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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柔答:“我倒是觉得这牛眼睛和你的眼睛像极了。”
贺义一看,还真是有些像,他被以柔打趣,心底腾起一丝羞涩:“我与你说正经话呢。”
以柔轻轻抚摸黄牛,手指捏了捏牛的筋骨,赞叹:“这牛不光得看眼睛,还得摸筋骨。”
贺义点头:“你倒是什么都晓得,完全不似个乡野村姑。”
她垂目,一人往前走,贺义牵着牛走在后头,二人晃晃悠悠的回了家。
今天下午在荷花镇偷听到的消息一直萦绕在耳边挥散不去,如果贺义真的是出身不凡,何必屈居在小山村,他必定有更远大的理想抱负,那么,与自己的感情,在利益纠葛面前,便会脆弱不堪。
君以柔一方面担心他们俩长久不了,另一方面,担心自己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还有一个问题,先前听君家人和秦晚鸢都提到过原主的身世问题,原主应该是皇亲国戚,这必然与贺义会扯上关系,两方到底是不是对立关系,她不确定,更不敢贸然与贺义说这个问题。
前世的自己,被渣男骗财骗色,已是一个十足的笨蛋,这一世,君以柔必须多加小心。
第45章 机缘巧合救了人()
到家太阳未落,以柔趁着还有天光,动手改造了犁耙,等着明天能用上。贺义说上山瞧瞧自己设的陷阱有没有猎物落网,赶在天黑前入山,这实在是一件奇怪的事。
她已被贺义怀疑,不敢贸然跟踪,得先老实一段时间。
犁耙做好,还给黄牛喂了新鲜的草料,以柔进厨房烧火熬粥,家里没有白米,只能掺杂着黄豆、赤豆和野菜熬了一锅,现在还是三月,种下的南瓜没长成,不然可以烙个南瓜饼,光喝粥是喝不饱,用家里仅存的一点面粉加了两个鸡蛋,和着剩余的一点野菜,烙了两张大饼。
做完这些,天已擦黑,她往干净的锅里倒了几勺水,用炉灶的余温热水,晚上洗澡好使。
屋前一片菜地也冒了尖,得施肥浇水,从茅房挑出粪水,用清水稀释,把菜地给浇了,此时家里养的鸡也都等在鸡舍外等着吃夜食,用些谷子和糠和着水喂鸡,等它们吃饱了钻进笼子,以柔这才直起腰,揉揉肩,屋后那条往山上走的小路,还没有贺义的身影。
她不放心,抬脚往山上去。
山上的路越走越窄,之前听贺义提过他布置陷阱的地点,在后山的一株百年榕树底下,凭借原主的记忆,磕磕绊绊走到后山,却迷失了方向,头上一轮圆月,想来快十五了。
“好腥。”她的鼻尖嗅到一股不寻常的味道,不似猎物的血气,倒像是人血的味道。
不知怎的,穿越过来后,自己的鼻子异常灵敏,对一些细微的气息,尤其敏感。
森林茂密,圆月高悬,古树林立,四下黑漆漆,她每走一步,都得先拿脚试探,前面是否是陷阱,若是掉进猎人的陷阱,自己怕是得困死在这。
忽地一股大力拽住以柔的脚踝,她吓得收回脚,已来不及,被人重重往前一拉,摔了个狗吃屎。
还糊了一脸粘稠之物,这是血的味道。
她干呕着爬起身,往旁边躲去,地上有人喘息:“救我。”
以柔缩着身子坐在地上,面前躺着个受伤的人,向她求救。
借着几束穿透密林的月光,看清那人满脸带血的脸,如同阎罗临世,恐怖异常。
“你是谁?”以柔问。
那人答:“我被人打伤,你得救我。”
“被谁?”
她以为她能听到贺义的名字,可惜没有。
“你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以柔闭嘴了。
男人一身劲装,腰悬一个空荡荡的剑鞘,剑鞘镶嵌鸡子般大的蓝宝石一枚,以柔被人以剑抵喉,那人声音沙哑,失血过多所致,他道:“你必须救我。”
“我不懂医术,除非你告诉我怎么救,不然,你杀了我也没用。”
这人受的不仅是刀伤,还中了毒,君以柔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救他。
那人重重咳嗽了几声,连着手中的剑也抖动,又是一阵温热的血腥气袭来,趁着这个机会,以柔迅速起身往回跑,身上却被重物缠压,男人趴在她上面,血一滴一滴落在她唇边,男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求你、救我”
人昏过去,少说也得一百五十来斤,压得以柔喘不上气,好不容易推开这人,她不忍见死不救,脱下外衫捆成条,替他包扎了胸前的伤口,可是血里的毒怎么办?
小丫头咬破自己的手指,塞进男人嘴里:“快喝,要是活了,别说我救你的,别连累我。”
这个秘密她守护了很久,因为从小被当做药人来养,她体内聚集了上百种毒素,同时,也产生了对抗很多毒素的抗体,通过喝她的血,瞎猫碰到死耗子,没准这人的毒就解了呢。
如果自己的血可以疗毒这个秘密被其他人知道,恐怕自己下场不会好看,以柔想守住这个秘密,奈何、今天迫不得已,必须救人,她只祈祷这个男人别再回来找自己。
“你醒了就赶紧走罢,可别回来了,别来害人啊。”
她对着昏迷的男人又嘱咐了几句,男人依旧昏死过去,以柔爬起身,匆匆往来路跑。
受伤的男人不出片刻便醒来,虽然失血有些多,但是浑身的无力感消失,他知道自己的毒解了,摸着胸前的包扎条,上头一朵荷花,该是那个丫头的东西,男人仗剑起身,消失在密林之中。
森林中一派寂静,君以柔慌不择路,找不着方向,扶树喘息,一只大手从后扯住她的肩,君以柔吓得尖叫:“别杀我呀,求求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以柔,是我。”
贺义站在她身后,瞧她一脸害怕,似乎知道些什么,等她来解释。
小丫头看见贺义,“哇”的哭出来,抱住男人:“我来找你,快吓死了!”
“你方才看见什么了?”
“我在前面看见一个死人,浑身是血,好恐怖。”
她拿手指了指密林深处,心底却希望那个人醒了赶紧离开,贺义找不到他便最好。
贺义沉脸,拉着以柔往那个方向走:“走,我们去看看。”
这是要去看死人?看来贺义真的在搞鬼。
君以柔躲在贺义身后,走到方才救人的地方,地上只余一滩血,什么也没有。
贺义蹲地,查看血迹,热的,道:“他跑了。”
以柔小心翼翼的问:“他是谁?那个人是你打伤的?”
贺义的镰刀上还有血渍,他承认:“这人偷我的猎物,我就把他打了一顿。”
偷猎物就把人往死里打?下手也太狠了,还下毒,这明摆着要人性命,君以柔脑子里知道事实并非如此,却还是点头:“现在的人怎么这样,还敢偷东西,就该打死他。”
贺义狐疑的盯着君以柔,他好奇的是,明明自己的借口这么无力,聪明绝顶的丫头却会相信。
眼见男人逼近自己,以柔一步步往后退,背抵上一株大树,无路可退:“相公,你要在这里做?不好罢,这里好黑,我害怕,咱还是回家去做?”
贺义冷着脸:“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我害怕”
第46章 怀疑,这是不是爱()
二人对视片刻,以柔又说:“我什么都不知道,天晚了,出门找你,碰见个死人,我又迷路出不去,求你,别杀我!”
最后一句,她是哭叫出来的。
“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活着!”
她重复着,眼泪“唰”的像掉豆子,“吧嗒吧嗒”掉下一大串,数不清。
“呲”他笑出声,这丫头不经诈,心理防线脆弱,令他放低戒备。
“下次别来找我了,天黑,山上很多毒虫猛兽,不安全。”
他叮嘱几句,拉着人下山,手上还拎了只野兔子,该是先前就捉到了,绑在树上的。
君以柔走了几步,扯住男人的衣袖,怯怯的问:“你不杀我了?”
她知道贺义身份不干净,贺义隐藏的却挺好,看着这个满脸惊恐的丫头,心底有块地方软下来:“上次我就答应过你,绝对不会拿刀对着你,你忘了?”
上次指的是先前以柔夜里在山口等他那次,以柔想起当夜贺义的承诺,浅浅一笑:“我记得了。”
贺义暗暗叹口气,看来这丫头,是知道些什么。
他将人背下山,夜晚虽凉,他的衣衫湿个透彻,也不知是先前和人打斗出的汗,还是背小丫头出的汗,以柔将头靠在他的肩膀,闻着男人身上的汗味,眼神黯淡,不知在想什么,二人一路无话。
回了家,贺义瞧着桌上凉了的饭菜,一盏油灯等在桌上,照亮进门的路,倒是挺像一个真正的家,他眸底光芒闪动了一下,道:“热热再吃罢。”
以柔没来得及端起菜,他已将饭菜端去厨房,点火热起来,大锅里的水也热了,贺义拿桶装满,让以柔趁吃饭前的时间洗漱,她默默接过热水,洗了脸,又去房内锁了门擦拭身子,这家里还没有浴室,她只能擦拭身子,以后建起新房,肯定得加个浴室,家里人多起来就方便了。
等她出来倒水,厨房炊烟渺渺,男人候在灶前,他在等饭菜热好,她站在厨房外看得出神,心情忽然沉重起来,自己这辈子只想好好过日子的愿望,是不是要变成梦,飞远了?
“快,吃饭。”
男人从大锅内端起饭菜往房间走来,唤醒发愣的以柔,她转头擦了擦眼角的东西,把木桶放在门边立起来,转身进房,二人坐下吃起了晚饭。
大家好似都各怀心事,贺义一直是冷着脸,低头吃饭,以柔更是比往常更加沉默,吃了半张饼子,便吃不下,把东西都推到贺义面前:“我吃不下,你吃了罢。”
贺义抬眼看她,小丫头神情憔悴,一双眼睛内满是忧愁,她平常爱笑,那时候眼睛是新月弯,现在不笑了,却是满月般圆,晶亮晶亮。
“你身子不好,多吃些。”他不动声色又把饼子推回来。
以柔起身,去屋外漱口,擦了把脸,又去检查一遍鸡笼,顺便把今天带回来的野兔子关在厨房,等她回来,贺义收拾好碗筷,正要去洗碗。
二人打了个照面,贺义觉得她今天很奇怪,以柔与他擦身而过,也不说话,一直沉默着,褪去衣物,卷了被子,往床里头躲去,似乎在躲着贺义,她害怕被人拿刀子顶着,所以把身体蜷缩起来,好似回到母体,有一种被保护的感觉。
过了一会,男人收拾完了家务,走进屋子,在旁边躺下,她微睁开眼,脑子里乱成一团,自然睡不着,男人的胳膊抱过来,将她搂紧,他叹息一声:“睡罢。”
怀里的人和冰条一般凉,他的胳膊又紧了几分,以柔喘不上气,往旁边躲,他没想到,胳膊顿了顿,没去搂她,以柔睁开眼睛,对上一双黑亮的眼眸,在夜里,格外有神。
“你看我干啥,不睡么?”
她问。
贺义道:“睡不着,就想看看你。”
他温柔的拍打她的背。
“你看着我,我也睡不着。”她别扭的往被子里躲,希望不再看见贺义那双眼睛。
“媳妇,我突然觉得你的脸其实挺美的,如果没有这些疤痕,兴许是个大美人。”他美言诱哄。
以柔在被子里道:“红颜祸水,我更喜欢带着疤痕。”
贺义笑意渐浓:“你祸害我一人就够了,美给我一人看就足了。”
她不屑的“哼”了一声,翻身睡去。
贺义听见怀里的女人嗔怒:“今天我差点死了,你别惹我。”
小丫头听他关切问道:“那人要杀你?”
“他拿剑抵着我的喉咙,然后就逃了,我没死成,可是心底还后怕呢。”
她真想问问,哪个偷人猎物的小偷出门带把长剑,那不是官府的人,便是走江湖的,贺义想骗她,还早一百年。
但是以柔最后都没问出口,正如那个人所言,她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贺义没想到的是,以柔今天差点死在那人手里,他用力掰过媳妇的身子,仔细查看,确认没有伤口,才放心:“以后别再上山了。”
她瞪着圆眼睛:“我把你当我夫君看,你把我当什么了?”
贺义黑亮的眸子定定看着她:“娘子。”
以柔显然是一滞,不依不挠:“那为何有事瞒着我?”
他内疚得垂下头,道:“你说了,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我的事情,你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不希望你有事。”
她憋住眼泪,还是红了眼圈,一翻身,将自己裹紧,不再让男人靠近,身后那人接连叹息,不知过了多久,才睡下。
这一夜过去得实在漫长,公鸡打鸣时,男人准时起床,以柔也醒了。
实际上,她是一夜没睡,顶着黑眼圈,拾掇好自己,出门看见男人在厨房做饭,她掉头往后院去洗漱,走进泉水边,才看见一盆热水早已备在那里,她冷笑一下,用那盆热水将自己洗干净,对着泉水照镜子,布满蜘蛛网般的疤痕的脸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和圆俏的鼻尖,加上樱桃小嘴,抛却皮肤的问题,这个身躯的五官应该是极其美丽的,可惜了,也不知君家是有意还是无意,毁了她的容貌。
第47章 做的犁耙有销量()
她的思绪飘走,想了好些问题,终于回到现实,君以柔觉得自己的生存策略得改变,之前一直认为要和夫君一起创立家业改变现状,经历了多次被人拿剑抵喉,君以柔觉得自己得先学会防身,保住小命,然后迅速积累财富,有钱才会有势,有势才能自保,这个道理亘古至今都没变过。
上辈子她本来就家大业大,看惯了势利小人的嘴脸,有钱才能让她呼风唤雨,君以柔打定了主意,面上恢复一贯的温柔笑意,去厨房看饭菜做好了没。
贺义在厨房看见她走过来,有些手足无措,呆呆的看着小娘子,也不知她昨晚的气消了没,他可不敢再触霉头,又想知晓她的心意,手中的锅铲也不动,铁锅内一股糊味。
“菜糊了。”她笑吟吟接过男人的锅铲,将菜装盘,又熟练的将一旁的青菜“笃笃笃”的快速切碎,吩咐旁边的男人:“去外头摘些蒜叶来。”
男人看着小娘子,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飞快往外跑,不一会带来一把鲜绿的蒜叶,他还有些气喘吁吁。
按他的身体素质,不该如此,除非他太着急了。
贺义对她是极好的,早饭也给蒸了鸡蛋,还有两个素菜,火炉上的米饭一掀开,冒出一股肉香,原来他心细,切了些腊肉搁进米饭里,白色的米饭渗透进了鲜香的猪油,光吃米饭都能吃下三大碗,如果他们去向兰家吃,决计是吃不饱,贺义尽量不带她去自己娘家吃饭,在自己家,他可以多做些好吃的,给以柔补身体。
以柔眼圈又红了红,男人的心意她全都知道,这次是感动得哭,男人慌了手脚,不知怎么处理这个局面,他弄了半天,也不会说安慰的话,突然伸手把人抱紧,以柔听他沉沉的声音自头顶传来:“都怪我,媳妇,你原谅我,成么?”
他以为以柔还在生气,极力安慰。
怀里的小媳妇吸了吸鼻子:“你错在哪里?”
“我不该瞒着你。”
“你瞒我什么了?”
“我”他还是不决定说,面露为难之色,眉毛已经皱成两条毛毛虫。
君以柔抬眼看着男人,眼睛弯成新月的形状:“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