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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声吵醒。
她虚弱得看着面前陌生的景象,夏丹上前说:“夏若,你终于醒了!”
“我。。。。。我在哪里?”
她想不起来了。
“你在耿于,这是我家。”
“耿于。。。。。。我来这里多少日了?”
“三日了,你一来就睡过去了,怎么也叫不醒。”
夏丹给她端了粥,以柔浑身发疼,什么也吃不下,等耿于的大夫看过之后,并没有什么问题,夏丹便给她拿了许多补药过来:“你得养好身子,我会去跟我大哥求情放了你的。”
以柔脑子里想起了很多事情,她放弃了穿越回去的机会,那一夜,也就是宫变的那一夜,是三百年唯一一次机会,她当时想起刘岑为自己屡陷绝境,想了想,自己什么也没为他做过,他拿性命来爱护自己,如果离开他,自己就太没有良心了。
她决心要留下来,好好生活之后,又被张睿掳到了耿于,现今两国都兵力大损,要想卷土重来,哪一方都不会很轻易,也就是说,会有一段短暂的和平时期。
是否也就意味着,她要在这个地方待很长一段时间。
以柔四下打量自己所住的帐子,发现这处是自己上回来的时候住的地方,不禁问夏丹:“谁安排我住这里的?”
“是我大哥,他说你习惯了这里。”
以柔晃神,拓跋翎好像还送了条白狐围脖给自己,但是自己很讨厌狐狸,就扔给了张正。
脑子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拓跋翎得了侍卫的消息,进帐子来看她。
放现代,拓跋翎这样的绝对算混血美男子,也就是金城武那种,应该说比金城武还帅的,以柔多看了他几眼,拓跋翎也用眼睛打量着床上的这个姑娘,这个姑娘的眼睛好像存在着另一个灵魂,悄悄的窥觑着外边的世界,将人一眼看穿。
他看了以柔片刻,就抬脚离去,夏丹奇道:“大哥干嘛进来又不说话?”
以柔揉揉额头,准备继续睡一会:“我很累,还想睡一会。”
夏丹道:“晚一些我再过来。”
“嗯。”
以柔沉沉的复睡过去,梦里全是当夜烨城的景象,跟地狱一样骇人。
烨城。
光昭帝在张睿逼宫之前,就喝下了以柔给他的鲜血,起初光昭帝不信鲜血可以治病,但是后来,他渐渐发现自己的毒慢慢被解掉了。
张策和昭王以及刘岑护驾有功,封官加爵;张潺因为渎职之罪下狱,明妃在大兴殿前跪了三日三夜,也没有求得陛下的原谅,而常妃,这个二皇子的生母,被凌迟处死。
当夜死在大兴殿的如妃,以国母之礼厚葬。
一众朝臣该赏的赏,该罚的罚,处理完了这些事情,光昭帝就觉得心累,他唯一惦念的那个姑娘,还远在耿于,小丫头割破自己的手腕滴血入碗之时的神情还在他眼前,当时小丫头说:“陛下,您要长命百岁。”
他喝了血,才能从张睿手下保住一命。
第376章 割让三郡()
刘岑做了大将军,连升两级,他的府邸也比之前大了两倍,赵郁非常邀请他去莫机山做客,刘岑都拒绝了,当日以柔被张睿劫持,完全是为了保护许素,他并不是怨恨赵郁非,而是怨恨自己。
以柔从他眼睛底下经过之时,他没有把她救下来,为此,他自责了很久。
赵郁非其实也心存愧疚,在那样的情形下,他只能选择救自己的夫人,许素怀了身孕,如果跟着张睿一路颠簸,孩子可能都保不住。
从张睿逼宫之后,大约过了一个月,赵郁非安顿好了许素之后,到烨城小住了一段时日,刘岑将他接到自己府中居住,二人还是无话不说的好友,但是刘岑总归有些神情恹恹,提不起兴致来。
赵郁非对他说:“咱们去君姑娘的宅子里瞧瞧罢,从她走后,昭王爷好像一直把宅子封了,没有动过里边的东西。”
刘岑点头同意。
二人一路步行至君姑娘的宅子外,外头落了锁,刘岑上前一把拧断铁索,步入院中。
前院种的花因为无人打理都已经枯死,到了后院,院中一个摇椅还在,赵郁非一路直接打开君姑娘的房门,走到里头看了看书案上的书都在,拿起几本拍干净上头的落灰:“这几本都是古籍,我借走一阅。”
刘岑从后步进来,四下打量她的房间,房间中书最多,原先她是为了研究怎么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买了这么多的书,可是现在,她放弃了唯一一次穿越回去的机会,然而也没有和自己在一起。
赵郁非抬头看见对面空荡荡的墙,觉得少了点什么:“昭王爷不是说这屋子里的东西都没动么,怎么墙上的纸都不见了。。。。。。。。。”他复看回书案,“书案上那些稿纸也没了,怎么就剩下这些书了?”
以柔原先在计算时间和地点,画了很多稿纸,一下子全不见了。
刘岑发现这房间中果真只剩下书。
张旻出现在院子里:“大哥,赵宗主,你们在这作甚?”
赵郁非道:“张兄弟,我离开这里的那一晚,你和君姑娘在一起,可看见这房间里的稿纸了?”
张旻道:“你离开之后,君姑娘就把所有的稿纸都烧了,我还怕她把房子点了呢,她说那些东西都没用了,干脆不留着了。”
赵郁非恍然,原来是被君姑娘自己烧了。
刘岑心有所动,望着空空的书案发呆。
张旻道:“大哥,太子殿下找你有急事。”
他回头,淡答:“现在去。”
赵郁非在后关闭好房门,跟着刘岑一道离去。
张策自从赢了张睿之后,在光昭帝心中的地位越发的高了许多,现今他正春风得意,统领了校事府和禁军,千牛卫一职交给了昭王的长子张正。
刘岑同赵郁非坐在张策府中的园子中,秦晚鸢替几人煮茶,刘岑淡淡扫了秦晚鸢一眼,秦晚鸢笑道:“将军都不认得妾了么?怎么跟看陌生人一样。”
“本将记性不大好。”
他答。
秦晚鸢风情万种的笑着,为二人斟茶,张策道:“陛下要割让北方三郡。”
刘岑的手一抖:“为何?”
张策道:“为了她。”
他?还是她?
现今齐王、虹殊郡主和夏若郡主都在耿于做人质,陛下舍得割让北方三郡,是为了谁?
刘岑和赵郁非都没听太明白,张策继续说:“陛下感念夏若救命之恩,愿意割让北方三郡给拓跋翎,只求换回人质。”
刘岑掀眼看向张策:“真的?”
割让土地不是小事,弄不好会背上昏君的骂名。
“大易和胡狼都损兵折将,短期内不可能再挑起战争,陛下想以割让三郡为代价,将人换回来,几年之后聚集兵力财力,再把三郡打回来。”
“为了一个女人,陛下舍得?”
刘岑淡问。
“夏若不同于常人。”
张策轻声说。
刘岑明白他的意思,起身离开园子,赵郁非一直在旁听二人对话,算是听懂了其中意思,对张策道:“烨城的通关文牒,请殿下多多上心,在下告辞。”
看他们离去,秦晚鸢道:“不知这个夏若用了什么秘术,把这么多男人搞得团团转。”
张策道:“不认识她之前,我也这么好奇,她有什么本事让这些人忠心耿耿,从她来烨城,到面对张睿临危不惧之气势,本殿下算是看明白了,她真的很厉害,不怕死,不怕输。”
秦晚鸢不屑的挑眉,冷哼一声。
陛下同拓跋翎和谈的消息一传出去,整个烨城都沸沸扬扬,陛下为了霍小苔的女儿割让北方三郡给胡狼,光昭帝除了一个厉君的称号,又多了一个昏君的称号,他自己年迈体衰,倒是觉得无妨,特意安排张策前往北方和谈,因为具体细节一直未谈拢,这一次和谈足足又花费了半年的时间。
就这样,一直拖到了年底,到处都冰天雪地的,刘岑的心越来越着急。
北方一点消息都没有,莫机山倒是传来了消息,许素生了个男孩,赵郁非的来信中,还让刘岑给孩子取个文雅点的名字,刘岑哪里有心情取名字,把信丢到一边去,没理会他。
赵郁非等不到刘岑的回信,也不想给孩子乱取名,就先叫了个小名,因为君姑娘说过,梦见这孩子带她跳河里去,干脆就叫小鱼儿得了。
小鱼儿放哪里都好生养,生命力顽强,还能成长为大鱼,再来个鲤鱼跳龙门就更好了,赵郁非的算盘打的不错,整日抱着小鱼儿跟他说话,小鱼儿那么一丁点大,倒是能听懂人说话,冲着赵郁非一顿“咯咯”乱笑,也不知是哪句话惹得小鱼儿心情好,看他大笑的模样,越看越像他外公昭王爷。
赵郁非为此着实伤神了很久。
许素也晓得昭王爷才是她的亲生父亲,但是她已经不再记恨任何人了,也不打算去认亲,想起君姑娘为自己受了罪,那些恩怨早就烟消云散了,每每看见小鱼儿在笑,许素都要跟他说:“都是你干娘保护了你,你才能笑得这么开心,要保佑她平安回来呀,小鱼儿。”
小鱼儿一下停住了笑意,煞是认真的看向许素,好像是说,听懂了,要严肃点。
第377章 在耿于的半年()
从四月到十二月,以柔在耿于大草原上活得一点也不高兴,拓跋翎和张睿针对她制定了一系列严密的安保措施,避免刘岑如上回一般来劫人,平素除了夏丹过来同以柔说话解闷,便是张虹殊过来同她长吁短叹,张虹殊此人爱撒谎,好几次以柔都发现了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而且张虹殊撒谎还不是故意的,她以为自己这么说话是正常的,其实完全没意思到自己在撒谎。
六七月份草原上草肥马壮的时候,拓跋翎特意准许三位姑娘一道去骑马狩猎,以柔的骑射之技不敌虹殊和夏丹,一圈下来就被二人远远甩开,她无聊得牵着马儿到处闲逛,草原上的兔子和狐狸特别多,她脚跟前就有一只肥兔子,一蹦一蹦的,突然来了一只冷箭,将兔子射杀,她回头,拓跋翎在不远处看着她:“晚上吃烤兔子如何?”
以柔点头:“要加孜然和辣子,还有胡椒。”
拓跋翎淡笑,宛如微风拂面:“按照夏若郡主的口味来。”
她回头看看地上的死兔子,觉得兔子也很可怜,和她自己一样可怜。
拓跋翎走过去捡起兔子,对她说:“你长得真美。”
以柔害羞得摸了摸脸颊,难得在这个世界碰到说话这么直白的男人,她脸红心跳了好久:“谢谢夸奖。”
“可惜了,你是我嫂子。”
有一句话叫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如嫂子,以柔想入非非的,追着拓跋翎问:“刘岑是你哥?”
拓跋翎道:“是我师兄。”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从未相识。”
“那你为何说他是你师兄?难道师兄不认识师弟?”
“是师弟认识师兄而已。”
拓跋翎说话说一半,以柔好奇了很久,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等两位姑娘骑马归来,一行人跑到耿于去烤兔子了,齐王虽然也是俘虏,但是张睿对他还算可以,也不晓得两个人有什么交情,齐王的待遇就比以柔好上几倍,至少人家有人身自由,可以在城内自由走动,以柔只能待在帐子里发呆。
兔子是以柔烤的,众人吃过后纷纷赞叹味道鲜美,她又露了一手,给大家做了一份韩式凉面,做法同张虹殊的做法不同,众人吃完后又是一顿赞美,夏丹不禁说:“真想让你永远留下来做我嫂子,给我做饭吃。”
以柔瞪她:“我可不想留在这里,这里成日都吃牛羊肉,腻死了。”
大易国的饭食比这个鬼地方丰盛一百倍,她能用的食材很多很多。
夏丹吐吐舌头:“草原挺好的啊,能尽情骑马,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痛快极了!”
以柔不同她讲理,反正以柔是一定要回大易去的。
张睿来了耿于之后一直闷闷不乐,拓跋翎的人在同张策商谈割让北方三郡的事情,偶尔卫宣会从外归来向张睿传递消息,以柔偷听过几句,好像这些人在商量建国的事情,他们要建立一个足矣对抗大易的国家,而慢慢蚕食大易的国土是第一步。
也不晓得拓跋翎到底是野心大,还是对大易有仇恨,非要和光昭帝对着干,以柔听不懂男人间的事情,早早睡下。
到了七八月的时候,夏丹来求以柔教她弹琴唱曲,二人经常一道在帐子里抚琴,美妙的琴音传满了整个城池,以柔不晓得,有时候拓跋翎会站在门外听一阵自己的琴声,他很喜欢这个女人的琴音,这才怂恿夏丹去学了来,可是夏丹只能学到皮毛,夏若郡主的风骨,是其他人学不到的。
一年就在骑马、弹琴、唱曲、烤肉当中迅速远去,在北方下了好几场大雪的时候,拓跋翎送来一件新的貂绒大衣,艳红的色泽举世无双,衬着她雪白的衣裙张扬锐利,拓跋翎对她说:“走罢,张策已经在边境等你了。”
她快步离开帐子,登上拓跋翎安排的马车,一路朝南行去,未到边境,她就急不可耐的撩开帘子朝外张望,远方一队人马候在风雪之中,赫然穿着的是大易国的黑色官服,肃穆而冷寂,张策远远瞧见马车行来,等那个穿着艳红衣物的姑娘从马车上走下来,二人遥遥对视,张策一如既往的藏着戏谑和蔑视,以柔才懒得理他,她的美眸在漫天的风雪中搜寻那个影子,可是把张策的人马看了好几遍,都找不到人,以柔本来松开的眉头又紧张起来,满脸不高兴,质问渣策:“刘子嘉呢?”
渣策挑眉,不屑一顾:“陛下只让本殿下来接你,可没让大将军来接你。”
她刚想说“刘子嘉不来我就不回去”这样的话,立刻又怂了,算了罢,她真想回去,天天在耿于闻羊肉味,胃里都翻腾了。
渣策看她一脸不情愿的换乘了自己备好的马车,从外撩开帘子对里头的姑娘说:“他在齐郡等你。”
齐王和虹殊郡主的马车也随后赶到,一行人直奔齐郡,在齐王府先落脚,以柔下车后左顾右盼,就是没看到人,一脸气鼓鼓,又去质问了渣策一遍:“刘子嘉呢?”
渣策不耐烦了:“他在哪本殿下怎么晓得。”
以柔瞪他:“那我不住了,赶紧走。”
“天这么晚,你不住?出城就是狼群,你要去一个人去。”
渣策懒得理她,同齐王叙旧去了,以柔越想越气,跟着仆从走进房间,放下包裹就躺塌上生起了闷气。
晓得自己要回去,刘子嘉一点也不上心,也不来接她,她快气炸了!
真想把他揪过来横着捏一遍,竖着捏一遍,再转一圈捏一遍!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从后环住她的腰肢,她的心跳都漏了一拍,就听那个温柔的声音说:“媳妇。”
她愣住,没敢回答。
那个人又唤了一句:“媳妇。”
她泪如雨下,闷不做声的背对着人哭起来,身后之人还不晓得她哭了,只当她没听见自己的呼唤,接着又喊了三句,直到发现她的身体在颤抖,他才急忙把人掰过来,发现她红了眼眶,脸被泪洗刷了一遍,沉声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没保护好你,让你一个人来这里。”
“为甚不去接我?”
“想给你一个惊喜。”
“只有惊,没有喜!”
她哭红的眼睛被他温柔的亲吻,湿润的舌头舔舐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