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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其实你落马也不过是受丁苒连累,要不然,我们才没那个闲情逸致想起你这号人来。”陈柯知道他已经松动,语气都轻快了许多。
“好,我说。丁苒肚子里的孩子的确不是你的,她那阵子找了很多男人,到底是谁的,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
“那晚呢?”慕谨言玩着打火机,看似心不在焉,虎口却是绷紧。
“她把你拖回来之后又用了药,我当时不在,但后来我偷听她和阮亦时说话的内容,应该是没有得逞。”
“应该?”他不满这种回答,他要的是百分百的答案!
“肯定、肯定!”丁伟连忙改口,连最后一线生机都不敢再留,彻底出卖了丁苒。
“很好。”慕谨言起身,示意陈柯带上人,“跟我走一趟,把你刚刚说的那番话重复一遍,你就可以回桃李村安度晚年了。”
第264章 她要走了()
夜里十二点多,丁苒被管家叫起来的时候很是不满,打着哈欠不情不愿地下楼,但在看到丁伟的那一瞬间,惊的险些从台阶上摔下来。
姜画也是一脸的不悦,她正在整理慕正的东西,突然被打断自然是不喜。不过家里突然多了个陌生男人,她感到不解,用眼神询问丁苒。
“丁小姐,你难道不认识自己的舅舅了吗?”陈柯将丁伟向前推了一把。
丁伟诚惶诚恐,不敢直视丁苒的眼睛,一切已是不言而喻。
“你来做什么!”丁苒几乎要疯了!称呼都直接省了,本以为下午在医院已经逃过一劫,没想到慕谨言这么快就找上了丁伟,她最是了解自己这位舅舅,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一想到自己所有的事都没隐瞒过丁伟,她就怕的瑟瑟发抖,用力掐住丁伟的胳膊,声音中带了几分警告,“舅舅,有什么事我们回头再说,行吗?”
“我、我”丁伟到底生出些许不忍,不过木已成舟,他现在要是反悔,只能落得个两边都的得罪的下场,所以他只能对不起丁苒了!
“小苒,别胡闹了,慕总说了,只要你能悔悟,就可以和我一起回村子里。”
“你胡说八道什么!快走啊,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丁苒急的团团转,却想不出办法,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姜画身上,可惜后者只是观望着,并没有要开口的机会。
姜画之所以愿意帮她,是真的以为她和慕谨言发生了关系,也坚信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慕家的,要是这一切被戳穿了,她就连最后的依仗都没有了!
“伯母,舅舅他精神不大好,我怕他说错了什么话冒犯您,要不您还是先回房间吧,我来和谨言解释清楚。”她勉强挤出一丝笑,讨好地看着姜画。
“你要解释什么?还需要我回避?”姜画反而被这番话说的不高兴了,她向来只喜欢听她话的女人,顾白薇如此,丁苒也是如此,哪里轮得到对方来命令自己?
丁苒木住了,张着嘴不知该如何是好。
慕谨言轻咳一声,瞥了一眼丁伟,催促的意味十分明显。
丁伟一不做二不休,闭上眼大声说道,“慕夫人,小苒她不懂事骗了您!那天晚上慕总醉的太厉害,根本没碰她,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慕总的,至于到底是谁的,我也不清楚!”
“舅舅,你疯了吗!慕谨言到底用了多少钱收买你,你要这样往我身上泼脏水!你这是要我和孩子的命啊!”丁苒骇的冷汗直流,恨不得扑上去撕了丁伟的嘴,但在慕谨言冰冷的注视下,她连动都不敢动,只能徒劳的解释着。
姜画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其实对丁苒是有几分疑心的,不过就像丁苒说的,按照慕谨言的脾气,很有可能会找人来诬陷,就连她也难以下定论。
“这样吧。”慕谨言双手交叉置于膝上,放松地说道,“现在去医院,查出来孩子是我的,我明天就娶了你,并且和阮非晚一刀两断,但如果不是”
轻轻巧巧拉长的尾音,却让人忍不住战栗。
姜画因那句“一刀两断”而激动不已,立马接话,“谨言,你说的是真的?”
惊喜之下,她完全没注意到丁苒已经全无血色的脸。
“当然是真的,就像您说的,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不是吗?”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姜画催促着丁苒,刚轻轻一拉,丁苒就跌坐在地上,崩溃地嚎啕大哭,眼中满是恐惧。
“哭什么哭!你不是信誓旦旦说孩子是谨言的吗!难不成现在怕了?!”
“伯母,我、我”丁苒哭到抽搐,连解释的余地都没有。
姜画总算认清了现实,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小丑,居然被丁苒这种人给戏弄了,愤恨之下狠狠踢了过去,将希望破灭的怒气全然发泄在丁苒身上,“连我都敢骗,你是有几个胆子!就你这种不清不白的女人也想进我慕家的大门,简直是痴心妄想!”
所有人都漠然地注视着这一幕,就连丁伟都没有上前解救的意思。丁苒痛苦的哀嚎着,她本就惶恐,又经上那么几脚,很快双腿间便出现了一滩血迹。
姜画自觉面子上挂不住,就跟没看见那片血红一般,发泄完了便离开了大厅,全然不顾丁苒的死活,甚至巴不得慕谨言把对自己的不满转到丁苒身上。
“疼、好疼”丁苒捂着肚子在地上蠕动着,狼狈不堪,强撑着最后一口力气说道,“慕总,我知道错了,我们的确没有发生关系,阮非晚撞见的那一幕是我故意做戏给她看的,孩子也不是你的,我都认了,求你、求你放过我吧”
“她都看见什么?!”慕谨言猛然从沙发上站起,关于这点,他一直没敢去细想,更不敢问阮非晚。
“看见我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阮亦时带她过来的,一切都是阮亦时指使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啊!”丁苒再也受不住,什么都招了。
慕谨言脑中闪过一瞬间的空白,他不敢想象,阮非晚看见他和丁苒在一张床上时究竟在想什么,又是何感受,他口口声声说爱她,却让她看见了那么不堪的一幕!
他要解释,不管阮非晚是否原谅他,他都要让她知道,他没有背叛!
行动比思绪更快,陈柯还来不及反应,慕谨言已经跑了出去。
“陈助理,这可怎么办啊?”管家看着几乎没了意识的丁苒,为难道。
“送去医院吧。”陈柯挥挥手,看都不想再看一眼。
路虎在夜间的道路上疾驰,慕谨言疯了一般地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
他一秒钟都无法再多等,他恨不得立刻见她阮非晚,将她用力抱在怀里,揉进身体里。他要和她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他相信,她知道了真相就会原谅他的!
恍惚之间,他没有注意到面前亮起的红灯。
“轰”的一声,他眼前的画面定格为支离破碎的挡风玻璃。
视线变得模糊,耳边尽是一片嘈杂,他的手无力地伸长,却再也够不到他想要的,直到意识消失,他还在呢喃着阮非晚的名字。
温柒和陈柯刚准备睡下,就收到医院打来的电话,火速赶了过去。
他们到的时候,慕谨言已经被推回了病房。两车相撞时慕谨言撞在了弹出的安全气囊上,所以伤的并不重,就是右腿因为车门的挤压而伤到了,要将养上一段时间。
陈柯松了口气,让温柒先回去,准备自己在这守着。
“要不要通知非晚?”温柒迟疑着掏出了手机。
“不用了,那位一来,恐怕只会加重他的病情。”陈柯毫不掩饰自己对阮非晚的不满。
“你说什么呢!他现在肯定最想见到非晚了,说不定这还是他们两人缓和的好机会!”温柒气他的态度,不管不顾地拨出了号码,听筒里却只有冰冷的机械声。
阮非晚关机了。
“都这个点了,阮非晚身体又不方便,你把人叫来不合适,等明儿他醒了再说吧。”陈柯叹口气,将今儿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催促着温柒回去休息。
“要不,我先去帮慕谨言把这事解释清楚了?说不准非晚就能回心转意来看他了!”温柒还不死心,兴冲冲就要往外跑。
陈柯一把把她捞住,“这种事还是得他们自己说清楚,你一个局外人凑什么热闹?再说了,你自己想想,阮非晚这阵子愿意见你吗?”
为了避嫌,温柒几次过去,都被阮非晚拒之门外,这也是让陈柯最不满的一点。
温柒瘪了瘪嘴,无奈地点点头,却不愿意回去,陪着他一起守在医院。
大概是前阵子过于疲惫和焦虑,慕谨言昏睡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黄昏才醒来。
“什么时候了?”他撑着坐起来,触动了脚上的伤口,皱着眉去拿床头的手机。
一看时间,就立刻坐不住了,掀了被子就要下床,护士吓得赶紧揽住他。
“慕先生,你现在还不能下床,伤口会裂的!”
陈柯倒是镇定,拿起外套和车钥匙站在他面前,“还有一个小时,阮非晚的飞机就要起飞了,不过你行动不便,真的要去吗?”
“她要走了?!”慕谨言震惊了一秒,随即怒到,“为什么不早点叫醒我!”
“我也是刚知道,再说了,你昏过去了,我怎么叫醒你?”陈柯无奈道,话还没说完,就见一瘸一拐的身影冲了出去。
就知道拦不住,他摇摇头,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超速到了机场,车还没停稳,慕谨言就急匆匆下了车。
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右腿的绷带上已经泛出血色,慕谨言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飞快地走向了阮非晚的登机口。
李洵去办理手续了,阮非晚正坐在座椅上同小不点说话,突然听见身后一阵骚动。
她下意识转过头去,一张憔悴的、熟悉的脸撞进了她的视线里。
第265章 哀莫大于心死()
喧嚣的人潮仿佛突然静止了一般,两人的眼中都只剩下了对方。
千言万语凝聚在喉咙口,慕谨言动了动双唇,好不容易问出一句,“你要走了?”
阮非晚微微低头错开他的视线,极轻的“嗯”了一声。
然后,还不等他再次开口,就立马截断了他的所有可能,“谢谢你来送我,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小不点,等他成人了,要是他愿意的话,我会让他回来看你。”
只字片语,将两人的分别生生拉长为十八年,何其残忍。
“你这是、准备去哪儿啊?”怎么就能舍得扔下我呢?慕谨言咽下后半句,微红的眼眶有些湿润,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
在她面前,他总是无限度的服软,一再低头。
阮非晚握紧拳逼自己转身,不让自己的心软被察觉,默不作答。
李洵办好手续回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尴尬地站在几米远的地方,猛然间瞧见阮非晚隐忍的神色,他心头一动,整理好心情走到两人中间。
一个侧身,刚好完全切断了慕谨言眷恋的眼神。
“时间差不多了,可以走了。”他故意亲昵地揽住阮非晚的肩膀,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如果你现在后悔了,还可以回头,不用顾虑我。”
他可以明显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他在心底祈祷阮非晚不要拒绝他。
“李洵,麻烦你配合我一下。”阮非晚顿了一秒,居然和他靠得更近,微笑着面向慕谨言,“有李洵照顾我和孩子,你应该可以放心了。”
甜美幸福的笑容无懈可击,两人宛若热恋中的情侣一般依偎在一起。阮非晚心酸地想,没料到被李洵磨练出的演技居然会在这种时候派上用场。
“你们”慕谨言明知道不是,但还是迟疑的问道。
“我们在一起了,就在前天。”阮非晚甚至主动抱住李洵胳膊,“其实早在外婆出事的时候,我就对他动心了,不过那个时候碍于孩子和那些恩怨,我拒绝了他。现在一切都结束了,我认真想过,他才是最适合我的人,很抱歉一直都没有告诉你。”
“我不信,你不是这样的人!”若说刚刚还是伤心,那现在的慕谨言只剩下了愤怒,他不接受任何对于两人感情的否定。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过去的两个月,他算什么?!
彻头彻尾的利用品吗!可当时她眼中闪烁的柔情和犹豫,怎么可能是作假的!
“信不信由你。”
广播里已经响起了登记的通知,阮非晚挽着李洵,神情轻松地往登机口走。
只有李洵知道,她几乎将全身的重量压在了自己胳膊上,手更是凉的不像话。
慕谨言拖着右腿追上去,绷带已经被血水湿透。
“晚晚,别这样,丁苒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和她没有”
最后的解释,他明知是徒劳还心存一丝希望,压上了所有的自尊和骄傲。
“不管有还是没有,都和我没关系了,希望你以后能找到真心爱你的人。”阮非晚已经表现出不耐烦,用力抽出自己的手腕,狠绝到李洵都觉得心口发闷。
她因为激动用力过猛,慕谨言一个重心不稳,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人群中投来无数同情的目光,人们只当这是一场失败的求爱戏码,谁也没能把眼前这个可怜的男人和高高在上的慕氏二少联系起来。
慕谨言在这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眼睁睁看着相偎的两人消失在登机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落地窗外一架飞机起飞,伴随着隐约的轰鸣声,彻底远离。
陈柯这才上前把人搀扶起来,闷声道,“别看了,她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啊”慕谨言喟叹,从喉咙深处冒出两声苦笑,然后绝望的闭上了眼。
他的眼前一片黑暗,从此,他的人生也再无光明。
此刻,飞机上的阮非晚正对着窗外发呆,直到一杯热水塞入手中,才回过神来。
“既然舍不得,何必这么狠心,我从没看过谨言这么受伤。”李洵体贴地帮她盖上毯子,犹豫了许久还是说出了口,“他和丁苒的事大概真的只是误会,你应该让他说完的。”
“我不想让自己心软,我们俩在一起,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和折磨,我不希望身边再有任何人受伤。”阮非晚缩进毯子里,黯然地摇了摇头。
“进登机口的时候,我好像听见后面有动静。他腿伤成那样,精神看着也不好,再加上打击,怕是会出事。”
还不等李洵说玩,她已经戴上眼罩侧过头,似乎睡去。
李洵轻叹一声,帮她盖好被子,不再言语。
眼罩下双眼颤抖着,泪水从眼角渗出,很快又被棉质布料吸收,阮非晚一动不动,连抽泣都不敢有,生怕暴露心底最深处的那份情感。
她愧疚、她担心,慕谨言的伤口她全看在眼里,那声动静她也听见了,甚至,她是有几分后悔的。但她作为一个母亲,作为阮家的女儿、李洵的朋友,她没有回头的余地。
她只能这么静静的流泪,将所有的思念和炙热蒸腾为空气留在京都的上方。
慕谨言,我们此生无缘,愿你一切安好。
一个月后。
慕氏大楼,只剩下顶层的灯光还亮着,陈柯打了个哈欠,第五次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依旧没动静,他忍无可忍地推门进去,办公桌前是机器人一般疯狂工作的老板,地板上散落着还没燃尽的烟蒂,整个屋子里乌烟瘴气。
“医院没住够?”他打开窗户,秋风袭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