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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言,我不会放弃你。”容谨遇走在前面,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没有回头,也没有刻意提高音量,像是喃喃自语,更像是某种预言般的一句:“我们会在一起。”
乔丝言突然恨起容谨遇,恨容谨遇的纠缠不清,恨他容谨遇转身拉住她的手,温柔的说了一句:“你的手真凉。”
容谨遇压低的声音道:“丝言,我会弥补你,我真心的喜欢你。”
乔丝言垂下目光,不说话,也没有一分紧张。容谨遇手上捧住她的脸颊,看着她精致的面容,二人对视,视线相连的那一端一定是对方的目光。
“丝言,以前我做了很多混账事,今天我还是混账的要缠着你,因为我这一生,只有你一个妻子。”
乔丝言沉默。
“我想要和你过日子,你、我和月牙儿一起,过我们的日子。”容谨遇又说:“我不要求你一定答应,我只是告诉你,我的感觉。”
“我们可不可以”
乔丝言一路沉默,心被压抑着、揪扯着,被翻出来的两人之间的过去,只会让她对容谨遇今天的温柔以待感到抗拒。
“丝言。”那边萧泽已经按下了车窗:“你们这是去哪?上来吧,送你们一程。”
“哥。”丝言看着萧泽,点了点头,然后对容谨遇道:“有陆彬接你,我们就在这儿分吧。”
这一刻容谨遇对陆彬有些抱怨,你跑来干什么呢?
看着乔丝言坐进车子里,最后也只能说一句:“嗯,注意身体。”
注意身体这话应该容谨遇说给自己听,虽然他已经出了院,可是身上的伤并没有完全好转,现在需要的就是好好将养,所以也就没有和陆彬一起回海市,而是打听清楚现在乔丝言在西部萧泽的公司上班,于是就离乔丝言不远的地方租了间公寓。
每天看着乔丝言上班,不远不近的跟着她,目送她进入公司大门后,就在西部随意的转转,看看路,等到傍晚,再开车回到公司看着乔丝言下班回家。
乔丝言不是不知道,而是跟他说过不止一次,不要跟着,可是容谨遇当面答应的好好地,第二天依旧,乔丝言也懒得再管他。
这天等乔丝言抱着月牙儿下班回来,天色有些暗了。
经过小区时,听到一声“丝言”,她转头,看到容谨遇穿著简单的黑色仔裤和长袖tee,翘著腿坐在花园的椅子上抽烟。
显然是在等她。
“爸爸”月牙儿看到容谨遇高兴的在乔丝言身上扭动。
“月牙儿,今天乖不乖?”容谨遇笑着从乔丝言手上抱过伸开双手的月牙儿。
不知道是不是父子血缘关系,月牙儿对容谨遇很亲,尤其是容谨遇不再床上躺着的时候。
当初月牙儿没有叫容谨遇爸爸的时候,凭着一个叔叔的称呼,容谨遇就把月牙儿对干爹、干爸爸这样的称号扼杀在了摇篮里头就知道他对月牙儿的影响。
看着容谨遇,不晓得他又要玩什么把戏,乔丝言干脆直接把月牙儿让他带着,自己上楼去换衣,出来时,接到了席凌轩的电话。
“容谨遇,”乔丝言握着电话,从楼梯口下来:“我临时有事要出门,月牙儿你照顾一下,要是你有事的话,我叫小月过来。”
“什么事?”容谨遇抱着笑成一团的月牙儿走过来,原本和儿子逗趣的脸上的笑容隐去。
“凌轩明早回海市,给他饯行。”乔丝言实话实说,席凌轩来西部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说从容谨遇出了车祸后,席凌轩也跟着来了。
“呆在家里,哪儿也别去。”容谨遇把她拉住往屋子走,不容拒绝的口气。
“容谨遇。”乔丝言目光一下子变得冷淡,甩开了他的手往外面走,说:“我要去哪里和你没有关系。”
“乔丝言,回来。”容谨遇虽然想着要对乔丝言好好说话,可多年习惯的那种命令式的口吻却改不了,眼底也有了怒气。
容谨遇走上前拖住了她的手臂:“不准出门,办事还有个先来后到呢,乔丝言,我有事和你说?”
“凌轩明早就走。”乔丝言退后一步,冷冷的看着容谨遇:“对你来说,今晚跟明晚跟以后又什么差别,你就一定要现在故意刁难我吗?”
这样强势的容谨遇让乔丝言的语气明显带着厌恶。
“好,是我小人,我就是要为难你,”如果是平时也就算了,可是这一次容谨遇的语气却很强硬,不知为何听起来却有些难过,因为月牙儿抱住了他的脖子,语气也就软了下来:“丝言,就这一次好不好!”
容谨遇会先示弱让乔丝言一愣,就这一个愣怔的功夫,容谨遇已经拽着她往楼上走了。
容谨遇因为月牙儿的关系,来了不知两三次,几乎天天在乔丝言下班后都会过来报道,自然是熟门熟路的。
而现在容谨遇的熟门熟路对于乔丝言来说却是一种挑衅,一种逼迫。
“放手!”乔丝言甩手拼命地挣扎,奈何容谨遇把她手腕捏得死紧。
容谨遇毫不手软,一手抱着月牙儿,一手拽着乔丝言进了她刚打开的屋子。
乔丝言刚进屋脱了外面的风衣就接到了席凌轩的电话,对于这些天容谨遇的跟随,乔丝言不是没有触动,可是现在容谨遇将她摔在沙发上,所有的心软瞬间烟消云散。
容谨遇一手抱着月牙儿安抚,一边看着乔丝言的眼神是心痛与暴戾的交织:“乔丝言,不乖是要付出代价的。”
“爸爸”月牙儿不知道为什么会吵起来,明显有些被吓到了。
乔丝言愤怒地盯着容谨遇,忽然抬脚踹了过去。
早有防备,侧身躲过,挡开了他的腿,淡淡的无奈的嗓音道:“丝言,我们不要再月牙儿的面前争吵好不好?”
容谨遇一手将月牙儿稳稳的抱着,一手拖着他的后脑埋在自己的肩头,温柔的对他解释:“月牙儿,我和妈妈有话说,没事的。”
“容谨遇,不要逼我恨你!”这样的乔丝言实在是勾起了乔丝言心底最最不堪的回忆,心里满满的都是愤怒,因为同样顾忌着月牙儿,所以忍着没有骂人。
容谨遇抱着月牙儿冷冷地站在门前,那样的眼神实在太过熟悉,瞬间就把乔丝言心底的不堪勾出,伸手抱过月牙儿。
“妈妈”
乔丝言低声哄了两句:“月牙儿乖。”
说着拿起自己的衣服,往门外面走。
“乔丝言!”
“容谨遇,如果你想和我继续在月牙儿面前吵的话”乔丝言停下脚步,冷冷的看了容谨遇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大门“咯”的一声锁上了。
容谨遇只绝望地倒在了沙发上,乔丝言一夜没有回来,容谨遇坐到半夜,在沙发上坐着坐着昏睡了过去,到早上醒来时,发现身上盖了一张薄毯。
他掀开毯子起身下头,头有些昏沈。
昨晚乔丝言抱着月牙儿去见了席凌轩,季小月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因为有月牙儿在,乔丝言连酒也没有喝。
吃饭聊天,本来就是朋友之间的一次聚会。
因为月牙儿,也加上这一次容谨遇的车祸,席凌轩和乔丝言之间也撇开了过去的尴尬,真正的只做朋友,只是就如容谨遇之于乔丝言的不待见,季小月对聚会上不请自来的姚锦宸也不待见。
虽然在季小月被绑架的时候,是姚锦宸最先带着d国黑背找到的季小月,却也连累了缺德医生被狗咬,还伤了大腿。
所以面对姚锦宸的死缠烂打,季小月干脆一个电话把缺德医生也该叫了过来。
散伙后,乔丝言直接去了季小月家,昨天和容谨遇不欢而散,可是今天要用的一份文件还在家里,早上因为要拿那份文件起了个早,见月牙儿睡得还熟,乔丝言也没有叫他。
回到家的时候六点,这公寓是萧泽名下的,一直有黎叔在打理,正好今天是周六,黎叔一大早就过来打扫,看到乔丝言回来,笑着打招呼:“丝言,早啊。”
乔丝言昨晚很晚才睡,今早又早起,头有些发胀,便用手揉着:“黎叔早,怎么会有蛋糕──”乔丝言经过大厅,看到一个方形的花式蛋糕。
黎叔有些犹豫着看了一眼乔丝言,回答:“昨天就送过来的,说是容先生生日容先生那时脸色不是很好,所以我就签收了”
就住在楼下的黎叔自然知道昨晚容谨遇过来,两人还低声吵了一架,连忙将蛋糕收进了厨房。
乔丝言心沈沈一落。
翻开桌子上台历,看到昨天的日期,果然,昨晚是容谨遇的生日,怪不得他这么生气。
乔丝言每年的生日,除了容谨遇失忆那一年,其余时候每年他都会记得,即使是分开的那三年,也一直有寄送匿名明信片和包裹礼物给她,她却除了最初,就很少去注意容谨遇什么时候生日。
昨晚上,原本应该是打算要跟自己好好过一个晚上的吧
第259章 钟元佳的阴谋()
这个男人,性子不仅霸道还这样硬,总是让她在一种心碎与痛楚的边缘上来回的挣扎,即使再恨他,却还是会觉得难过。
乔丝言按住额,只觉得头痛万分。
对着问她需不需要早饭的黎叔勉强扯了个笑容拒绝了,上楼一边拿文件一边摸出手机,打电话,响了几次,容谨遇才接起来,有些不耐烦的嗓音,很沙哑。
乔丝言低低的:“抱歉,我不知道昨天是你生日。”
“我没说要你陪我过生日,我只是不喜欢我的人想着别的男人。”容谨遇明显是含著烟,言语模糊不清的敷衍:“你不需要抱歉。”
乔丝言被他一阵堵,张了张口,却是沈默。
“不去送你的前情人?”容谨遇吐出一个烟圈,将手上的香烟屁股丢在满是烟头都快要满溢出来的烟灰缸里,再一次点燃了一根,嘲讽地问。
“已经起飞了。”
“我应该说真遗憾吗?”容谨遇冷冷地笑了一声,将电话挂了,看着手上准备给乔丝言的礼物。
那个精致的盒子这一刻显得格外的刺眼。
暗夜奢靡的光线中。
大堂内一群舞动着的妖孽,空气中都是烟草和酒精的味道。
二楼的一个稍稍僻静的角落,周围的桌子都被清空,几个精悍的男人围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凝神戒备地观望着周围。
靠著二楼栏杆的一张桌子,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众星拱月般的正在交谈什么。
坐在中间的女人,“s”型的妖娆身材包裹在黑色的紧身中,将那上凸下凹的完美身材展现,面容是烟熏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妖娆妆容,只有那一双眼睛带着不属于一般女人的冷峻,甚至比在场的男人们眼底,还要多了一丝威严,隐隐带着些许戾气。
“元佳,”钟家手下唯一还剩下的元老林定强,五十多岁的人,也是从小看着钟元佳长大的长辈,现在钟家一步步的被逼着落败,也只有林定强还坚定不移的跟着钟元佳。
“林叔,直说吧。”
林定强喝了一口酒,摊开了手边的文件,指着上面的一个人:“这是小子是最近在我们夜店聚众闹事的一群水鬼的头儿,都是在道上混的,经常聚众斗殴,来我们我们场子闹过几次,看来应该是在找我们的茬。”
钟元佳一手夹著烟,冷冷地瞥了一眼文件上的那张照片:“席凌轩?还没放弃呢!哼,对付他一个就要对付他身后的人,用不着花那么大的力气,直接从她下手。”
推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孩子。
“这”旁边有人皱眉,年纪看着比钟元佳小的一个黄毛男人,却已经在道上混了十年:“钟姐,这人是萧泽罩着的。”
“我都敢开车撞,你见我有事吗?”
“可是”那黄毛男人还想说什么,最后被旁边的人推了一把,看到朋友那双凤眼微眯,于是男人缩了缩脑袋,没有在说话了。
“她”林定强也知道钟元佳和乔丝言之间的恩怨,说实话他不觉得有这个必要,可是明显钟元佳的态度是说不听的。
然而钟家的势力已经不能再由着钟元佳使性子了,看了一圈零零落落仅存的人,眉头皱起:“元佳,现在还是我们的事重要。”
钟元佳不悦地哼了一声:“林叔,你放心,有她在手上,还用得着担心席凌轩吗?”
“我们上个月就被这小子断了那几条货运的路”
“钟姐上一次兄弟们的事”
“大家没别的意思,就想问问您意见,这事怎么处理?”
除了林定强之外手下的,钟元佳眼底浮现出阴郁的神色,淡淡地将手中的酒喝干,语气平缓,却是隐隐惊心的杀伐决断:“按规矩来,给他们一点教训。”
“从她下手吗?”林定强皱皱眉,又说:“我们现在在西部,不适合得罪萧泽。”
“谁说要我们出面了,联系一下于悠然就是了,相信她会比我们更加希望有个有意思的结果。”钟元佳看了看桌子上的烟,立马就有一个凤眼小弟给她点上,旁边之前那个黄毛男人“啪”的给她点上火,钟元佳吸了一口方才道:“只要将之前查出来的路线透漏给她,凭着目前于家仅存的实力,绑上一两个人还是小意思。”
几个人谈着事情一直到半夜,门口开始吵吵嚷嚷地进入一群染著五颜六色头发的青少年。
林定强一见这阵仗,立刻精神抖擞:“元佳,我下去做事。”
钟元佳眉宇一直不见舒展,只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这件事你全权负责。”钟元佳对着旁边那个给她点烟的凤眼小弟说了一句:“记住,这一次看着点。”
“是,钟姐,我先下去。”男人点头笑笑,那一双凤眼带了些许莫名的神采。
事情谈完了,所有人都告辞下去,黄毛男人没走,而是陪着钟元佳留在二楼,钟元佳一手烟一手酒,漫不经心地看这楼下。
很快,就见林定强领着底下的数十位妖娆女人,不动声色地围在了那一群正放肆喝酒谈笑的少年周围。
“钟姐”黄毛男人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有些犹豫。
“席凌轩的事情你注意着点。”钟元佳和席凌轩一样,都是半路被拉进的,只是钟元佳是自愿,所以越混越得心应手,而席凌轩多少有些被逼着,故而一般很少惹事,可是针对钟元佳却就像是杠上了一般。
就目前为止,钟元佳没能超过去,不过这一次钟元佳勾起了嘴角,淡淡的在黄毛男人耳边说了几句话。
容谨遇这几天一直休息不好,烟抽得喉咙有些发炎,熬到半夜也觉得有些累了,却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想要去见见乔丝言,可是目前为止都是他一厢情愿,就算是有再多的愧疚,再多的歉意,容谨遇也依旧是一个男人,总是要写面子的。
然而这一次却是要面子就没妻子,于是纠结了几天后,他还是从另一侧的楼道走了出去。
这里不是容谨遇的海市,所以他之前就将路都给摸熟了,知道从哪个角落可以看到乔丝言。
其实现在容谨遇还真的就只是想要见见她,不是不能制造偶遇的机会,可是容谨遇实在有些不想再见到乔丝言那种冷淡的眼神。
他也知道这样想是偷窥狂般的守在出口,就为了见乔丝言一眼有些无奈,可是就像是当年容谨遇在乔丝言出院后放她走一样,容谨遇总是想要看看她,看着她平安喜乐就好。
一路悄然跟随到了停车场,看着乔丝言倒了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