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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瑶听得有些心惊胆战,这事不像是丽妃会做的,这么残忍,又这么没有人性,是平时那个温和的丽妃会做的事情吗?
“夫人,还好你平时没怎么得罪她,不然遭殃的,可是……”总管的话还没说完,就受到了语瑶的白眼,语瑶虽然觉得这事很沉重,可是不对呀,这关他们什么事?
“这跟你们有关系吗?跟大清早在门口叽叽喳喳讨论有关系吗?”语瑶郁闷极了。
“回,回夫人,当然有关系了,有很大的关系。”总管说道,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婉儿抢过去了。
“哎呦,你怎么说个话断断续续婆婆妈妈的,我说好了。”婉儿白了他一眼,“公主啊,是这样的,早上皇宫来人了,说是皇上想找你商议这事,让冰雪聪明的你看看到底谁是凶手,如果是,该如何定夺。可是呢,大伙一来怕吵醒你,二来怕你一进宫,无论你说谁是凶手,都会得罪一派人,于是有的就建议你别去了,可是你不去又是违抗圣旨,于是大伙就讨论来讨论去,没想到竟然把你吵醒了。”
婉儿说完,看着语瑶,等待语瑶的反应。
“是这样。”语瑶若有所思地说道。
“公主啊,你去不去啊,你去的话,婉儿陪你去吧,好歹有个照应。”
“公主我也陪你去。”
“我也去,公主。”
众仆人纷纷表示想去,语瑶既郁闷又感动,“又不是去送死,也不是去奖赏,你们瞎急什么呢?”
语瑶看着天色,天微微亮了。皇上这时,估计睡不下吧?两位妃子如此让他担忧,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没有依靠,皇上也不会一大早的让人过来传语瑶进宫吧。
语瑶想着,对婉儿说,“梳洗更衣,备马车。”
她说完,转身进了房里,婉儿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急忙追随语瑶的脚步,这公主的反应也太快了吧?她在身后应着,朝众人示意。
第276章()
于是大伙的打扫的忙打扫,做早餐的忙着做早餐,有的去备了马车,有的则是准备各种东西,语瑶不一会儿就盛装打扮好了,奴仆替她把餐点打包好,在路上可以吃。
语瑶以前,一被皇上紧急招去的时候,总是这般匆忙,连早点都没时间吃。婉儿接过餐点,扶语瑶上了马车。
到了皇宫的时候,竟是早朝时间了。语瑶让人跨马加鞭,没想到还是迟了些些。
“公主,公主,你可算来了。”有宫女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语瑶不记得她是谁,叫什么,是哪个宫的宫女,皇上身边的丫头很多,语瑶没法一一辨识。
“皇上去早朝了吧?”语瑶问道。
“不,皇上已经三天没早朝了。他,他正在为如何处理丽妃为难呢,刚好公主来了,可以劝劝他。”宫女回答道。
“公主,公主!”皇帝身边的老太监像是碰到救命稻草般,拼命地喊起来,大老远就公主公主地喊着,“老奴参见公主,公主安康。”
“起来吧起来吧,都康着呢。皇上怎么样了?”语瑶没空也没心情去和一帮下人客套,她直接切入主题,此刻的她注意到,公公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皇上他……”老太监摇摇头,叹了口气。
语瑶顿时都明白了。
两个都是自己宠爱的妃子,虽说对令妃的宠爱成分多些,但是如果处死丽妃,皇上的心里还是难受得不行。
“皇上!”语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着脚步声的接近,皇上忽然恍惚过来,急忙跑到门前。
“我的小语瑶,你可算来了。朕想死你了。”皇上抱了抱语瑶,就像许久未见的亲人。
“皇上,你怎么看起来憔悴这么多了?”语瑶忽然有点心疼。
“来来,语瑶,别的不说,先奏几首曲子给朕听听,朕现在情绪不得安宁。”
“是。语瑶遵命。”
老太监见到皇上躺在龙椅上,心里一下子安心了不少。有了语瑶公主,皇上的伤会渐渐好起来的吧。想到这,老太监微微释怀了。
几个宫女搬来了古筝,几个舞伶一起抱着琵琶笙萧过来助兴,却被皇帝大手一挥,“都下去,朕只想听公主的琴音。”
“是,奴婢该死。”舞伶们没想到皇上会如此,心惊胆战地退了下去。
语瑶见皇上闭上眼睛,纤纤的手指开始拨动琴弦,清澈的音律一下子流进皇帝的耳朵里,直抵他的内心。刚刚开始,皇帝竟然就湿了眼眶。
第277章()
“皇上!”语瑶忽然有些担心。她轻轻地唤了唤皇帝,却得到皇帝的回应,“不要停,语瑶。”
语瑶不得已,又开始弹奏起来。皇帝再次闭上眼睛,完全沉溺在这样的乐声里,他自我陶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语瑶趁机朝老太监使了使眼色,老太监看不懂,一脸茫茫然的样子。
语瑶又使了使眼色。老太监这次看懂了,他走近语瑶,俯身在她的面前,语瑶尽量稳住此刻的乐声,她趴在老太监的耳边,轻轻耳语一番,老太监顿时明白了,不一会儿,老太监走到烛火的台前,点燃了蝶香。
蝶香是进贡物品中的一种。它的神奇功效就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一个放松的人进入睡眠状态。刚刚语瑶公主吩咐老太监点燃蝶香,就是想让皇上在渐渐的音律中睡个觉,听闻皇上已经好久没睡一场好觉了。
“皇上!还想多听一首吗?”一曲完毕,语瑶问道。
“嗯。”
皇帝轻轻地应答着,似乎有了睡意。语瑶刻意选弹了一首比较轻柔舒缓的曲子,拨动琴弦,弹给皇帝听。舒缓的乐声慢慢填补皇帝的心,一寸寸地铺满他缺失的心灵。
老太监看了语瑶一眼,语瑶点点头,老太监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关上门。
语瑶刚刚依附在老太监的耳边,只吩咐了两件事。一是点燃蝶香,让皇帝睡个好觉,二是待皇帝渐渐入睡后,吩咐御膳房做些吃的,尽量丰富些,等皇帝醒后,语瑶有法子让皇帝吃下去。
轻柔的乐声在寝室里渐渐地绕着,绕着。皇帝似乎已经睡了。语瑶开始没有分神,她继续弹奏曲子,希望能换一场好睡眠给他。
而另一场景。费令忽然出现在余凡的酒楼里。
他看着余凡的时候,心里还是会猛地一收,呼吸加重。他的心犹如破碎的伤口,疼起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完全都变了。他渐渐地走近她,走近这个美轮美奂的女子,她是他心里缺失的一块,是无论谁都补不了的。
以前的他常常以为,有了她就有了整个天上人间,但是现在,他却失去她,失去了整个世界。一个人的时候,他常常会想起他们相遇的场景,想起他留在她脸上的吻,想起她温暖的笑和失魂落魄的神色。
他是整个叱夏国最引以为傲的将军,所有女子都仰慕青睐的女子,他见过很多女人,她们有的美丽大方,有的纯洁善良,有的高不可攀,有的才华横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子却总能轻易地拨动他的心弦,调动他的心跳。
第278章()
她头上的梨花簪此刻过于雍容华贵,衬得她更加天生丽质。她素手交着手绢的样子略带羞涩和美好,惹得费令一阵阵心跳。她凝视着湖水,思绪像是被带到很远的地方。
或许是意识到有人,她忽然回过头,眼眸忽地对上了他的视线。费令有点心虚,他看了她这么久,不知道她介不介意。
她冲他莞尔一笑,笑容恰到好处又甜到融化一切阴霾。
费令望着她,礼貌地回应一个微笑。已经是春天了,满窗外关不住的春色,到处生机勃勃的样子让费令忽然觉得世事弄人。
他府上出来后,第一个想来的,就是余凡的酒楼。当他看到她站在自家的酒楼上,看着仅仅隔了一些距离的河水发呆,他的心绪,又被她带到了遥远的地方。
她还是那么惹人怜爱。
“将军来了?”余凡离开窗子前,来到了费令的跟前。她像一个店家,坐着店家该做的事,礼貌地跟顾客寒暄问好,她不爱他了,他忽然觉得。
“凡儿!”费令轻轻地唤她的名字,余凡没有回答她,她只是兀自替他添了茶水,然后转移了话题。
“将军三天两头,劳车困顿地往这儿跑,公主该不高兴了吧?”余凡说道。
“凡儿!”费令又无奈地叫了句,可是他忽然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好。
“将军请便,余凡得下去招揽顾客了。”她说完,轻轻地转身,身上淡淡的胭脂味甜甜地扑进费令的心里。
“等等,咱们能聊聊吗?”费令说道,“你别一口一个将军,我听不惯。”
“再不惯的称谓,将军都适应过来了不是吗?”余凡抬起眼眸,看着眼前这个男子。
她爱了他那么久,那么深,最后,他娶的人却不是她。
费令有点奇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余凡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了,竟然已经没有关系了,又何必再去苦苦地勉强彼此呢?就当她想转身离开的时候,费令忽然问道,“你离开费府这么久,不想知道大家过得好不好吗?不想知道你的云漪妹妹过得如何吗?”
余凡承认,这句话触动了她心里的疤痕,她站住了脚步,脑海里各种思想都在进行激烈的战斗,最终,她还是迈回脚步,坐回到桌子前。
费令见她回来,心里一阵大喜,他替她拿了茶杯,添上了水。
“你离开的那天,大伙都很伤心。你知道吗?那天,我没有挽留住你,大伙竟然都跟我闹起了脾气,你的好妹妹带头不吃饭抗议,要我去把你找回来,不然就闹得费府不得安宁。大伙也纷纷跟她闹绝食,我由于婚期接近,一堆事忙,加之军营那边频频传来消息,我心急想处理,暂时没有理会他们。”
第279章()
“第二日清晨,当我来到厅堂,竟然发现他们都坐在那里,还是保持着昨晚的位置,不吃饭也不干活。我的心被触动了,果断派人寻找你的下落。”
费令说到这里的时候,难受得不行,这是一段对他来说,不堪回首的过去,那段余凡离开的日子,他过得比谁都痛不欲生。他知道费府上上下下的人都想念余凡,包括他在军营里的副将,都对余凡的离开感到惋惜,费令忽然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
“凡儿,你知道吗?你消失起来,翻遍整个京城也找不到你的下落。所有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都有我们费府的人打听过,可是没有人见过你,你就像仙女,一下子就凭空消失了。”
费令说着,有点难过地看着余凡。余凡低了低头,不知道该应答什么好。那次的不告而别,对大伙而言,或许是不公平的,但是,那时候的她太伤心欲绝了,如果大伙知道她要离开,肯定又是劝又是阻的,软硬兼施,她不想到时候彼此都尴尬,只能选择那样的方式和大伙告别。
没想到,没想到。听到费令这么说,余凡忽然觉得很对不起费府的人,虽说她已经很久没回去见过他们了。想到这,余凡像想到什么似的,激动地抬起眸子。
“云漪妹妹呢?”
费令看着余凡紧张的神色,怕是说了惹她不悦,“云漪的个性,你也知道。自从你离开后,她又是闹又是吵的,惹得费府上上下下的奴仆个个兴风作浪,以下犯上。在我外出找了你几次无果后,有一次回来,云漪竟然把我的兵书都烧毁了,说我不配当一个叱夏国人人敬仰的将军,说我负了你的情谊,那时候的我也太冲了,眼见她这么无法无天,就把她赶出家门,老死不相往来了。”
“什么?”余凡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看着费令,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的云漪妹妹呢。
想到云漪一个人在外面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余凡的眼圈顿时红了。
“凡儿你别急,你听我说,后来,总管出去找了,大伙也纷纷出去找,总算在一个小摊子前找到她,那时候下雨,她无处可去,只能躲在人家收摊后空着的那片空地里,那时候她的模样可怜极了,让我十分心疼。”
“后来,回去后,她也不和谁说话,唯独是总管开口,她会懂得点头或摇头。我们都猜测她在我们找不到她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问了她却不说。直到公主临嫁进来之前,公主无意间在下人的口中得知这件事,她也不气,而是去找云漪说说话,谈谈心。”
第280章()
“后来的后来,公主才跟我说,云漪再也不想待在这个费府了。也不想再看到我了。在公主的帮助下,云漪进了宫当宫女,后来,被皇上宠幸,现在贵为美人了。”
“哪里跑!”余凡上气不接下气地追着眼前的男子,男子一回头,身后的余凡还是紧紧追着,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的目光。
街上都是热热闹闹,熙熙攘攘的人群。余凡边喘气,边运用念力,几步变一步,快速地追赶眼前的人影。
小翠已经累得不行了,边跑边休息,她实在没有余凡的好气力,今日她们一起出来买酒楼的窗幔,不知不觉,出了店铺,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小翠说自己有些饿了,余凡笑了笑,带她去买馄饨吃。可是,就在她们刚刚坐下的时候,身边一桌母女已经吃完了,就当那位女子掏出荷包的时候,忽然一个飞影闪过,她刚刚还握着的荷包转眼间就不见了。
女子尖叫一声,可是毛头小贼已经火速逃离犯罪现场了。余凡说时迟那时快,立刻对着那个身影穷追不舍,小翠只是眨了眨眼,便望不见余凡了。
“把荷包交出来!”余凡又一次喊着前面的小贼,她的念力又汇聚在一起了,不一会儿,她便反手扣住了小偷的手臂,她一个过肩摔,小偷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了。
小偷刚爬起来,人群里忽然窜出几个身影,他们急忙扶起小偷,对着余凡怒目而视。周围的人火速将他们围观起来,余凡倒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只是同样瞪着眼前的五个人,气势丝毫不输给他们。
“荷包呢?”余凡问道。
“你说这个?”小偷晃着手上的荷包,调侃道,“凭什么觉得,这就是你的?”
“偷人家的东西不还,真不要脸。”余凡骂道。
“哟,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说这个荷包是你的,有什么证据?你让它叫你声啊。哈哈。”小偷无理取闹地说道。
余凡忽然懒得和他闲扯了,她一把拍过他的后背,趁他往后看了看的时候抢了过来,说,“你不讲理,我也懒得和你讲了。”
“你竟然敢抢我的东西!”小偷这下不情愿了,一肚子火想找余凡发。
“那你说说,这个荷包里面装了多少钱,里面的红绳是编的还是买的。”余凡问道。
这年头,哪有人自己在钱包里买红绳,一般都是自己编的,或是亲戚家眷,图个平安,于是小偷信誓旦旦地说道,“里面的红绳,可是我家娘子编给我的,现在我答出来了,你还给我。”
第281章()
街道上的人无论走过路过的纷纷停下来观看眼前的一幕,他们很好奇这个荷包到底是谁的,但是余凡看起来貌美如花,而且这个荷包颇具女孩子气,而小偷仗着人多势众,又一脸蛮狠无理,很多人其实心里都有了答案了。
这个姑娘不是在问傻问题吗?现在这个年代,哪有人去外面买求平安的绳子,一般都是自家编织的呀。
所有围观的百姓此刻都议论纷纷起来。
余凡问道,“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