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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少爷，您若是不相信老夫，尽管再去请其他大夫来看吧，老夫告辞了。”赵大夫挣扎着挣脱了言金波的手，扛着自己的药箱气愤的走了。
言金波一脸苍白，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突然尖声说道：“都怪言静欢那个贱人惹老夫人生气，才会把老夫人气病了！”
“大哥说的对！”言雪茹也说道：“都是言静欢的错，等父亲回来，一定要让他狠狠惩治言静欢才行。”
“大少爷，你可要记得了，都是因为四小姐打了您两巴掌，这才把老太太气病了。”古姨娘在旁边提点道：“不管言静欢怎么狡辩，这都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对。”言金波像是要给自己壮胆一样，大声的说道：“都是言静欢的错。”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言静欢坐在屋子中，听春梅报告老太太中风瘫痪的消息。
“老夫人病成这样，看来是不能再管小姐您的婚事了。”春梅小声的说道，虽然有些不恭，但她却还是觉得老夫人瘫得极好，以后再也不能折磨夫人和四小姐了。
“只怕老夫人现在是有心无力了。”言静欢淡淡一笑，从见到那老太婆第一眼开始，她就知道老太婆已经有了中风的前兆，若是老太婆对自己态度好点，自己还考虑救救她，结果这老太婆上赶着作死，不仅辱骂自己和张氏，而且还要伸手管她的婚事，所以她就撒了点药，让老太婆的中风提前发作了。
古姨娘这几天找了十几位大夫来给老夫人诊治，得出的答案都是一样，老夫人的中风是治不好了。
她无奈之下，只能把老夫人中风瘫痪的消息传给还在外地办事的言威海，收到消息的言威海立刻赶了回来，第一时间就是去看瘫在床上的老夫人，所有人都跟着他去了，就连张氏也带着才八个月大的珍儿一起去探望了。
老夫人躺在床上，嘴角倾斜，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有口水顺着嘴角留下来，什么话都说不清楚，只能泪水连连看着儿子，手抖的连抬也抬不起来。
“母亲，您安心休养，儿子一定会为您请最好的大夫回来的。”言威海安慰老夫人几句后，便走出了里屋。
“你们这些奴才是怎么照顾老夫人的，怎么好端端的就瘫了呢？”言威海一出来，就指着红玉等贴身侍婢怒气冲冲的骂道：“我留你们这些奴才还有何用？”
“老爷息怒。”红玉等人吓得纷纷跪下磕头。
“老爷，您莫气坏了身体。”古姨娘轻轻拍着言威海的背，柔声细语的说道：“老夫人的病都是被气出来的，也怪不得这些奴才。”
“是不是你这个混账东西又惹老夫人生气了？”言威海指着言金波骂道。
“父亲，儿子冤枉阿！”言金波慌忙摇头说道：“老夫人最疼我了，我怎么会气她呢？”
“是她。”言金波指着言静欢大声的说道：“都是言静欢把老夫人气病的，这点大家都可以作证。”
“父亲，这点女儿可以帮大哥作证。”言雪茹立刻接口道：“都是四妹妹惹老夫人生气，老夫人才会气病的。”
“父亲，我没有。”言静欢不等言威海发怒，抢先说道：“女儿对老夫人一向敬重有加，从来不敢顶嘴，更不敢惹她生气，不信您可以去问问府中上下，女儿对老夫人可有半点不敬之处？”
“父亲，四妹妹对老夫人的确是敬重有加，千依百顺，从来不敢顶嘴的。”言妙涵在旁边肯定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言威海竟然出人意料的点点头，原来他也曾经担心坏脾气的言静欢会对老夫人不敬，特别让心腹盯着，结果得到的消息却是，言静欢在老夫人面前乖得像只小白兔，不管骂得多难听都从来不敢顶嘴的。
第70章 舌战三渣（）
“言静欢虽然没有和老夫人顶嘴，但是她做的事情却把老夫人气着了。”言金波忙又说道。
“言金波，你口口声声说是我把老夫人气病了，那你说说看我是怎么气的？”言静欢指着言金波骂道。
“你打我，所以才把老夫人气病的。”言金波大声的说道。
“没错，我是打你了。”言静欢毫无惧色的承认了。
“父亲，您听到了吧？”言金波激动地说道：“老夫人就是看到我被言静欢打伤，才会气病的。”
“你这个孽障！”言威海气得满脸通红，指着言静欢吼道：“既然你这么爱打人，那我今天就打死你。”
“父亲，您怎么就不问问我为什么打大哥。”言静欢却吼得比言威海更大声。
言威海被言静欢的气势盖过了，一时间愣在当场。
“父亲，我打言金波，是因为他在慈悲寺和知府黄公子搞断袖的事情被人发现以后，他为了掩盖自己的断袖之癖，竟然让黄公子上门提亲让我做小妾，您说他该不该打？”言静欢悲愤的说道。
“什么？竟有这种事情？”言威海大惊。
“老爷，那只是好事者嚼舌根的传言罢了，做不得真。”古姨娘忙解释道，并给言金波使了个眼神，傻愣着干嘛，还不快上去咬死言静欢。
“言静欢，你别想转移话题，老夫人就是被你气病的，不信咱们现在就进去问问老夫人，看是谁害的她，若是她点头说是你，你就无话可说了吧。”言金波上次吃过亏以后总算学乖了，立刻把话题拉回老夫人身上，他有信心老夫人肯定会点头说是言静欢，这样一来言静欢就死定了。
言静欢却不接言金波这句话，而是对言威海说道：“父亲，您也看见了，大哥无论大事小事都要来烦老夫人，老夫人一把年纪还要为日日为他操心，怎么会不生病！”
“还有古姨娘也是，”言静欢又把矛头指向古姨娘，说道：“老夫人和父亲母亲都信任您，才把这个家交给您管，结果您什么事情都拿来烦老夫人，老夫人这次生病你也脱不了干系。”
“言静欢，你不要污蔑我姨娘，分明是你整日出门乱晃，丢人现眼，才会把老夫人气病的。”言雪茹气不过，站起来和言静欢对骂。
“我是得到父亲的允许才会出门的，为的是精进医术，才能更好的为温老夫人看病，你现在这样说，意思是父亲做错了？”言静欢不甘示弱的说道。
“四小姐，三小姐不是这个意思，”古姨娘见言雪茹说不过言静欢，便假意关心的道：“您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医馆里面又都是男人居多，三小姐是怕您名声受损罢了。”
“本小姐做事光明磊落，谁敢说我什么？再说了，如果按您这样的说法，咱们言府的管家和小厮也都是男人，您的庶子也是男人，那是不是你的名声也受损了，我们言府的名声也受损了？”言静欢反问道。
“这如何能相提并论呢！”古姨娘气道。
“哼，在你们这些思想龌龊的人眼里，什么不能相提并论。”言静欢鄙视的看着古姨娘。
张氏眼睛闪闪的看言静欢发威，不仅在言金波，言雪茹和古姨娘三人的言语讨伐中不落下风，反而把她们说的哑口无言，心中觉得十分激动，觉得大大的出了口气。
“言静欢，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言雪茹气的大叫，场面嘈杂无比。
言威海只觉得脑袋胀痛，正要出声制止，却见红玉紧张的从里屋跑了出来，颤声说道：“老爷，不好了，老夫人又撅过去了。”
“快去请赵大夫过来。”言威海急忙说道。
赵大夫原本是不想来了的，但是听到有言威海在场，这才给面子赶了过来，诊脉过后又扎了两针，老夫人总算醒过来了，这次却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彻底瘫痪了。
赵大夫出去开药方的时候，无奈的说道：“老夫人这个病要静养，千万不能再生气了，否则下次只怕连性命也不保啊。”
“都怪言静欢，是她把老夫人害成这样的。”言金波立刻说道。
言静欢不理会言金波，反而焦急的对赵大夫说道：“大夫，您一定要救我们的老夫人啊。”
“别假惺惺了，如果不是你这害人精，老夫人怎么会生病。”言雪茹不屑的骂道。
“别说了。”古姨娘忙扯住言雪茹的袖子，眉头紧皱，下巴朝老爷方向示意。
只见言威海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快要滴出水了，只是顾忌着赵大夫正在开药方，只能强忍住脾气。
言雪茹立刻收声，言金波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古姨娘狠狠一瞪，也不再做声了。
赵大夫假装没有听见刚才言家内讧，又开了一个药方说道：“这个药方先吃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吧。”
“谢谢赵大夫，来福，送赵大夫出去。”言威海送走赵大夫以后，这才威严的对众人说道：“你们都退下吧，静欢跟我去书房。”
言金波和言雪茹狠狠瞪了言静欢一眼，这才不甘愿的走了。
言威海在书房坐下，长长的叹了口气，对言静欢说道：“欢儿，你有没有办法救你老祖母。”
这个时代讲究百善孝为先，他虽然重利轻义，但是对自己亲娘还是很孝顺的，也不忍心看她老人家就此瘫在床上生不如死。
现在就想起我是神医了，刚才把我骂得狗血喷头的时候，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言静欢心中冷笑，淡淡的说道：“父亲，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女儿只擅长妇科病，对老年病却并不擅长。”
“传闻神医谷医术精绝，能起死人，肉白骨，你身为神医谷的弟子怎么会连个中风都治疗不了呢？”言威海皱眉不悦的说道：“你是不是还在记恨老夫人责骂你的事情，所以才不想救她的。”
“父亲，”言静欢委屈的说道：“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神医谷的弟子，而且我师傅也没有教过我起死人，肉白骨的‘神术’。”
言静欢在神术两字加重了语气，说明这已经不是医术的范围了。
第71章 条件交换（）
“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祖母，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言威海并不相信言静欢的推托之词，连剖腹生子都能做到，怎么会治不了中风，但如果言静欢硬说自己不能治，他也没有办法逼迫。
“既然父亲这么说，那女儿只能尽量尝试看看，谁让她是我祖母呢。”言静欢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故作哀愁的说道：“只是祖母已经同意我和知府公子黄耀明的婚事，只怕我在这言府也住不了多久。”
“什么婚事？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言威海疑惑的说道。
“女儿刚才不是说了吗？这都是大哥搞的鬼。”言静欢冷笑的说道：“详情您就自己出去打听吧，免得说我搬弄是非。”
“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好好了解的，你安心帮老夫人治病，没有我的同意，你的婚事谁也不能做主。”言威海威严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女儿就斗胆，在这里向您讨要一个承诺了，以后我的婚事，我自己做主。”言静欢淡淡的说道：“以此相对的，祖母的病我虽然不能完全治好，但是让她说话下地还是可以做到的。”
“你竟敢用老夫人的病来威胁我？”言威海恼怒的说道，言府每个女儿的婚事都是重要的筹码，他怎么可能让言静欢自己决定。
“父亲，威胁二字太难听了，如此不孝的罪名女儿可不敢当。”言静欢樱桃般的小嘴一弯，却露出个透着冷意的笑容，慢慢的说道：“女儿这么做也是为了言家好，毕竟出嫁从夫，若是女儿所托非人，只怕到时候言家有人生病，女儿想回来救人也难了。”
言威海听出这话里面的意思了，若是婚事不让她做主，以后生病就别想再指望她了。
不过言威海却觉得言静欢说得也有道理，出嫁从夫，她以后若是真的见死不救，自己更难掌控。
言威海想来想去，这才严肃的说道：“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怎么能让你一个小女孩做主，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以后的夫君可以让你自己挑，但必须是要和言家门当户对的对象才可以。”
“好，没问题，”言静欢毫不犹豫的点头同意了，接着便站起身来说道：“祖母的病不能拖，女儿现在就去给她治疗，还有大哥在慈悲寺闹出的那件丑事，父亲还是仔细了解一番才好，免得出门被人戳脊梁骨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言静欢说完，就离开书房朝老夫人所在的院子走去了。
其实老夫人的中风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严重，只是因为言静欢给她加了点料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只要把那药解了老夫人立刻就能说话了，至于她的中风就要慢慢调理了。
言雪茹和古姨娘回到房中后，就气得直跺脚，埋怨的说道：“娘，为什么言静欢这个贱人总能找到各种借口来推托罪名，而且爹也总是向着她，爹现在是越来越偏心了。”
“笨丫头，你有心思想这个，还不如想想怎么才能把我们害言静欢的事情瞒过你爹。”古姨娘绞着帕子，担心的说道：“只要老爷出门稍加打听，就会知道言金波在慈悲寺闹的丑闻，若是言金波把我们两个供出来，到时候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不行。”言雪茹柳眉倒竖，一跺脚，说道：“我现在就去警告言金波，让他不要把我们两个供出来。”
“没用的，言金波是滩烂泥，他一定会把我们下水，然后把罪名全推到我们身上的。”古姨娘眉头紧皱的说道。
“那，那该怎么办才好，若是父亲知道了，一定会打死我的。”言雪茹想起那供在祠堂的那根长鞭，就觉得全身发冷。
“你别慌，”古姨娘知道不能指望这个笨女儿，便说道：“这件事情你就当做不知道，如果真的出事，娘会把所有罪名一力承担的。”
“娘，您可千万要帮保我啊。”言雪茹忙说道。
“你放心吧，娘就算拼着这条命不要，也不会连累你的。”古姨娘肯定的说道。
“娘您真好，那女儿就放心了。”言雪茹长吁一口气，也不关心如果亲娘顶下罪名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轻轻松松的就回房了。
古姨娘虽然早就了解这个女儿的性子，但仍然为她此刻的无情感到心寒，可毕竟是亲生的女儿，再无情她也只能认了。
古姨娘长长的叹了口气，从柜子里面把那蓝花小瓷瓶拿了出来，紧紧的攥在心中，眼中闪过了冷厉的光芒。
言威海回来的第二天，徐娘子再次登门拜访，郑重的代表知府黄家嫡长子，表明想要娶言家嫡长女做妾的亲事。
言威海客气却坚定的拒绝了这门亲事。
徐娘子并没有多说，就离开了，她原本也不看好这门亲事，言家虽然是商户，但毕竟是甬城首富，怎么会让嫡女去做妾，更何况还是给黄耀明这种名声不佳的人做妾，只是知府的面子太多，她推托不过，只能应承下来，现在言威海果断拒绝了，徐娘子便也把这意思完整传回黄知府家。
“什么？”黄耀明得知消息以后，气得一拍桌子，骂道：“就那干巴巴的臭丫头，本少爷愿意纳她为妾就是她祖上积德，她竟然还敢拒绝。”
“大哥，这言静欢先是联合言金波害您背上断袖的臭名，现在又拒绝您的提亲，这分明是在打我们黄家的脸啊！”黄珍珠在旁边怨毒的说道，心中却认定言静欢还想着攀温府的高枝。
“这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的，我现在就去收拾她。”黄耀明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现在就冲进言府，狠狠扇言静欢几巴掌。
“大哥，您别老是这么冲动，”黄珍珠忙拉住大哥的，说道：“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