后心之上。若非甘平的肉身经过再度的淬炼,已经到了融元高阶,加之甘平警觉,将那血脉造就的鳞片布满全身,早已经殒命当场。
可即便如此,甘平却也险些被击落山顶,掉落到那可怕的气流之中。不过那块九天风铜自然也就成了甘平的战利品,这么大块的九天风铜,怕不是万年才能凝聚而成?身为莫敛锋的弟子,他岂能错过?杂合山体之上,也不时的会出现一颗颗被风力推动,镶嵌在其中的九天风铜,甘平自然是不会客气,一一将其挖了出来。
这也正是凌霄剑宗弟子飞剑材料的来源,只消看一个弟子飞剑品质的高低,便可知道他来往于这罡风层中多少次。对于这些,凌霄剑宗的高层并不加以制止,相比于其他的宗门,这凌霄剑宗的管理松散了许多,只消传授一部修炼的剑诀,每个月发放疗伤的丹药,便将这些弟子放任不管,完全是一种放养的态度,能有多大的成就,便看自己了,然而正是这种近乎不合理的培养手段,却使得宗门内的人才辈出,不得不说是一件事。
然而身在这罡风层中挣扎的甘平却知晓其中的原因,任谁都不会去选取那些在剑心堂堆积如山的剑诀,人力有时尽,而这剑诀却浩如烟海,要想登上那高绝的顶峰,唯有踏着先人的骨骸,一步步向前。而剑冢这些前辈虽然没能成功,但是毕竟却也达到了一个令人仰望的境界,比起那些前路渺茫的功决来说,这剑冢内坐化剑修的功法无疑是一条捷径。
而这条路却也是难走,只要是能通过这罡风层,直达剑冢中的弟子,无一不是心志坚定,千万中选一的人物,配以符合自己道路的剑诀,自然进境飞速一日千里。然而这些人中却不乏失败者,在那山角处堆积,厚达数丈的森白骨粉正说明了这些失败者的下场,在这九天罡风层中,即便是想要得一个全尸都不可能。
优胜劣汰,这一自然法则在凌霄剑宗被无限的放大,能者生,弱者死,这就是在这里的生存法则。那累累的股份中,不乏有比甘平资质还要好的绝世天才,但是到了最后还是化作了漫天的骨粉,身为剑修,本身选取的就是一条逆天之路,若是心智不坚,又怎能登上决定高峰?与其浪费灵药剑诀,还不如让位于他人。
转瞬间甘平便想通了此节,登时心中升起一丝寒意,这凌霄剑宗果真绝情,无论是何等人物,通不过这罡风层就只有一个死字,而那些长老却都对这视而未见一般。虽然这凌霄剑宗的实力极强,但是甘平却并不喜欢这冷冰冰没有丝毫人情味的地方,在他心中,始终充盈着那被火儿揪着胡子的慈祥脸庞,不曾散去。
第五卷风云聚会天下动第四百二十六章雷霆罡风
满意的将一块拳头大小的九天风铜放入了储物戒指中,甘平点了点头,接连一天一夜的攀爬,即便是他这样强横的身体都有些坚持不住。毕竟每一次都要将手重重的探入那宛若金铁一般山体,才能稳住身形不被那越来越大的狂风吹走,至于他后背的衣衫,已经破破烂烂消散无形了。露出了他健美流线型的躯体,在那身体的表面,正密密麻麻的附着着一层细密坚实的鳞甲,就是这身龙鳞,免去了甘平许多的皮肉之苦。
毕竟是真龙血脉衍生的鳞甲,强度都已经堪比高阶的战甲,如今甘平已经到了元婴境界,这修仙者争斗时的战甲,倒也可以穿上了。因为休要极其强大的防护力,所以这战甲之属大多都瞎用极重极其坚韧的财路奥炼制,这也使得修仙者若是未曾达到元婴修为的话,根本无法穿着战甲与人争斗。
只是由于最近较忙的缘故,甘平并未炼化战甲,在他的收藏中,倒是有数件品质极佳的战甲放在那里,等着他炼化。看了看自己尖锐无比,宛若金铁铸就的手掌,甘平赞叹了一声,这龙族果真是天地之所钟的灵物,自己只是得到了些许的真龙精血,就能衍化为这半人半龙的形态,战力和防护力立时提上了一大截。
甘平一直以来都无暇顾及自己的真龙血脉,修炼时间极短的他的确是没有时间自己的参悟一下自己的所得,他身上的功法灵物实在太过驳杂,有些连自己都有点弄不清楚了。若是那一日在徽山河之上,他能将这龙族鳞甲应用随心的话,早已经便将那宗天扬一爪掏心,何至于落了个差点身死的局面?
宗天扬,将这个名字在心中仔细的咀嚼了两遍,甘平冷冷一笑,如今这个家伙可是声名远扬如日中天啊,这其中击败了自己占了绝大的因素。冷冷一笑,甘平便将其抛到了脑后,万宗朝元,各个总盟都要汇聚一堂,到那时少不了一番龙争虎斗,届时自己有大把的机会收拾这家伙。
除了那九天风铜之外,甘平还在这九天罡风中收取了不少的风灵钻之类的灵物,这类物事极难炼化,凌霄剑宗的这些弟子们又不精于炼器,故此剩余极多,这都便宜了甘平,这可是加上一颗就能提升飞剑速度半成的好东西啊,多多益善。
随着阵阵酥麻之力传来,甘平知道已经快要出了这罡风层,接近了那雷霆空间。仙人永隔,并非是有极其不稳定的空间相阻隔,更有风雷所断绝。这九天罡风之上,就是那雷霆域。其实说起来,甘平所经历的九天罡风,威力也仅仅是外界的百分之一,这隔断仙人分界的风雷层岂是那么好像与的?若不是因为孤仞山上特有的剑气禁制护持,哪怕甘平肉身修为已经到了融元境界,也早被撕扯成了碎片。
雷霆域,比九天罡风层还要恐怖的存在,下界的天劫雷劫皆是由此形成,内中蕴含狂暴猛烈的雷霆之力,甘平曾经经过的那温雷池雷浆之力,比起这个来可是要差多了。甘平只觉得自己的全身都在颤抖,满头的头发若非是有束发的金环束缚,早已经根根直立了起来,大股的电流在甘平身上流转不休,很快就被他体内的真元和先天兜率寂灭真炎所炼化。
甘平终于知道为何这凌霄剑宗要鼓励弟子度过这危险的罡风层和雷霆域,去那剑冢中寻找剑谱了,这九天罡风和这漫天的雷浆简直就是淬炼肉身的绝佳之物,这一刻,就连甘平遮掩给的肉身,居然在丝丝的增长。若是普通的弟子来的话,获得的好处定然更多,不过这苦头必定是要吃的。
因为有这孤仞山剑气的削弱和阻隔,无论是九天罡风还是雷霆之力,都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