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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累了,乖,睡一下,睡一下起来我们一切重新开始,你乖,老婆,你睡一下好不好……”求求你,哪怕是现在,什么都不要说,睡一下吧!
“不要……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呜……”他越吻她她越难受,但全身虚软得厉害,整个人又被他桎梏着,根本就动弹不得。
“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就在这里……”
“不是……这里不是,你走开,呜……我要回家……呜……”
厉彦琛亦只能抱着她,要痛的话,那便大家一起痛吧!
沈明媚抬了手打他,他随了她打,如果这样便能消了他心中的气怨,那他愿意给他打一辈子。
“厉彦琛,我不要你了,你听清楚了没有?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你去跟你的琳妹妹在一起,别再来烦我!”
厉彦琛听不下去了,只感觉自己掉进了暗不见底的深渊,怎么这么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四月底的天气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冷?冷气从他的头顶往他的骨髓里钻,哪怕抱她抱得再紧,他仍然觉得冷,很冷很冷,冷到抽搐,冷到额头上有冷汗滑落,仍不自知。
“不会,我不会同你离婚的,我不会!”是休想,是不可能!
沈明媚拼命地想要推开他,“你放我走,就当从来没认识过,你去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你,我们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都给彼此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好不好?”
厉彦琛的呼吸又开始不稳,什么叫“当从来没有认识过”?她什么意思?是后悔认识他和呆在他的身边了吗?他们如果没有认识过,那这大半年的时间是什么?真的就是他做的一场梦吗?
梦醒过后各奔西东,她忘记他,然后离开这里,和另一个男人重新相识相恋靠在他的怀里撒娇,给那个男人说笑话和那个男人上床,甚至是给那个男人生孩子……跟他就再无瓜葛了?
是这样吗?
厉彦琛冷笑着向后踉跄了一步,差点摔倒。
原来他们在一起的这大半年全部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不过是他的黄粱美梦梦一场,她曾经说过的爱啊什么的,全都不是对自己说的。原来这么长时间地相处,她从来没有真正爱上过自己,不然怎能说放下就放下?说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
她想放下他,然后跟另外一个男人重新开始吗?
他受不了,他真的受不了。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这么想跟我离婚?”厉彦琛猩红着双眼,凄厉地问道。
他已经抓了狂了,心脏抽疼得要死,胸前里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人用刀生生剖开了来,疼到窒息,疼到绝望,疼到感觉死神就在自己的身边。
可是沈明媚只冲他点点头,云淡风轻的模样,好像只要他首肯,从此以后,真的和他划分两国。
天啦!巨疼过的心脏又开始拼命地抽搐。
他就要死了吧,哈哈,失去了她,其实他已经离死不会太远了罢!
头疼、耳朵疼、鼻子疼、眼眶疼、心脏疼,四肢百骸都疼,疼得他整个人微微颤抖,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眼睛里的血雾愈浓,厉彦琛整个人踉跄着,差点摔倒在地上,只能迅速扶着旁边的墙站稳。然后满头大汗地直起身子,颤抖着抬起下巴去看她。
他的脸色由白变得铁青,颤动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几次三番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要逼他离婚,为什么要把他赶尽杀绝,非要跟他拼个你死我亡才会罢休。
强撑着所有的力气,只能这要紧紧地盯着她看。
第301章 他吐血,她决然离开()
原来有些问题他终究问不出口,因为心虚,因为害怕,怕她是因为他不是“他”,所以现在不要他不爱他了。
他不想知道这一切,哪怕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他也不需要谁再来提醒他一遍,他愿意做个替身,他愿意做她爱的替身,只要她还愿意接受他,只要她还愿意留在他身边,她想他是谁他就是谁。
眼睛里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闪,厉彦琛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绝望与慌乱,从齿缝中挤出了接下来的话:“到底要怎样?你才肯留下来?”
“不管你再做什么,我都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了,放手吧,厉彦琛!”沈明媚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愈发的平静。
看着她绝情的模样,厉彦琛胸口疼到眼前一黑,整个人差点摔倒在地上。
他做过梦的,这些和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哪怕每一场睡眠的时间都极短,但他还是梦到她了,她和他的以后,他们应该至少会有一个孩子,每天上班的时候她在玄关那给他系领带,每天下班的时候,她抱着孩子在小花园里等他回来。
他们的生活应该是这样的,因为彼此而觉得温暖。那些睡不着觉的日日夜夜里,他反复回想的,都是这些似曾相识的梦境,他们的以后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为什么要互相伤害?
喉咙有些痒,那种直冲头顶的晕眩感又来,厉彦琛只觉得自己心跳愈快,大脑一片空白,整个身体虚浮得厉害。
“老婆……”
“不要叫我!我不是你的老婆,我不是,我不是!”
“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厉彦琛忍着最后一丝气力,声音沙哑地问道。
“我对你根本就没有情!”沈明媚冷冽的回答,眼中嘲讽意味十足。
厉彦琛漆黑幽暗的瞳孔,急剧收缩了一下:“好,好一句你对我根本就没有情!”
沈明媚随着他这句话看向他。
厉彦琛的眼神很恍惚,眉宇间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战一样现出疲惫的神色,微微抿着唇,侧脸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像是十分遥远。
“宫天尧没有你,不会赢。而你呢,能仰仗的却是我曾经那么喜欢你。”他扶着墙壁转了身,一步一步向外走,临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脚步,侧过头看了她一眼,声音和神情都平淡了下来,“媚媚,记住你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以后不要后悔。不过后悔也没有用,你再也没机会了。”
说完就离开了这间房。
才一出门,厉彦琛双腿一软,喉咙一痒,扶着墙壁,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
有佣人在走廊上看见了,一声惊叫,却被他厉声制止了,凶狠地警告她,不许告诉其他人,马上把现场清理干净了。
厉彦琛努力支撑起身体,慌忙奔进隔壁的房间,刚冲到洗手间的台子前,另一口鲜血也从紧闭的唇间不可抑制地涌了出来。
他双腿一软,一下就靠墙倒在了池子边的地上。
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下巴往下,大片大片的,将他身上那件深紫色的衬衫染成红黑。
一只手胡乱地在下巴处一揩,想抹去那些鲜红,他低了头去看,这件衬衫是沈明媚曾经给他买的,她说:“我穿紫色,你也要穿紫色,我们情侣色搭配。”她说过的,说他们情侣色搭配,可这件衬衫的颜色怎么变得这么怪了?她的长裙一直都是同一种颜色,却也是各种变幻不同的深或浅的紫色。
可她没有这么怪的颜色的裙子的,他的衬衫颜色这么怪,要和她怎么搭配成情侣色?
厉彦琛慌忙拿手去揩,可手上也是血红,只将那衬衫的颜色变得愈发奇怪。
他嘴里的血还在往外涌,头也越来越晕沉,可是擦不干净,这件衬衫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到底谁来告诉他到底应该要怎么办?
整个人晕倒以前,他翻找到身上的手机,给好友司徒登挂了个电话过去,“来厉宅,快点来厉宅,我……”
*
司徒登赶到的时候,沈明媚已经从楼上下来,正准备从“厉公馆”离开。
“你这是?”司徒登疑惑的看着她。
刚才厉彦琛给他打电话,在电话里他感觉他的状况不是太好,怎么这种时候,沈明媚身为他的妻子,还要离开?
“我要走了!”沈明媚神色清冷。
“走?”司徒登惊讶地瞪着眼:“你跟阿琛出了什么问题了?”
“没什么问题,你是来给他当说客的?”沈明媚淡淡地说。
“是也不是!”司徒登模棱两可的回答。
沈明媚挑了挑眉,没有再说什么。
她现在心情很复杂,很想一个人安静一会。
“阿琛呢?”司徒登却有些着急,刚才厉彦琛给他打电话情况不太好。
“我不知道。”沈明媚摇摇头,脑海中还停留着厉彦琛刚才离开的那一幕。
她坚持要跟他离婚,还说的那么绝情。
他现在一定已经恨死她了吧。
沈明媚想着他离开前的最后一句话:“记住你做过的事说过的话,以后不要后悔。不过后悔也没有用,你再也没机会了。”
她再也没有机会了!
是不是代表着,他已经同意了离婚,不会再要她了!
深呼吸几口气,这本来就是她要的结果,不是吗?
沈明媚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往外面走。
司徒登见她离开了,随手拉过一个佣人就问:“你们家主人呢?”
“我,不知道啊。”那佣人茫然地摇头。
司徒登眉头紧皱,既然厉彦琛叫他来找他,他肯定在这里。
难道真出了什么事了?
司徒登毫不迟疑地冲上楼,一间房一间房的开始寻找厉彦琛。
终于,他撞开了一间门,看到了倒在床边的厉彦琛。
司徒登微微皱了下眉,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脸,问他还能不能保持清醒。
厉彦琛整个人都是迷糊的,吐的血太多,鼻子里嘴里下巴上,甚至整个胸前全都是血,即便早有心理准备他的样子不会太好,但真的看到这场景,司徒登整个人还是吓了一跳。
第302章 他病危,她能要他命()
司徒登赶忙上前扶他起来,弄到洗手间去,帮他简单清理了一下,问他还撑不撑得住,待会和他一块出去。
厉彦琛强撑着晕眩的头,点了点。
司徒登立即掬了毛巾就去擦他之前躺过的地方,凡是有血的地方他都擦,实在擦不掉的,就找快地毯过来盖着它,回身的时候冷冷睇了洗手间的家伙一眼,“我这辈子也就为你干过这样的事情,我一点不想再有下一次。”
厉彦琛坐在洗手间的地上,看着他笑了一会,又虚弱地闭上了眼睛。
司徒登扯了一件他的衬衫过来,赶忙给他换好了又扶他到门口,说:“准备好了没有?我松手以后,你就要假装若无其事地跟我走出去。”
厉彦琛深呼吸了几口,其实他的气已经很弱,但还是必须撑着。
现在厉氏的情况已然很糟糕,再要传出他病危的消息,必然濒临破产倒闭。
开了门,放了手,司徒登在前面走,厉彦琛就在后面跟,从三楼到一楼,突然变成了一段遥远的征程。
直到拼着最后一口气,步入轿车后,厉彦琛便摊在了后座上。
司徒登以最快的速度,将厉彦琛送到了他师傅的私人医院里。
这家私人医院是他师傅司徒峰名下的,保密性极强,只对富人开放,价格十分昂贵。
司徒家是医药世家,司徒峰既是司徒登的师傅,也是他的叔父。
同时也是当年给厉彦琛做心脏移植手术的主刀医生。
司徒登一路将厉彦琛从车上扶进医院,还没来得及上楼,他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的又呕了一口鲜血出来。
司徒登没有办法,只有扶着他进了一楼的急症室,给司徒峰打电话的时候,只说快,必须立刻马上,厉彦琛这死家伙连续吐了好几口血了,晚来一步都要出人命。
司徒峰赶到的时候,厉彦琛的大脑都是混沌的,话也说不清楚,却仍在喃喃念着沈明媚的名字,想来受的打击确实极大,不然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司徒峰一边给厉彦琛做全身检查一边骂他,说自己几年前就跟他说过,换心手术虽然成功了,但从此以后他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不然很有可能就发生今天的事情。
“会不会是,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对他的心脏产生了排斥?”说话的人是司徒登,几年前的换心手术,他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司徒峰给厉彦琛挂好了点滴,又做了一些必要的处理工作,“要排斥早排斥了,不会等到现在才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跟他说过,即便手术成功,暂时无碍,他的心脏功能也已经不能等同于一般人,让他定期回医院检查。”
“可他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不愿意进医院,可能就是怕听到,他的心脏可能已经不适应他的身体了,再发生情绪波动极大的情况,他就会吐血,吐了血,情况就不妙了。”
司徒峰说完所有的话便回头去看司徒登,“我很好奇,一个保持了这么多年平静,一切不动声色的男人,怎么就会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司徒峰以前是厉家的私人医生,厉彦琛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是什么样的性格,他很清楚。手术成功后,这些年他早已经沉稳内敛,喜怒不形于色,怎么会突然发生这样的情况?
司徒登的模样本来一直冷凝,待听到司徒峰的问题后,突然轻轻勾动了下唇角,又去拍了拍已经昏过去的好兄弟的肩,“死不了,这家伙暂时死不了,因为能要他命的,只有一个女人。”
司徒峰挑了挑眉,倏然想起厉彦琛以前身子虚弱,经常进医院的事情。
本以为换心手术成功后,他便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不用再经常来医院了。而事实上,厉彦琛这么多年,也都没有再进过医院。
这一次,看来夫妻的矛盾闹大了。若不是真的伤了心,他何至于这个样子?
倒也是稀奇,他以前跟季亚琳在一起的时候,就算再生气都能把握好度,再气闷,也不会气急攻心。
这次,怎就伤了自己?
还是说,只有这个人,才伤得了他自己?
*
沈明媚原本计划好了,是要出国的。
现在被厉彦琛这么一闹,航班也耽误了,她索性哪里都不想去了。
有时候很多事情,隐瞒着的时候,总是想要逃避,一旦答案什么都揭穿了,反而觉得无所谓了。
沈明媚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态。
既然她跟厉彦琛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既然厉彦琛已经知道了战廷琛的事情,她还有什么好走的呢?
沈明媚把自己关在“锦花城”小区的复式楼里,然后大睡特睡下去。
她照旧是前面多梦,但她打定了主意要强迫自己不停睡下去。
沈明媚梦到了一些画面。梦境干净流畅,却又压抑憋闷,是灰暗的色调。
酒吧内光怪陆离,厉彦琛斜靠在吧台边,嘴角有一点笑容,正和别人谈天。明明看到她走过去,却又像是不认识一般,只轻轻一瞥就移开了视线。等她在他面前站定,硬是挡住了他同别人的交谈,他才稍稍转移了目光看她。清亮眼神中渐渐地渗出寒意来,再是深深的失望,其中甚至还夹杂了一点隐藏的厌恶。
沈明媚像是被压住了呼吸,猛地惊醒。伸手一摸,眼角竟然有湿痕。
她怔了一怔,捂着胸口的手发现心脏在剧烈跳动,同时又低落到压了巨石一般,她睡了三天心情竟没得到一点缓解。
室内昏暗,她下床拉开窗帘,外面已有第三天的晨曦渗了进来。
这一觉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