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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刘将军的一声轻喝,五十人策马朝前奔去,同时手中连弩不曾停顿,张旻口中发出一声悠长的狼嚎,身后追击而来的狼群听见熟悉的声音都是一顿,在此千钧一发之际,五十将士已布置上新一波的钢箭,并发射出去。
追来的狼越来越少,大多都死在追赶的路上,这队人马安全离开峡谷,往前再走一个多时辰,便到了耿于。
耿于营寨内。
营寨之中最核心的位置有一顶巨大的主帐,主帐旁有一顶小帐子,虹殊自从三天前被胡人绑到了这处,便一直在小帐子里待着,拓跋翎对她还不错,除了没有人身自由,吃喝拉撒都管,虹殊成日不是睡觉就是发呆,门口站了两个士兵,隔壁就是拓跋翎的帐子,守卫更森严,她要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拓跋翎会大易国的语言,好像那个男人小时候在大易国待过几年,他也就二十三四的样子,与刘将军年纪差不多大,长得有一股异国男子的刚硬气派,不是个难看的人。
虹殊今夜无眠,脑子异常清醒,她听说了自己被拓跋翎拿来做交易筹码,换取北方三郡的事情,虹殊想想就好笑,自己一个不得宠的亲王的女儿,何德何能值三个郡?
拓跋翎真是有点蠢。
虹殊想陛下决计不会同意拿三个郡换自己一命,估计自己就真的死在这里了,她在拓跋翎的帐子里可看见了好几个人头骨做成的灯笼,到处都散发一股死人气息,她不禁毛骨悚然,朝四周看了看,不晓得刘将军有没有出去,怎么自己来了之后,都没听他们说起刘将军也在此处的事情?
虹殊眼睛落在帐中的那盏油灯上,她眼睛一亮,来了一个主意,没准可以一试,自己会一些武功,放火把帐子烧了,趁乱骑马逃出去,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万一拓跋翎宁愿自己烧死,也不放她出去怎么办?
虹殊正在犹疑之时,忽然听见外头响起一阵刀剑之声,她好奇的凑过耳朵到门边去,好像听到有人在喊“有刺客”之类的话,肯定是父亲来救自己了!
她果断拿油灯点燃自己的被褥,再把被褥丢到墙角去,引燃更多物体,顿时整个帐子中都充满了一股烟熏气,她大喊:“着火了,快救火!”
门外的士兵往里一看,还真着火了,但是两个人都不敢进去,拓跋翎吩咐过,发生任何情况不准离开岗位,他们站在门外眼睁睁看着虹殊郡主被烧死,虹殊气得自己往外跑:“我都要被烧死了,你们拿什么做筹码?”
两个人对视一眼,虹殊上前就给他们一人来了一个手刀,正正砍在后脑勺上,二人立刻昏迷,虹殊看外头一片大乱,自己的帐篷又起火,拖了一个士兵进去,换下那人衣物,她就往外溜。
刘岑将人马分为三队,一队十人,从正门攻入营寨吸引胡狼的注意力,另一队十人寻找虹殊郡主,另外的人马皆守在营寨外边做接应,一旦将郡主救出,保护郡主先行离去。
他自己待张旻从正门攻入营寨之后,带人从侧面翻过围墙,四下寻找郡主的身影,突然看见营寨的中间位置起了大伙,他命令所有人奔向那处,已有敌军去灭火,地上还躺着一个士兵,刘岑明白郡主可能已经脱身,但是还有不放心,他们趁乱四下搜寻了一番,未看见郡主身影。
张旻那边吸引力大部分的注意力,所以后头只有少量的士兵看守,一个高大的男人从主帐中走出来,冷眼看着起火的小帐子,他身着异域服侍,窄袖紧肩收腰,勾勒出流畅的身体线条,在一众士兵之中十分突出。
黑暗中的男人看见主帐外的男人,眼神收缩了一下,低声吩咐:“撤退。”
那个人就是草原的主人,拓跋翎。
刘岑感觉那个人不是个简单的对手,不可大意。
张旻稍微聊骚了一些敌军就迅速撤出,他在外头接应刘岑,却未见到虹殊郡主,张旻问:“郡主呢?”
“她自己跑了。”
“她跑了,咱们还来干吗?白跑一趟!”
刘岑扫了他一眼:“现在回去,路上可能会遇到郡主!”
话说虹殊郡主从帐篷里出来之后,没敢骑马,而是趁着营寨的围墙上的守兵都去追刺客,守卫空虚之时,翻墙逃离了拓跋翎的老巢,她到外边正巧看见路边有一匹马,便翻身上马,快速离去。
可是草原上的路她不大熟悉,夜黑风高的,她胡乱往南跑了一通,四下漆黑,一点亮光都没有,彻底迷路了。
等她行到一处山谷,地上满是野狼的尸首,她下马查看尸首上的箭,发现那是大易国所造的钢箭,是一种新型的武器,她便晓得方才袭击拓跋翎老巢的正是刘将军的人马,因为不晓得自己身在何处,她便决定先在此地停留,等待着天亮,兴许能找到回去的路。
她一人留在山谷之内,地上全是狼的尸首,虽然自小生长在北方,狼也见过不少,还是会害怕,山谷的路边上有一处凹进去的洞穴,刚好可以让她容身躲风,她搬来一块半人高的石头挡住自己容身的洞穴,万一有没死的狼回来,感觉这样更安全一点。
夜里四下漆黑,虹殊想起小时候听府中的士兵讲过的草原上出现行尸走肉的故事,她心底的害怕渐渐浓厚起来,跟涨潮一样,把她的心淹没,眼泪也决堤而下。
此番私自出府来草原,只因听说她心中的那个人被劫持,她想来救他,可自己自不量力,反倒被胡狼所掳,虹殊边抽噎着,边认为自己很蠢很无用,拿袖子狠狠的擦拭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睡着,从远处行来的一队人马落在山谷之中,为首之人看见山谷中的一匹孤马在吃草,命众人下马搜寻,不多时,就有人在山洞中发现昏睡过去的郡主。
他大步上前,俯身打量这个小姑娘,张姓的姑娘是否都如此执拗而胆肥?
小姑娘脸颊上全是灰尘,头发散乱在旁,衣裳也破烂不堪,眼角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想来是受了很多委屈,哭着就睡过去了。
刘岑招手唤来张旻,张旻没听见他吩咐,疑惑道:“大哥,你要我作甚?”
他指了指睡过去的郡主,张旻了然,上前抱起郡主,不过张旻又奇怪道:“大哥你怎么不自己抱她,也不重啊。”
刘岑懒得理他,翻身上马,率先朝来路回去。
张旻将郡主抱上马之后,怕她半路醒来吵闹,干脆给她点了睡穴,一路将人带回去。
等虹殊郡主醒来之时,发觉自己在军营中,齐王见她醒来,终于长舒一口气,军医看过脉之后对齐王说郡主无恙,有些受惊,休养几日即可。
郡主第一句话就是:“谁带我回来的?”
齐王想起女儿被掳一事就气愤,没好气的说:“当然是刘岑那小子,他不把你带回来,本王跟他没完!”
第277章 酒宴()
郡主想起自己睡着时的确是靠在一人胸口上,原来是刘将军的胸膛,她脸红了红,瞬间恢复了活力,下床更衣洗漱,就往主帐跑。
刘岑从耿于回来之后,军中近日也无事,便在自己的帐子中歇着,张旻在外拦住虹殊郡主:“郡主,将军累了一夜,正在休息,有何事晚些再来罢。”
虹殊说:“昨夜是将军救我回来的,我要去和他道谢。”
张旻说:“昨夜的确是将军救你回来的,您要道谢,就等他醒来之后当面道谢。”
虹殊一想也是,人家为自己忙了一整夜,这会肯定累着了,就等刘将军醒来再谈,她笑嘻嘻的一蹦一跳的跑了,齐王见她回来,命人收拾东西,即刻回谷粱城。
虹殊不乐意:“好不容易来,多玩两天嘛。”
齐王说:“胡闹得还不够吗,还要怎么闹下去?这是军营,不是王府的后院,你给我好好看看,全是男人,你一个姑娘家好意思住?”
“爹爹,你陪我!”
“不行不行,赶紧回去,你娘快急疯了!”
虹殊眼泪汪汪:“爹爹,我就想在这多待两日,刘将军为了我不顾生命危险来救我,我总得和人家好好道个谢罢。”
齐王晓得她的小心思,不忍见她哭,道:“就两日,两日后启程回谷粱!”
“谢谢爹爹!”她抱进齐王的胳膊撒娇,又想着给将军做一顿犒劳宴,拾掇着去军中的灶房,看有哪些现成的材料,竟然真的净手开始做饭。
刘岑醒来时已是近夜晚的时刻,外头天光晦暗,张旻进来点了一盏油灯,帐子中才有了亮光。
塌上之人揉了揉额头,累了几日未好好歇息,这下子头有些疼,哑声问:“齐王走了?”
张旻答:“没有。”
他起身穿衣,外头传来一个小丫头清脆的声音:“将军,到了用晚膳的时间。”
刘岑睡意未退,听这个有点陌生的声音想了想,问张旻:“外头是谁?”
“是虹殊郡主。”
“她来作甚?”
张旻张开嘴,嗫嗫,把话吞进肚子去了。
虹殊见屏风后头步出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人刚刚睡醒,一身慵懒气质,停在屏风前边两步之处,看着忙着布膳的小姑娘,道:“郡主亲手做的?”
虹殊羞赧一笑:“昨天将军救我回来,我就想着做一顿饭,谢谢将军。”
他脑子发愣,看着满桌的菜,说:“本将军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正当他说完这句话,外头步入几个男人,分别是齐王、张睿、卫宣、许粲、彭祖。
张睿道:“虹殊妹妹亲手做的饭菜,怎可让子嘉专美?”
合着不是给他一人吃的,刘岑索性就坐下,任虹殊布菜,其他人也都坐下,除了好菜,还有美酒,酒是边疆这边独有的葡萄酒,想来都是从西域传过来的,虹殊是个北方姑娘,做的菜式也偏北方口味,分量大、多用酱料,味道不错,刘岑却总觉得少了一份精致。
他对这些菜没有兴趣,取了一碗凉面吃起来。
虹殊看他很喜欢吃凉面,不动声色的又夹了一碗面放到他手侧。
张睿和齐王相聊甚欢,二人是叔侄关系,先前张睿一直在狱中,齐王在烨城待了一个多月都未见到张睿,这回张睿春风得意的出了大理寺,还升任一般都是太子才可以做的监军一职,齐王自然要好好道贺一番。
刘岑对二人之间的寒暄无甚兴致,手中的碗小,他吃了一碗面不觉饱,顺手拿起另一碗吃起来。
这个动作落入虹殊眼中,变成了刘将军并不讨厌自己的意思。
只要不讨厌,就还有机会,她可以为刘将军做更多,迟早有一天会得到将军的青睐。
张睿与齐王聊了一会,瞥见低头吃面的刘岑,不禁想打趣他:“子嘉兄,你光低头吃虹殊妹妹做的凉面有什么意思,昨夜你把妹妹从十万大军当中带回来的时候,可是好一番英勇无敌,怎么不和我们大伙讲一讲?”
刘岑放下筷子,说:“是郡主自己逃出的营寨,本将只是在半道上找到的她,不敢邀功。”
虹殊说:“其实我是看到将军来劫营寨,这才有机会逃出来,说到底,还是得感谢将军。。。。。。”
张睿不怀好意的说:“妹妹你可是为了将军去的草原,感谢他作甚,他救你出来是天经地义的!”
小姑娘羞红了脸,齐王看着眼底,为自己斟酒,又给刘将军倒满一杯,刘将军急忙双手奉上酒盏,杯中赤色的酒汁微微晃荡,漾出一滴在刘岑的手指上,他想起自己的小丫头也说要做葡萄酒给他喝来着,不禁笑了笑。
齐王见他今日心情好,道:“回去之后,本王向陛下上书一封,把将军英勇无敌的身姿告诉陛下,陛下看见了,定会更加赏识将军,等你回到烨城,一定是平步青云。”
刘岑道:“本将才疏学浅,不敢当此夸赞。。。。。。敬王爷一杯。”
他仰头喝下一盏酒,葡萄酒初入口中有一股葡萄的甜香气,口感很不错,而且酒味不浓,齐王与他喝了几盏,张睿和彭副将又与他喝了一些,到后头,不知不觉喝了十几缸酒,他渐渐感觉酒劲上头,其他人也都晕晕乎乎散去,张旻未喝酒,看他这样,赶紧扶他上榻。
刘岑强忍着不适,命张旻给他打水沐浴。
张旻正要出去提水,见郡主还在外头收拾残局,道:“郡主回去歇着,此处有我。”
她笑道:“你不是要服侍将军么,让我来就好。”
张旻没多想,大步离开帐子。
等他回到帐子中时,桌上残羹冷炙都收拾妥当,郡主也不知去何处,他拎着水进了内帐,发现刘岑已经倒塌睡去,他把将军唤醒,伺候好了他,便退出去了。
翌日,刘岑醒来之后,张旻对他说,张睿在马场带虹殊郡主练习骑射,邀请将军也过去。
二殿下相邀,他只能去,身上的酒也醒得差不多,净面洗漱之后,换了一身窄袖的劲装出来帐子,朝马场行去。
第278章 教授骑射()
二殿下相邀,他只能去,身上的酒也醒得差不多,净面洗漱之后,换了一身窄袖的劲装出来帐子,朝马场行去。
今日太阳很毒,马场上除了几队正在操练的人马,还有一个帐子,帐子中坐着齐王和彭副将,而帐子外不远处是一身檀色赛马服的睿殿下,和一身水绿色赛马服的虹殊郡主。
刘岑大步走入帐子中,在齐王身侧坐下,他远远看着二人赛了一会马,发现睿殿下明显给郡主放水,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不过二人是堂兄妹,多年未见,聊得挺欢乐。
赛了马之后,二人开始比赛射柳,睿殿下此时已经不想和一个小女子耍,回头看见帐子中的刘将军,对郡主说了几句话,郡主也看向将军,刘岑心觉不好,起身往外走,朝那几队操练的兵马行去,他这是要溜之大吉。
他走路没郡主骑马快,被郡主挡在身前:“将军,睿殿下说你可以边骑马边射中行动中的物体,可否给我们展示一下。”
“说来骑射之技,睿殿下也很厉害,郡主不如与殿下好好学学,本将记得,前几年的比赛,睿殿下与策殿下都是平手。”
“将军,睿殿下说他不及你,睿殿下的骑射老师,好像是将军的师兄罢,将军,我就想看你表演骑射。”
刘岑说不过郡主,策殿下也骑马靠近,笑眯眯的看着刘将军:“将军就别客套了,说来,本殿下还要唤你一声师伯,师伯的能力绝对在我之上。”
这一声“师伯”唤得刘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不得已上马,与二人返回赛场。
齐王远远看着场上那人矫健是身姿,连连点头,彭副将道:“刘将军才思敏捷,武功盖世,实在是难得的人才,陛下也非常在意他,有心培养,王爷的眼光真不错。”
齐王道:“哪里是我眼光好,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眼光毒。”
彭副将看向远处的那抹水绿色的影子,那抹绿色在烈日下带来一阵沁人心脾的凉爽,郡主也是天之骄女,比烨城的贵女们多了些真性情。
刘岑策马在场中疾驰,周围有士兵头顶箭靶子快速移动,他一路过去百发百中。
郡主觉得这样没意思,命人取来一笼子信鸽,刘岑看着自己送信的鸽子就要惨死箭下,于心不忍,郡主一声令下,士兵打开鸽笼后,十余只白鸽朝青天飞去,每只鸽子的速度和高度、方向都不一样,刘岑手中箭矢快如闪电,所有白鸽一只一只的应声而落,而将军胯下的马儿尚在疾奔当中。
刘将军的骑射之技当真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