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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非晚趁机向护士询问,护士冲她摇摇头,不无惋惜道,“病人情况危急,也就是罗先生执意拖时间而已,换心手术已经在准备着了,随时”
“你说什么,你敢诅咒我儿子!你想害死她!”曹雪墨看见她和护士窃窃私语,尤其是隐约听见换心两字,情绪完全失控,“阮非晚,你想都不要想!我就是烧了旭儿的尸体,也不会让你取走他的心脏!你们慕家没一个好东西!姜画害了我儿子,我不会让你们如意的!”
阮非晚愣了两秒,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姜画?怎么会扯上姜画?
她看向慕谨言,后者表情有些凝重,她心里咯噔一下。
所以,又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
还没来得及开口,电梯门“叮”的一声响了,姜画从里面走了出来。
人群自动让出了一条路,姜画一直走到曹雪墨面前,保养得当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雪墨,好久不见,不过你刚刚的话,说的不对,我没有害罗旭。”
曹雪墨叫嚣了这么多年,恨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却从没想到还会有和姜画面对面的机会,她仔细辨认了好一会儿,姜画的面貌一如当初般靓丽,而她自己,早就憔悴得不堪入目
这一刻,她什么都顾不上想了,唯一的念头是,她又输了。
罗升最先反应过来,冷哼一声,“你还真是一丁点儿都没变,连自己做过的错事都不敢承认!我问你,当初是不是你逼着雪墨当中下跪给你擦鞋?害的她忧思不止?!”
“是,是我羞辱了她,可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已经怀孕,更何况这和你儿子的尿毒症根本扯不上任何关系!而且她以前对我可也没少羞辱和取笑,怎么,你们只记得别人对自己做过的恶事,却不记得自己对别人有多过分吗?!”
几来几往,阮非晚算是大概听明白了姜画和罗家的往日纠葛,但她都顾不上生气,只知道如此一来,捐赠的事情恐怕就更加困难。她在慕谨言腰间狠狠掐了一下,咬着牙说道,“回头再和你算账,快让你妈回去,别再激怒曹雪墨了!”
“既然来了,就做个了断吧。”慕谨言只是揉了揉太阳穴,将她圈在自己怀里,“解铃还须系铃人,之前是我想要两全其美,试图不让我出面就解决这件事,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晚晚,这是我妈欠你的,算是偿还吧。”
阮非晚没听明白其中的意思,刚想问,只听“噗通”一声。
抬眼看去,姜画竟果断跪在了曹雪墨面前!
“雪墨,我今儿不想再争辩什么,我承认,当年的事我有错。可人命关天,你不要因为我们之间的过节而耽误了他人姓名,要打要骂要罚你想怎么对我都可以,求你松口,别再为难小晚了,她是个好孩子,陆院长也是个好人,我替他们谢谢你儿子了。”
阮非晚能感受到慕谨言攥紧到发抖的拳头,她脑中一片空白,下意识用掌心包裹住他的手,心中百感交集。
她明白,就算这份旧仇,罗家也不会轻易点头,她没想到姜画为了她,竟然愿意做到这种地步。
“你以为这样,就能算了吗?!”曹雪墨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畅快地大笑了起来,“姜画啊姜画,没想到你也有今天,不过即使你在这跪到死,我也不会同意!”
“雪墨,我求你了,这也是你儿子的心愿不是吗?咱们都是做父母的人了,我也曾经经历过险些失去儿子的痛苦。所以我现在想明白了,给子女他们真正想要的,那才是爱啊!更何况那不是对你儿子的伤害,而是让他的生命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
曹雪墨愣了愣,良久未能反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走道里的人也多了起来,由于慕谨言并未有命令,保镖们也不敢赶人,看热闹的越来越多,都惦着脚瞧稀奇。
第288章 手术很成功()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姜画跪了已经约莫有半个小时,身子都在发颤。
慕谨言不自禁上前两步,又生生顿住,阮非晚看了看他,无言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少在这胡言乱语,就你这种靠着儿子上位的小三,懂什么母子亲情?”曹雪墨噎了半天,才冷硬的回了一句,大约是觉得被人围观面子上挂不住,随口说了句,“你要是诚心道歉,就也像当年我做的那样,跪着给我擦鞋!”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堂堂的慕夫人,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种事呢!
谁知姜画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好,你说的,我帮你擦鞋,你不要再为难孩子们。”
话音未落,姜画跪着向前挪动几步,俯下腰近乎跪趴姿势般,掏出帕子在曹雪墨的鞋子上认真擦了起来。慕谨言和阮非晚看着这一切,心揪得越发紧。
“够了,你惯会做戏的!我才不信你的这种戏码!”曹雪墨被周围的议论声说的脸上一阵发白,用力踢开姜画匆匆往病房里逃。
而她还没走出两步,本该昏迷的罗旭居然在护士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妈,你们也该闹够了,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请你们签字吧。”罗旭的面色越发惨白,连嘴唇都是乌青的,眼中俱是泪水。
外面发生的一切他都听到了,他知道父母因自己的病情而变得古怪偏执,却不想他们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曲解黑白、无视阮非晚的好心不说,还要百般羞辱别人!
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让原本和善温柔的母亲变成那样面目可憎的人。
“旭儿,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躺着,你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了!”曹雪墨颤巍巍地想要去扶儿子,罗旭急急倒退两步,竟拿出了一把水果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众人哗然,罗升和曹雪墨更是像是被掐住了喉咙,惊恐地盯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利刃。
“罗旭,你别做傻事!”阮非晚也被吓到了,急急出声。
罗旭怅然一笑,“没关系,反正我也活不了几天了,现在了断倒也清静,晚姐,谢谢你这些天为我做的,我真的很高兴。还有爸妈,即使我不在了你们也要好好生活,我只是暂时去了另一个地方而已,没有离开你们。”
他的目光投向阮非晚的身边,眼中闪过微微的亮光,“林心妍!晚姐,没想到你真的把她带过来了。就是没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居然是这样的情形,你别害怕,我是真的很喜欢你,希望你以后能加油,我相信你会更火的!”
林心妍被阮非晚拉了一把,这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回复,“罗、罗旭是吗?我来看你了,你先把刀放下,我还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呢,你别冲动。”
“旭儿,别闹了。”罗升哑着嗓子开口,夹杂着无尽的疲惫和痛苦,“我们答应你。”
“老公,你说什么呢!”曹雪墨惊慌地扑向丈夫,用力摇晃着他,“你也疯了吗!”
“事已至此,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儿子死在我们面前吗!你要逼死他吗?!”罗升一只手按住她,一只手伸向护士,“拿来。”
护士忙不迭把捐赠同意书递过去,罗升没有犹豫,在签名处落下自己的名字。
阮非晚提着的心稍稍放下,赶忙对着罗旭说,“你看,你爸同意了,快把刀放下。”
罗旭满足的笑了,浑身的力气松懈下来,直接晕了过去。
一行人手忙脚乱地把罗旭抬进了病房,阮非晚则跟着慕谨言把姜画扶了起来。
地板寒气重,姜画又跪了许久,双腿都麻了,膝盖更是隐隐作痛,完全使不上力气。
“妈,早说让您不要来,您何必来吃这个苦。”慕谨言一直隐忍着,憋闷地几乎要发狂。
“这算得上什么苦啊,也就是还债吧!再说了,我哪里舍得看着你们受罪?好在现在都解决了,你们去看看罗旭怎么样了,我回去了。”姜画眼神闪躲,不敢看阮非晚的目光。
要不是实在看不下去曹雪墨的所作所为,她也不会贸然出现。和自己受辱相比,她更不愿意慕谨言和阮非晚受刁难,好在今儿算是有了个好结果,没有因为她的冒失而搞砸。
阮非晚轻叹一声说道,“让谨言送你回去吧,你这个样子,走路也不方便。”
姜画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欣喜地抹了抹眼角,连声答应。
目送母子俩走进电梯后,阮非晚带着林心妍来到了病床前。
既然已经松口,又是在罗旭的最后时刻,罗升和曹雪墨也没有心力同她较劲,便由她们呆在这里。医生检查完,遗憾地冲他们摇了摇头。
“我们已经尽力了,大概还能撑上一天多的时间,请你们节哀。”
病房里静的可怕,曹雪墨止住了抽泣,颤着手摸向罗旭的脸庞,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难以计数的悲伤将众人淹没,阮非晚眨了下眼,泪水已滚滚而下,模糊了视线。
在他们殷切的期盼下,罗旭缓缓睁开了眼,勉强冲他们笑了下,露出了一对小虎牙。
“你、你们哭什么,这是好事啊,我终于能够解脱了,你们也解脱了。”他费力地说着,几乎是在用气息说话,“爸妈,不要难过,没有我,你们可以生活的更好。”
“傻孩子,你说什么呢!没有你妈妈可怎么活啊!”曹雪墨的眼泪又一次决堤。
罗升是病房里唯一一个面色还算镇定的,他拍了拍罗旭的手,“别乱说,你好着呢。”
阮非晚垂着头,能够看见罗升的另一只手不受控制的半握着拳,青筋毕现。
“爸妈你们先出去好不好,我有话想单独和她们说。”罗旭看向阮非晚和林心妍。
他们不敢反对,立刻走了出去,门被关上后,失控的痛苦若有若无的传了进来。
“这真的是林心妍吗?”罗旭歪着头看了会儿,很吃力地说着,“太久没见过你,差点都认不出来了,你真好看,比电视上的好看多了。”
“是我呀,我听说了你的情况,特地赶回来看你。你、你别胡思乱想,一切都会好的,等你好了,我邀请你去我的演唱会,你一定要相信自己好吗?”
林心妍磕磕巴巴地安慰着,试探性地去看阮非晚,可后者没给她任何回应。
“谢谢你,如果能早点见到你多好,那我一定要和那帮家伙炫耀,他们肯定羡慕死了!”罗旭露出向往的神情,他和一帮朋友都很喜欢林心妍,他没能去成的那场演唱会,旁人去了,给他发了好多视频和照片,当时可把他羡慕坏了。
阮非晚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些,她想,罗旭被悲伤包围了这么久,在他离开的时刻,总该是高高兴兴的,“好了,你别说这么多话,累了就休息会儿。”
“不,我想说,再不说就没机会了。晚姐,我还有件事想摆脱你。”
“你说,我一定帮你办到。”
“这些年为了给我治病,爸妈花了不少钱和精力,我知道他们之前对你很过分,但我希望你能体谅他们。在我死后,如果你方便的话,能不能帮我照顾他们一些?”
“当然可以,我保证,我会时不时去看他们的,你放心。”
“我相信你,你是个好人,希望我的心脏能救活你的亲人。”罗旭似是累了,闭上眼摇了摇头,“你们走吧,我要再多陪陪爸妈了。”
阮非晚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只想沉默着守在这里。
林心妍坐了一会儿后就走了,然后苏木也来了,最后是慕谨言,陪她并排坐着,感受空气里的每一分悲痛和压抑。
隔天早晨七点,病房里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阮非晚特意看了眼表,正是旭日东升的时候,此刻的阳光也好,照进长廊里,倾斜下一片柔色的光。
罗旭走了,换心手术马不停蹄地开始,阮非晚跟着护士来到手术室前,继续静心等着。
“都守了一宿了,这儿还要有好一会儿,要不你先回去,我呆在这里。”
“你不也一直陪着我吗?我得等到院长没事了才能安心。”阮非晚捶捶腰,抱着毛毯将自己没什么知觉的双腿裹得更紧。
慕谨言没再多说什么,用温热的手掌覆在她腿上,轻柔按摩着。
渐渐地,阮非晚感觉好受了许多,轻声说了句“谢谢”。
又是漫长的二十个小时,手术室前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慕谨言上前交谈,阮非晚紧张地看着医生从里面走出来,连呼吸都困难了起来。直到眼前两人露出欣慰的神色,她才恍然瘫倒在椅子上,冰凉的身体尽是冷汗。
“回去吧,手术很成功。”慕谨言来到她面前伸出手,笑容格外温暖。
她安心地把自己的手放上去,也跟着笑了。
又一个冬天快要过去了啊!走出医院,她抬头看着有些刺眼的阳光,不自觉落下两行泪来。
第289章 孩子他爸()
阮非晚睡了回国以后的第一个踏实的好觉,醒来之后觉得全身都轻松了。
她洗漱好下楼,李洵正陪着阮璞初在院子里玩,这段时间里她实在是个失职的母亲,现在再次抱起小初,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孩子已经重了不少,眉眼也张开了许多。
跟刚出生时那副皱巴巴的小老鼠模样相比,还真是好看了不少,她还记得曾经看见过的慕谨言小时候的照片,一联想,这父子俩小时候还真是一模一样。
“对了,谨言去公司了吗?”她自然而然的问出口,注意到李洵的笑容一顿后,尴尬得咽下了后面的话,这一个月里,她已经重新习惯了慕谨言的陪伴。
意识到这点之后,她有些慌乱,似乎一切又会变成曾经那样。
“他去看姜伯母了,应该很快回来。”李洵恢复了平常神色,宽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
一切的安慰和谅解,都在这简单的一个动作里了。
不过,说到姜画,前天在医院时的那种震惊还久久的留在她心中。
“他母亲、怎么样了”问这话时,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眼神在孩子脸上飘忽着。
“医院里发生的事我们都听说了,不管如何,姜伯母在这件事上的确做出了帮助。你放心,她没什么大碍,就是膝盖处的几处淤青未消,人上了年纪嘛,恢复的总没那么快。”
“我没关心她。”阮非晚觉得脸上挂不住,匆匆扔下句便抱着孩子走进客厅。
闲谈之时,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她随手接了起来。
“阮小姐是吗?我是柳娉,就是之前在福利院做义工的那个,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柳小姐有什么事吗?”虽然奇怪柳娉为什么会联系自己,但阮非晚还是把孩子交给了李洵,自己走出去接电话,语气颇为客气。
“没什么,就是我听说院长的手术很成功,我很高兴,想找个时间去看看院长。”
“院长目前还没醒,等到她的身体恢复一些了,你再来可以吗?”
“好的好的,麻烦你一定要通知我,我真的很想去探望院长!”听筒里的声音语速飞快,带着几分不正常的紧张,连句再见都没说就挂断了电话。
阮非晚站在院子里纳闷了好一会儿,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
医院附近的一家小旅馆内,最便宜的那间房里一片昏暗,白日里窗帘还拉的严严实实。
柳娉握着手机,声音里竟是恐惧,“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你、你别再来找我了!”
“这么害怕?那当初指认我父母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象后果呢?”
“我真不是有意的!慕家人权大势大,我哪里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