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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郭芙突然想到,如果杨过能夺得这份天下,然后驱逐蒙古人,那么襄阳不就保住了么?她爹妈也能活下来,她的弟弟也不会死去,妹妹也不会再孤苦一人。
黄蓉见郭靖闷头喝酒,就调转话题,“爹,七公还好吗?”
黄药师端着酒杯,点了点头:“他好得很,蓉儿不用担心他。”
洪七公好得很,除了研究更深的武学,便是在云瑶开设的书院当武学老师,每日与那些小萝卜头生活在一起,越来越是个老顽童。
“芙儿过来。”黄药师唤了外孙女一声,待郭芙走近,他抚着外孙女的头,“此次芙儿就跟我一起出去走一走,总是呆在屋子里,芙儿都快成一个小老太婆了。”
郭芙一呆,郭靖和黄蓉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女儿身上,女儿安静乖巧,怎么到爹嘴里就成为小老太婆了呢?
“怎么?你们有意见?”黄药师淡淡地扫视一眼女儿女婿,反正孩子也这么大了,该出去见识世面了。
黄蓉看向郭靖,她怕婆婆舍不得,到时候郭靖难做。
黄药师眼神一暗,心下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的女儿是多么灵慧的一个人,这些年为了郭靖,已经变成普通妇人。
郭靖倒是没有思考就摇头道:“小婿没有意见,岳父肯带芙儿,也是为芙儿着想。”跟在岳父身边学习武功和知识,于女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李萍知道之后倒是没有阻拦,她固然舍不得孙女,但是儿子都已经答应了,她也不会让儿子在岳父面前难做。
柯镇恶对黄药师依旧没个好脸,但是郭芙虽然是他徒弟的女儿,是他徒孙女,但是论血缘关系,郭芙是黄药师的亲外孙女,他有理由阻止么?
第二日,黄药师就带着外孙女轻车简行离开襄阳,一路南下,先到了嘉兴,再过临安,然后才来到洪州府。
这已是一个月之后了,这会正是丰收的季节。
云瑶这是第二次见到郭芙,当初在嘉兴遇上黄蓉抱着女儿,郭芙那会才一岁左右,郭芙若是单独出现在她面前,她肯定认不出来。
想到原着里郭芙刁蛮任性的性子,她不过扫眼看去,就发现郭芙哪里刁蛮任性了,小姑娘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与她初次见到白芷时有得一拼。
黄药师让郭芙唤人,郭芙便有礼有貌地朝云瑶道:“婶娘好。”她看着云瑶的目光也几多复杂,有疑惑,更带着一丝丝愧疚,毕竟前世是她砍掉了杨过的胳膊,此时面对杨过的妈,她有点心虚。
“芙儿一岁时,我还见过你,一转眼小女娃也长这么大了。”云瑶笑道。
郭芙的表情她看在眼里,她不由得疑惑了,难道就因为李萍活着,郭芙换了一个生长环境,她就变成这样了么?想到之前两个时空遇上的情况,她不由得要开始怀疑郭芙是否另有来历?仔细观察下来,果然见她看到杨过和小龙女时,眼中饱含着非常复杂的目光,云瑶就有点猜测了。但是郭芙重生了,她不应该过得更加恣意吗?怎么这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黄爷爷,这就是您外孙女?我郭伯伯的女儿吗?”杨过拉着小龙女一起走了过来,看到黄药师非常亲切地打招呼,还朝郭芙灿然一笑。
黄药师点头:“对,这是芙儿,比你小两三岁。”他拍了拍外孙女的头,“芙儿,这就是你杨哥哥,旁边这是你杨哥哥的未婚妻龙姐姐。”
“杨大哥,龙姐姐。”郭芙声音不大,不过足够大家听见。
杨过有事忙,黄药师要去找洪七公,于是郭芙就让小龙女安置了,云瑶看到一大一小走远的背影,还能听到小龙女询问郭芙的爱好那话,她不由得摇了摇头,不知道郭芙前世经历了什么,这是一个历经沧桑的女人才有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好^o^/
第65章 穿越穆念慈(十七)()
云瑶也没有闲暇时间去探究郭芙;现在是丰收的季节;洪州府每个县的乡军都必须利用起来;谨防别的州府跑过来抢粮。
是以上午杨过见过黄药师和郭芙一面;下午他人就已经在出了洪州城;带领着杨家军在洪州府的各处巡查。洪州府接连五个州府,分别为永州府、隆兴府、常德府、吉州府、岳州府、邵州府,其中洪州府与邵州府之间相隔一条沅水,这个暂时不用担心邵州府会突袭,而常德府和岳州府似乎没有任何动静;吉州府因为是往临安的方向;是以吉州府的知府和指挥使也没有任何动作,也就永州府的曹辉野心勃勃;他是肯定会向洪州府出兵的。
郭芙被小龙女安置在唐蓉蓉她们附近的院子里,这附近的院子本就是安置亲近女客的;唐蓉蓉和伊婉儿没有出嫁,是以两人还住在靠近云瑶正院的院子里,李莫愁和齐枫已经成亲,他们不住在这座宅院里,住在隔壁的三进小院;林红和孙婆婆也生活在那里。
至于华筝和千寻两人也已成亲,千寻在回成都料理了家仇之后就回来向华筝求亲了;不过千寻回成都一趟之后,除了报仇之外,总算是有其他收获;他的两个侄子侄女因为当年年幼没有被杀害,一直拘在那副将家里做奴隶,几年过去,也有兄妹俩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一岁,被千寻带了回来。
因为考虑到华筝的身份问题,是以他们夫妻二人一直留守在上饶,他们不予太过于高调,若是云瑶和杨过越走越高,那么迟早要与蒙古对上,到时候华筝的身份会被人做文章。
郭芙观察了一日,发现大家都好忙,她唯一看到的人便是小龙女和其他下人,不过她问了门房,知道离这不过一里远的地方有一家书院,她外公和洪七公这会指不定就在那里,于是她就自己出了门跑去找外公了。
起初郭芙没有发觉,不过走了一会,她就发现城中的百姓似乎并未受到战争的影响,他们脸上还挂着温暖和煦的笑容,做生意吆喝声喊得比谁都大,而且街上看不到一个武林人士动手,当然也不是没有动手的,有些人一言不合就要开打那种,街上为这些暴虐份子专门设置了地方,武林人士要打架可以,要交一个铜板的使用费,去固定的地方可以酣畅淋漓地打一架,不用损坏了公共物品和老百姓的东西。
“比襄阳好多了,襄阳城里那些武林人士动不动就打来打去,摆摊的小贩就只能自认倒霉了。”郭芙边走边看,看到一个小贩举着一个糖葫芦树,还在不停地吆喝:“卖糖葫芦咯,三个铜板两串,酸酸甜甜好好吃。”
三个铜板两个?比襄阳一个铜板一个要贵一点,不过没贵多少,郭芙心中忖度了一番,果断地掏了三铜板买了两串糖葫芦。
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凑到嘴巴边上咬了一颗糖葫芦,果然酸酸的,郭芙不禁把脸皱成一团。勉强吃掉一串,她的嘴边已经酸得不行,有心想把手上还剩下的这串糖葫芦送给乞丐,但是放眼望去,并未看到年纪很小的乞丐,都是成年的乞丐,无奈她只好勇敢地把剩下这串糖葫芦都吃掉了,顿时觉得牙都要酸掉了。
这条街走到末尾,她终于看到那家书院了,这会她后知后觉地明白,难怪这些做生意的都把摊子摆到府衙外面来了,他们是冲着这家书院来得呗!
书院门房问了郭芙要寻找人的名字,并未第一时间放她进去,而是派人去通知,得到洪七公肯定地答复,这才放郭芙进去的。
郭芙打量着这座书院,发现这里应该是一处宅院改建的,装饰、景色都挺美的,尤其是园子里开放着各种菊花。
她以为外公找七公是要么是文静的叙旧或者武力的切磋,却不想她看到这样一幅画面,两个人脸色对立地坐在石桌对面,外公左手放在膝盖上,右手与七公右手相抵,七公左手握成拳头放在身前,两人脸色通红。
“外公,七公。”郭芙唤了一声,没得到两位老人家的回应,她看这情形,纳闷地问道:“你们是在扳手腕吗?”
比谁的力气大?郭芙觉得不像,看外公和七公手上青筋直冒,还有内力在流动,两人是在比拼内力吗?
如此,她就不敢再开口,怕打搅了两位老人家,更怕影响两人,导致两人受伤。
郭芙百无聊赖地等着,她对扳手腕没兴趣,于是便打量起这座花园,秋天花卉很少,院子里零星开着除了菊花之外的其他两三种花,草木更是枯黄了。
大约一刻钟之后,隐隐听到破空的声音,郭芙视线立即转回来,就见外公和七公已经收回了右手,两人皆闭目,大概半刻钟之后,又同时睁开眼。
“黄药师,为什么我们是在同一层次,你的内力始终比我强?”洪七公有点不甘心,他当年全部转化了内力之后,也是在新武功的第三十层,与黄药师一样,但是黄药师始终比他强那么一点。
黄药师沉吟片刻:“兴许与我们各自的感悟有关。”
洪七公嘟囔了一句:“找个时间我要问问念慈。”
此时两人才把目光落在郭芙身上,当然对郭芙能够找来,他们也不惊讶。
到放学时,两人直接带着郭芙回到了杨家,云瑶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以前毛知府的大宅院,毛知府被叛军杀害之后,这处宅子又被叛军占领,等云瑶他们接管整个洪州府之后,他们也搬进来了。
如此,郭芙在洪州城待了好几日,发现洪州城的百姓过得比襄阳和临安的百姓好多了,作为亲眼看见过蒙古大军攻进襄阳肆意残杀百姓的惨剧,郭芙是真心期待这样的日子。
夜晚,郭芙自己坐在屋顶赏月,九月的夜风带着一丝凉意,不过对于练武之人而言,这点寒冷并不算什么。
黄药师带着外孙女这一路走出来,也算是了解了外孙女的性子,觉得她小小年纪,就担心这么多,实在是有点费解,有点强哀愁的感觉。
小姑娘就应该每天高高兴兴、快快乐乐,说难听点就是要没心没肺才符合小姑娘的年纪。
“芙儿,外公早已告诫过你不要担心你爹妈的事情。”黄药师不知道该如何开导外孙女了。
郭芙紧咬着唇,又看了一眼外公,才说道:“外公,我觉得洪州城真好,我希望杨过能赶走蒙古人,这样就不需要爹妈去守卫襄阳了。”
黄药师抚着外孙女的头,心里长叹一声,这丫头怎么这么忧国忧民呢?虽然她本质是担心她爹妈。据他了解,这丫头基本上都是祖母带大的,爹妈事务繁忙,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她,她应该怨天怨地才是,叛逆的孩子总归是活力满满,外孙女整个就一小老太婆。
“嗯,所以,你不用担心你爹妈的安危,你年轻,该像孩子一样笑一样哭。”
郭芙扁着嘴忍不住背过去抹眼泪,这十几年她努力学习、努力练武,她现在的武功水平是她前世二十岁的水平,但是依旧不够高。
外公说像孩子哭,像孩子笑,可是她心理年龄已经年近五十岁了,哪里能无所畏惧地笑出来。
“外公,芙儿也想畅快地笑畅快地哭。”郭芙抽噎变大哭,没忍住断断续续地把她所经历的事情告诉了外公。
黄药师只有起初是感到惊讶,不过片刻后很轻易就接受了外孙女重回一世的奇异之事。联想到杨康,他觉得外孙女能死而复生再次回到小时候,似乎也不是一件太奇特的事情。
“杨过的母亲,婶娘她应该。。。。。。。”郭芙犹豫道。
黄药师摇头:“她不是,不过她有奇遇,只是与你不一样。”他把外孙女身体板正,目光特别严肃认真地道:“重来一回这是你的福气,前世你弟弟的死亡虽然是为了救你,但是那种环境下生死不由人,你也不需太过于自责,生生死死不过是一个轮回而已,至于耶律齐,今生你不嫁他便是,为何还要为他伤神?这世界上有许多美好的事情,你却只惦记让你难过的事情,那你重活一回的意义何在?就算今生你救不了你爹妈,你努力了就行了。按照你爹妈的武功,他们要想离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们既然决定殉城,那也是他们做的决定,他们殉城不是为了襄阳,是为了自己的信念。”
祖孙两人谈了许多,黄药师以前也一度想随着冯蘅离去,不过现在他珍惜生命,但是他也不会把生死看得太重,有时候生死并不是那么重要,若是死亡更有意义,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死亡。
后半夜,祖孙两人才分别回去休息,可能是心中潜藏许久的事情得以宣泄,郭芙的情绪好了许多,洗漱之后沾床就睡。
而黄药师在考虑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从外孙女口中得知,四年后女儿还会再生一对龙凤胎,听说小外孙女天资很好,人称小东邪,那么他以前没有考虑过自家的子嗣传承,现在他可以考虑了,他决定让小外孙女姓黄,做他的传人。
至于小外孙女喜欢杨过这事,有点不好办,不过他时常把小外孙女带在身边,见多了杨过,而杨过又不会再闯出神雕大侠的名头,想来她应该不会再喜欢杨过才是。李莫愁和齐枫的儿子天资甚好,那小子才五岁,现在整日拖着一把剑学习剑法,非常自律,平时齐枫教他剑法,林红和李莫愁教他其他武功,他都学得游刃有余。
黄药师也没想多久就做了决定,小外孙女跟他姓做他的传人,他做得到,至于她能否喜欢上齐家小子,那还真只能看缘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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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瑶正在府衙与洪州府一众官员开会,听取下面一层一层传上来的汇报,这一年左右,他们所做的改变起了多大的积极作用,这需要有数据支持的。
开会到快结尾了,一个穿着劲装的兵丁闯入大家的视线。
这个人是杨过身边的随从,莫飞驰,他不在杨过身边,跑回来干什么?
云瑶脸色一沉,肯定是杨过那里有事情,“飞驰,何事?”
莫飞驰先是行了一个军礼,才说道:“夫人,公子现在在越县,我们接到消息,永州府、常德府、岳州府联盟打算攻打我们洪州,永州正面攻击,常德和岳州搞袭击,公子和军师等人决定先下手为强,就小的回来禀报这会,公子应该已经带着三万大军突袭永州了。”
其他那些官员顿时都忍不住变了脸,若是这三家联合,他们洪州可真的未必能扛得住,若是公子先突袭收编了永州,那么常德、岳州投鼠忌器,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等他们洪州缓过劲来,势力进一步加强,那么就不需害怕常德和岳州再联合。
云瑶快速在脑中调出了地图来,结束与官员们的讨论会,现下是军务为重,云瑶快速下了几个命令,都分别是下给靠近常德和岳州的县城那边的乡军参军的,让他们加强巡逻和警惕,谨防常德和岳州突袭,当然她还得派人去坐镇。
于是齐枫被派往洪州与常德的接壤之地太嘉县,云鸿化被派往洪州与岳州的接壤之地怀阳县。现在洪州府人才济济,不过要找出几个像齐枫这样熟读兵法又武功高强的人就少了,齐枫算第一个,云鸿化算第二个,不过云鸿化是洪州府一商户之子,以前跟着野路子师父练武,他还能练成三流水平,可见他的资质和决心,云瑶收编了洪州府之后,为了加强洪州府的武力,毫不吝啬地赐予军中将士们全新的武功,云鸿化为了武功秘笈,果断地参军了,不过半年时间,他经过军中多场比试,现在已经算是一号人物了。
等这些事情安排下去,云瑶本是打算召莫飞驰了解杨过那边到底是怎么部署的,却发现见不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