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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刑,上等官员八十,中等官员六十,只是,神使大人,不管是本宫也好,这些大臣都好,人的命只有一条,无论富穷贵贱,贪生怕死是他们的权力,能在当时没有腿软等着刺客砍下他们的脑袋实属不易,况且至少诸位卿家没有给本宫添麻烦,如挡去了本宫的退路,本宫也就不予追究了,神使大人,你看可好?”
独孤冥浅笑,道:“娘娘既然如此认为,臣便无话可说了,娘娘宅心仁厚,实在是江山社稷之福,黎民百姓之幸,臣为铭瑄有娘娘若斯备感骄傲。”说罢,跪下五体伏地。
夙锦说:“如此,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娘娘凤恩浩荡,臣都叩谢娘娘不责之恩。”朝臣们心下松了口气,喊出的声音也比刚才嘹亮,直恨不得穿透了云霄。
夙锦揉揉额头,说:“那么,退朝吧。”
“退——朝——”东莱的声音在大和宫上空徘徊。
“臣等恭送娘娘。”
夙锦从上头下来,牵着百里修的手,沉稳地走向外面,途中倾耳一听,却是听到不少大臣对她的感恩,已经似乎有意归向她的话,便满意地在心底笑了。那些贼子想要打压她,不想反而帮了她的忙,原来官斗就是这样的滋味,心里还真是舒坦,尤其是看到其他臣子都已经起身,佑卫还趴在地上,想必此刻他一定咬牙切齿,气得恨不得七窍生烟了,夙锦这心里就更加爽快了。
待夙锦以及其余大臣走得差不多了,佑卫才从地上起身,一双眼睛迸射阴鸷的光芒,拽着拳头,对跟在他身边的三个臣子说:“想不到竟被她摆了一道!怕这也是她和神使大人串通好的,一人扮黑脸,一人扮白脸,轻而易举就拉拢了朝中不少大臣的心。”
“佑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左边一个脸白如雪,眼神阴暗的臣子问。这名臣子本名霍息,是前簪吏部侍郎,主要职责就是管理官吏任免、考核、升降等事,素来与佑卫交好。
佑卫道:“先派人去把那些刺客灭口了,还有,今夜先去‘朗澄侨’和公子商议接下来的事宜,然后我会去‘蝶姬’与三塔琅都将军会面,将我们的难处告知与他。”
那三个臣子点头应是,之后,四人便散了。
夜间风高月黑,几条人影快速闪过集市的巷弄,在一间破破烂烂的平房前停了下来,有人伸手敲了敲门,里面传出一个粗嘎的声音:“谁啊?”
“是我们。”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道,他身后的三人还在东张西望。
门吱呀一声开了,从里面露出一颗满脸皱纹的脑袋,是个老人家,双手枯槁,骨瘦如柴。他背着手,道:“原来是四位大人,请进来吧,公子等很久了。”随后,他便自己走了。
这四个人正是白天商议密谋的佑卫、霍息,还有后簪户部员外郎倾秋业以及掌管神庙事宜的后簪奉常李简。这四人均属上等官员。
只见四个人如做贼般潜入,将门小心关上后,直奔点着油灯的房间,进去以后,由佑卫旋转了那房间里一张白色大床的柱子,之后,被褥下发出咔嗒一声,佑卫掀开了被子,床上出现了一个方形洞口,他示意几个人先进去,随后也走进去,用手将被子撑好,便转动了里面的烛台,又是咔嗒一声,上面有木板合上,盖住了那洞口。
四个人沿着窄道往下走,一直走到一间形似地牢的房间才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道:“公子,我们来了。”
房间里响起了不大不小的回声。
忽然有第五道声音插入:“我都知道了,太凤太后可有说什么?”
“回公子的话,我等不敢去见太凤太后,深怕凤太后的人瞧见,将矛头引向太凤太后,遂不知太凤太后心中作何感想,但此次行刺失败,想必太凤太后一定十分震怒。”佑卫小心翼翼地道。
那声音说:“算了,既然已经失败,再提起也只是徒惹怨怒,就这么过去了吧,那些刺客怎么处置了?”
“都叫我派人灭口了。”李简说,“我掌管宫中神庙,为渡众生,经常去地牢走动,没有人会怀疑,那些毒药无色无味,到时候就是翡太医亲自查看,也查不出蛛丝马迹。”
那声音满意地说:“如此,甚好。”
佑卫问:“那公子,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那声音说:“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此次你们能被她反将一军,足可见她的智谋远在你们之上,再等等吧,太凤太后会有指示,我们要做的就是执行太凤太后的旨意,即便那女人查出了什么,碍于太凤太后的面子,也不敢轻举妄动。一会儿就去找三塔琅都将军,问问他的军队是否已经慢慢向铭瑄靠拢,叫他记住,千万不要被铭瑄的军队察觉。”
“是。”四个人一拱手,便退了出去,那声音也跟着消失了,房间立刻安静下来,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
第31章表象()
尽管夙锦等人已经预料到事情的始末,幕后的真正黑手,却还是无法阻止事态的发展,原定计划在中旬举行的祭天大典,不得不往后拖延,这让夙锦有种感觉,似乎有人不希望祭天大典能举办成功,也就是说,很可能他们针对的表象并非是她,而是祭天大典。
“可是,祭天大典自古以来就有,这之中似乎也没有暗藏什么秘密,为何要阻止祭天大典呢?”听了夙锦的推断,翡子云好奇地问。
百里轩轻笑,道:“翡太医不妨想一想,祭天的目的是什么,需要谁来主持,就应该能轻易地猜出对方的用意。”
独孤冥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说:“没错,祭天大典自古就是龙皇主持的,换句话说,谁主持祭天大典,谁就有龙皇的权势,就有龙皇的地位,娘娘是暂代,虽名不正,但言却顺,因为除去太凤太后娘娘和幼龙皇,如今能胜任的也就只有凤太后娘娘了,而其他人,谁能胜任,谁就是龙皇。”
百里轩紧接着说:“所以,这样看来,恐怕对方阻扰祭天大典的用意,就是想为下一任龙皇做准备,二来,是想要给娘娘一个下马威,也就是说,有人,迫不及待想要谋朝篡位了。”
夙锦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已经渐渐融化的白雪,说:“如果是这样的话,真正的幕后黑手就很难说了,可能是太凤太后,也可能是别人,太凤太后只是为人所利用,又或者因为两人的目的不同,目标却相同,所以达成的共识,互相联手,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联系……不管是哪一种,要查起来都有一定难度。”
“娘娘还记得吗?年前娘娘曾问过我们,幼龙皇被废,下一任继位者是谁,还记得臣当时回答的是湘王爷,显而易见,太凤太后想反,棋子必定是湘王爷,其他大臣想反,继位者说不定就是自己,可以肯定的是,无论前者后者,谋反已成既定的事实,我们完全不必去查谁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因为必要的时候,他一定会自己跳出来,我们该做的是,巩固自己的实力,不在叛敌来犯时手足无措,还有,扩张势力的版图,精锐绝不能在他们之下。”翡子云说。
独孤冥点点头,道:“首先按照湘王爷的部署来看,在湘王爷身边的有镇守尚门关的三塔琅都将军,麾下三十万大军,镇守五谷城的是霍尔干将军,麾下二十八万大军,另外还有阿珂尔部落全部精锐是四万五千大军,再加上一些周边部族,算起来也有七十万大军左右。朝廷上又有他们的人,里应外合的话,我们决计不是对手。下派的飞大将军飞天尧断不会背叛先龙皇的江山,但经过和夏镍国一役,恐怕已经只剩下一些老弱残兵了,算上全城的百姓,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万,外调的郑将军郑光雁虽然是个正直的人,无法容忍谋朝篡位的事情发生,麾下也有四十七万大军,但他手下的单副都统单荆和湘王爷关系密切,是拜把的兄弟,难保在大军归顺权的争执中不会自相残杀,甚至单荆会取而代之。”
“这实力悬殊得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照此看来,我们是输定了的,他们一人一口唾沫指不定就能淹死我们了。”夙锦自嘲一笑,道。
百里轩灵机一动,说:“但是我们可以寻求外援。”
三人诧异地看着他。
百里轩说:“虽然这听起来有些可笑,内乱寻求外援有史以来都没有过,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只能这么做。九大强国中,铭瑄占第一,其余各国如果不想打破这制衡,就不得不给面子,只要有人去游说,应该可以借到兵力,多少端看去游说之人的面子了,只不过,游遍八国恐怕需要花去一年的时间,单就花在路上的时间就需要十个月左右,时间上有些吃紧,可唯今之计,恐怕也想不出更好扩充兵力的法子了。”
夙锦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能不借助他国的兵力,最好还是不借,我记得以前听人说过一句话,他说借了的,总需要还的,八个国家,很难还得清。”
百里轩说:“那么娘娘,现在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夙锦点点头,正要说关于秘密培植地下组织的事情时,守在门外的东莱突然大声叫道:“东莱问太凤太后娘娘的安。”
太凤太后?四个人迅速交换了个神色,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
太凤太后见东莱挡着门口,似乎没有起身的样子,不悦地蹙眉,道:“你可以让开了,本宫要见幼龙皇。”
东莱有些为难,第一次碰到娘娘和三位大人商议的时候太凤太后突然过来,难免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里面的人有没有准备好,或者商量好对策混过去,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让开,还是装聋作哑继续挡着,但可惜太凤太后的耐性经不起考验,容不得他多想,便微微弯下身给了他一巴掌,再顺势一脚踢开了他,恶声道:“狗一样的奴才,竟敢挡本宫的路!幼龙皇凤太后能来见得,难道本宫还不能来见?你挡在这里不准本宫进去,莫不是里面正在商议什么阴谋吧?哼!你是凤太后身边的狗,本宫暂且给她一个面子,不拿你问罪,还不把门打开!”
她话音刚落,面前的门就打开了,夙锦抱着百里修出现在出口,微微弯身道:“臣妾不知皇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皇母恕罪,实在是与修儿玩得太过认真,这才疏忽了。”
“皇祖母。”百里修咧嘴甜甜地叫道。
太凤太后冷笑着哼了声,抬着头高傲地绕过她走进去,扫视了周围一圈,又示意跟在身边的宫人进了卧室查看,确定没有其他人以后,相信了夙锦的说辞,在桌前坐下,招招手,道:“修儿,过来皇祖母身边,皇祖母带了个好东西给修儿。”
百里修看看夙锦,在她点头后,从她身上下去,跑到太凤太后身边,高兴地说着话:“皇祖母,是什么好东西?修儿想要看一看。”
太凤太后却将眼眸一抬,冷冷地说:“既然有我陪着修儿,你可以退下了,朝臣的折子你大概还没有看完吧?有这闲情在这里浪费时辰,不如回去永春苑,将折子仔仔细细看清楚了,可莫要耽误了正事,本宫将政权让给你,不是让你滥用,是让你为百姓朝廷谋福的。”
夙锦眼睑一敛,道:“是。”便转身走出去,身后传来祖孙俩欢快的声音。
东莱红着眼跟在她旁边,道:“东莱吓了一跳,太凤太后突然过来,实在是有些蹊跷,幸好娘娘机智,只是,不知三位大人去了何处,为何太凤太后娘娘的人找不到人?”
夙锦说:“独孤冥和百里轩会武功,带着翡子云从卧室的窗子溜了出去。”见东莱不再说话,她看着他红红的脸颊,问,“痛吗?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替你讨回来的。”
“娘娘……”东莱感动得不知所措。
之后的一个月里,又发生了几多惊天动地的事情。
第32章畅快淋漓()
这夜,佑卫照例找来另外三个人商议,中途接到太后懿旨后,双眼放光,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住,让站在他身后的霍息、倾秋业和李简不寒而栗。之后,四个人又部署了一夜,直到天明时,才见他们走出佑卫的书房,之后又回到各自的家,整理了一番便赶去皇宫上朝。
“可有大臣有要事上奏?”虽然明知上奏的都是些鸡毛蒜皮之事,再不然就是反对她的折子,夙锦还是照例问了句。
佑卫嘴角一笑,恢复常态,不紧不慢地站出来,一弯腰,道:“娘娘,臣等这些时日左思右想,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娘娘代政实在有违先祖遗训,娘娘说祭天大典上有人不顾百姓安危冒然行刺,实在罪大恶极,可娘娘没有明查,刺客为何这么做,娘娘只是说,有人不希望娘娘代替幼龙皇主持祭天大典,既然娘娘也是这么想的,恕臣直言,臣想问娘娘,倘若娘娘不代政,不代为主持祭天大典,这些事情还会有吗?这个答案,臣相信娘娘一定能给臣。”
夙锦皱紧眉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绕来绕去,佑卫是希望自己不去查刺客的事情?这么说来,刺客果真是他安排的了,好不容易逮到这只老狐狸自己露出了尾巴,她哪有不趁机除去的道理?她淡淡地说:“本宫给不给得了这个答案重要吗?本宫已经说了,幼龙皇能自行处理朝政之前,本宫绝不会撒手。”
佑卫好像料到了她会这么说,并不以为忤,而是又问:“娘娘的意思是,只要龙皇能自行处理朝政,娘娘就会将政权交还?”
夙锦心底开始不安,总觉得这个佑卫好像要将她逼到死胡同中,然后再网住她,不容她挣脱,但现在的形势,她不能不点头:“自然如此。”
佑卫嘴角的笑意更明显了:“娘娘既然这么说,大家都听到了,相信娘娘也不会出尔反尔。娘娘,臣有事上奏,”说着跪下,从胸口掏出一份写满了血字的折子,道,“连日来的祸事令朝中大臣不安,先龙皇过世五年,朝廷根基摇摇欲坠,幼龙皇年纪小不足以担任大事,娘娘身为弱质女流,本不可参与政事,再加先祖遗训,女人不可执政,臣等以为,不如废帝另立,上书朝中重臣联名血书,恳请娘娘废黜幼龙皇,改立湘王爷,如此,国基才能稳定,百姓方可安居,他国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取笑与敌对我国,而娘娘,相信今后也不会遭遇不测,娘娘适才说,因为幼龙皇不能胜任处理朝政之事方才代政,倘若湘王爷登基,娘娘就不需要这般操劳了,对谁来说,这都是美事一件。”
但凡没有想到佑卫公然要求废帝另立的事情的人均都大吃一惊,就连百里轩等人也频频看向他,眼中诧异之色显而易见,至于那些在折子上签了血字的人,突感心内不安,都惶惶然地低下了头。
只有夙锦,安坐于位,淡然地看着佑卫,并不出声反驳,但其实,她心内已经起了惊天巨澜,佑卫果然一开始就将她往死胡同上引领,然后撒下大网,将她网罗其中,只是自己万万料不到的是,他并不是想为安排刺客刺杀的事情脱罪,而是公然要她让出江山,究竟是谁给了佑卫这个天大的胆子?太凤太后吗?她等不及了吗?
佑卫步步紧逼:“娘娘,您说呢?稳定国基一事刻不容缓,还记得娘娘问过臣等,‘什么样的人能够治国?治国是为了什么?其意义何在,目的何在’?娘娘还说,‘能给百姓安定、给朝廷安稳的人就能治国’,如今幼龙皇做不到,自然就该有能力的人来做,不知道娘娘认不认同臣的话?”
夙锦脸色一白,但转瞬就恢复如常,冷笑一声,说:“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