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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夏念,想起十五岁时围着他喊他师父的黎夏念,想起时光穿梭了多少年,他们便浪费了多少年。
按照墨镜男的指示,车子直接开到了医院后门,还没停稳,项子恒就推开了车门,忍着骨骼的不适跳了下去,踉跄着朝保镖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怎么样了?”
“项少放心,不会有事的,快跟我来。”
墨镜男带着他一路穿梭,从七转十八万的走廊来到了手术室的另一个小门。
早有护士等在那里,“项少,麻烦你换上无尘服。”
项子恒早就没了往日的沉稳,手脚就跟不听使唤似的,还是护士帮他才穿好的。
手术室门推开,里面的哀痛声传来,每一声都仿佛割在他心头上一样,他哽咽了一下,绕过护士跑了过去,跪在床边一把握住黎夏念的手。
尽管怀孕将近八个月,可她的脸颊依旧那么清瘦,此刻整张小脸全都是汗水,头发黏黏的粘在嘴角,感知到有人握住了她,她睁眼看过去,然后吃力的朝着项子恒露出一丝笑容。
项子恒眉头皱得比她还要紧,伸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凌乱的发,粗粝的指尖轻轻柔柔的捧着她的脸颊,用额头贴着她的额头,他知道其实她根本就没看到他,她痛得目光都没有焦距了,或许她是在用意念想象着他就陪在她身边吧!
“念念,我的念念,你是最勇敢的,不怕,我跟你一起。”
他将她紧皱在一起的眉头轻轻抚开,然后贴唇到她耳边,一遍遍的轻唤她念念,一遍遍的告诉她要勇敢,一遍遍的说着他会陪她一起。
不知道是痛疼的感觉消减了,还是他的话给了她力量,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也不再呼痛了,就好像睡着一样,很乖的躺在那里。
可项子恒的心依旧揪紧着,他朝医生看去,从来不求人的他,放下一切姿态,谦卑的恳求着,“求你们一定要救救孩子,她和孩子,一个都不能少。”
“项少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话虽这样说,可从那么高的台阶上摔下来,肯定是凶多吉少的。
“不要,孩子,我的孩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黎夏念似乎梦到了什么恐怖的场景,两只手胡乱挥舞起来,她这一乱动给手术带来了很大难度,主刀医生马上命令,“把她的手给绑在床架上,这样太危险了。”
护士马上拿过专门捆绑病人的布条,压住黎夏念的手就要绑。
可能是梦境太过真实痛苦了,黎夏念连腿都动了起来,躺在手术台上哭得一抽一抽的,“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我的,这是我们的孩子不要,子恒”
项子恒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下来了,干脆站起身,两只手伸入她的指缝,十指紧扣的将她那不安分的胳膊压住,“不要绑她,我来控制她。”
这傻丫头,都那冷酷的拒绝她了,她怎么还心心念念的想着他啊,都说了不可能在一起的,真的不可能,她还这么年轻,他只想给她自由,而不是成为她的拖累。
项子恒缓缓俯身,也不顾手术室里还有那么多医护人员,轻轻吻住她的唇,辗转着留恋着,将她那痛苦的呻吟声全都吞进了自己口中。
黎夏念呜呜了几声,久别的味道安抚了她的躁动,是有多久了,多久没有与这个男人拥抱,多久没有与这个男人牵手,多久没有与这个男人接吻,久到她都快忘记与他亲热是怎样的。
她记得最后一次是在他的婚礼上,大半年的时光,却好像比等待那五年还要长。
黎夏念分不清究竟是梦,还是他真的回来了,她想睁眼想醒来,想确认一下,可她就是醒不来,她贪婪着,虽然无力回应,却全力迎合。
项子恒眨了眨眼,她知道是他吗?她的舌尖滚烫,虽然勾不住他的,却在极力的贴付着,就像一根藤蔓攀附着一棵大树,是那么的依恋,那么的缱绻。
“傻瓜,别爱我,相比于爱我,还是恨我要轻松!就算你哭着喊着求着要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会同意的!”
黎夏念霍地睁开眼睛,无力的看着天花板,手术灯已经不见了,四周一片空寂,这里是病房,下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摸肚子,空的,什么都没有
第188章 我的孩子,是死是活?()
黎夏念激动的坐起身,脑袋一晕又倒了回去,孩子,她无法相信她的孩子就这么没了,难道之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仅是她的梦境吗?
她伸手摸了摸嘴唇,上面似乎还留有男人的温度以及触感,他用温柔的声音喊她念念,他告诉他有他在不用怕
黎夏念伸手捂住眼睛,这一牵动,手背上扎着的针头歪了一下,痛得她嘶了一声,她试着再度起身,将点滴拔掉,掀开被子下了床。
房间一片漆黑,只有窗外的月明星稀,她捂着小腹,扶着墙一步步的朝外面走去,她不信,她要找做手术的医生问个究竟。
刚走出病房就听见了吵闹的声音,她沿着墙壁艰难的朝声音来源靠近,吵架的人是沈诺,似乎在质问着医生什么。
她皱着眉头很想听清他们的对话,可她的耳朵只能听见嗡嗡的声音,就好像即将失聪一样,甚至连视线都是模糊不清的。
沈诺气得一手掐着腰,另一手狠拍了两下桌面,“什么,给夏念做检查的医生辞职出国了?怎么会这么巧?不行,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马上把你们院长找来!”
医护人员紧张着,一个年长些的说道,“三少,闹得太大很容易引起关注,你真的要这样?”
沈诺闭了嘴,一旦闹开了,试管的事就会被揭发,他不能生育的事也会被人挖出来,他气得踢了一脚桌子,“妈的!”
只听一声闷响,几个人朝走廊看去,沈诺心头一紧连忙跑了过去,一把将黎夏念抱起,“你怎么出来了,真是的,你现在脑供血不足,不能下床走动。”
黎夏念眼前乌黑一片,耳朵也听不真切,还有胃里,明明一点食物都没有,却翻腾着想吐。
医护人员也赶紧推着检查设备跑过来,“三少,赶紧放到床上,让她平躺,她现在严重体虚,很容易再度休克。”
黎夏念被安顿回床上,五六个医务人员将她团团围住,又是测量血压、又是测量心跳,无数条线链接在她身上,机器运转的声音嘀嘀的响起。
她模糊着视线朝沈诺看去,他的眉头紧锁在一起,表情不容乐观,即使听不到刚刚沈诺究竟在说些什么,但看表情她知道他在怒吼。
她的心一下就沉入了深渊,颤抖着身体,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医护人员愣住,沈诺从后面挤进去,手忙脚乱的抽纸巾帮她擦,“这是怎么了?哪里难受?喂,你们几个,会不会检查啊?怎么给弄哭了?”
小护士被吼的结巴着,“三少,我们下手很轻啊。”
“还说!”沈诺立着眉头,袖口被抓住,他将脾气收起来,低头看去,只见黎夏念嘴唇动弹,却根本听不见声音。
他连忙俯身凑近,“孩子,我的孩子是不是没了?”
沈诺这才反应过来,“孩子都好好的,因为早产,现在还在保温箱中。”
黎夏念见沈诺表情严峻,根本不像没事儿的样子,她抓着他的手臂就想起身,除非亲眼看到,否则她谁都不信。
沈诺反握住她的肩膀,“我烦躁是因为,你、你生了一对双胞胎,我当初明明说的是要单胎,这下我们该怎么跟爷爷交代,沈家黎家都没有多胎史,我怕”
黎夏念舒了口气,重重的倒回床上,一瞬间就破涕为笑了,“都是女孩?几斤几两?”
沈诺总觉得她给出的这个表情怪怪的,似乎一点都不吃惊,转念一想可能是她脑缺血反应不过来。
他将一个小册子拿出来递给她,“这是医院擅自做的,说是等你醒来看到一定会高兴。”
站在近处的一个护士接过相册,翻开第一页,是孩子刚被取出来,因为早产,每个孩子只有四斤重,看起来就像两只小猫崽似的,很可怜,身上的皮肤被羊水泡得抽抽巴巴的,总令人有种随时都会断了呼吸的可能。
“黎小姐请放心,孩子都很健康,只是要在保温箱里调养一段时间。”护士一边翻着相册,一边安抚着。
“什么黎小姐,你这个护士是不长记性吗?叫沈太太!”
护士在沈诺看不见的角度不屑的撇了撇嘴,没再称呼什么,黎夏念才不信医院会想得这么周到,她坚信那份感触不是做梦,一定是那个男人赶回来了,捧着她们母女一同度过了难关,一定是。
就譬如身边这个小护士,肯定是那个男人安插在她身边安慰她的,只是她不懂为何他不能现身。
医生给她做了全方位的检查,“除了贫血严重,其他方面的恢复都很好,滚楼梯的身体损伤也都是表面的,修养一段时间淤青就会消失。”
“补血,补血。”沈诺嘟囔了两句,赶紧给家里保姆打电话,因为是后半夜,保姆应该是睡着了,好半天才接起。
沈诺来不及发脾气,急吼吼的交待,“马上准备补血的食谱,夏念醒了,告诉爷爷一声,母女平安!”
打好点滴,医护人员就退了出去,黎夏念无力的闭上眼睛,怀里紧紧抱着那本相册,虽然身体难受,可这一刻她特骄傲,她没有辜负他吧,她把孩子全都带到了这世上,而且全都健健康康的。
一只手摸上了她的额头,她警觉的睁开眼睛,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别碰我!”
沈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缩回手,“都是我不好,偏要逼你试管婴儿,才害你遭这么多罪的。”
“沈诺,有些错误是可以原谅的,而有些错误终其一生我都无法释怀,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个孩子是我这辈子都会活在自我谴责当中,你给我的伤害远远胜过生死离别,你认为你能弥补得了吗?”
吃力的说完这一席话,黎夏念再度阖上了眼睛,不多时就陷入了昏睡。
沈诺静静的坐在一旁,房间安静得令他心慌,黎夏念的话一点都不过分,细数那些过往,骂她、打她、将她压在身下欺负、还为了经济利益将她丢给别的男人,甚至是用瑞瑞威胁她比她做试管
沈诺垂下头,两只手发泄般的抓着自己的头发,相比于那些伤害,他能给予的弥补实在是太有限了。
这回她如他愿的生下了孩子,想必更是铁了心要跟他离婚了,该死的,这么多年他都干了些什么啊!偏偏在难以挽回之后才懂得最该珍惜的人一直在他身边。
沈诺牵过她的手,将头抵在了她的手背上,“不离婚,坚决不离婚,一切都会过去的,不都说时间是良药吗?”
病房门突然晃荡了两下,沈诺回头看去,外面却一个人都没有,他皱了皱眉头,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走廊里,项子恒被李闯生生拖进了安全出口,要不是他体质变弱了,早就将李闯一把甩开了,他懊恼着这幅残障身体。
“你干嘛?没看到那小子又在猥琐念念吗?”
李闯用力压制住他,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抵在对面墙上,“大哥,你的心意我都懂,可你都不想想后果吗?那个人是沈诺,驰骋黑。道多年的沈家继承人,就算沈家现在的黑。道势力已经削减,同样有实力神鬼不觉的让我们消失!”
这话不假,看沈家内部的争斗就知道了,其他家族内斗顶多在生意场上动心机,而沈家却在人命上动心机,一言不合就能要了你的命。
那种暴力心态已经在骨子里根深蒂固,无论是沈建元还是沈诺,皆能翻脸不认人。
项子恒愤然的砸了一下墙,就因为这些他才只能这样暗箱操作,可并非所有事情都能私下里进行。
“老大,你现在就跟人格分裂差不多,你不是跟我说不能给夏念希望,不能让他靠近你,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温柔,你这样不是害她越陷越深,你的身体”
李闯也烦躁的捶了捶墙,心头酸楚,为什么要让他那个顶天立地的大哥遭遇这些,他最崇拜的大哥啊,竟连行动都无法自如。
那些道理项子恒比谁都懂,可心意一直蠢蠢欲动着,根本按耐不住,那种想要靠近她的念头在他身体的肆意疯长着。
项子恒深吸了好几口气,又重重的吐出,才将苦闷的表情调整成一贯的冷淡,“走吧,这里有保镖和护士暗中守着,我们去办该办的事情。”
“真的要那么做?你不怕过后她会恨你?”李闯一个旁观者都还没调整好心态,实在是佩服老大的沉稳,连忙追了上去。
“恨吧,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这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两个人出了医院直奔星梦传媒,进了小型会议室,早就有工作人员等在那里。
“项少,这就是我们找到的人。”
项子恒站到男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你是俏牌化妆品的第二继承人?”
男人点了点头,“只要项少愿意注入资金,我就愿意参与这次的事情,我家世代双胞胎,绝对符合项少的条件!”
项子恒拿出两张卡,“其中一张三天后就会给你,另一张事成后再给你,没有异议我们就开始操作了。”
见男人点头,项子恒转向工作人员,“拟定合同,签字。”
第189章 在船上,涛声依旧()
可能因为睡饱了,再睁开眼睛,黎夏念觉得视线清晰多了,耳朵也能很轻松的听到四周的声音,她朝抽泣的女人看去,应该是刚从剧组赶过来,黄钰婷脸上还画着大浓妆,头上还带着庞大而又古怪的头饰。
因为哭泣,黄钰婷脸上的妆都花了,流出来的眼泪打湿睫毛膏,两条黑水蜿蜒着向下流。
黎夏念忍不住咧开嘴笑了两声,紧接着她就吃痛的捂住了肚子,昨晚可能是麻药没过劲儿,不觉得什么,这会儿痛得她都要抽了。
听见声音,黄钰婷连忙收住眼泪,激动的扑上去抱住她,“夏念,我的夏念,天杀的,都是那个沈畜生害你受这种罪!”
正说到‘沈畜生’三个字的时候,沈诺拎着两个保温桶进来。
黄钰婷下意识的一缩脖子,以为沈诺会咆哮,结果他却只是阴着脸将小餐桌放好,将保温桶里的月子餐一一摆放好。
黄钰婷就跟看着怪物似的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人,沈诺的转变她倒是有所耳闻,不过亲眼目睹这还是第一次,只见沈诺端起小米粥,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甚至还用嘴唇试了一下温度,才喂到黎夏念嘴边的。
尽管黎夏念没有表现得特别明显,可她那个嫌弃得直撇嘴的动作还是没能逃过黄钰婷的眼睛,估计沈诺也看到了。
要是放在以前,沈诺肯定发飙的一把将碗摔在地上,然后指着黎夏念的鼻子破口大骂,可沈诺却假装没看到,小音调还挺宠溺的,“乖,吃一点才能早些康复,难道你不想快点抱抱自己的孩子?家里的瑞瑞也很想你。”
黄钰婷实在是想吐槽,她呵呵笑着打趣的拿过沈诺手上的粥碗,“三少还是我来喂吧。”
沈诺见黎夏念没有张嘴的意思,露出无奈的表情,只得将碗就交给黄钰婷,然后退到对面沙发里。
其实黎夏念一点胃口都没有,这两天尽管一直昏沉的睡着,但她依稀知道护士来给她换了七八次的点滴,单单是打进身体里那些药物和糖分,就足够她饱的了。
黄钰婷见她吃饭态度不积极,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