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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如此?”
“快去,此处我自会处理。”
卫宣身侧的人急急进入内室,那处有一个密道通往宅院外,卫宣猜此刻自己的暗卫,恐怕已中了刘岑的诡计,全数折损,不过他有的是办法,将刘岑捏在手里把玩。
一丝胸有成竹的诡笑浮上卫宣脸庞。
许粲从密道离开宅院,往贺家村急急狂奔,黑夜中隐藏的危险气息愈发浓烈,他此行必须成功,方能救下卫宣。
卫宣静静站立在院中,四下空荡,无活气。
转眼月已当空高悬,许是近了子时,卫宣玄青衣袍一角随风摆动,他邪魅的眸往院前一株榕树瞟去,这座宅院的主人,就吊死在那颗榕树上。
十余年过去,榕树还是榕树,不过那里挂的尸体,不是宅院的主人。
他缓缓踱步,从屋中取出自己的宝剑,用一方丝帕仔细擦拭,神情淡定自若。
黑暗中几人交头接耳,一人道:“卫宣这小子不怕死,还擦剑?”
另一人看着卫宣的神情,有些惧怕:“他不是不怕,他是有歪招,才这么气定神闲。上回和他过招,他便是这样,有了歪招就格外镇定,你们可别上当。”
宅院外已围了三百死士,将闹鬼的宅院挡得水泄不通,一个个黑衣人静立在月色中,却不发出丁点声响,宛如鬼魅。
一个黑影从宅院翻墙而出,跪在首领跟前:“卫宣在拭剑!”
那蒙面男子精锐的眸比夜更深沉,道:“一到子时,就动手,提他的首级来见我。”
地上男子道:“许粲进房间就没再出来,属下担心事情有变。”
蒙面人挺拔的身姿如一座巍峨的山,他右手的大拇指搓动食指,脑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对身后一人叮嘱几句,那人便带了十余人离开。
“即刻剿杀卫宣。”
接了命令,地上的人立刻翻墙入院。
刘岑的心,一点点开始不安起来。
她身边只有三个暗卫,恐怕,还不是许粲的对手。
他缓缓回头,越过树林,朝着贺家村的方向,凝望而去。
三百死士悄无声音翻墙进入宅院,前去接应里面的人。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卫宣不想这些人这么快便沉不住气,他先斩杀围困自己的五人,后面立刻涌入一大批死士,卫宣长剑是极快,招招都充满杀机,偏偏不爱露锋芒,身形淡定,几百人围困,自己孤身一人难以抵挡,他却不着急,慢慢杀。
似是在等待什么人。
众人将玄青长袍男子围困在院内,他剑尖淌血,血滴落在衣袍上,绽开朵朵梅花。
卫宣脚尖缓缓挪动方位,转了个圈,将自己的形式看个清楚,刘岑这人,心思缜密,还狠辣,先前几次挑衅已是极限,故而从帝都调来死士,将自己斩草除根。
刘岑不愧为历经沙场征战之人,培养出来的死士,各个的功力都高不可测。
这一点上,卫宣是佩服刘岑的。
他无法正面对抗,便只能出歪招。
天上忽地落下一阵箭雨,密密麻麻朝卫宣射去,卫宣以剑隔挡,死士的剑也刺伤,大伙见平地跃起一个玄青人影,如仙如鬼,爆喝一声,数个头颅落地,他的宝剑不见任何豁口。
刘岑缓步从院中树影走出,背手立在一旁观战。卫宣眼角早已瞥到看戏的刘岑,玄青男子哂笑:“你以为我死了,会让你好过?”
他杀人动作不停,额头布满一层薄汗。
看戏的男子冷面,不发一言,众人生擒卫宣,满地鲜血流淌,刘岑走至他面前,俯身,戏谑地打量卫宣:“你拿捏我?”
卫宣抬首,嘲笑:“你的软肋,不正是给人拿捏的么?”
刘岑修长的手指扣住卫宣的喉咙,一点点加力:“她出事,我让你全家陪葬。”
“怎么不加上二皇子?”卫宣好笑地问,“二皇子才是那个让我杀她的人呐”
“咔擦”一声,卫宣刚说完话,便听到脖子发出异样的声音,他惊恐地瞪着刘岑,头顶之人看着自己的猎物享受着慢慢死去的痛苦和恐惧,露出满意的笑容:“所有人,都得死。”
刘岑手中力道越来越重,寻常人已断气,卫宣尚有功力,勉强撑住,只是嘴角溢血,想来也撑不长。
“还不说?”刘岑问。
卫宣就算将死,也保持微笑:“你晓得,我卫家,有一个传家之宝咳咳咳”
刘岑的瞳孔陡然巨变,内里旋涡涌动,他森然的声音比凛冬的寒冰,还冷上几分:“解药!”
看着自己的老朋友露怯,卫宣莫名地开心,笑得越发猖狂:“我爹一辈子就养了这么一个,他还没造出解药,就被你爹杀了。”
“砰”地一声,卫宣觉天旋地转,自己被人狠狠摔在地,脑中痛到炸裂。
有人对刘岑道:“要不先留他一命?”
蒙面人冷言命令:“将他看好,三日内将卫宣埋伏的人马剿灭,带人头来见我,我养你们,不是要你们当饭桶!”
众人下跪:“属下定不辱使命!”
卫宣晕过去之前,看见刘岑冷到结冰的脸,特别解气。
这一仗,自己又赢了。
贺家村。
君以柔在家画了几张图纸,收藏好便熄灯睡下,谁知,夜半院中忽有异声,她披衣点灯,到外查看,异声不似在院中,她走到后院,在兔子窝里发现一只白毛的小狐狸。
一窝兔子被狐狸咬死,到处都是血迹,以柔看后有些怕,不敢去碰小狐狸,便寻来一根木棍,将小狐狸从兔子窝中赶出来,白狐狸嘴里衔着一块兔子腿,一溜烟便窜到以柔脚跟,她怕被这小畜生咬,往后退几步。
小狐狸凑近以柔忽地闻见一股特殊的气息,他如葡萄般圆润的眼睛直勾勾打量起面前的女子。
君以柔看着狐狸连兔子腿都吐出来,像个人一般,光看自己,难不成自己美得连畜生都喜欢?
啧啧啧,这种龌龊的想法,还是不要有的好。
第106章 生变()
她握紧木棍,小畜生咬死自己的兔子,这仇得报,等白狐窜过来,便把他打死,这身好皮毛,做一副冬天戴的毛手套也是极好。
心里满满都是好主意,谁知那狐狸还真听得懂人语,偏偏往前赶,以柔手心出汗,以前最怕这些畜生了,她看着白色的影子奔向自己,稍一出神,挥过去的棍子还没落下,手腕刺痛,她“呀”地一声,木棍丢弃在旁,白狐竟然朝自己手腕上狠狠来了一口。
他那副尖牙,估摸着咬破了血管,以柔血如雨下,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掉血珠子。
“你这个小畜生,吃我兔子还不够,胆敢伤人!你成精了不是?”
她骂了一句,眼前一黑,直直倒下。
院外有人轻巧落地,白狐舔了舔自己嘴角的血,往前窜进来人的怀中,“呜呜”地发出呼唤声。
那人抚摸白狐,笑道:“你果真成精,还晓得迂回战术。”
他回身看着挂在院外老树上的暗卫尸体,一轮明月躲在老树的枝丫中间,清冷的月光撒进小院,许粲放下白狐,将君以柔抱起,看了怀中人一眼,果真生了一副好皮囊,惹得刘岑和卫宣都魂不守舍,许粲点足离开院子。
临走,白狐舍不得一窝兔子,衔起一只兔子腿,走了几步,恋恋不舍,吐掉兔子腿,回身去叼起一只乳兔子,估摸着也比兔子腿有肉,而且味道还香,乳兔子的身形与白狐一般大,他有些叼不动,走路摇摇摆摆,跟在许粲身后离开院落。
院落内,唯留一窝死兔子。
刘岑步入院内,院中跪着十余名死士,还摆放了三具尸体。刘岑目光冷冽地扫过在场之人:“你们都是饭桶么,还不去追!”
张旻看见浑身戾气的刘岑,为了一个女子,刘岑没有下手杀卫宣,张旻嘴唇动了动,还是上前道:“爷,属下去拷问卫宣,定将君姑娘的下落找出!”
刘岑立在院中,面朝村子的方向,良久,道:“去罢。”
张旻继续道:“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他道。
张旻言:“也许秦晚鸢,她负责荷花镇的情报搜集,应当晓得许粲的去向。”
刘岑的眼睛看向身侧的张旻,若有所思:“是啊,她有什么不知道呢。”
这句话,颇有深意。
张旻思索着,接着说:“咱们一直在找的人,秦晚鸢,可能早就知道其下落”
听他言罢,刘岑望向悠远夜空的双眸溢出一丝冷意:“她胆子很大。”
刘岑隐居在贺家村,不惜改头换面,是想从村民当中寻找情报,虽然秦晚鸢负责情报搜集,四下也派了人手一直在查找。
然而,来这里近一年,也没有任何线索。
那个女人,隐藏得天衣无缝。
当年,早在进入贺家村之前,她便将两个孩子送人,关于她的最后的线索,都直指贺家村。
近十七年,村中没有领养小孩,也没有一个人像她。
刘岑步入房内,打量房间里的情形,桌上一灯如豆,那张做工极好的大床上,平铺的被褥被掀开一角,他好像看见,小丫头听见屋外有声响,起身披衣,点灯,出门查看。
夜空黑如墨,午夜之后,下了一场雨,俗言一场秋雨一场冻,小丫头的身影从他身侧经过,她洁白的手指拉开门栓,贺义一把拉住她:“别出去。”
以柔回头望他,他依稀可见,以柔光洁的额头上有几缕碎发,一双眼睛笑成弯月:“那窝兔子最近刚生了小兔子,我看看是不是有老鼠去吃我的小兔子。”
门开的瞬间,一阵冷风灌进,将他吹得浑身颤抖。
天下间的事,从未有这般,让他为难过。
他从家中离开,一路骑马奔至荷花镇,落在回香楼门前,小厮迅速开门迎接,秦晚鸢坐在水榭中烧画煮茶,奴婢们将天下名画一张张扔进火炉中,刘岑抵达时,奴婢们往旁边站了站,向他福礼,他的眼睛未多看秦晚鸢一下,落在那壶刚刚沸腾的茶上面。
秦晚鸢着一身水红色广袖丝缎长裙,慵懒地躺在塌上,外面裹着一袭白裘,天寒雨冻,她也冷不着半分。
刘岑挥手,奴婢们都退下去,他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发梢上的雨水滴落在茶案上,迅速渗透进茶案上,变成几块褐色痕迹。
秦晚鸢起身,伸出柔软的手臂,接过茶壶,替他斟茶:“这种小事,该是奴婢来做。”
浅笑盈盈,比楼中华灯更美,虽然年岁渐长,却有一番风韵。她是见过繁华之人,收藏的世间绝版字画不计其数,心情好,便如今晚,取些来点炉子,煮上一壶茶,给心仪之人。
这是一种风流雅韵。
涂了丹寇的手指不经意间晃过男人的鼻息间,留下阵阵馨香,秦晚鸢将茶递至他面前,刘岑掀了掀眼帘,接下喝了。
“公子这杯茶,值一千两黄金,奴家用邱大师的绝笔给公子煮茶,不知能否博得公子一笑?”
她在刘岑对面坐下,以手撑面,仔细端详着刘岑那张曾让她芳心暗许的脸。
刘岑的眼神终于落在对面女子身上,他道:“许粲劫走了我的人。”你明明知道许粲去何处,却隐瞒不报,存的是什么心思。
秦晚鸢听闻这件事,不高兴地嘟嘴,这属于妙龄少女的表情,在她脸上毫不违和,朱唇轻启:“公子就为这件事不开心,奴家可真冤枉,回香楼虽然是搜集情报之地,但是并非所有情报我都能得到,许粲此人最擅长防跟踪,我的探子们纵然长了十双眼睛,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刘岑冷哼一声:“如果回香楼无用,回去,我便禀报太子爷,撤了去。”
面对威胁,秦晚鸢也不惧:“罢了,奴家百口莫辩。公子担心君姑娘,也不该拿我撒气,许粲的行踪,明日卯时,奴家会交出来。不过,在你找到她之前,奴家有些情报,要先告诉你,免得你到时候,心伤。”
第107章 被掳()
秦晚鸢此话,别有深意,刘岑掀起眼帘看了她一下,淡笑:“你终于肯说实话了。”
“喂,你别说得我好像故意隐瞒情报一般,若不是你那个小娘子求我,我才不会答应她呢。”
刘岑心中莫名一“噔”,秦晚鸢听他道:“君以柔和你说了什么,你替她隐瞒了什么事?”
“呵呵,关系到小娘子,你就来了兴致,如果此事与她无干,你是否都不准备正眼瞧我一眼?我长得虽然不及你的君以柔,不过好歹,我也是和你一条战线的,公子。”
最后那句话,落入刘岑耳中,格外让人心焦。
呼吸间,秦晚鸢鲜红的唇凑近刘岑,她俯身下来,胸前风光半露,魅惑众生的眸子里光华万千,刘岑抬首与其对视,半晌,露出一丝笑意:“与外人合伙欺瞒我,该死。”
“奴家岂敢,她乃霍夫人的女儿,奴家以为,公子这般聪慧之人,看见君以柔倾国倾城之貌,该猜出点什么,奈何,公子早已被美色所惑,丢了理智。”
她肤如凝脂,体有幽香,软如绸缎的双手攀上刘岑的脖子,二人之间可感受彼此的呼吸,她紊乱,他匀长,一个早已失了阵脚,一个坐怀不乱,他深幽的眼睛里藏着一湾湖泊,没有半点涟漪起伏。
秦晚鸢听见自己心仪的男人道:“你想借卫宣的手,杀了君以柔,好去找太子邀功?这是个好计谋,可惜,我不会让她死。”
“为何!”
她厉声质问:“杀了她是你我的本分,她一死,你我在此的任务就完结,可以回帝都去了,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太子的天下大业?”
“霍夫人当年离开帝都,带走了两个孩子,现在就算君以柔是霍夫人的亲生女儿,那么,另一个孩子呢,霍夫人自己呢?君以柔死了,并不代表太子之难解除,真正威胁他的王位的,是另一个孩子的存在。太子会放心就这么让你回去?你在这里什么也没查到,倒是学了卫宣,来拿捏我!”
秦晚鸢姣好的面容变得狰狞,她红唇如血,道:“你怎知我没查到霍夫人和那个孩子的下落?”
刘岑顿时来了兴致,道:“哦,那你说说,他们在何处?”
“当年,君保国他媳妇,是怀了身孕离开贺家村,随君保国去沁阳行医,出门半年,回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女人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便被他们收养,那个女人和另一个孩子,被关在地窖中,活活折磨而死。而活下来的那个孩子,便是君以柔。许春秀手中,有霍夫人留给君以柔的东西可以为证,霍夫人连同如妃娘娘的女儿,早已死在地窖里。”
一桩陈年秘辛,渐渐浮出水面。
他们苦苦寻找之人,早已死去。
天已近黎明,秋雨渐渐停歇,地上余有几滩水渍,奴婢们前来更换火炭,茶壶也添了水,刘岑的手一下下敲打在茶案上,他的眼睛微闭上,缓缓道:“告诉我,许粲在何处。”
秦晚鸢忽地冷笑:“你到现在都舍不得君以柔,她会坏了我们的大事!”
他的忍耐到了极限,一掌掀开面前的几案,只听“砰”的一声,上好的乌木几案横空飞出水榭,落在地上,碎成几瓣。
座位上的男人,稳如泰山,有一股压顶而不倒的气势,他眼中生出杀气,秦晚鸢的手不自觉抖动,她慢慢往后退,希望离这样的刘岑远些。
刘岑一步步逼近她:“你不自量力。”
“公子可记得,那年在帝都城楼之上,我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