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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冥道:“难怪龙皇一直容忍你的放肆,这个世间,恐怕也只有你知道他的心究竟装了些什么,需要填些什么。”
听闻此话,翡子云居然苦笑道:“他不动我,是对我父亲的愧疚,虽然他很自大,却也绝非无情之人,我父亲为了救他而死,他还是很感恩的。我父亲临死前恳求他照顾我,他不能不做到,因为君王之言,必是九鼎于天。”
“唉。”一声叹息溢出口,独孤冥紧挨着翡子云坐了下来。
翡子云大气地拍拍他的肩膀,说:“没事的,暂时只是拘禁了起来不是吗?我们还有时间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就照你的方法做。”
独孤冥摇摇头,说:“只怕这会儿,就算对龙皇说异象突变,他也是不会相信的了。”
翡子云忽然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独孤冥左右看了看,有些不自在地问:“怎么了?”
翡子云说:“我对娘娘的事情上心是因为东玄王爷和我父亲是故交,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父亲故交的女儿就这样枉死,可是我想不通,你为什么也对娘娘的事情也这么上心?以前我们最多算是点头之交,可自从娘娘出事以后,你便找上了我,与你一起商讨如何救娘娘的事情,我们才不知不觉地走近,我实在好奇,你有什么理由救娘娘。”
独孤冥望着他手中的草药,轻声说:“寒影见光,方觉暖心。”
翡子云一愣:“什么?”
独孤冥说:“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娘娘必须活下去。”
翡子云抓抓脑袋,狐疑地说:“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龙皇的臣子了,一个个很会打哑谜,真正有意思的话却说不上几句,难怪龙皇从不敢真的信任你们。”
独孤冥起身,说:“我先走了,不管怎么样,你若是想到好办法,要找人帮忙尽管找我,同样的,我想到了也会找你。”
翡子云看着那一抹白影渐行渐远,慢慢消失在他的草庐中,耸耸肩,继续摆弄他的药草:“唉,心中有怀疑,又怎能留得住别人的信任?独孤冥,迟早有一天你会被心里的秘密压死……”他倏地抬起头来,正视前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喃喃,“不对,以龙皇的性格,他怎么会只是把娘娘拘禁了呢?若是平常,他早就命人将她丢入殃池喂神鱼了……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是有什么阴谋,还是我多心了?嘶——”
只是这一次,翡子云却怎么也猜不到百里轩心中所想。
其实就连百里轩心中也是不解,为什么只是把夙锦拘禁了,却没有杀了她。他伏在窗前,望着夜幕中高悬的月亮,想着白日的事情,低语:“桑笙究竟要做什么?她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我的心如此不安?她变了,变得让所有人都难以置信,桑笙,桑笙……”
“龙皇。”门外宗正轻声叫道。
“什么事?”百里轩应了声。
宗正道:“凤太后娘娘请见。”
皇母?百里轩微愣。
第22章凤太后驾到()
隔了会儿,宗正见里面没有动静,壮着胆子又说了一遍:“龙皇,凤太后娘娘请见。”
百里轩回过神来,走到书案前坐下,道:“准见。”
只一小会儿,那禁裔长口中的凤太后娘娘便在左右两个宫女的掺扶下进来,走到书案前,道:“龙皇,本宫可打扰到你歇息了?”她面呈沧桑,双眼犀利,一头银丝裹在锦饰中,身体瘦削,却穿着宽大的藏青色宫妃服,手上十指皆戴着金戒,手腕上还有一排玉镯。
百里轩摇头,道:“皇母说笑,宇不忙。宗正,替太后取来软垫垫于座下。”
“是。”宗正取来了软垫垫在凳子上,恭敬垂手道,“太后娘娘,您请。”
凤太后坐下,看着百里轩,也不说来此的目的,只是感慨着:“眨眼之间,你已经这么大了,当年本宫将你从酌晴宫送出去的时候,你还只有我的一半高,如今却是比我都大了。”
百里轩笑道:“皇母,人是会长大的。不知皇母夜临,所为何事?”
凤太后见百里轩并没有想与她话家常的意思,心中略感失望。将朝权交出后,她便很少再见这个儿子,除了年节的时候与众朝臣同宴方能见与他说上几句,其余都是匆匆见过,行了礼后便相离,连说话的机会都甚少有。而这仅仅只是为了避嫌,百里江山终究是在她手上执政过一段时间,若与龙皇走得太近,难免有人会散布谣言,称她是有“夺权之意”。
凤太后神思恍惚,百里轩不得不出声提醒:“皇母?”
凤太后回过神来,微微颔首,道:“本宫见你,一是为了茉儿的事情,二是为了国母的事情,又或者说,这二件事本就是一件事,本宫正是为了她们而来。”
百里轩心中微恼茉妃又去太后面前多嘴,面上却笑道:“皇母放心,此事宇定会替茉妃讨回公道,国母已经拘禁,暂时交由韩侍卫长看管,皇母无需忧心。”
凤太后不动声色地冷笑了一声,说:“本宫已经听闻这国母很多风言风语,龙皇莫非还想瞒着本宫?养虎终为患,龙皇不趁早连根除去这棵墙上草,只怕有一天它还会变成参天大树毁了整座屋。茉儿是本宫的侄女,并非本宫偏心,而是茉儿确实有这个能力,她德才兼备,又是倾城之貌,足以担当后宫主管之位。”
百里轩微皱眉,问:“皇母的意思是?”
凤太后道:“龙皇心思慎密,又睿英明智,怎会听不懂本宫的意思?”
百里轩移开视线,看着他面前一摞奏折,道:“皇母的意思是要宇废后另立?这另立的最佳人选则是茉妃?”他心中冷笑,这还不叫偏心?茉妃有才,却不懂得如何用,茉妃有貌,却只会使性子勾他,这样的女人如何担当国母一位?
凤太后见他如此问,却不急着答复她,知他心中有芥蒂,便道:“茉儿受封,得利最大的是本宫,你心中是否如此认为?你觉得本宫还有余力与你争夺这个位置?哼,早在本宫将这位置让出的时候,本宫就已经决定从此安心只享本宫的晚年,朝廷后宫一事不再涉足,若非国母挟持茉儿,做出这辱国之为,本宫又怎么会走出酌晴宫?不如在宫内安生与翡夫人下棋谈趣,免得遭质疑!”
百里轩听出她的语气微怒,道:“皇母言重了,宇并非此意思。废后另立乃是大事,非宇一人能够决定,待明日上朝时,宇问过众大臣的意见,再做定论。只是,茉妃能否担任这国母一位,宇却还需得慎重考虑。”
凤太后虽不甚满意,却也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点头道:“龙皇能如此说,本宫也就安心了,切不可拖得太久,否则国母的事情传出去,百里皇室岂非沦为天下人的笑柄?先龙皇长眠时吩咐本宫,一定要时时保护百里江山的安稳,要除去一切可能威胁到百里皇室的人事,本宫虽不再管束这些事情,心中却仍是有忧虑。好在龙皇明智,本宫相信,先龙皇在天有灵,也必然会欣慰的。”
“皇母说的极是。”百里轩应道。
凤太后起身,道:“如此,那本宫先行一步。”她转身,在两个宫女的掺扶下离去,一如来时般。
百里轩等她一走,扫了桌上的折子,低吼:“敢拿先龙皇来压宇,她以为宇还是那个总在讨好她的儿子吗?凤太后年事已高,或许宇应该要为她的身子考虑,让她搬去颐养苑静心休养生息了!”
“龙皇喜怒。”宗正跪下道。
百里轩深吸一口气,长长地呼出,忽然从书案后走出来,说:“废不废后,宇自当见过桑笙再说,岂是她一句话能决定的?哼!”说完,甩袖愤怒离去。
宗正见状,连忙抬脚跟上。
第23章她的名字是夙锦()
浅眠的人神经高度紧绷,梦中也会时时刻刻注意周围的动静,仿佛没有真正睡着的时候,只要出现一点细微的声响,他都会惊醒过来,即便潜意识还停留在半梦半醒之间,眼睛却已经将看到的信息传达到脑海中了。夙锦便是属于这一类人,百里轩的脚步刚刚行至院中,她的眼睛倏地睁开,死死地盯着铁门。
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
她记得,这锁有十三道,每一道都有不同的钥匙,而钥匙只在百里轩身上,那么来的人无疑是百里轩。可是这么晚了,她很难想像,百里轩还会来这里找她,是想要夜审她,还是不放心来看看她?
门开了,身着九龙舞爪袍服的百里轩走进来,门外的人立刻将门掩上,留他二人在里面。百里轩嘴角微扬,道:“看来你心思沉重,也不得安眠。”
夙锦淡淡地说:“若非你打扰,此时我已香甜入睡,毕竟我心中没有可惧怕的,而你的心里却背负了太多,你用铁锁锁住我的四肢,又将冷宫改建成只有一扇铁门能出的密室,却还在担心我会逃跑,想来,你也不过如此。”
被她一顿抢白,百里轩脸上无波无澜,心中却动了怒气,他走到她身边,坐下,说:“你可知道,适才宇见了太后,太后执意要宇废后另立,一旦你的后位被废掉,也就意味着,你真的无路可走了。”
夙锦冷笑道:“太后要废后另立,与我有何关系?她也是后,说不定她想废的是她自己。”
百里轩一愣,随即竟然朗笑起来。
夙锦冷冷地盯着他笑。
百里轩边笑边道:“哈哈哈……你果然是和以前不同了,要是这话传到太后的耳中,不知会将她气成什么样。单凭你刚才那句话,我足可将你废了,然后车裂喂神鱼。”他的脸色慢慢沉下来,一瞬不瞬滴紧盯着夙锦的表情,连她眼角一丝抽动都没有落下。
夙锦不动声色地说:“你若真要杀我,还会笑得如此开心?夜深人静,龙皇有话不妨直说,若无事还请龙皇早些移驾,我非神人,也是需要休息的。”
“你在怪宇扰了你的清梦?”百里轩怒问。
夙锦别过脸,说:“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你的妃子该等急了,指不定又上你那儿闹一场,这回你可不需要担心有人躲在梁上偷看了。”
许是想起了前半夜的尴尬,百里轩的脸色更难看了,他低声警告道:“桑笙,不要再触怒宇,否则宇真的会不念旧情。”
夙锦站了起来,俯视他,问:“你我之间还有旧情吗?若念,当日就不会把我送上刑场,若念,昨夜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若念,东莱就不会到今天都没有来我身边伺候着。”她的眼睛闪了闪,说,“还有,我的名字是夙锦,不是桑笙,桑笙,如她的名字,早已经丧生。”原来这国母真实的名字叫桑笙,难怪死那么早。
百里轩蹙眉,铭瑄国子民一出生就会登记在案,无论名字还是身份,都是一辈子的象征,即便犯了事成了阶下囚,他原先的身份却还在,只是没有用处罢了。名字也一样,隐姓埋名的人在铭瑄的记名册上仍然是以前的名字,若换了身份未做登记的,都不属铭瑄子民。身为皇亲国戚的子女,桑笙没理由不知道这个规矩,难道就为了他没有去凭吊她的父亲,她便连自己的国家都不要了?
夙锦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所以只能等他开口。
百里轩也站起来,看着她,说:“你可知道,你的名字是桑笙,这一辈子都是桑笙,除非宇为你更名,划去记名册上原来的名字,改成现在的,否则,没有人会承认夙锦的存在?”
夙锦微讶,想不到如此落后的古代竟然也有身份证明之类的记录存在,就像现代改名要去公安局办手续一样。她沉默了一会儿,说:“不管别人承不承认,我都是夙锦,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将来我死的时候,墓碑上的名字还是夙锦,至于桑笙,已经追随东玄王爷而去。”
“那么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并非宇的凤后铭瑄的国母,而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了?”百里轩隐隐又开始动怒。真是可笑,他素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总会在桑笙……不,夙锦面前屡屡破功,好像这个女人是他天生的对敌,只要两人撞上,即使只是默默对看,也能引发天雷地火之灾。
夙锦轻启艳唇,道:“身份与名字,不是一个概念。”
第24章箭在弦上()
百里轩深吸一口气,看着她,说:“宇今夜来不是要与你吵架。”
夙锦从那铁门上的洞口向外望了一眼,说:“自然,凌晨过来,我相信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说,只是,你已经说了一盏茶的废话了。”
“夙锦!”百里轩猛地咆哮。
夙锦无视他的冲天怒气,拍手道:“很好,即便你说不承认我的存在,可是你却已经学会叫我的名字,潜意识里,你也希望我是夙锦,而不是从前懦弱任人宰割的桑笙,对吗?这就是所谓的英雄惜英雄,我虽非男儿身,却也有一颗不畏强权的英雄心,高处不胜寒,你在上位的寂寞没有人懂,你不允许任何人挑衅你,可其实你一直希望有人能挑衅你,那会让你兴起征服欲,让你的帝位生活增添开胃剂,所以你对翡子云的放肆在他适可而止的范围内选择了容忍,我又说对了吗?”夙锦的眼睛犀利,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却可能比这个时代的人看这个时代更透彻,因为特工都有一双敏锐的眼睛,那双眼睛能看透人心。
百里轩有些震惊,他以为这一生再无人能将他看得如此透彻,这一生注定只有翡子云那个太医能对他一知半解,却没想到面前的女子早已经在一年的相处中将他看透,他在她面前,连影子都无处遁形。
百里轩心念一动,突然一把拉住了夙锦,将她拥进了怀中。
夙锦没料到他会突然抱住她,等反应过来想要挣扎时,双手双脚突然无力,只能依靠着百里轩的身躯方能站稳,她立刻明白着了百里轩的道,他一定又在她身上下了药。夙锦靠在百里轩肩上,嘲讽地笑着说:“饭菜中下药迷不倒我,竟要龙皇亲自动手,不知龙皇的护卫兵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他从未碰过桑笙,此刻却无比想要面前这个女子,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当她曲意承欢的时候,那傲然的贵气、那骇人的势气还能不能让他刮目。
百里轩轻笑道:“宇的袍服上有翡太医亲自调制的迷粉,只要宇将轻轻撕开那迷粉的口子,你触碰的地方就会虚软无力。”
“龙皇还真是良苦用心。只是你已经将我四肢锁住,屋顶也装上了铁皮,我还能逃到哪里去?你这么不放心我,干脆就将我杀了,还免去了你一番心思。”夙锦垂眼,道。
百里轩却道:“宇若杀了你,漫漫长夜,谁陪宇度过?”
夙锦心中不安,转念便预见到了百里轩要做什么,凑近了百里轩的耳边,威胁道:“你如果敢碰我一下,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百里轩挑眉,松手放开她,眼看着她滑落在地,力气尽失,问:“你要怎么让宇生不如死?宇开始期待,很想尝试尝试。”
夙锦狠狠地瞪着他,高傲地抬着头,说:“你会后悔的。”
百里轩蹲下身,伸手从她的玉颈处开始往下抚摸,一边轻声道:“这样的衣服我从未在铭瑄见过,倒是好奇该怎么解开……”话音刚落,手下一用劲,整件衣服竟然裂了。百里轩眼中情欲涌动,轻轻抚过,道,“茉妃的身子都不及你一半美好。”他的手划过的地方引起了夙锦的颤栗。
夙锦拼命挣扎,双手双脚无力,她就用头顶,结果百里轩一侧身,她便倒在了地上,再也无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