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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被反手压在地上,艰难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外向一旁,闷不作声地喘着粗气,一副很有骨气的样子。
罗远嗤笑一声,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自己,外头吐了口唾沫,眼中寒光四溢,冷冷地开口道:“哪个道儿的?”黑衣人还是不做声,底气很硬的样子。
“黑衣,兰草绣,春风堂的?”虽然是疑问句,口气却明显是肯定语气。黑衣人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是一副得意的神情,仿佛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一般。
春风堂,海市乃至全国赫赫有名的黑帮,在海市,可以说没有人敢去招惹春风堂的人。别人可能不敢把春风堂的人怎么样,但是他罗远,还没有不敢的事。
“看来高峰时不想继续在海市混了,这种事都干接手。”罗远冷冷地说,同时也在心里暗自思赋。
他也算是黑白两道通吃的人,高峰这个人他交情不深,但是也有所耳闻。小学毕业,白手起家,虽然做事狠辣,但是贵在重情谊,是非分明,不像是会插手这种事的人。乔慕安的地位在海市不低,和他的交情也众所周知,而罗家在海市的地位,没人敢惹他,所以高峰绝不会这么大意做这种事,但是他的手下就说不准了。真得去会会高峰了,手下人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罗远手上用力,迫使黑衣人抬起头,凑到他耳边问,“知道我是谁吗?”声音很轻,却人黑衣人不自觉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任由他抓着头发不敢动,在从罗远耳朵里听见高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就有些害怕了,高峰是谁?堂堂春风堂的老大,敢这么说他的人,一定是个厉害角色。
“罗,远。爷的名号,给我记住了!”罗远猛地一松手,黑衣人重新趴在了地上,只是这次没了刚才的精神气,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连动也不敢动。如果他不知道罗远,那他就不配说是春风堂的人。春风堂有很多不成文的规矩,其中之一就是不惹罗家人。这次三哥没搞清楚就贸然接手,不曾想却牵上了罗家人,春风堂要来事了。
第58章 乖,没事了()
乔慕安开着罗远的车,急驰在回海市的路上,他的眼睛时不时地往坐在旁边的鹿鹿看,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紧紧握着鹿鹿的手。
鹿鹿的手有些抖,虽然她极力在控制,但手还是抖,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擦破的地方已经不再流血,但是火辣的痛感相较于之前更加强烈,就像是伤口上洒了辣椒水。她的脸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密布着细细汗珠,不知道是因为惊吓还是因为太过疼痛。
“别怕,很快就到医院了。”乔慕安转过头来,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轻握了一下鹿鹿依旧冰凉的小手,努力想用自己的温度来温暖她,目光的温度就像是初秋窗外的阳光,温暖而轻柔,抚慰着鹿鹿高度紧张的心。
鹿鹿看向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笑得依然恬静温柔,但是却带了些许柔弱的苍白。她动了动被他紧握的手指,用力回握着他,笑着点点头,轻声说:“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毫无血色的嘴唇出卖了她的言语。
乔慕安浓眉轻蹙,微微抿着薄唇,恨不得自己有瞬间穿越的能力,抱着鹿鹿直接穿到医院。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去看鹿鹿腿上和胳膊上的伤,每看一眼,心就跟着抽痛一次,他多么希望这些狰狞可怖的伤是遍布在他自己身上,而不是鹿鹿那白皙娇嫩的皮肤上。
乔慕安沉静地看着挡风玻璃,计算着最近到达医院的路和时间,车速依旧很快,却一直保持在一个不会让鹿鹿感到害怕的速度。
车子进到市区的时候,鹿鹿的神情已经有些恍惚,两颊开始泛起红晕。乔慕安的眉头皱地更深了,他知道这是不好的征兆,她可能要发烧了。他还记得之前鹿鹿受到惊吓后,就是这样两颊泛红,不久就发起了高烧。
他脚踩油门,过红绿灯,车子拐了个弯,猛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医院门口。突如其来的刹车让鹿鹿回过神来,她努力睁大双眼,但是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睛依然难以聚焦,只能模糊看见乔慕安下了车,绕过来打开车门,轻轻地把她抱了出来。
医院到了吗?鹿鹿靠在乔慕安地胸口,鼻尖传来熟悉的味道和温度,耳边是沉稳有力的心跳,一颗心心慢慢放了下来。她环着乔慕安的脖子,乖巧的靠在他胸口,嘴角竟然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安心的笑意。
乔慕安轻轻环住她纤细的腰,尽量避开伤口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快速朝医院走去。
医生早已接到了通知等在那里,看见乔慕安抱着鹿鹿走来,两个护士一个医生马上迎了上去。乔慕安看了她们一眼,医生护士都是女的,忽视掉旁边护士推着的轮椅,抱着鹿鹿径直走了进去。
从下车到进医院,鹿鹿的脑子一直有点迷糊,直到双氧水倒在皮肤上,强烈的灼烧感让她瞬间清醒起来,她下意识一动,差点踢翻了护士手中的双氧水瓶子,乔慕安一把抱住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安慰:“乖,乖,没事了,没事了。”温暖的手掌一下一下轻轻抚着她纤瘦的背。
鹿鹿看了乔慕安一眼,慢慢恢复了安静,歉意地看了蹲在旁边给她消毒的护士一眼。她把头轻轻靠回到乔慕安的胸前,垂着眉眼看着护士的动作,也许是疼的原因,长长的睫毛不安的颤动着。
双氧水碰到皮肤上不断冒着泡,鹿鹿似乎能听到嘶嘶的声音。开始很痛,后来经过一遍遍的冲刷,泡泡渐渐变少,鹿鹿也慢慢变得麻木起来。
乔慕安看着她秀气的眉头轻轻蹙在一起,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小巧的鼻尖冒出细密的汗珠,双颊更加潮红,微凉的手心也变得潮湿起来。
看着鹿鹿乖巧的样子,乔慕安忍不住一阵心疼,他能想象到双氧水碰到伤口到底有多痛,但是她看上去一个娇小的女孩子,从受伤到现在,竟然哼都没哼一声,即使是最痛的时候,她也只是轻轻蹙了下眉头而已。
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乔慕安看着鹿鹿若有所思,温热的手掌依旧轻轻抚着她的背,试图减少她的痛苦。
除了小腿,还有手臂和右手掌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其中手掌的伤最严重。因为摔倒的时候是右手掌最先着地,承受了身体的大部分冲力,所以伤的最重,还有几颗小石子钻进了肉里。
护士先用双氧水冲洗,冲洗干净后,用消过毒的镊子轻轻挑出嵌在肉里的异物。虽然护士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是依旧疼地鹿鹿忍不住缩手。
乔慕安握着鹿鹿的胳膊防止她乱动,轻声安慰着,“忍一忍,很快就好了。”声音轻柔,热气拂过鹿鹿的耳边,她果然不动了。
虽然他也不想鹿鹿受罪,但是异物不挑出来,伤口很快就会发炎。他冷冰冰地看了护士一眼,本来就有些紧张的小护士更加紧张了,拿着镊子的手忍不住发抖,看得鹿鹿的心也跟着抖了起来。最后还是乔慕安发话,换了年长一点的女医生亲自来。
异物挑出来后,鹿鹿盯着手掌上几个红红的小孔,想起了之前脚受伤的事。她忍不住在心里自嘲,先是左脚,现在又是右手,下一次不知道是哪里。
伤口包扎完毕,鹿鹿并没有马上离开,因为她发烧了。
发烧时候的鹿鹿,脸颊上有两片红云,像是古代新嫁娘擦的浓厚红胭脂,衬得皮肤越发雪白如凝脂。一双乌黑的眼睛水亮水亮的睁着,定定地看着某个方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两片薄唇也因为发烧的原因变得嫣红,整个人看上去特别水灵有精神,但是只有乔慕安知道,此时的鹿鹿脑子并不清醒,而是处于一个半迷糊状态。
乔慕安挂了电话走进来的时候,看见鹿鹿就是这么一副恬静地样子,她安静的坐在输液沙发上,看见他走进来,目光移到了他身上,一双水眸清澈无波澜。
乔慕安看了一眼打到一半的药水,走到鹿鹿面前蹲下,轻声问:“饿不饿?”眼中满是柔情,口气仿佛是在跟一个乖巧的孩子在说话。
鹿鹿转头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微微弯起,没有马上回答,似乎在考虑他的话,乌溜溜的黑眼珠子转了一下,然后笑着摇了摇头,“不饿。”声音软糯,带着一丝沙哑,像个孩子一样纯净。
乔慕安也笑了,情不自禁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乌黑的软发,眼中满是宠溺。即便是这样,乔慕安还是吩咐余姐熬了粥,这样他们一回去,鹿鹿就能吃上。
他坐在鹿鹿身边,手臂轻轻揽过她的肩,鹿鹿对他相视而笑,轻轻靠在他肩头。乔慕安用下巴碰了下她的额头,温度依旧滚烫。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难眠的夜。
第59章 要不要洗澡?()
打完点滴从医院出来的时候,鹿鹿的烧已经退了不少,意识也变得清醒起来。出来的时候,鹿鹿想自己走,但是乔慕安坚持要抱她,她也没做反抗,因为腿步伤口出绑了纱布,动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痛。
回到观澜别墅的时候,鹿鹿从浅睡中醒来,怔了片刻,直到听见乔慕安开车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这是到了乔慕安的住处了。
面对乔慕安伸过来的手,鹿鹿犹豫了一下,“还是我自己来吧。”她轻轻迈出一条腿,脚上穿着的是在医院的时候,乔慕安派人送来的平底鞋。
乔慕安知道她脸皮薄,家里有余姐在,她难免会觉得不好意思,边没有勉强,小心的掺着她的胳膊,一手揽着她的肩,慢慢往别墅里走。
鹿鹿走的很慢,受伤的腿不敢用力,一瘸一拐的,短短的一条小径,两个人走了好一会。乔慕安耐心的扶着她,安静地注视着脚下,防止她绊到。
有暖黄色的灯透过飘纱落地窗帘照出来,暖暖的,很温馨。余姐听见车子声,早早的打开门站在那里等着,灯光透过门缝照出来,余姐背着光站在那里,脸上带着和蔼的笑。鹿鹿的心被一股暖流占据,那是一种陌生的感觉,原本如荒原般凄凉的心,瞬间被填满,满满当当的,让她莫名生出一种感动。
她忍不住转头看向乔慕安,暖光勾画出他俊郎的轮廓,光线在他高挺的鼻梁下和眼窝处投下一片暗影,但是他的眼睛却是十分明亮的,此时正静静地看着她,温和而平静,却又带着某种厚重的深情。
鹿鹿莞尔一笑,挽着他的胳膊的手臂动了动,继续朝屋里走去。
余姐上前两步迎了出来,看见鹿鹿只是温和的笑,用带着港音的普通话反复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对于她的伤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或者多问什么。
一进餐厅鹿鹿就闻到了一股香气,餐桌上正摆着饭菜和两个汤煲。乔慕安扶着她坐到椅子上,余姐已经手脚麻利的打开汤煲,给她盛了一碗粥。
一煲是粥,一煲是汤,都是用砂锅炖出来的,打开锅盖的一瞬间,香味就弥漫开来,诱惑着鹿鹿的味蕾。
粥是她喜欢的鱼肉粥,本来她没什么胃口,但看着碗里香气四溢的嫩滑的鱼肉粥,还是忍不住来了食欲。
她下意识抬起右手打算拿勺子,才发现右手上缠着纱布,她愣了一下,轻轻放下右手,偷偷看了乔慕安一眼。
“我喂你。”乔慕安很自然的端起碗,用勺子轻轻搅了搅碗里的粥,看着她说。
鹿鹿连忙摆手,“我用左手可以的。”说着举起完好的左手,小脸微红。
乔慕安看了看她的手,又看了眼手上的勺子,最终把碗放到了她年前。
鹿鹿喝着粥,她每舀一勺粥,乔慕安就给她上面夹一点菜,菜是余姐做的下饭小菜,而乔慕安夹的,都是鹿鹿平时爱吃的几样,一来二去,两人竟然配合地十分默契。
鹿鹿心里暖暖的,不过几日,他竟然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
就着乔慕安给她夹的一点清淡小菜勉强吃了一碗,就再也吃不下了。
“再吃一点?”乔慕安看着她轻声问。鹿鹿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吃了。乔慕安也不勉强,快速解决完碗里的饭,推开椅子站起了身。
“上楼吧。”说着乔慕安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鹿鹿下意识环上他的脖子。本来她还想自己上楼的,但是乔慕安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机会。
鹿鹿偷偷瞄了一眼余姐,只见她正低着头,抿着嘴偷笑,鹿鹿情不自禁地红了脸,下意识把脸埋进他的颈窝。
乔慕安身子一顿,眉头微微皱起。怎么这么烫?走发烧了?他手上用力,轻轻地把她往上托了托,稳稳的迈上台阶。
把她安放在床上后,乔慕安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他看着鹿鹿,神情十分自然的问,“要不要洗澡?”
衣服虽然在医院的时候已经换过了,但是经历了白天的惊心动魄,身上早已黏黏不舒服,肯定是要洗澡的。
但是鹿鹿看着缠着纱布的腿和手,胳膊上也有擦伤,医生说了不能沾水,但是不洗澡她一定是睡不着的。
乔慕安看了一眼她身上的伤,轻声道,“先简单擦一下,伤好了再洗。”然后转身走了。
鹿鹿以为他是要出去,刚要松一口气,没想到乔慕安竟然径直走到了衣橱那,“睡衣放在哪?”他边说边打开衣橱。
鹿鹿没有反应,而是惊讶的微张着嘴看着乔慕安,直到乔慕安回过头来看她才回过神来,她下意识吞了下口水,嗫嚅道:“那个,我自己来就好了。”说完脸上热热的,也不知道是出于害羞还是因为烧没退下去的缘故。
乔慕安就这样站在衣橱前,转过头来看着她,他微挑着眉上下扫了一眼她的伤口,眼中的意味很明确:伤成这样,你确定自己能行?
鹿鹿也有些不好意思,她知道自己的话中有逞能的意味在里面,毕竟手脚都受伤了,别说洗澡,估计连利利索索脱个衣服可能都做不到。可是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乔慕安来帮忙啊,光想想都觉得不好意思。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鹿鹿刻意避开乔慕安的眼睛,试图用避免目光接触来减少内心的尴尬。乔慕安看了她一会,默默转过身,继续在衣橱里搜寻着。
其实衣橱里大多数是乔慕安的衣服,鹿鹿的衣服只占了一个小角落,规规矩矩工工整整地叠放在一旁,清新淡雅,与他充满男性气息的暗色着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色彩柔和的衣物,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柔软。乔慕安伸出手触碰那叠小心翼翼排放在角落里的衣物,粉的,白的,一如想象中一样柔软。他不疾不徐的翻找着,辨识着哪件是她寻常穿的睡衣,衣服翻动间,一股熟悉的淡雅香气涌进鼻子,撩动着乔慕安原本就不平静的心。他刻意放缓呼吸,又暗暗细细品味,内心变得蓬勃而炙热起来,手上的柔软,让他联想到了刚刚她抱鹿鹿时候的触感,温润而柔软。他微微抿着唇,喉结下意识上下滑动一下。
鹿鹿并没有发现他的变化。她微微垂着首盯着脚尖,刻意忽略耳边传来的窸窣声,努力用被烧得不怎么灵敏的脑子想出一个两全之策来,因为乔慕安说的话总是合情合理,让她毫无反驳的理由,但是让他帮自己洗澡这件事,她是断断不能接受的,怎样才能化解这个尴尬局面呢。
突然,鹿鹿灵光一现,想到了那个胖胖的,总是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的余姐,她早该想到的。鹿鹿像找到了救星一般,猛的抬起头看向乔慕安。“可以请余姐帮我。”声音很轻,但是明显带着轻松的愉悦在里面,让人难以忽视。
于此同时,乔慕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