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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罢面食,君以柔觉得自己气力恢复大半,瞥见小几上放置的几盒补品,皱眉:“是谁来了?”
陈桂花才想起方才那位姑娘,道:“是个姑娘送来的,你瞧,都是上好的人参,正好,回去我杀只鸡一块给你炖了,这东西可补了,保准你今年都不生病。”
君以柔猜就是秦晚鸢送来的人参,淡淡道:“这东西我不吃,我这么弱的身子不受补,嫂子拿回去给大勇哥吃了罢。”
陈桂花不晓得哪里惹君以柔不高兴,不敢说话,只得到下午把几盒人参捎上,搭了老乡的牛车回家。
到了家,向兰战门院门口,瞧着人回来,才放心:“丫头,可好受了些,大夫都怎么说的?”
贺勇大哥怕是没来得及与向兰讲君以柔的病情,陈桂花拎着大包药材,还有几盒人参,掺扶着小丫头,听她沙哑着声音说:“我没什么事,修养两日就好,伯母别挂念我,楼儿还得托你多照看。”
向兰心底也是关心她的,偷偷拉着陈桂花问:“我这儿媳妇,不会是有孕了罢?”
陈桂花道:“哟,只是中暑,不是有孕。”
向兰有些失望,转身进院子。
君以柔到家躺下,看着桌上三盒人参碍眼,叫陈桂花来:“嫂子,这三盒人参,麻烦你帮我给我伯母送去一盒,村长家送一盒,你自己拿一盒。”
“妹子,这东西可值上百两银子呢,你真要送了?”
陈桂花替她心疼。
“反正我吃不了,不如给大伙分了得了,放我这遭人惦记。”
陈桂花犹豫了一下,就去替她跑腿,向兰家和村长家各送了一盒,剩下一盒她给以柔留在柜子里,并未拿走。
君以柔对钱财这种东西虽然看重,却不是任何一分钱都要争都要留的人,她只留自己心安理得挣来的,其余的,一分也不要。
故而,她对旁人极端大方。
在床上躺了一日,贺勇替她看着工人,陈桂花也放下家里的活计过来帮忙做饭,好歹没误了工期。
她这几日吃了药,身子并没有明显好转,总是昏昏沉沉,连吃饭喝水都要人服侍,陈桂花是不会计较的性子,倒是君以柔自己不好意思了,自己生病,向兰统共来看过两回,瞧了一眼人没死,便幽幽下山。
君以柔算是看清了她的嘴脸,平常好处没少给,真的有事,向兰避而远之,生病花的银子都是陈桂花垫付,花不着向兰一分,向兰却怕得跟见鬼一样,别说给银子买药,连一口热饭也不给做。
大抵关键时刻便能看出人心,这话是对的。
另一边,秦晚鸢的信是在君以柔去医馆的第三日才送出,到了帝都,又过去三日,统共六日过去,贺义一身是血,方才与二皇子的人大战一场,险胜,遭劫持的金块大部分被运回,却还有一部分不知所踪,他没来得及换下脏衣,便接了信。
当即心下一沉,拿着信怔了很久,血衣未换,大步走去太子爷的书房。
第73章 久别重逢()
太子爷年十七,比贺义小五岁,却丝毫不显稚嫩,他瞧着贺义一身是血,道:“你要走?”
“贺家村出事,我必须现在过去一趟。”
“什么事?”
“金矿被人打劫。”
太子爷的手指一下下敲击在几案上,道:“晓得了,处理好那边的事再回来,这边,我会派人把剩余的金块找回,二弟那里,我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恐怕贺家村的事,也是二皇子干的,卫宣在那里。”
“他的手倒是伸的挺长,有长进。”
“属下告辞。”
贺义转身出门,被太子爷唤住:“你急着去见小娘子,不换身衣裳,怕是要吓坏小娘子了。”
贺义的背影僵硬,停顿了一下,大步离去。
太子爷岂会不晓得他的心思,秦晚鸢的消息,可不只是给刘岑一人传送,秦晚鸢的真正主人,是太子爷,张策。
府外早有人备好马匹,贺义,也就是刘岑,一身干净利索的黑色劲装,翻身上马,身后跟随数十人,往城外急奔。
他这一路只有不停在驿站更换马匹,才能两日内到达贺家村,休息自然是没有的,连口饭也吃不上,一天几乎只吃一顿干粮,贺义急着见小娘子,心急如焚,让他十分焦躁。
属下从未见沉稳的刘岑如此焦躁,众人不敢多言,跟着主人急奔了两日两夜,到了熟悉的山头,众人与主人告别,转身往山深处去,那里是金矿的位置。
而贺义找个地方换下劲装,穿上熟悉的寻常布衣,将马留在原地,自己靠脚力急奔,约莫半个时辰,才抵达自己的家。
此刻正是夜里,吃过晚饭的时间段,工人都收工回家,陈桂花把君以柔照料好,也回去,君以柔一人忽冷忽热的躺在床上,嘴唇干渴,面色比纸还难看,先前说的中暑,实在是病了太长时间,将她体内的水分都烧干净,如今的她已瘦得不成人样。
因太长时间没有起身,今夜她也睡不着,索性披衣点灯,坐在木桌前画图,如果水车要在全国推广,必须要有制作简图,她不准备保留这个简图,为了让农民能少受些天灾的影响,将这个制作办法传给其他人,是上策。
今年的大旱已经持续两个多月,荷花镇下边的村子都遭了旱,唯独贺家村没有受多大影响,多亏君以柔给大伙做的水车,大伙的水稻才能不枯死。
隔壁铁头村虽然晚了些,好歹保住一部分收成。
她静静拿起毛笔,坐在桌前,抬头凝思,院外走进一人,站在窗户前,透过破裂的小孔,瞧见她那张瘦薄的脸,整整比自己离家时,受了一大圈,现在几乎看不见肉,实在憔悴。
屋外男人的手指,不自觉握紧,将他的手掌抠出血迹。
他镌刻着风尘的脸,露出几分心痛的神情,眉头越皱越紧,比离家之前,更多了疲惫和担忧。
二人,一个在外站着不敢进去,一个在屋内坐着,执笔凝思,不一会,下笔如有神,寥寥几笔,将水车的构造描画,并将尺寸、注意事项写在旁,一张纸未写完,她起身去寻纸,起身一刻,眼前一黑,顿时天旋地转,堪堪扶住桌子,才勉力不倒。
屋外的人眼睛一亮,推门进去,君以柔还没看清来人,先是听得一阵门开的声音,她的眼睛朝那处看去,因为缺血,什么也没看清,感觉自己被人抱住,狠狠揉进那人的骨子里。
这个怀抱好熟悉,她不忍放开,手指紧紧抓住那人的衣袖,贺义发觉她紧抓自己不放,任她在自己怀里躺了半刻钟,小丫头才觉得安心,沙哑着声音道:“相公,我好想你。”
她终于恢复了神智,看着头顶的男人,幸福的眼睛笑眯眯。
贺义的手指探上丫头的脉搏,停留良久,本来松缓的眉头又皱起,自己不在家这些时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身子空虚得厉害,君以柔被他摸脉,有些害怕,往他怀里躲了躲,头顶那人沉声道:“你怎的不爱惜自己,是不是不按时吃饭,还专挑累活干?”
小丫头愧疚得不敢看他,脸埋进他宽阔胸膛:“我只是吃不下”
“为何?”
“因为你不在家,我没心情吃饭,这不怪我罢。”
她拿眼偷偷瞥头顶的男人,看见他也瞧着自己,脸刷的红了,急忙躲开。
贺义听见这般理由,委实不好再责备,悠悠道:“那我回来你,你是不是就有胃口了?”
“嗯。”
听得她煞有其事的应下,男人嘴角勾起,无奈笑出声:“你这样撒娇,叫我如何是好。”
“相公,你这回回来,是不会再走了罢?”
小丫头害怕他又走了,急切问道。
“近日都不会走,你放心。”
贺义拿胡子蹭她细白的脸,女人觉得刺痛,慌忙躲开,男人自然不饶她,依旧往她脸色蹭去,怀里人撒娇:“你多久没刮胡子,这么长,人家疼。”
“你不在我身边,我连胡子都不愿刮,邋邋遢遢的,省的叫人瞧了去。”
君以柔“噗呲”一笑,他倒是会找借口,明明邋遢,还推脱是怕别的女人瞧上他。
“那我这么美,一个人在家,你可放心?”
贺义低头,一双眸子熠熠生光,自己的小娘子的确美极,与帝都那些贵妇相比,不差毫发,有过之无不及,放在这穷山沟里岂不浪费了这般好的颜色,他如狼似虎,盯着人瞧,身下的人发慌,脸色白了又红,男人沉声说:“你自是我一人的,不会被他人瞧了去。”
分开两月,他无不是思念面前的这个小丫头,也许当初与她上床是个意外,可那次意外之后,他的心底,情根深种,再也放不下旁人,离开一时一刻都是满腔思念。
她是他人生中第一个爱上的女人,身边不是没有女人,只是花开百朵,只愿采这一枝。
第74章 归家后的喜悦()
这间破败的屋子,温馨满满。
第二日清晨,身旁的小丫头未醒,贺义先起床做早饭,他不晓得陈桂花来帮君以柔做饭,出门看见陈桂花在厨房内忙碌,颇为惊讶。
陈桂花见了贺义,也是惊讶,旋即露出一副生气的神情:“贺义老弟,你总算是回来了,你可晓得你媳妇一个人在家遭了多大的罪?”
贺义听见自己的媳妇的事情,也心有愧疚,等陈桂花与他说了一遍向兰如何对待君以柔,再到媳妇接了活请了工人,每天忙里忙外不说,回家连口饭都没得吃,成楼倒是被她照顾得极其懂事乖巧,君以柔自己没长肉,小孩足足胖了五斤。
贺义的脸色更沉了,他默不作声的走到后院洗漱,等他回来,陈桂花给工人的粥也煮的差不多,他眼睛瞧上自己养的几只鸡,原先向兰是让他把鸡留着,等三儿考了功名回来办酒席吃,他大步走到鸡舍,挑了一只去年养的老母鸡,这只母鸡下蛋最是勤快,向兰不舍得吃,他却舍得。
老母鸡得炖人参是最补气养血,陈桂花见他在杀鸡,便模进以柔的屋子,把那盒人参取来,切成碎片,烧了一锅水给贺义拔鸡毛。
二人很有默契的炖上一锅人参鸡汤,陈桂花才原谅贺义两月不回家这件事。
她瞧着贺义满面乌云,便安慰道:“你媳妇可真能赚钱,村里人没一个不夸她能干的,而且,成楼也不是她生的,她能当亲儿子来养,哪一顿都少不了鸡子给成楼吃,我可见她自个从来不舍得吃这么好。
也就你娘还不满意,拿了银子也不说她好,虽然是你家里事,不过我得说一句,日后你别亏待她,她做人做事已经够好了,村里哪个媳妇有这么好这么孝顺,我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陈桂花得了君以柔不少好处,自然替她说话,况且君以柔对她是真的好,这一点陈桂花是明眼人,哪里瞧不出,她多替君以柔说了几句话,贺义心底更是对不住媳妇,只看着一锅鲜亮的黄色鸡汤不说话。
等工人们都聚齐,陈桂花招呼大家吃早饭,贺义怕人多吵着君以柔,进屋把门锁起,去看君以柔是否醒来。
小媳妇因为相公回家,昨夜终于睡个好觉,这会还没醒,贺义摸着她削瘦的脸颊,不禁心痛,纵然媳妇是个坚强果敢的女子,到底还是需要男人的支撑。
自己很想一直陪着她生活在这里,可是使命未完成,他没有足够的时间陪媳妇,这份愧疚,可能要一直背负下去。
床上的丫头缓缓睁开眼睛,对上相公那张黑黑的脸,心情大好:“相公,你终于在我身边了,早上起床能看见你,真好。”
她扑到相公怀里,让他抱住自己,贺义难得的笑起来:“以后我都会看着你起床。”
“你越来越会哄人了,出趟门,学会了油嘴滑舌,你才没时间陪我呢,你还有自己的事情做,我怎会不懂呢。”
小丫头幽幽道,相公能哄自己,她已知足,岂会奢望更多。
贺义将她用被子捂紧:“我答应你的,定会全心全意去做。”
她笑眯眯道:“我晓得,我从没怨过你呀。”
贺义给她摸脉,烧好似退得差不多,这段时间只需补一补,便能下地走路,他问:“你病了多少天?”
“啊?好像是八天罢”实际上她自己也不记得,烧得糊涂,哪里记得这个事。
“八天?”
他收到信息便立刻赶来,除却送信的时间和自己赶回来的时间,这么一算,秦晚鸢推迟了三天给自己送信。他看着桌上剩余的人参,道:“秦晚鸢给你送了人参?”
“嗯,我昏迷的时候她来看过我,还带了三盒人参。”
贺义心中若有所思,没说什么,把小丫头安顿好,叮嘱她不可下床,自己去厨房看鸡汤是否熬好。
工人们正井然有序的做活,没人在意贺义突然出现,因为今日贺勇家里亲戚办丧事,陈桂花在旁监工,贺义给君以柔下了一碗鸡汤面,又加了两个鸡子进去,撒些新鲜的葱花,分外香甜。
等丫头吃饱,他去后院把自己和媳妇的衣裤都洗干净,一件一件用竹竿串起来晾晒,等忙完这些,再去前院瞧着自家几茬菜苗涨势非常足,想是陈桂花帮忙收拾过,他把屋子的窗户打开,关上门,大步往向兰家去。
向兰在院子里给成楼喂饭,见了大儿,惊喜得站起身:“大儿,你终于回来啦。”
贺义站在门边,看着向兰和成楼,他心底非常平静,自己本无需管这个家的事,向兰并非他娘,成楼也不是他捡回来的,君以柔出现之前,自己与他们十分陌生。可是君以柔成了自己媳妇后,自己便与他们有了扯不清的关系,好像这真的是自己父母,那个小孩,真的是自己出于善心捡回来的。
第75章 建仓库()
他面色冷冷,道:“娘,我来给你送银子,二十两,都是我做工的工钱,你留着给成才罢。”
向兰高兴得接过那些银子,一个个仔细数清楚,道:“你出去两个月,可想死我了,怎么回来不说一声,今天给你做些好吃的。”
贺义转身往外走:“不用了,以柔病了,我回去照顾她。”
向兰脸色一点点冷却,大儿好像不太想与她说话,母子间的关系,越发冷淡,可能都是君以柔吹了枕边风,离间他俩的感情。
她气得把碗一摔,孩子大哭起来,向兰也不管,独自坐在旁边生气。
等贺义回家,屋子门板俏生生立着个小娘子,她睡够了,起身来看看大伙的活计,此刻眼睛在工人们手上一个个打量,瞧着一个小女孩,年纪大约十三、四,做事速度极快,让她锯木板,愣是比其他女人快一半时间,这小女孩不仅速度快,做事也很专心,君以柔不禁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答:“我叫青烟。”
“青烟你以前可曾做过这些木活?”
“我爹以前是村里的木匠,我学过一些。”
“你爹是木匠?怎么没听人说过咱村子里还有木匠?”君以柔诧异的问起。
女孩神色悲伤:“他死了。”
“啊,对不住,我不该问这件事。不过我瞧你手巧得很,这么小出来干活,家里人呢?”
“我娘病了,在床上起不来,我弟弟才五岁,什么也干不了,只有我能干活,我不干活,我娘和弟弟就得饿死。”
青烟长得很是瘦小,君以柔本来以为这里的人够瘦了,青烟便是比寻常人还矮瘦,看着叫人心疼,小手上满是创痕,从未处理过,有些伤口还在流脓,看着怪恶心。
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