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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病了()
陈桂花做事麻利,熬出的粥均匀透亮,虽说没放多少米,看着倒是不稀,烙了几张大饼,炒了两盘腌菜,在场的女人们好不开心,一人端一大碗,撕了一角饼子,蹲在角落里吃。
男人们那一份便等着他们回来再吃。
农村人吃饭快,这些人吃饱了便浑身都是力气,干活也不用人叫,自觉的开始忙碌,君以柔在几人当中来回走动,看他们的活计做得如何,顺带指点一番。
大伙瞧这个主家脾气好,有耐心,而且对人大方,更重要的是,她长得美极,竟然是大伙从未见过的大美人,一双眼睛笑起来顾盼流连,别有风情,被这样的主家说教,大伙心底实打实的愿意。
一天过去,男人们也从山里回来,砍伐的树木有十余根,君以柔瞧着进度尚可,便命大伙收拾好东西,早些回家去。
夜里向兰也没来叫她吃饭,君以柔把自己的脏衣服换了,缓步走下山,进院子里向兰便是坐在屋檐下带成楼,厨房没见升烟,向兰瞥了一眼君以柔,不准备多说一句,连着晚饭也不做了。
贺大沥刚从外回家,没看见饭菜,便骂街:“忙活了一天,连顿热饭都没有,你这个主家婆是怎么当的!”
“按理说家里有媳妇了,这些事都是媳妇做,哪里还轮得到我来管?你可得把位置摆清楚,是谁没做事?是我还是你儿媳妇没做?”
向兰气得头发都竖起来,想是气了一整天,此刻人看起来很是狂躁。
君以柔自己也是累了一整天,自己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站了一天,腰酸的走不动,她看着婆婆,心底略微有些酸楚,先前的事就惹向兰不高兴,她这会子找事。
贺大沥跟着向兰的话说:“媳妇忙里忙外,你这个婆婆在家就不做饭吗?谁教你的?没媳妇的时候你不也得做饭,媳妇累了一天,也不见你给送口水喝,就晓得挑刺,不做饭就都被吃了,大伙饿着,以后你也不许做!”
向兰忽的嚎啕大哭:“你个死老头子,就晓得骂我,怎么不骂你儿媳妇,让我去死好了!”
作势向墙角撞去,成楼也跟着哭起来,君以柔疾步跑去拉住向兰,瞧她的头离墙面还有一段距离,不禁冷笑,道:“伯母何必气自己,该骂的是我,媳妇给您赔不是,消消气,晚饭我来做。”
她给向兰打湿一块汗巾递去,向兰愁眉苦脸的坐在屋檐下,别开头不接,君以柔便亲自拿起她的手,一点点给她擦拭,再帮她擦了脸。
瞧向兰一脸不情愿,君以柔忍住自己身上的不适,同安慰小孩一般,柔声道:“伯母,都怪我,这段时间忙着赚银子,家里的事情都没料理好,还让您受累了,日后孩子送到我家去,我可以看着,一天三顿饭,我怕是没空做了,还得您自个先凑合着吃,我就带着孩子在家里吃,桂花嫂子帮我做,您别管我和孩子了。”
向兰的皮肤粗糙,褶子多,君以柔给她擦得仔细,等人干净了,贺大沥带着孩子在旁默不作声,他是不会同儿媳妇多言的人,看着君以柔对向兰算是体贴,才消了气。
丫头进厨房做起晚饭,贺大沥对向兰讲:“你闹哪门子脾气,好不容易来个儿媳妇,你非得气走她?以前你说她丑,现在她在这十里八乡都是个美人,你还嫌弃?小心哪天来个有钱人把她带走,去做了小妾,大儿这辈子都别想讨老婆了。”
“她就是个狐狸精,弯弯肠子里鬼主意多,大儿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长这么好看,不晓得勾引了多少野男人。”
“你”贺大沥被向兰气得说不出话。
长得美的确遭人惦记。
君以柔从厨房端出两盘菜,对着二老吟吟笑:“伯父伯母,快进来吃饭。”
沉默中吃好晚饭,君以柔收拾厨房,向兰早就进房睡了,楼儿也已入睡。
她捶捶自己的腰,捡个小凳坐在院子里,脸上已收敛笑意,那股酸楚又泛上来,她拍拍自己的脸,觉得实在没必要这样忧愁,不就是婆媳关系不好,不就是相公不在家么,相公不在自己就丢了魂一般,日后咋办?
说好不为男人活,她是要兴家立业之人,日后定然不可能时刻与男人为伴,这点苦也吃不得,能成什么大事。
只是,想了这些,她的心情也不见半点好,索性关了院门往家走,早些洗洗睡罢。
眼见那房内油灯已熄,在屋外徘徊的人不甘心的离去。
往后几日,活计进度令君以柔颇为满意,李秋月每日都来帮忙做饭,十个工人做事也算积极靠谱,鲜少出错,她自己不仅监工,还有一部分活计要亲自完成,再带了个小孩在旁边,一只眼睛得盯着孩子,君以柔身体吃不消,得了一场病。
早些时候便有预感这副身躯撑不住,君以柔一直咬牙挺着,到那日晚间忽发高烧,周遭也没个人,她连口热茶也喝不上,在床上躺,浑身骨节酸痛发热,嘴唇苍白,她以为自己要死了,此刻连下床去找人救命的气力也无,只得在床上等死。
陈桂花来的早,拿钥匙打开厨房的门,瞧君以柔没起,也不在意,只当她睡懒觉。
可是等早饭做得,工人都聚集在院子里,房门也没开,陈桂花觉察有问题,敲了门无人应答,便叫几个大老爷们撞开了门,大伙一瞧,床上的哪还是个人,分明变成白纸一张,君以柔的脸色和死人差不离。
陈桂花当机立断让贺家村的李二送君以柔去镇上医馆,她吩咐几个工人按照计划做工,叫来向兰看孩子,自己和贺勇带着君以柔去看病。
路上陈桂花哭成泪人:“妹子,你怎么病了也不叫人,自己死在屋里怎么划得来。”
君以柔烧得毫无知觉,自然不会回她的话。
贺勇算是理智,就问陈桂花:“先前贺义可说了他去哪户人家家里做工,怎么都快两个月也不回?二丫头要是真有事,怎么也得先告诉他。”
第71章 病了,不该来的都来了()
陈桂花想起便有气:“二丫头都不晓得贺义去哪里,我怎么会晓得,你们男人出门,连家也不要,让二丫头一个人在这受苦受累,前些天还给向兰骂了几顿,她能不气么,又受了累,不就病了。”
贺勇看着媳妇心情不好,便不多言,几人紧赶慢赶到了荷花镇,贺勇抱起君以柔往医馆冲,这一幕立刻便有人去报告了回香楼的秦晚鸢。
“哦,病了?可看了是什么病?”
秦妈妈不紧不慢的喝茶,问来人。
“妈妈,还不晓得什么病,看样子快死了,脸色跟死人一样,倒是吓人。”
秦晚鸢听得这话,莫名笑了笑:“死了也好,省的碍眼。”
来人不明白,道:“要不要与爷汇报此事?”
“当然要汇报,出了事,你我可就得给小妮子陪葬。”
秦晚鸢忽的心情大好,乘了马车往医馆而去,她就爱看将死之人。
医馆。
陈桂花握着君以柔的手,焦急问大夫:“我妹子是怎么了,忽然发烧,难不成有孕了?”
贺勇在旁白了她一眼,怎么生病就是有孕,女人的思维真奇怪。
大夫摸了脉,看了君以柔的面色和舌苔,道:“令妹体弱,近日是否劳累,而且心有郁积?”
“劳累是真的劳累,你说心病,可能是和婆婆斗了嘴,赌气了罢。”
“那就是了,近日酷暑,本来身子弱,还是多修养,千万别让她生气,给她吃药七日,烧退了便好了,回去多加调养。”
原是中暑,陈桂花两口子便放心,从外进来一位锦衣女子,年龄逾三十,却打扮的颇为时兴,胭脂唇彩一样不少,女子看着塌上的丫头,徐徐走近:“君姑娘可是什么病?”
陈桂花看得眼睛直了,一时不晓得此人是谁,那女子便又重复了一遍,陈桂花才道:“只是中暑,没有大事,不知姑娘你是谁,怎会认识我妹子?”
“我与你妹子的旧友,住在荷花镇,听人说她病了,就来看看,可要紧?”
“没大要紧,劳你费心。”
秦晚鸢见着人没事,让小厮送上几盒补品,交给陈桂花:“这是我一份心意,望你待君姑娘醒来后交给她。”
陈桂花替君以柔道谢,见那人徐徐离去,真是看呆了,这人穿衣打扮完全是富家千金,君以柔一个乡野村妇,怎会认识富家千金?
陈桂花留在医馆照料君以柔,贺勇出门买了碗面与她吃:“早上也没吃,快,趁热吃了。”
陈桂花看着卧了个鸡蛋的阳春面,肚中已觉饿,贺勇该是先吃过的,她便大口吞面,等一碗面见底,君以柔幽幽醒来,看了半天,才晓得自己在医馆。
“嫂子,我病得厉害?”
陈桂花忙放下碗筷,贺勇将碗筷收拾还给店家去,陈桂花道:“你可吓死我们了,这会好些了没?”
君以柔脑中似乎断片,完全想不起发生了什么,目前觉得身上火烧火燎的疼,呼气都是烫的,还是无力,道:“好了些,可麻烦你们送我来。”
“没事,都是邻居,你也没个人照料,不就该我这个做嫂子的管你么。”
“我们回家罢。”
“急着回家作甚,你病没好呢,得让大夫再瞧瞧。”
君以柔的眼神幽幽望向门外人来人往的集市,身上极其倦怠,道:“我想回家,在这里住着不舒服。”
陈桂花却是为难了,叫来大夫,大夫诊断过,确认烧退了些,道:“老夫觉得君姑娘再观察半日较稳妥。”
“好歹都来了,不差这半日。”
陈桂花劝道。
“家里那些人都安排妥当了?我不太放心。”
君以柔心底想的是请来的工人是否按照计划在做活,若延误了工期,可能会少银子,自己希望给赵老板一个良好的合作形象,更希望能拿到约定的工钱。
“我让伯母给看着,这些人都会做事,不怕的,你自己都病成这样,还想着做活,可让你操碎了心。”
好说歹说,君以柔答应再留半日,她却托贺勇先回家帮忙看着工人们做事,向兰这人不靠谱,她唯有信得过贺勇和陈桂花。
贺勇一走,君以柔觉得腹中极饿,央求陈桂花出门给她买些吃食。
陈桂花一走,不该来的人就来了。
那人风度翩翩,着一身紫袍,脚踩合缝靴,身形削长,紫袍上绣有清淡柔和的花鸟图,显得十分怡人。
君以柔打量那人,显然晓得他并非荷花镇人,而是当日自己无意救下的那个男人。
塌上人往后靠了靠,拔下自己头发上的木簪,握紧在手,来人显然看到君以柔的小动作,瞧得出她十分紧张,来人道:“君姑娘,别来无恙。”
“你怎么认得我?”
“我早已认出你,只有那人,才有这般手法,将你的脸治好,你这张脸,若说是倾国倾城,也不足为过。”
“那人?”她恍惚了一下,自然晓得指的是贺义。
“可惜他在帝都,被我绊住了脚。”
来人坐在塌边,自然的取过茶水,递给君以柔。
君以柔不会接这杯茶,来者不善,她紧张的冒汗,此刻自己病得厉害,逃跑都没气力,难道只有坐着等死?
男子收回手中茶水,自己喝了一口,道:“你不必等他,他一时半会回不来。”
君以柔眼神淡了淡,道:“我没有等他。”
男子“呲”的笑出声,说:“你等他来救你,难道不是?”
小丫头的心事被人看透,她也不狡辩,道:“他不在,我可以找秦晚鸢。”
“哦,那倒是,秦晚鸢也是个不错的对手。”男子承认,秦妈妈不是一般女人,不过面前的丫头,更不是一般人,长得这么美,大概只有皇宫大院才有这般美女子,他想起当日君以柔救自己的情形,与面前这个倔强的丫头气质是一点没变,心生一股怪异的情绪。
“你到底是来作甚?不会只和我讲这些废话的罢?”
君以柔不耐烦。
男子才想起自己的目的,他方才被这张脸吸引住,猛地醒过来:“虽然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不过你若愿意和我回帝都,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君姑娘,不考虑一下?”
第72章 卫宣,何许人()
回帝都?
她从未想过要去那里,虽然那里可能是贺义的家,却不一定是她的,所有事一旦关系的皇宫,好似就扯不清理还乱,自己可能会陷于一个泥潭无法自拔,她拒绝了:“我为何要去那里,那里也不一定比这里好。”
“你就不想要一个富贵生活,锦衣玉食,再也不必辛苦劳作?”
君以柔道:“富贵生活可以靠我自己的手创造出来,我不需要依靠任何人。”
这个回答令男子颇为惊讶,世上女子谁不想嫁个有钱人,得到富足生活,唯独她不一样,她宁愿靠自己的双手打拼,也不愿攀附权势,这般高洁心性,着实让人欣赏。
“你的贺义大哥与我是死敌,他要保护你,我更想得到你,当日你于我有救命之恩,你可以对我提一个要求,只要卫某能做,便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救命之恩你已经报了,何必再提。”
她指的是山匪出现的那一次。
“那次只是赶巧,不算。”
卫公子道。
这人死皮赖脸的,是要倒贴?
君以柔看见门外陈桂花朝这处来,她道:“我不需要你报恩,只求你不来打搅我的生活,多谢。”
卫公子也看见了陈桂花,他起身:“这个要求,你可以晚些提,我替你记着,今日打搅,卫某告辞。”
临走,男子还告诉君以柔,他唤卫宣。
陈桂花进门的时候,恰巧一个玄青衣袍男子出去,她多看了那人几眼,荷花镇可没有这般俊俏的男人,陈桂花看呆了,进来便对以柔说:“那人长得真俊。”
“嗯。”
君以柔接过面食,垂头不语。
陈桂花瞧她最近瘦的厉害,好不容易贺义给她养出来的几两肉都没了,贺义回家不得心疼死,便道:“妹子,这回你好好养养,回去了嫂子给你炖鸡吃。”
“鸡可稀罕着,别给我费那些,我多吃两碗饭就成。”
一只鸡对陈桂花家来说也是精贵的。
陈桂花又想起什么事,欲言又止,君以柔瞧了出来,问:“你想说什么?”
陈桂花终于问她:“妹子,贺义去哪里了,你真不晓得?不是说去郡里一月就回,怎么都快两个月了,也不见人,难不成嫂子也是担心他,会不会在外边出了什么事?”
君以柔道:“他是去别人家做工,工期延长,回不来,先前已经让人给我捎过口信,他没出什么事,嫂子被多想。”
“那就是我多想了可你们虽未拜堂,也算是夫妻了,这新婚燕尔,他倒是忍心出门这么久不回来看看你,我真是心疼你,女人多苦啊,向兰那里,她就护着她三儿,常常刁难你,这些事,嫂子都晓得,你可别再闷心里,这会得了病,才晓得不好受罢。”
塌上的人点点头,道:“我晓得了,我其实也没同她置气,毕竟是我长辈,着实没必要。”
她心底是挂念着贺义。
陈桂花这才放心,她觉着日后得多帮扶这个妹子,家里没有主心骨,君以柔一人真是为难。
吃罢面食,君以柔觉得自己气力恢复大半,瞥见小几上放置的几盒补品,皱眉:“是谁来了?”
陈桂花才想起方才那位姑娘,道:“是个姑娘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