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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非晚横空消失,慕谨言宛如被置于热锅上的蚂蚁,几乎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他一同来到宋家,希望宋老爷子能第一时间帮他问出消息来。
宋家人都在,也都得知了招标的结果,宋淑清和阮亦时面如死灰,见到慕慎行进来,眼底才重新燃起些许希望,幻想着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然而,慕慎行的颓色将她们彻底打入了谷底。
“你个畜生,给我跪下!从你临时改动报价的时候我就起疑了,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做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你当我死了吗!”宋渠气到胡子都在颤抖,拐杖敲在地上响得人心慌。
慕慎行梗着脖子站在原地,宋壑也不和他可以,一脚踹向他的膝窝直接把他踹趴。
“宋老,你的家务事我无意参与,请您先帮我问出晚晚的下落,她身体不好又怀着孩子,我实在是担心。”慕谨言心急,不得不先打断宋渠。
“居然还有胆子做出绑人这种事!是不是也要像你妈一样杀人了!这就是我的好女儿、好外孙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宋渠痛心疾首,连连咳嗽,“必须立刻把小晚给放了,你们母子欠阮家的已经够多了,给自己积点德吧!”
“他慕谨言不是有本事吗?让他自己找去,不过到时候是死是活就不知道了。”慕慎行已经丧心病狂,他就是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阮亦时始终木木地立在一旁,听到阮非晚出事也无动于衷,甚至,她巴不得阮非晚出事!一定是她这个好姐姐骗了她,慕慎行才会输的一败涂地!
都是阮非晚的错,阮非晚根本就是在骗她!和慕慎行合起伙来算计她!
宋绮安看热闹不嫌事大,装作关心地将火往宋淑清身上引,“爷爷,你别气坏了身子,要不然还是问问姑姑吧,她比较擅长这种事,说不定是她的主意。还有亦时,那毕竟是她姐姐,想必她不会让慕夫人出事的。”
“说,都给我说!”宋渠怒吼。
宋淑清抖得都站不住了,哭丧着脸惊慌道,“爸,我真不知道慎行做了什么啊!好儿子,这种时候就别和你外公犟了,也别计较那个女人了,快把人放了,好好和外公道歉。”
她是恐惧的,娘家是她唯一的依仗,要是再没了这座靠山,她会活不下去的!
光是每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阮亦时其实也不知情,但她依旧不说话,沉默到近似冷酷。
“你说不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宋渠由管家搀扶着,失望地看着这个外孙。
慕慎行居然还勾起了嘴角,毫不畏惧地和他对视,“机会?老头,你扪心自问,你给过我机会吗?慕正偏心就算了,连你都看重慕谨言!你待他比对我这个亲外孙还好,你让我怎么想?!当初你们但凡有一个人能够稍微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我也不至于这样!”
“你真是执迷不悟!”宋老爷子气火攻心,用力举起拐杖打下去,“砰”的一声,慕慎行的额角上生生开出一个血洞!
客厅里尖叫声四起,阮亦时这才有了反应,和宋淑清一起爬到慕慎行身边惊慌痛哭。
管家赶忙拨打了急救电话,不管怎么样,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人死了。
“宋爷爷,你这”慕谨言根本来不及阻止,现在看着已经昏过去的慕慎行,恨不得把人弄醒了继续逼问!就算再开一个洞,也得问出阮非晚的下落!
“我气昏头了,一时失了分寸。”宋渠也是懊恼,不得不召来了宋壑,“慎行身边的人,你应该了解,派你最得力的人下去找,一点闪失都不能有!”
宋壑虽不喜慕谨言,但从来都是对父亲言听计从,立马便着手去办。
眼下,也只有这样了。
慕谨言致了谢,急切地跟了上去,刚走到玄关就被宋绮安拦住了。
“宋小姐,我们的合作已经结束,你应该也知道我现在有多着急,没工夫和你浪费时间。”
“我像是那种没有眼力劲儿的女人?”宋绮安挑高眉梢,容光四射的脸上闪烁着属于胜利者的喜悦,“我是继续和慕总谈合作的。”
“我很忙,回头再说。”慕谨言急匆匆往外走。
“你给我慕氏百分之十的股份,我帮你找到阮非晚。”宋绮安说的轻轻巧巧,看他停住步子满意地笑了,“我的实力你已经见识过了,一定会在我爸还有你之前找到阮非晚,并且把人毫发无损地送回你身边。到时候,单大庆兄弟和徐炎我也一并交给你,所有的矛盾和误会也都可以解决。”
她自得其乐地拍拍手,“大团圆结局,很美好不是吗?”
“成交。”慕谨言头都不回扔下两字,果断干脆。
爽快!宋绮安也不含糊,向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悠然回了房间休息。
外面乱成了一锅粥,城东靠近山脚的一个地下室里却静的可怕。
阮非晚被绑在破旧的木椅上,已经过去了足足四个小时,恐惧稍稍消散了些,可全身上下哪哪儿都痛,小不点也蠕动得更加频繁,像是也感知到了危险。
领头的男人一脚踢开门,将一个散发着油腻气味的塑料袋扔在她面前。
“你把我绑成这样,我怎么吃?”她冷声反问。
“啧啧,是挺麻烦的。”男人摸着下巴不怀好意的笑着,“看你长得还不错,爷今儿就发个善心,亲自喂你吃。”
说着,黑漆漆的手指就往她的嘴唇袭来。
“要是让你主子知道你这样对我,会怎么样?”阮非晚偏过头,依照之前的形式判断出他们不会伤害自己,语气更加凌厉起来。
果然,男人浮现出的迟疑证明她赌对了。
“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得罪我为好,还有,给我松绑,你们几个人守在门口,我一个孕妇还能跑了不成?”她的手腕已经被麻绳磨破,动一下都火辣辣地疼。
男人被她震住,犹豫了几秒后只能依言照做,不过出门前也没网威胁她几句。
她先是慢慢活动了一会儿,等手臂和腿不那么麻了,又坐回椅子上准备吃东西。
浓郁的油腥味让她隐隐作呕,袋子里就是一个最普通且不卫生的盒饭,几块肥肉,两格看上去就不新鲜的蔬菜,还有已经干硬的米饭。
但她没有选择,就算她不吃小不点也要吃,更何况还得留着力气想一想怎么逃跑。在强大的自我安慰下,她挑着吃了一些,勉强抵消了饥饿感。
墙角还有一张满是灰尘的木板,甚至边缘处还有蜘蛛网,但她的腰实在是太痛了,只能用麻绳将灰尘大致挥去,直接躺了下来。
阮非晚看着斑驳的天花板,双手轻轻在肚皮上抚摸着,希望能安抚住小不点。
到底是谁要绑她?姜画巴不得她被慕谨言恨上然后彻底消失,不会再做引火烧身的事情。
也应该不是丁苒,如果真的急着取她而代之,早就痛下杀手,不会让她活到现在。
一一排除了之后,剩下的只有慕慎行。
但她想不明白,她已经做了能做的,再绑她又有什么意义?慕慎行究竟想干嘛?
还有,阮亦时知道这件事情吗
她漫无头绪地想着,因为疲惫和害怕,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此刻,刚刚被送进医院抢救的慕慎行醒了。
第252章 都是骗你的()
慕慎行才刚动了两下手指,趴在床边的阮亦时就条件反射般的抓住了他的手,又惊又喜,“慎行,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给你叫医生来。”
“不准去,更不准惊动任何人!”慕慎行还很虚弱,死死拉住她。
“慎行,你现在身体要紧,不要想别的了好吗?”阮亦时带着哭腔哀求道,本就未干的眼眶更加红肿,眼泪一个劲儿的往下掉。
“你现在必须帮我从这里离开,我还有重要的事。”
“什么事也比不上你的姓名啊!”阮亦时万分不解,又急又气地看着他执意下床,“你是不是要去找阮非晚?慎行,没有用了,你听我一句劝,放了她,我会帮我们求情,让她劝慕谨言放过我们,你还可以东山再起的!”
慕慎行充耳不闻,直接拔掉了点滴,却险些跌倒在地上。
“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的话?有我在,阮非晚不会追究你的!咱们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何必要执着于这一次?慎行,你还有我,一切都还有希望的。”
“你现在,要么告诉外边的人我要逃跑,要么帮我,不然就闭嘴。”慕慎行眼中没有一点温度,阴沉地看了她一眼,往日情意完全烟消云散。
阮亦时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苦笑着擦掉眼泪,“好,我帮你。”
病房在六楼,外面还还有人在把守,强闯是肯定行不通的,她想了想,让慕慎行躺回床上装昏迷,随手拿起一把水果刀收进袖子里,然后故作惊喜地大叫,“医生、护士,快来人啊,慎行他醒了。”
门外的保镖向内看了一眼,将医护人员放了进来。
“他刚刚明明睁开眼睛了,还和我说了一句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又昏昏沉沉的,会不会是头上的伤太严重,伤到神经或是大脑了?”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还是再做一次检查比较好。”医生不敢轻易下定论,而且床上躺着的又是宋家的子嗣,千万马虎不得,只能向保镖说明情况。
保镖征得了陈柯的同意才点头,一帮子人跟着一起到了脑部ct室,毕竟要是慕慎行脑子真出了什么问题,就更不会说出阮非晚的下落了。
为了检查不受干扰,ct室里除了医生只留下了一个护士,护士刚转身去准备,就被人从身后死死捂住了嘴巴,医生还没来得及出声,“昏迷不醒”的慕慎行就迅速在后颈处狠狠打了一下。几个动作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喘着粗气瘫倒在了地上。
护士惊恐地睁大了眼,后腰处的冰冷触感让她几乎魂飞魄散。
“我现在松开手,你按我说的做,不然别怪我不客气!”阮亦时压低了声音,其实她也很怕,拿着刀的手都是都是颤抖着的,护士也因此更加害怕,吓得只知道点头了。
二十分钟之后,ct室的门打开了。
阮亦时抽泣着,和护士一起把移动病床推了出来,躺在上面的“慕慎行”脸色惨白,头上的绷带颤的更加严密,但似乎有些乱,遮住了大半张脸。
“我求你们了,和外公说一声,再找几个好的医生来看看!慎行就算做错了事情,好歹也是他唯一的外孙,他不能不管啊!”阮亦时突然跪在了保镖们面前,泣不成声。
“阮小姐,您快先起来,我们会帮你转达的。”他们都知道她身份特殊,阮非晚更是格外看重这个妹妹,所以不敢含糊,跟在她身后就开始打起了电话。
一行人渐渐走远,端坐在办公桌前蒙着口罩的“医生”迅速起身,消失在了走廊里。
紧接着,阮亦时借口吃饭也离开了病房,等保镖察觉出不对劲的时候,两人早就逃之夭夭,进入了城东地界。
“废物、果真就是一帮废物!”这次慕谨言还没动怒,陈柯就破口大骂,自己调教出的人一次又一次犯下低级错误,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
“算了,守着慕慎行也得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给他们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出去找。”眼看天色已经发暗,距离阮非晚消失已经过去快十个小时,她好不好、怕不怕慕谨言连想象都不敢,一旦注意力分散,眼前就会出现她出事的样子。
他现在无比痛恨自己,连最基本的保护都做不到,他还口口声声说着爱她,真是讽刺又可笑!他根本不配做个丈夫,也不配做个父亲!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如果时间可以倒退,他宁愿错过投标项目,哪怕失去慕氏,只为能把她好好的留在身边,做什么都值得。
可是太晚了,他现在到底该去哪里找她。
陈柯看他这个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摸出根烟递给他,“歇会儿吧,你这样吃不消。”
他们已经开车在大小街道里找了很久,能派出去的人也都动用了,但却连宋绮安那里的人都没有消息,可见慕慎行把人藏得十分严密。
“她不喜欢烟味。”慕谨言夹着烟的手垂在腿边,声音沙哑。
他想,万一下一秒就找到了呢?去接她的时候,她闻见烟味一定不舒服的。
想到这个,他重新打起精神,让陈柯往下个地方开。
阮非晚是被外面的巨大的动静惊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目一片昏暗和脏乱,身下的木板冰冷坚硬,提醒着她尚未逃脱险境。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往门口走,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砰!”门再次被踢开,摇摇欲坠的木板轰然倒地,吓得她险些绊倒。
果然是慕慎行,周身尽是戾气,头上胡乱缠着的被血染红的绷带显得异常狼狈。
不过看到他身边的人,阮非晚失望又惊讶地蠕动了一下嘴唇,“亦时。”
阮亦时充当着慕慎行的拐杖,垂着头不敢看她,也不知是心虚还是自责。
“小晚,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慕慎行扯着干裂的嘴角,笑得无比恐怖。
“文件我已经给你,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即使阮亦时的出现让她震惊,但她相信有阮亦时在,至少不会让她出事,所以稍稍安心了些。
“你还有脸和我提这个!你这个两面三刀的贱货!”慕慎行勃然大怒,向她逼近了一步,“到现在还演什么演?有意思吗?还是你觉得这样我就能放你一马?”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阮非晚护住肚子,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听不懂?来,给你的好姐姐解释清楚!”慕慎行疯了,一把揪住阮亦时的长发!
阮亦时疼的失声尖叫,惊恐地护住头皮痛哭道,“你给我们的那份是假的,慕氏的方案根本就不一样!我们输了,彻底完了!”
“不可能!我拿给你的就是陈柯送来的那份!慕慎行你这个疯子,你快放开亦时!”
“哦,原来你也被骗啦!”慕慎行笑得诡异,满不在乎地松开手继续将身体的重量压在阮亦时身上,“看来慕谨言说的没错,他早就看穿了我们、也看穿了你!他把我们都耍的团团转,甚至反过来利用你!哈哈!”
他癫狂地大笑,笑到自己几乎喘不上起来,“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他的软肋呢!原来他一直以来就是把你当个玩物戏耍,什么情啊爱的,都是骗你的,他对你根本没有感情!”
阮非晚像是被击中一般,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
慕谨言早就知道了?准许她进入书房、一次又一次地说可以把所有都给她、和她一起幻想以后的生活,都是骗她的?只是为了利用她对付慕慎行?
可是,那双眼睛里的柔情,怎么可能是作假的呢!
“不信?我告诉你,他早有防备,陈柯就是故意把那份文件送到你面前的!还有丁苒,你是不是还心存希望以为是我们安排的,我告诉你,我只是把丁苒送到他面前,但和丁苒上床可是他主动的,说到底,他也跟一般男人没什么两样!”
慕慎行继续添油加醋,阮非晚越痛苦,他就越畅快!甚至是得意!
慕谨言,你把我踩到底,我也要让你尝尝失去挚爱的痛苦!
“那又怎样,我早就不爱他了。”阮非晚其实心碎到难以呼吸,但小腹隐隐传来的抽痛感提醒着她,不能被影响更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