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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些时间吧,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过得了。”尤其是感情。
他们之间的事他不是不清楚。十年之久,爱恨纠葛,也该理个清楚了。
东里慕白知道,东里慕言这话,其实,是在对他说的。抿唇沉默许久,握紧身旁也是一直沉默的梦芷儿手,对着东里慕言淡淡的点了下头。
也许,现在需要的,真的只是时间……
并未在药王谷多做停留,梦芷儿与东里慕白便启程出谷。
东里慕言站在花草田目送他们离开,在东里慕吧已快进入林子时见他停了下来。
“……皇兄,偶尔,回去见见父皇吧。”
他未看到东里慕白说这话时的神情,见他说完话后便小心的扶着身旁的梦芷儿进入了林子,眨眼消失在一片翠绿中。
但是他的话,却在他许久不曾动颤的心里激起了涟漪。
还会再唤他一声‘皇兄’,他想过,却是不曾认为能够成真。
对于记忆里的那个‘父皇’。他想,在十几年前抛下一切离开时,他对他多的是恨意。
而后,他想,多的应该是心疼。
在母妃去世的这么多年,他想,最痛苦的,该是他。
或许,也该是时候,让母妃安心了……
山顶之上,一抹红色迎风而坐。皑皑白雪中,血衣鬼面,银发轻扬,妖娆绝尘。
手持酒壶仰头喝下温热,辛辣中带着苦涩,久久,在心头难以划开……
“真的不见她了?”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一白发老者叹息着开口。
要说他的这些徒儿当中,他最心疼的就是慕儿和朔儿。同出皇族,身世又极为相似。当年,他就知道他们间会有一番摩擦,只是没想,却是要耗上十年之久。
看着眼前男子银白的发和明显枯瘦的背影,老者摇头叹气。
知道这是他们必经的一劫,但是现在想想,如若那时他逆天而行,如若那时,他早些让那丫头看清他们的身份,或许,一切就不是现在这样的发展。
现在再说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许久,孤影的声音才响起,带着沧桑的嘶哑,仿佛一个枯槁,暮景残光的老人。
老者知道,这是救那丫头和诺儿丫头的代价,耗尽毕身的功力,抵上几十年的寿命。只因为要弥补当时的错。
“要到何时?”慕儿和那丫头已经去过了药王谷,相信慕言也已经说服了他们。但是他却是不赞同,面前的孩子,时限,不多了。
“……到我忘了她。”如果能忘了她,或许,他就不会再让她痛苦。也或许,这是他的自私,如果不再见她,是不是在她的心里会留有他的影子,让她至少偶尔,会想到他。
这么多年,看着她沉睡,他想了很多很多。爱,不仅仅是占有。但是只要还爱着她,他就一定想要去掠夺。
他知道,那只会害她痛苦……
哎,老者重重叹了口气,如果能忘掉,又怎会经历这么多。
“那诺儿那丫头呢!你要是再不见她,可不知道她会闹出什么来!”想起那丫头,老者嘴角就忍不住的勾起,这天下敢叫他天机老人老不羞的,可就她一个!
黑色面具下的唇角也是缓缓勾起抹温和笑意,好容易得来的那个孩子,是他的心灵支柱。
他还有那个孩子,那个会每每扬着开心的笑颜唤他爹爹的孩子,现在而言这就够了……
***
眨眼五年,正直初秋,慕王府内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
“翠儿,那边的灯笼和那颗夜明珠的位置有点偏了。”站在院外,梦芷儿看着已经布置好的院落,眼尖的发现些不足。被她点名的丫鬟立刻一脸笑意的跑过去整理起来。
“王妃。是这样吗?”
“嗯,再往左边一点。”
“主子,歇会儿吧!你已经出来好久了。”黄依皱眉的出声,想扶着梦芷儿带她进房休息。
“我不累……”
“娘子!”梦芷儿话还没说完呢,就听东里慕白一声急急的呼唤,有风袭来随着声音落下,她已经是被一双强劲的手臂打横抱起紧缚在怀内。
“怎么这般不听话,小七他们不是说了,眼睛刚好,不宜劳累,更不宜在阳光下久待。”话间,东里慕白已是抱着梦芷儿闪身进了室内。
他要出去陪着照儿煦儿练功时,她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乖乖待在房内休息不会到处乱跑的。
“我没有累着,就只刚站出去……”还想说的话,在东里慕白眯眼紧盯她的视线中慢慢住下,如同做了坏事的孩子被抓包般的感觉,“……好吧,是出去有点时间了,我现在就休息。”
东里慕白勾唇,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这才乖。”
抱着梦芷儿坐落在红木椅上,抽出手倒了杯茶送到她口边,看她脸颊粉红的喝完后,忍不住的轻吻上她额,缓缓往下到她微闭上的眼睑。
“眼睛痛吗?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他的娘子,终于能看见了。
“没有啦,你别总是这么紧张。”都好了快半月了,慕白这家伙总是想太多,这样老绷着神经可不行。
“怎么能不紧张呢!”搂紧她的腰身,东里慕白颤着语气。
五年了,千烨和小七试尽一切办法,一次次的失败,让他紧揪着心,还好,还好,他们没有放弃,她和娘子没有放弃……
“我没事,真的。”拂过他银白的发,梦芷儿心里漫过沉沉的疼,是她,害他变成这般。
她知道他在怕什么,抱着他的腰,她只能这样轻声安抚他。
“嗯,没事就好。”享受梦芷儿轻拍他后背的轻柔力度,东里慕白抱着梦芷儿半晌未再开口。
直至好一会,梦芷儿见他放松了身体,才笑着开口,“好了,今天可是我们诺儿的喜日,你总这么紧张可不行!”
这几年,诺儿和照儿煦儿满江湖的乱跑,回慕王府的时间也是少之又少。
可是已经一点点的修复好她与慕白的关系了,现在,她已经会唤他父亲了,这让她当时开心的几乎一夜未睡,还被慕白笑说比他还紧张兴奋。她知道这都是慕白努力的结果。
只是没想到,这次回来诺儿却突然和锦儿宣布二人要结婚了,还要越快越好!这可着实让她吓了一跳。
反观慕白,好像早料到似得,并未有太多的惊讶,只是看锦儿的眼神冷的很,好像是被他夺了宝贝似的。
梵铮和千骨知道这事,那是乐见其成似得,立马就定下了日子。这不,这就风风火火的办起来了。
其实想想她也能理解,锦儿这几年满江湖的追着诺儿跑,当足了护花使者。那孩子也是出落得越来越出色,诺儿会喜欢上他也在所难免。
但是想到想到这些年都没怎么尽责照顾的女儿就快成别人家的,她的心里还真是酸溜溜的。
不是她要护短,锦儿那家伙,要是对诺儿不好,她可是绝对饶不了他的!
“对了,早上就没见到诺儿了,我们去看看她吧!娘亲早先把喜服送来了,我给她送过去。”说起这喜服,梦芷儿唇角挂着丝苦笑。
其实这喜服原本她是想要亲手秀制给诺儿的,可是慕白和娘亲他们见她眼睛刚好,坚持不让她用眼过度,没法子,她只好放弃,让娘亲代为帮秀。
“……先前见她和玉儿去找粉依卓觅了,娘子先睡一会儿,中午再给她送去吧。”
“是吗,那也好。宴席是在晚上,也不急。只是这丫头,今天这样的日子还到处跑,这样的野性子也不知道日后锦儿能不能受的住她!”
这话让东里慕白立刻就沉了脸,冷哼一声,“受不住他也得受,我东里慕白的女儿,他敢让她受一点点委屈试试!”
“呵呵,也是。他要是真敢让诺儿受委屈了。我就像教训他小时候那样,吊着他打屁股!”
“……别的男人的屁股你不许看!更不许碰!”
“噗哈哈……”某人酸溜溜的语气让梦芷儿忍不住的大笑出声,“知道了,知道了,我让千骨和小七来行了吧!”
“哼,这还差不多!”说着,东里慕白已是抱起了她出了正厅,向寝室方向走去。
看着一路路熟悉的景色,梦芷儿将脸靠紧在东里慕白胸口。其实当时慕白是下令拆了慕王府想再重新建在别处,他说那里有不想让她想起的回忆。
可是她阻止了他,其实她是知道他的想法,那里的确有她的痛在,同时也有他的痛在。只是在她心里,在那里的痛远比快乐要少的多。
兜兜转转的那么些年,他们终于又回到能让她和他安心的家……
…本章完结…
219:番外(全文完)()
都怪慕白的怀抱太温暖舒适,让她靠近就泛起困来。
即将昏昏欲睡之时,她猛地想起了些事,缓缓皱眉后有些犹豫的小声开口,“慕白,你说,他会来吗?”是诺儿的婚礼,她想,那个人应该回来参加吧。
五年了,她和慕白未再见到他,诺儿也是在他们面前鲜少提到他,只是说过,他过的还不错……
东里慕白同是皱眉,如果真是诺儿的婚礼的话,或许,他真会出现,即使,会见到娘子……
其实娘子并不知道,他有见过他,也知道,他一直不肯见娘子的原因。
看着那样的他,或许是第一次,他对他没有了恨的感觉。
也许他错过,而他也做错过许多。但是爱着一个人的心却没有错,他与他所不同的是,娘子爱着的人是他。
而不是他。
孤影没有错。他没有错。娘子更没有错。唯一可能有错的是,假如他不退出,他们三人之间就会一直痛苦下去。
也许他也正是看透了这点,所以才不再想要来掠夺。
因为,他深爱着娘子。
这种认知让他焦躁,却没有不安。他知道,娘子爱着的是他,这已经够了。
对于孤影,他有深深的谢意,他感激他的退出,也感激他为娘子和诺儿所做的一切……
“如果他没有来的话,等娘子养好身体,我们去见他吧。”为了娘子能够安心,也为了诺儿能够不再为难,他们这一面,是必须的。
“嗯,好。”轻应了声,梦芷儿深锁的眉缓缓的舒展开些,却仍是有些难以抚平。
见她这样,东里慕白轻点了下她鼻头,“不要想太多,你起得那么早,又忙了一早上,现在先睡一觉休息一下。”
“……可是,我一会儿还要帮诺儿梳洗打扮。”她要亲手把诺儿打扮的美美的,让她做最美的新娘。
东里慕白一笑,眸色内幽光暗转,“娘子先睡,一会我叫你。”话间他们已是到了寝室,目光扫到梳妆台上那大红的喜服,东里慕白唇角笑意见深。
她要是不睡了,事情还真有点不好办……
“那真的要叫我哦,一会儿就叫我……”说着,她已是进入了梦乡。
***
梦中的一切太过模糊,她已记不清多少。
悠悠的睁眼,对上的是诺儿笑鬼灵精的双眸,让她好一阵没回过神来。
“……诺儿?”从榻上起身,梦芷儿看着她身旁诺儿那张与她极为相似的脸,看着房内昏黄的光线一向的冷静瞬间的全无急的脸色都变了,一时间也没在意周围的情况,“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日暮了。”梓诺眨着眼,俏皮的说道。
“日暮!糟了!”这一下,可让梦芷儿更急了,看着梓诺一身鹅黄衣着,还未梳洗上装,急的快红了眼眶!
“快!快梳洗换衣!黄依,翠儿快!快进来帮忙!”梦芷儿说着已是下了榻,急急地拉着诺儿要将她压坐在梳妆台前。
都是慕白,说什么只睡一会儿就喊她起来,她这都睡到什么时辰了,宝贝女儿的婚礼正在进行,她这做娘的却蒙头大睡大半天,到现在什么都没给诺儿准备!
反观诺儿,她倒是一点都不急,无事人般的安抚梦芷儿,反倒将她压在了凳子上,“娘亲别急嘛?来来来,诺儿给娘亲上妆打扮。”
“我怎么能不急!诺儿的婚礼娘亲却睡过头,这要是传出去,传到婆家,娘亲是会害诺儿被人戳脊梁骨的!”梦芷儿这一急,倒是忘了诺儿这婆家还真不存在会戳她脊梁骨的人。
“嗯,搞不好真的呢!”听梦芷儿急的都快语无伦次了,梓诺眼珠一转,摸摸下巴点起头,表示赞同梦芷儿的话。
“诺儿……”这会儿,梦芷儿更是愧疚,眼眶发红,本来对于诺儿,她未尽到许多的责任,现在……
“诺儿!你又逗弄娘亲!”推门声响起的同时,照儿的声音已是响起,紧接着,两道风度翩翩的着一身玄黄衣装的少年几步的到了梦芷儿和梓诺身旁。
“你这丫头,这事就不该交给你!”东里睿煦抬手就给诺儿额上一个轻飘飘的弹指,摇头叹气的道。
“唔!好疼!”捂着额头,梓诺夸张的叫疼,眼神在接触照儿身后一道红色的身影跟进后,笑嘻嘻的讨好道,“嘿嘿!谁让娘亲反应这么可爱嘛!是吧,父亲!”
东里慕白勾唇,见梦芷儿一脸惨白表情还有些许愣愣的看着他们像是没反应过来,既是心疼,又顿感无奈。佯装生气的瞪了笑嘻嘻的诺儿一眼,越过照儿煦儿到梦芷儿身旁蹲下身子与坐在凳子上的她平视。
“娘子,回神了!”摸摸梦芷儿苍白的脸,东里慕白轻声温柔的道。
“……慕,慕白?你怎么穿成这样?”这是,喜服!?
“不好看吗?娘子不喜欢?”没回答梦芷儿的疑问,东里慕白轻笑着反倒问起了梦芷儿。
“不会,很好看的!”慕白鲜少穿红色衣服,记忆中,就只有结婚那一次。与他是慕白时一直穿的白,是君寻时一直的银色,是即墨斐璃时一直的黑不同。红衣映衬下,让本就俊逸的他多了另种妖娆的俊美,很是迷人。
只是为什么要穿成这样,今天该是诺儿与锦儿的婚礼,这新郎服也该是锦儿穿才是……
梦芷儿眸内的惊艳的疑惑东里慕白看在眼里,缓缓的勾起唇角,“娘子喜欢就好,来,宾客都到的差不多了,我来帮娘子上妆。”
“……等等!为什么是我上妆?还有……”梦芷儿的话,在被东里慕白扶着转头看见镜子里那人影后,悠的住下了口。
“为……为什么?”这喜服,该是诺儿穿才是……
“嘻嘻。是皇爷爷的旨意,他老人家老早和我们说过,他欠娘亲和父亲一个完整不留遗憾的婚礼,所以才找我们商量。我们集体商量以后,决定等娘亲眼睛好了后就用这个方法。皇爷爷说了,当年他怕娘亲不嫁给傻呆瓜的父亲,就对娘亲用了药。哦,他还说了,娘亲那时是昏睡着被父亲抱着下轿进门的!娘亲并没有当时的记忆。所以他老人家现在想弥补你们!”诺儿叽里呱啦的一串,算是解了梦芷儿的疑惑。
不过东里睿照东里睿煦听得就眉头直皱,忍不住翻白眼,‘傻呆瓜’,他们怎么就觉得诺儿像是练过一般,叫的那么顺,那么自然呢!
而更让他们皱眉的是她下面的话。
“可是七姨又说了,当年父亲这个蠢猪白痴写了张休书给娘亲,虽然后来七姨证实那封休书里写的只是一句肉麻的情话而已,但是毕竟说出去的是休书。”
梦芷儿一怔,东里慕白却是心一抖,身子都僵硬了起来。
诺儿的话,再再提醒着他过去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