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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妖狐立即如临大敌,喉咙发紧,“是黑晴明吗?”
羽衣狐话不多说,就动用手里头的时空罗盘调整地点,身旁很快就出现了一道时空裂缝,她二话不说就将已经失血昏迷的奴良鲤伴塞到了妖狐手里,推着一脸懵逼的下属往时空裂缝中去。
“你进去,一直往前走,找到”羽衣狐的表情扭曲了一秒,咬牙道,“找到我父亲,无论如何,奴良鲤伴不能真的死了!”
人类的灵魂在身体灭亡后被引导去冥府,妖怪的灵魂则是直接身死魂消,再无任何复活的可能!
妖狐抱着几乎挺尸的奴良鲤伴,整个儿身体都钻进了时空裂缝里,他还一脸懵地傻愣愣地问道:“您父亲不就是这家伙吗?”
羽衣狐无语看了他一眼,“说这句话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被别狐听到了是怎样的下场?”
“我父亲是谁?特么的我父亲是玉藻前!”
说完妖狐屁股一痛,显然是羽衣狐不耐烦了一脚把他踹走了。
甚至妖狐嘴边一句“那您要怎么办不一起走吗”的话,也跟着强行咽了下去。
赶走了妖狐的羽衣狐,紧接着面无表情地操纵时空罗盘开启了另外一道时空裂缝。
她自言自语,似乎是将这话说给身体里残存的另外一个人来听,“山吹乙女,你的遗愿,我会为你完成。”
时空的裂缝在她背后闭合后不久,一个小男孩噔噔跑回来,却只看到了山吹花墙前,洒落地上石砖的一滩鲜红。
“爸爸?姐姐?”
却找不到能回应他的人了。
屋外风雪呼啸,屋里升起的火堆散发着寒冷雪原中唯一的温暖。
女子在烛火下细细缝着一件小小的衣服,唇边笑容恬静。
在她的身旁,也坐着一名白发粉瞳的少女,少女一只手托着下巴,歪头看着她认真而细密的针脚,无所谓地说道:“你这样会累到自己的,乙女。”
“只要想到我的孩子能够平安生下来,我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怕累到自己呢?”山吹乙女低头一下一下抚摸自己已经开始显怀的肚子,柔声说道。
“从前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孩子的存在,自怨自艾地在世间游荡着,如果不是有一天误入雪原,这里的主人雪女雪丽好心收留我,恐怕我至死都不知道,这里”她指着自己的肚子,“这里曾经孕育过一个脆弱的小生命。”
“我的粗心大意,几乎害死了我唯一的孩子。”
羽衣狐冷眼旁观。
山吹乙女对肚子里孩子的爱与执念,她无法做到感同身受。
因为她的每一次怀孕生子,这个过程都是由她划分出去的分灵来完成的,她与黑晴明的交易,绝不可能让她做到心甘情愿生下自己血脉的延续。
她可以为了交易,为黑晴明生下一个工具。
但也仅仅只是工具而已。
妖怪孕育子嗣有多艰难?
从满足三个月的显怀到生产都是和人类相同的发展,可是那小小胚胎的孕育到稳定形成,中间的过程实在是太难太难了。
人类只需要用到短短三个月。
妖怪却或许不止是三年。
每一个小胚胎的形成,都几乎要抽去妖怪母亲的半身精血。
她们孕育艰难,也生产艰难。
很多的女性妖怪不愿意生产,因为每一个孩子的出生都会直接削弱自己一半的实力在妖怪的世界里,强者为尊。
生过孩子的妖怪母亲会变得异常虚弱,需要很久才能养回来。
羽衣狐很喜欢小孩子。
可是她没有遇到过能让她愿意冒着自己变虚弱,被仇敌趁机报复的危险,也要与之共同孕育一个孩子的妖怪。
——“或许我遇到过这样一个人类,我曾经很想和他过完人类的一辈子,生两个可爱的孩子。”
可是我不能和人类生孩子。
虽然那个男人很好很好。
“乙女,你知不知道,就算我能帮你让这个孩子出世,甚至让他平安长大可是作为已经非常虚弱的母体,你很可能要拼尽全部精血才能供养起这个孩子。”
羽衣狐轻声说道,她希望这个被封冻多年的妖怪母亲能够清楚的认识到,她会面对的不仅仅是虚弱。
“你想让这个孩子活下来本来就非常难了,更何况他还身缠诅咒,尽管远离奴良家会让这个诅咒得到削弱。”
“可是它终究还是没有解除,在我当年的身体濒死之际,一只狐妖怒极下的诅咒几乎不可能解除,除非我死了。不然就算是我在这里,也最多只能做到将诅咒的影响力降到最低。”
山吹乙女眉眼含笑,侧耳倾听着这只被传极凶极恶的母狐狸,发表着她为数不多的好心。
“你坚持不到他出生。”羽衣狐面色沉寂下来,可是在一位坚韧的母亲面前,连死亡都是那么地苍白无力,“你会被他拖垮。”
“你会死的。”
这一次的死亡,不会再有雪女的祝福保存她的灵魂不散,也没有什么主角光环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本来就只是幽灵。幽灵的死亡,就是如一缕轻烟,在天地间消散。
“羽衣狐大人,”山吹乙女斟酌着问道,“您有没有遇到过一个让您愿意抛却一切,也要和他拥有一个孩子的男人呢?”
“我,”羽衣狐沉默着,话锋一转,“为什么要生孩子呢?”
“生命的延续,爱情的结晶,还是与他相遇一场的见证?”山吹乙女轻轻摇了摇头,浅浅咬着唇瓣,“我也知道呢,但是又好像有着不得不生下他的理由。”
羽衣狐突然冷不丁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再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你放弃让这个孩子有出世的机会,我会帮你尽可能延续你的生命,奴良鲤伴我也给你送过来,你们可以神仙眷侣过一辈子。”
“你愿意吗?”
“很抱歉,要拒绝您的好意了。”
“为什么?你作为人类已经死过一次了!甚至你做妖怪都几乎死亡!”羽衣狐忍不住拍桌而起,她真的搞不懂这个女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活着不是比任何事都重要吗?
她不是深爱着奴良鲤伴吗?
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本来就几乎不可能活下来的孩子付出到这个地步?!
“曾经我的世界里只要有鲤伴就够了,可是有一天啊,我得知了我们曾经有过很多次机会得到一个孩子。可是鲤伴太相信了缠绕在滑头鬼身上的诅咒,我们都不知道,曾经有多少的胚胎已经几近成形,却又因为父母的忽视,自己默默消失了。”
山吹乙女声声哀戚,“曾经我不知道的,我可以当做一切过去了,可是我现在知道了!既然这孩子选择了我做他的母亲,我就必须倾尽一切,让他能看见这个世界的阳光”
她抬头哀哀地望着少女,低声轻泣:“这样必须要他出生的觉悟,您不明白呀,羽衣狐大人”
“我是不明白,我也不会明白。”羽衣狐死咬着牙,被这个绝望的女人勾起了她昔日的天真。
“我曾经很喜欢一个人类,我能选择与他的结合,选择那个孩子的出世——但是你要知道,并不是让那孩子出生就是对他负责了!”
“我曾经有过一个机会,将他生出来,我满怀喜悦地去找过那个人类,即使他认不出我了也无所谓,即使他挥刀将我砍伤。我也想着即使孩子的父亲暂时不能承认他,可是我那么厉害,就算为了孕育这个孩子我会变得弱一些,我也能养活他。”
“直到有人突然问我,‘你真的要让这只半妖出生吗’?”
羽衣狐笑地惨烈,“我曾经饱受身生而为半妖之苦,我又为什么要让这个注定为半妖的孩子,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丑陋的世界?”
“同样的,乙女,你的孩子也是半妖血脉。他可能天赋出众,却被妖怪血脉污染暴走而亡;他也可能碌碌无为,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平安度过一生。”
“你真的要让他,来到这个残酷的世界吗?”
山吹乙女低落了几日,仍然决定要生下这个她心心念念期待了几百年的孩子。
随着肚子一日日地变大,山吹乙女腹中的胎儿对于能量的需求越来越多,仅凭她这个小幽灵,就是拼上了性命,也没丁点可能将这孩子养到足月。
羽衣狐开始用自己的力量吊着她的命,来满足那孩子生长需要的能量。
孩子出生的那一日,如山吹花般娇弱的女子,在绽放了她的一生后,迅速萎败。
“山吹花开七八重,堪怜十载无一子。”
第101章 青组现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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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神纸啊。
源赖光不由得哂笑。
这玩意是从现世那边流传过来的;原本是一些能力不足的妖怪贴在脸上;用来区分人与妖怪的。
经过现世除妖人的改良;有了在他人眼中模糊自己面容的作用;于是很快风靡整个时之政府。
毕竟在人类社会生活习惯了的灵力者;还是占了被时之政府招揽的审神者中大部分,他们大多缺乏与妖怪相处的经验;温柔对待本质上是付丧神的刀剑男士们的时候,往往会自己先陷进温柔乡,继而连审神者的三戒律都抛之脑后。
一,不可显露容貌;二,不可吐露真名;三;不可全心信任。
只要遵守三戒律,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好审神者,但是总有意志力不坚定的人,如果付丧神们只是知道审神者的真名;而记不起他的容貌;神隐的条件仍旧不成立。
不过护神纸这样的终究只是外物;真正左右人心的还是人类自己。
“我名源赖光;甲字一号本丸的审神者,受时之政府的委托前来拜访,”源赖光悠悠一笑;不紧不慢道;“商讨有关我们工作失误对你本丸的补偿。”
“癸字九号本丸审神者;你称呼我绘梨衣就好。”女孩轻声说道;在介绍自己名字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微不可觉的迟疑。
源赖光笑了笑。对方似乎太过紧张了,这样并不适合他直切目的,不如先随便聊聊让这姑娘放下警惕。
“绘梨衣不是本名吗?我听你似乎犹豫了一下。”
绘梨衣抿了抿唇,不解的反问道:“难道不会都是代称吗?”
“也不全是,毕竟代称这样跟玩游戏一样随便起的昵称,怎么都不比自己用了好些年的名字熟悉。我记得癸字号的本丸一般都是有除妖本领的审神者,区区付丧神应当伤害不到你吧?”
绘梨衣愣了愣神,手指抚上挡在眼前的护神纸,犹豫了许久,才说:“我没有本名了,将我送来本丸之前,家族就已经将我除名。”
相当于是被放逐了么?
虽然和现世的联系不深,但是并不影响源赖光从别处听说,现世的那些个灭妖家族,并不乐意将家族子弟送来给时之政府驱使。人类寿命有限,除妖人更是如此,这五年时间几乎就抵得上一个除妖人的黄金时期了,凭什么还要浪费一个本家的孩子?
所以是被除名的也不意外,或者说意料之中。
因为以平安京牵头的,时之政府还有现世的三方合约里面,现世灭妖家族想要获得前往平安京的学习资格,必须要安排至少一名本家孩子去担任审神者。
像绘梨衣这样被家族除名了再放逐过来任职的,基本上就是一期五年结束后,还要担任二期、三期直到家族愿意接她回去。否则,她的一生就只能耗死在这。
不少灭妖世家都是这么做的,因为只是牺牲一个孩子,接下来的许多年他们都可以去到平安京习得最完整的阴阳术传承。
何乐而不为?
忽然间,源赖光就明白了她有着制服妖怪的手段,却仍然带着护神纸遮挡面容的理由——是对回家还抱有期望吧,才会一开始就这样谨慎地对待周遭事物。
这么想着,他不禁软了软心肠,道:“看你好像还很小的样子,一个人能够适应本丸的生活吗?”
“我不小啦,再过两个月就是小成年了。”
小成年是妖怪还有阴阳师、除妖人共同的说法,即为妖怪度过幼年时期,可以离开父母的保护独自生活;以及除妖人们离开家族进行历练。
“十三岁而已,你还是个小孩子。”
寒暄完毕,源赖光开始切入正题,向绘梨衣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你是说因为工作人员的操作失误,导致天丛云剑跑到了我的锻刀炉里面?但是我记得当初入职的时候,时之政府提供的合约里面分明清楚写着,本丸一切事务归当期审神者所有。也就是说,被我锻出来的天丛云剑是我的所有物,就算是时之政府也不能这样出尔反尔吧。”
在提出要将天丛云剑带走后,绘梨衣一反她开始时候紧张弱气的模样,在谈到“天丛云剑”这振属于自己的刀剑的时候,有一种莫名的执拗,为她强撑起了硬气。
不知道是很喜欢天丛云剑,还是只是单纯的掌控欲。
这样的坚持在源赖光意料之中。他为时之政府工作这么多年,接触的审神者不知凡几,为时之政府收回他们手中的正品刀剑的时候,谁不是态度强硬?
可是那又如何,这里是时之政府的主场,他们有的是办法阴死那些固执己见的傻子,如果能乖乖接受,尚且可以获得丰厚的报酬,如果一直拒绝这些人不会有合同到期回家的机会了。
源赖光不太忍心,让这么一个本该花季绽放的少女,还没有品尝过任何美好,就在几方势力的阴谋中凄惨死去。
与其他原正品刀剑持有者不同,绘梨衣不过是与天丛云剑相处寥寥几日,还不足以建立太深的情谊,她现在的坚持只不过是威逼利诱还不够而已。
“其实有一点时之政府不愿意让我透露的,我觉得你身为将他锻出来的主人是有权利知晓的。”
“天丛云剑和草薙剑这样存在于传说中的刀剑,本身对灵力的需求是非常大的,这是我自身在唤醒草薙剑中的付丧神得来的结论。”源赖光叹息道,“天丛云剑流落到你的本丸应当只是一个巧合——不要生气,先听我说完。”
“所有的新刀剑男士在实装之前都要进行内测,而内测的人员除了本灵刀剑的持有者以外,就只有战斗力顺位前几名。虽然刀剑男士们同一振刀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实际上正品中的本灵高于内测时的分灵,而分灵又强过公开实装的复制品。如果情况特殊,复制品也不是不能升级分灵。如果说本灵还是末位神明,分灵就是高级妖怪,而复制品可能只是人类强者的水平。”
“我向你列举本灵、分灵和复制品,是为让你明白他们之间差距有多大,而每一个本灵都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这些独一无二本灵,时之政府是不可能交给普通的审神者,尤其是像你这样,在现世会被家族牵绊的审神者。”
源赖光深深看她,他相信她年纪虽幼,但那些家族本家的人谁又不是人精?她是个聪明的姑娘,应该知道怎样才是对自己有利的。
“如果我放弃现世的家族,加入时之政府,是不是就能依旧拥有天丛云剑了?”问完这句话,绘梨衣却又摇摇头自我否定道,“不,也不会。时之政府会看在我曾经家族的面子上给予一定的福利,但是你们并不会看中我自身的能力。”
源赖光抚掌而叹,“聪明的女孩儿。”
“多谢夸奖,”绘梨衣笑了笑,笑意很浅,带着淡淡的嘲弄,“若是我的身体没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