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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泻声都仿佛被隔绝在世界之外,走着走着,忽然浑身一颤,透过混合着雨水泪水而朦胧的视线看到,男主角就站在对面,浅浅地笑着看着她。尽管很明白这只是虚假的电视剧,她总抱着一丝希望,和百里轩再相见的希望。
“不用说了,我一定要出去走一走。”夙锦说。她最擅长的就是伪装,通俗点讲就是角色扮演,要扮演一个渴望吃糖果的孩子,还是小菜一碟。
百里轩笑得无奈:“我知道,但娘娘是不是应该换一套衣服?这身衣服走在皇城集市上,一定会引起骚动的,娘娘不希望集市混乱吧?”这身奇怪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过穿上这身衣服的夙锦凹凸有致,难保不会让色胆包天的人觊觎,他要提前预防才是。
夙锦耸耸肩。如果可以的话,她倒是很想任性一次。
走在热闹的集市上,夙锦不放过任何一张迎面而来的面孔,可遗憾的是,没有一个人是百里轩,连长得像的人都没有。因为抱了希望,所以看到不是的时候总失望,尽管已经掩饰得很好,还是被百里轩看出了端倪。百里轩皱眉问:“夫人,你在找什么人吗?”
夙锦摇头道:“没有,只是在想,这诺大的集市,为何见不到一个长得好看的男子。”
百里轩干笑,这算什么答案?锦儿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轻浮的人。
“咦?阿丑哥?”
走到茶摊附近的时候,听到座位上传来柳叶岚的声音,夙锦和百里轩同时转头去看他,只见他和几个少年人坐在一起,桌上放着茶点。
百里轩点点头,想起昨晚上的事情,很想问一问他,最终还是忍住了,如果柳叶岚是他们的人,这么一试探不就露陷了吗?而且具体的夙锦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情好了。于是他颔首,道:“柳叶岚。”
柳叶岚眯眼笑道:“哎哟,阿丑哥陪着夫人出来逛集市吗?不知夫人可还记得柳某?夫人真是倾世佳人,每见一次便美丽三分,柳某很荣幸又见到了夫人。”
夙锦没什么好脸色,这就是所谓的痞子公子?无聊又无耻,上次见到他就觉得他过于轻浮,不是什么善茬,这次再见到,只觉得更加讨厌,因此说话的语气也很不善:“是吗?本夫人每见柳公子一次,却觉得更厌六分。”
柳叶岚脸色一青,随即恢复正常,嘴角牵起坏笑:“是吗?那柳某还真是荣幸之至,让夫人深深记在了心里。”
第51章残忍的处罚()
百里轩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柳叶岚,对夫人说话客气点。”
柳叶岚耸耸肩,说:“阿丑哥,开个玩笑嘛,不要当真,这位夫人即是你的主子,当然也是我的主子啦,我们是好兄弟不是?你尊敬她,我自然也尊敬她,夫人,刚才柳某说话多有得罪,还请夫人见谅。”
百里轩纳闷,什么时候他们成好兄弟了?
夙锦别过了头,在另一张桌子上坐下。遇不到百里轩,遇到这个可疑的柳叶岚也不错,正好观察观察,看看他跟那些人是不是同一伙人。昨晚在密室里听到的那个声音做过特殊处理,还不能判断是不是柳叶岚。
百里轩走到另一边,刚入座,就听到了柳叶岚身边的几个少年刻意提高了声音议论。
“那夫人这么美,怎么身边跟着那么丑的一个人?”
“就是啊,还是个走路都走不稳的废人,该不会床上功夫很了得吧?”
“你们胡说什么?”柳叶岚铁青了脸色,瞪着那几个少年。
“喂,你没必要这么生气吧?该不会是嫉妒那个丑八怪上了那美人儿的床吧?”左边的少年不怀好意地看了柳叶岚几眼。
“你!”柳叶岚怒气冲冲地甩袖离去。
“真是不经说,哎,你们说,那丑八怪为什么不生气?该不会被咱们说中了,不敢起来反驳吧?”
“这么个丑八怪配上美人儿,真是暴殄天物,要是我跟在美人儿身边,那铁定就不一样了。”
“得了吧,人家可舍不得那个丑八怪的功夫。”
“哈哈哈……”
几个少年越说越恶心,夙锦眼神瞬间变得犀利,手正要拿起桌上的竹筷,突然被人用手压住,百里轩轻轻摇头,道:“无需计较,只是流氓地痞,不能降低了娘娘你的身份。”
夙锦看着他:“你不生气吗?”
百里轩淡淡一笑:“嘴巴长在别人的身上,我如何管得住?以前在小渔村的时候,只要我跟哪个大婶说话,就会有人冷嘲热讽,说的话比他们说的还难听,我已经习惯了,谈不上生气不生气,只是觉得,如果你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大动肝火,就证明你很在意,通常在意的都是事实,既然不是事实,为什么要在意?换句话说,不在意,又何必愤怒?”
夙锦浅笑:“你倒是看得开。高尚的人不会和卑鄙的人计较,因为身份就不同,计较只会贬低自己的价值。只是,如果不给个教训,即使面上看起来很镇静,一点不为所动的样子,其实心里,多多少少都不好受,我夙锦,从来就不是会让自己难受的人。”话音刚落,手中的竹筷飞向说得起劲的少年,穿透了他们的嘴巴,顿时血溅当场,几个少年哭天抢地地在地上打着滚,那竹筷拔下来不是,不拔下来也不是,痛得嗷嗷乱叫。
百里轩震惊地看着夙锦,再看向那打滚的少年,那些孩子最多也就双十,夙锦怎么会下这么重的手?救治不及时,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张嘴,如此,要他们怎么进食饮水?等待他们的不就是死路吗?这样让他们痛着,还不如开始就给个痛快。
夙锦冷笑道:“说错话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我猜你们的父母一定没有好好教你们,作为人说的话不该是畜生发出的嚎叫,今天的教训会让你们永生永世都记得,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说了不该说的话,就要接受处罚。”
夙锦的模样在百里轩看来既陌生又恐怖,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残忍的夙锦,就是和朝臣周旋,砍去两个重臣的脑袋的时候,他都没有觉得她这么陌生可怖,对方只是孩子,比她小了三四个年岁,她怎么能眼不眨地就夺去他们的生命?百里轩急促地喘息着。
夙锦冷冷地瞥了他们一眼,站起来离去。柳叶岚已经离开,她也没有再坐下去的必要。走了两步,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回过头,看到百里轩看着那些少年还回不过神,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阿丑,还不走吗?”
百里轩看着她,说:“他们只是孩子。”
夙锦冷笑道:“孩子?孩子会说出这么可耻的话?他们是一群被教坏了的小恶魔,如果不给他们一点惨痛的教训,他们永远不会懂得什么叫做积口德。”
百里轩一震,胸口有股怒气淤积:“你在说什么?他们怎么不是孩子?你看清楚,他们足足比你小了三四个年岁,你穿透他们的嘴唇,有没有想过以后他们该怎么生活?不能进食饮水,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你难道看不到吗?我说了,不在意就不必动怒,既然没有怒气,为什么出手还要那么重?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你怎么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这是母仪天下的人该做的事情吗?你现在感觉好受了,难受的是他们的父母,是他们自己,随意给点教训就可以了,何必要将人逼上这种绝路?这么残忍的你真是可怕。”
夙锦心中一痛,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心底逐渐流失,阿丑的话怎么会带给她这么强烈的冲击?他说她残忍,说她可怕,为什么她感觉心那么痛?她没有做错什么,这几个少年一定是受某人指使的,他们的短袖里有寒光在闪,恐怕是想趁他们愤怒得失去理智的时候补上一剑,送他们下地狱,她只是反将他们送下了地狱,也算是给幕后的人一个警告,他凭什么说她残忍可怕?哈!她夙锦做事,从来不在意别人说什么,指责什么的,何必在意他的话?真是可笑,令她在意的人早就死了不是吗?如今她能感觉到的,也只是那一层可笑的幻觉罢了不是吗?
夙锦嘲讽地笑道:“看来,这些日子以来的经历都没有让你学会,这个世界是残忍的。”
“什么?”百里轩又是一震。
夙锦冷冷地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一定有人告诉过你,我的眼睛是一个世界,入得了我的世界的人,即便只是一颗顽石,一只蝼蚁,我都会不顾一切地守护他,入不了我的世界的人,伟大如天神,纯真如婴孩,只要该死,我都会毫不留情地下手,难道你以为,我是慈母,面对天真无邪的眼睛,就下不了手吗?你是什么东西?配看穿我的心吗?想要了解我,你还得花一辈子的时间。不过,你可以记住一句话,哪怕不理解,你也必须牢牢地记住,夙锦,笑的时候不是天使,愤怒的时候不是恶魔,一念成神,一念成魔,夙锦一念,神魔皆是。”
言尽,转身离去。
百里轩呆呆地看着那抹高傲的倩影,心里的震撼久久无法散去,身后的少年撕心的嚎叫没有停止,他的心却奇异地慢慢平静了下来,随即涌上心头的是无尽的痛楚,为什么他觉得,夙锦好像曾经受过极大的创伤?是因为他的死将她逼上这条路的,还是从她变成夙锦之后,心中就已经容不下无法入她的眼中的人了?那个满脸泪水,总是哭泣的桑笙,这个倔强得不肯落一滴泪的夙锦,尽管是同一人,但他却想问一句,哪一个才是天神赐予他的女子?
第52章算命少年()
安顿好了那几个孩子,也留了些银钱给他们的父母,百里轩便出门寻找夙锦。集市上茫茫人海,夙锦的身影早就不见踪迹,走过了两条巷道都没有看到,百里轩只得叹口气,在回宅子必经的路上随意找了棵树靠着,他想,夙锦一定不会回去,她一定在某个地方寻找她要的答案。
夙锦确实没有回去,她在一间算命的摊位前停了下来,因为身边经过的人很多,她又一眼看到摊位的前面掉了什么东西,就在她蹲下的时候,身后被几个人挡住了视线的百里轩正好走过,等她再站起来的时候,这条街道上已经没有百里轩的身影了。
“这是什么?”将捡到的东西放在阳光底下细看,夙锦皱着眉头。长长宽宽的一片,通体火红色,看起来好像玉,但又似乎不是玉,中间稍微凸出,形状奇特,放在掌心有些温热,可是捏在指间却很冰凉,开始她以为是幻觉,试了好几次都是这种感觉,她问算命的人:“这是你掉的吗?”
算命人并不是个瞎子,也不是个老头,年纪轻轻,儒生模样,手里拿着羽毛扇,作势一摇一晃,听闻夙锦的问话,笑道:“此物非小生所有,乃是姑娘的。”
夙锦轻笑:“你说我的?真是奇怪,我自己有没有这东西,难道比你糊涂吗?”
算命少年摇摇头,说:“它从原主手中掉落,是以与原主无缘或是缘分已尽,这形状奇特似玉非玉的东西竟没有一个人看到并捡起,单单让姑娘捡走,那便是它与姑娘的缘分已到,所以小生说,此乃姑娘之物,而非小生之物。”
夙锦冷嗤一声,道:“集市上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别在腰间容易脱落一点不足为奇,原主说不定此刻正焦头烂额地寻找,你说它和原主缘分已尽,是不是太妄断了?又说我和它有缘,笑话,一块奇形怪状的东西,捡到就是有缘的话,那这大街上与我有缘的就多了。”
算命少年耸耸肩,说:“姑娘不信,可将它扔去,只要与姑娘有缘,它一定会回到姑娘身边。”
夙锦作势要扔,那东西在她手里转了个圈,却被她紧紧握住,冷笑道:“只要丢掉,它就会成为别人的,缘分是最可笑的东西,以为有缘的一定无缘,以为无缘的却有了交集,如果我把它丢掉,它不会再回到我身边,因为这个世界上能捡到它的人不止我一个,缘分不是等着它就来的,而是遇见了必须牢牢地握住,松了手,溜走了,就再也回不到身边了。”
算命少年拍了三掌,道:“既然姑娘清楚,又何必反驳小生的话?姑娘双眼无神,肆意飘荡,似乎在寻找什么,不妨告诉小生,说不准小生可为姑娘算上一卦。”
夙锦在摊位前坐下来,看着那摊子上应有尽有的算命物,说:“我从来不相信这些,命是靠自己安排的,今天的态度决定了明天的走向,如果这东西真的这么灵的话,你说,我在找什么?”
算命少年不以为忤,呵呵笑道:“既然这样,小生便献丑了。姑娘双目含愁,眉宇不展,神情急切充满期待,小生算出,姑娘在找一个人。”
夙锦不以为然地看着他,落落大方地说:“没错,接下来你是想说,那个人对我很重要,重要到我无法容忍他的离开吗?”
算命少年道:“姑娘讲话为何如此偏激?天神告诉小生,姑娘并非天性如此,姑娘应该是淡然超脱,不为任何事所动的女子,只是凡心萌动,姑娘已为谁而抛去原有的本性了。”
夙锦眼神倏然一紧,不善地盯着他,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可疑的迹象,可那少年稳坐不动,浅笑淡然,眼神中也不见慌乱。夙锦冷声问:“你是什么人?”
算命少年故作神秘地说:“小生是何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姑娘思慕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与他隔着天涯,却又近在咫尺。就像这张算命的桌子,隔开了姑娘与小生。”
夙锦忽然哈哈大笑,冷冷地说:“你该不会是想说,你就是我思慕的那个人吧?”
算命少年尴尬地干笑道:“姑娘说笑,小生怎敢自比姑娘心中的人?姑娘信也好,不信也好,小生只能点到为止,透露太多,天神会找小生的麻烦,小生乃一介凡人,怎敌得过天神?姑娘不如回去细思细思,指不定能思出个因果来。”
“无稽之谈!”夙锦霍地站起来,阴沉着脸转过身,脚还没有踏出去,低垂的脸上两颗黑钻石般的眼眸轻轻一眨,似有光在中间闪动,低声问,“他真的,还在吗?”
算命少年的羽毛扇轻轻晃动,朗声笑道:“姑娘以为如何,便是如何,姑娘应该问问自己的心,自己的眼睛,而非听信旁人的话,动摇了信念。”
夙锦苦笑:“眼睛?心?这些不是最会骗人的吗?”
“啊?”算命少年一时错怔,他算命多年,每个来找他算命的人都说他很灵验,有时候他随口胡诌,别人也都尽信,即便明知道很可笑,却还是按照他的话在做,第一次,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问他,“眼睛?心?这些不是最会骗人的吗?”眼睛看到的不就是事实吗?心能感觉到的不就是最真实的情绪吗?怎么会是骗人的?如果连自己的眼睛和心都不相信,要如何在这凡尘中自处?
夙锦低声说:“我看到一抹影子,我追着它找寻了很久很久,我的心告诉我那是真实的,那感觉是真实的,可是无论我怎么寻找,就是找不到,好像这影子根本就不存在,一切都是我自己杜撰出来的,眼睛和心,不就是这样欺骗自己的吗?明明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却还是傻傻地充满了期待,结果也只能一次次看着自己被绝望伤得鲜血淋淋,而那个人,其实早就已经不在了,不管怎么找,都已经不在了,这是事实,不是吗?”
“其实,结果不管是什么,都是看你的心境罢了。”算命少年看了她良久,缓缓地吐出了一句话,“你希望是什么,便是什么。”
夙锦抬脚离开。
算命少年望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