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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受阻,以后说话能力受到影响就不妙了。”
张季尧难得说了一句公道话,姜南南冲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赵清玄有点烦躁。
他自然知道张季尧说的这一点,可是之前用在姜南南身上的蛊毒已经失效,赵清玄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又不能告诉他们,不让姜南南说话并不是简单的因为姜南南很啰嗦很烦。
实际上,张季尧和徐弦有时候比姜南南还要烦,可是赵清玄也并没有对他们两个下药或者点哑穴。
赵清玄蹙紧了眉头。
姜南南见赵清玄有点动摇,又连忙信誓旦旦跟赵清玄保证:“我发誓,我真的会少说话多做事!”
赵清玄松动了,不耐烦道:“快上车!”
赵清玄这个表现,就是默认了,姜南南喜出望外,急忙上了马车找了个角落安安静静坐了下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唯恐赵清玄一个不开心又对她动手。
张季尧耸了耸肩,十分自觉的担任起了马夫这个责任。
一辆马车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徐家,在他们离开后,两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徐家后门那条巷子的尽头。
司马八取下了眼罩,一双清凉透底的黑眸看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对着身后慢慢从阴影里走出来的司马七冷嘲热讽:“就这么放过他们?你难道不知道司马的规矩都是从不失手吗?”
司马七笑的吊儿郎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关我什么事?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任务。”
“可是上一个人被那个徐弦的暗卫杀了后,这个任务是转交到你手上的。”
司马七耍无赖:“我只是说帮忙看看,有答应接下这个任务吗?更何况,定金可还没到我手上。司马的规矩向来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定金先给,不退只补。”
司马八沉默了半晌,才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话:“你可真是无赖。徐兆光请你吃了那么多顿黄鹤楼的饭,这笔钱比起定金来可不少吧?”
司马七笑:“谬赞谬赞。”
司马八对于司马七的厚脸皮气到不想说话,他哼了一声,想起了什么,觉得自己又能嘲笑一下司马七,他不怀好意地开口:“那你大概也不知道,徐兆光那家伙怕你做事不尽心尽力,雇了两批人马去暗杀他那个可怜的妹妹。另外那伙人虽然比不上我们司马家的武功高强暗杀本领一流,也没有什么名气,但胜在人多势众且出手狠毒,无所不用其极专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法,尤其是那个领头的,擅长吹笛指挥他养的那一窝毒蛇去偷袭。”
司马七神色一凛。
司马八悠哉悠哉地补上一句:“就算那个姓赵的武功高强,但是双拳难敌四手,你说他能不能保住他身边那两个根本不会武功的人呢?”
司马七并不考虑赵清玄的武功够不够打得过那伙人。
他只担心,赵清玄会不会犯病。
司马七的担心并不是瞎担心,那边赵清玄一行人的马车刚驶出城门驶上官道,就遇到了麻烦。十几个大汉不知道打哪儿突然窜了出来拦住了马车,而更麻烦的是,地面上游来了几条“嘶嘶”吐着红色的舌信子的蛇,惹得马惊慌失措,张季尧花了好一番功夫都没能让受惊的马儿冷静下来,马车车厢内一顿晃动,车厢里的人被带的根本坐不稳。赵清玄冷着脸掀开车帘,手中“簌簌”射出几块铜板,准确无比的打中了那几条蛇的七寸。
那几条蛇扭曲了一下软滑的身体,不动了。张季尧趁机安抚住马儿,好歹是安抚住了。
领头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脂粉气的小白脸,腰间别着一根笛子,他见那几条蛇瞬间就死于非命,脸色阴沉了下去:“你们怎么敢?!”
“声音难听,让他闭嘴。”赵清玄根本懒得和外面那群人打交道,直接呵斥道。
姜南南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连忙钻出车厢狐假虎威高声道:“你声音太难听了,让你闭嘴!”
赵清玄嘴角一抽:“你声音也不好听,闭嘴!”
姜南南摸了摸鼻子,虽然被赵清玄骂了她也不生气,嘿嘿嘿,她又能说话了呢,待会儿找到机会她还要说话!
张季尧趁机道:“你们是什么人?”
小白脸被姜南南说了一通,正憋了一肚子气,顺势把这气撒到了张季尧的身上:“来取你们狗命的人!别废话了,小的们,给老子上!”
小白脸甚至反派死于话多的真理,也不和张季尧他们废话,简单粗暴直接冲上去就是干!
张季尧被这一行人打的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去迎敌,可是这几个人看起来武功并不高强的样子,配合起来却异常的默契,张季尧根本就打不过他们,他只得一边抵抗一边大喊出声:“救命啊大哥!”
赵清玄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真不中用。
他没办法,只得起身迎敌,赵清玄一出现,场上的情形顿时逆转,赵清玄和张季尧的武功都是数一数二的好,哪怕那些人配合的再默契,就武功这方面来讲,毕竟是落后这两人太多,根本就打不过。
领头的小白脸一看眼前这场景,暗叹一声,这样不行啊,他必须要使出看家本领了。
小白脸从腰间取下那杆长笛,姜南南是第一个注意到小白脸这个动作的,她心里一惊,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小白脸,该不会是想要吹笛子吧?
姜南南距离小白脸有点距离,她就算有心阻拦也无能为力,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白脸横起笛子放在自己唇边,吹奏了起来。
这笛声,和当初在徐家别庄披着徐弦皮囊的张季尧弹奏出来的琴声有的一拼。
姜南南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她转头去看赵清玄,果不其然,赵清玄本来正英勇杀敌的动作一滞,诡异地停了下来。
姜南南知道,赵清玄要发病了。
就是不知道,赵清玄这次发病的举动会是什么。姜南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企图拉开和赵清玄的安全距离。可是她最终还是晚了一步,赵清玄一扭头,准确无比地对上了姜南南的视线。
那眼神看起来无比的正常。
可是这种正常在这种情况下就显得无比的诡异。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姜南南有种大祸临头的预感,浑身的鸡皮疙瘩因为赵清玄的这一眼都快起来了。她往后退了一步,脚下踩中一条软滑滑的东西,姜南南下意识低头去看,一条黄色斑纹的蛇正在狰狞地对着她吐着信子。
姜南南:“……我的天啊!”
黄色斑纹蛇高高昂起上半身,一口咬中姜南南的小腿。
姜南南觉得有点刺痛,刺痛之余,还有点又麻又痒。
也不知道这蛇有没有毒,姜南南恍恍惚惚地想着,她的思绪已经渐渐变得飘忽,大脑似乎已经不受自己的控制,姜南南觉得自己整个灵魂仿佛都要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抽出身体。
好累。
好想睡觉。
被姜南南踩着的黄色斑纹蛇咬了一口,觉得这个人的滋味还不错,吐着信子凑过去正想再咬上一口,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准确无比地捏中了它的七寸。
黄色斑纹蛇无辜抬头,对上了一张笑的不怀好意的脸:“让你咬我?我的滋味是不是还不错,让你还想再咬一口?”
这蛇,还咬上瘾了?!
第36章()
车厢里,姜南南还在闹腾着,挣扎着要跑出去:“别拦我,我要放声高歌!让大家都感受到我优美歌声的熏陶!”
赵清玄恨不得掐死她:“你消停些!”
姜南南停下挣扎的动作,抬头看着赵清玄,愣了那么几秒,突然大声哭了出来:“呜呜呜,你这个白眼狼,我对你那么好,你还凶我!”
赵清玄忙着拿虎皮将姜南南抱起来,现在没有药,再任由姜南南烧下去,搞不好会直接烧坏了脑子,为今之计他只能让她穿得暖和点。
赵清玄这边刚把姜南南包起来,那边姜南南就挣扎着脱掉,一边嚷嚷道:“好热,你这个白眼狼,你想热死我,你好坏!”
姜南南没出汗,赵清玄倒是出了一身汗。
想他不周山一枝花,何时沦落到这种地步,他脾气上来,索性将虎皮一扔,气冲冲道:“不穿拉倒,你哪怕烧死了都跟我没关系。”
姜南南愣了愣,又哇哇哭出来:“我就知道,你恨不得我死,死了就不会缠着你了,呜呜呜。”
“姜南南你不要无理取闹。”
“呜呜呜,我哪里无理取闹,赵清玄你就是个混蛋,我都快死了你都不肯来救我。”姜南南抽抽泣泣道,“你都不知道,那刺客的匕首有多锋利,真的是差一点就要抹我脖子了,你都不来救我!”
赵清玄沉默了会儿,才抵着额头叹息道:“我那时发病……”
“还有,大小姐的古琴弹的那么难听,你不喜欢听就算了,干嘛要咬我!”
不是你主动送上来给我咬得吗?
赵清玄忍了又忍,决定不跟病人一般计较,认命地拿起那块虎皮开始同姜南南做斗争。
“你们不周山都不是好人,就知道欺负我。”
“呵呵,谁让你蠢,不欺负你欺负谁。”
“不周山没一个正常人!”
“呵呵,我们都不正常,你最正常!”
“我不要在不周山当卧底了,父王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我不稀罕,我要回家呜呜呜。”
“要回家?这可由不得你。”赵清玄听到姜南南说要回家这句话,不知怎么的,就是心里一沉,心情愈发的不好。
赵清玄把虎皮往姜南南身上披,姜南南躲闪中,踹了他一脚。
赵清玄嘴角开始抽搐:“姜南南!别以为你是病人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你凶我!”姜南南眼泪汪汪指责道,默默地爬到车厢角落里缩成一团。看她那失落的样子,赵清玄平生第一次自我检讨,他是不是声音太大了?
“小白菜啊,地里黄啊……”姜南南开始低声唱她的成名之作。
赵清玄:“……”
“没有油啊,不好吃啊……”
“……”
“只有菜啊,没有肉啊……”
“……”
姜南南委委屈屈地吸了吸鼻子:“赵清玄肯定不爱吃。”
姜南南这话一出,本来还处于爆发的边缘的赵清玄顿时消了气,心底里像有一只猫爪在可着劲的挠,不疼,很痒。
下意识的,他伸出手,想去摸姜南南的脑袋。
可是手没碰着,姜南南又突然蹭的转身,在马车的角落里翻出大小姐随手扔在那的古琴,一脸坏笑:“赵清玄,我给你弹琴吧!”
赵清玄:“……”
果然,他还是应该让她继续老实在马车顶上待着!
姜南南在古琴上随手拨了几下,又贼头贼脑地看向赵清玄:“你不是有病吗?”
赵清玄一时没反应过来:“嗯?”
“我又闹又唱的,你怎么还不发疯?”
赵清玄一愣,对哦,为什么他现在还没到情绪爆发的状态。
姜南南烧得通红着一张脸,突然扑向赵清玄,左右开弓,撕扯着赵清玄的脸:“你肯定不是赵清玄,说,你是谁!”
“……”
赵清玄正想让姜南南安分点,这时,马车突然一停,外面传来两人落地的闷哼声,随后一熟悉的身影猫着腰钻了进来:“清玄,你怎么跟这群人在……”
等顾长临看到面前那一幕,他瞠目结舌:“……在一起……我是不是又来错时间了。”
这战局,比上次还凶残啊!
姜南南竟然骑在赵清玄身上,哦天,他看到了什么!
赵清玄黑着脸,再也顾不上什么,直接单手在姜南南肩胛骨附近一点,姜南南顿时昏迷过去,软趴趴地趴在他身上。赵清玄将姜南南安置在虎皮中,转头向顾长临伸手:“退烧药带了吗?”
他们兄弟几个,出门在外都有带药的习惯,只不过他的早在当初摔下悬崖就弄丢了。
“我怎么可能带那玩意儿?”
“那清心丸呢?”
“有是有,不过我只有一颗,你要干什么?”顾长临心疼地掏出一个青色的瓶子,赵清玄一把夺了过去,倒出一粒药丸给姜南南喂了进去。
顾长临急得跳脚:“诶诶诶!我可就一颗了!你给她吃干什么,多浪费啊!你难道不知道清心丸有多珍贵吗?”
赵清玄自然知道清心丸有多重要。
炼制清心丸的药材大多千金难求,一粒清心丸虽然没有活死人生白骨的威力,但是解百毒的功效还是有的,区区一个高烧自然不在话下。
他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一定是被姜南南气疯了,才会把这么珍贵的药丸喂给她吃,不过喂都喂了,也不能教她吐出来。
顾长临狐疑地看着赵清玄,脑中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怎么可能!”赵清玄瞪着眼,下意识接话道。
可是奇怪的是,他说完这句话,却有一种莫名的心虚。
心虚?
怎么可能?他赵清玄怎么可能心虚!
顾长临没能体会到赵清玄复杂的心情,他长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道:“不是就好。”他顿了顿,又道,“对了,上次你让我查的人我查到了,是越国有名的古琴世家徐家的大小姐,至于姜南南……”
说到姜南南,顾长临神色复杂。
“她是越国三公主。”
赵清玄早有心理准备,对这结果也没有多吃惊,沉吟了下,问道:“他们两人之间有联系吗?”
“没有,徐家一直和越国王宫井水不犯河水,照理说,这徐家大小姐是不可能和越国三公主有联系的,恐怕连面都不曾见过。”
那这就奇怪了……
赵清玄回头看了一眼陷入沉睡的姜南南,眼底满是阴郁。
姜南南一觉醒来,感觉全身酸痛。
清心丸的确很有用,只不过一晚的功夫,姜南南就退了烧,不过千虫啃咬的后遗症却没有抹去。
姜南南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说明了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可是对于昨晚的记忆,她却一片空白,她皱着眉头想,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好像忘记了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她明明被绑在马车顶上,怎么现在躺在马车里呢?
姜南南偷偷瞄了一眼马车另一边的赵清玄,偷偷摸摸想趁他不注意跑出去,谁料赵清玄早就看穿了她的小动作,冷哼一声拦住她:“跑什么?”
哼,昨晚骂他骂得很过瘾嘛,怎么,一醒来就不认账了?
姜南南讨好地笑了笑,脑子里残留的最后一段记忆是她扑向阿三……对,阿三呢!
姜南南冲赵清玄比划了个三,一脸的焦急。
赵清玄呵呵冷笑:“你是真把他当你儿子了不成,一醒来就要找他?”
姜南南扯着赵清玄的袖子,明明不是哑巴却说不出话,一摸怀里,那木炭笔也不知什么时候弄丢了,只能一个劲地对着赵清玄比划。
赵清玄见姜南南如此把那个傻子放在心上,心情愈发的复杂,哼哼唧唧道:“我把他给丢了。”
丢了?阿三那么傻,要是把他丢了他肯定又会被人拐去卖的!
没了她在,阿三肯定会被人欺负的很惨!
姜南南正急的团团转,车帘不知何时被撩开,阿三那张讨喜的苹果脸出现在她眼前。
“娘!你醒啦!”
阿三!
阿三嘿嘿笑,摸着脑袋道:“娘,昨天不知道谁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