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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见斯内普仰望着天空,索尼娅喵道:“他会出门的,风雨无阻。”以前这个时候她也起床了,欧维出门巡视社区,她就在家里给他做早餐,等他回来,他们一起迎接美好一天的到来。
或许是应了索尼娅的话,很快天空中飘落了一些小雨点,斯内普给自己和两只喵灵都做了阻挡风雨的必要措施。
这时候,欧维的房门开了。
一个中年发福的胖老头穿戴整齐地从门口走出来。
“欧维”索尼娅喃喃地叫道。
斯内普用幻身咒将自己隐藏了起来,从欧维的角度,只能看见只蓝眼睛金白毛发的挪威森林猫在院子里对他喵喵。
老头的神情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他对着森林猫吼:“快走开,不许躲在我的院子里。”
欧维的怒吼没把索尼娅吓跑,倒是把喵先生给吓醒了,他受惊般地睁开喵眼,无法理解这平地一声吼到底从何而来。
索尼娅瑟缩了一下,最后还是遵循着欧维的意思,匆匆地躲到了一边。
不过也没多远。
她目光眷恋地专注在把她赶跑就转身离开的男人身上,默默地追了上去。
喵先生被吓得不轻,着实没有想到在索尼娅口中对她无比温柔的丈夫,竟然是一个没礼貌且看上去很凶的老头子。
斯内普则没有说任何话,只是跟在森林猫身后。
欧维每日清晨散步的路线都是固定的,他会顺便检查露天停车场记录下有没有违规停超过二十四小时的车辆,再到旁边的垃圾分类站检查分类,最后检查竖着“禁止车辆进入”的指示牌子稳不稳当,做完这些后,他才往回家的路线走。
看见邻居和他打招呼,欧维也对对方恶言相向,直到对方离开。
几乎所有人都用无法理解的目光看着一个蔽塞的老头。
他的确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等欧维回了家,斯内普问索尼娅道:“他厌恶这里的一切,包括你,不是吗?”
索尼娅的眼里再次噙满了泪光,尽管她眼里满满的不赞同,却依旧温和地说道:“你愿意再陪我等等吗?”
给你的温柔()
今天的天气不好,从天亮开始,天空零零落落地飘着碎雨,气温也偏低,看着头顶不散的乌云,怎么看都觉得这雨要下一整天。
然而选择了等待,就要做好持久战的准备。
因为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斯内普干脆在院子的角落的树荫底下隔开了一个空间,变出了桌子椅子和一壶热茶,带着两只喵灵坐着等。
一派闲适的模样倒像是在午后悠闲喝着下午茶,而不是在寒风凛冽风雨飘摇的室外等着一个不知道还会不会出门的人。
关于欧维刚才所做的一切,索尼娅到目前为止连一句话都没有给他辩解。
喵先生早上迷糊的时候被欧维的粗鲁吓了一跳,现在已经缓过神来,但看上去还是有点恹恹的。
坐下后的斯内普从空间袋里拿出一瓶专供给喵先生的喵粮,塞在了喵先生的嘴巴里。
猝不及防的喵先生反射性。吧唧吧唧地喝了起来,香甜的白色液体滑落喉咙里,本来并不是很饿的小奶猫一口接一口解决了早饭,瞬间满血复活。
魔药教授拿过已经被清空的奶瓶,细长的奶瓶直接消失在他的掌心里。
索尼娅没有错过这一幕,其实从欧维只能看见她而不能看见这个叫斯内普的男人的时候,她对对方的能力就有些好奇,后来斯内普凭空拿出了这一套桌椅,这都不是科学能够解释的。
不过,她的存在,大抵也不是科学就能够解释的。
斯内普显然没有给索尼娅解释任何事的打算,他喝了一口热茶,放下茶杯。
见小奶猫歪着脑袋眼神迷离,魔药教授将小奶猫托在手心上,修长的指尖落在喵先生雪白雪白的下颚上轻轻地挠,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给小奶猫白色背脊那油光水亮的毛发顺顺毛。
被斯内普吃豆腐的喵先生身体一僵,但很快就遵循着生理的反应软成一滩水,差点想舒服地摊平。
喵先生一边享受着,一边鄙视着自己。
他那可怜的理智被本能压到了尘埃里,却忍不住跳出来刷一刷存在感:不要以为喂了好吃的和顺毛就能修复两人的友谊的小船(?),并没有想和你和好好吗?
斯内普直接无视了小奶猫(几乎被打压到不能翻身的)不满,一人一喵就这么和谐地在这个静谧的早晨奇异地相处着。
心里有事儿的索尼娅则一直注视着家门口的方向,一动不动地趴在桌子上。
八点左右,陆陆续续有人从家里出门上班。
人们三三两两地离开,很快整个社区又变得冷清宁静起来。
九点正,欧维腋窝下夹着把直柄伞,从屋里走了出来。
欧维撑着伞,脚步匆匆,斯内普带着两只喵灵远远地跟着,走了一段很长的路,欧维拐进了一家花店。
他的目标明确,只从放置着包装好的粉色月季的桶里拿出了一束。
从超市出来,天空竟然放晴了。
第一抹阳光穿透一朵灰蒙蒙的乌云落在大地上,在湿润的空气中显得尤为温柔。
在日光的照耀下,被装在斯内普胸前的大衣兜里的喵先生背脊白得发光,像是一个泛着金光的小团团。
喵先生还是太小了,早上醒的也很早,这回又差点要睡过去,但他还惦记着欧维的事情,最后还是强支起眼皮,睡眼朦胧地窝在斯内普的胸前。
他们跟着欧维来到了墓园,很快他们都意识到那一束月季是送给索尼娅的。
欧维走到索尼娅的墓碑前,熟练地将一束被雨水打湿凋零的花从花瓶拔。出,换上了新买的月季。
刚下过雨,墓碑上都是水,连索尼娅的照片都被雨水沾湿。
欧维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细细地将上头的雨水擦掉,直到没有一滴水珠。
石墓碑的顶端亮的惊人,与隔壁因为被雨水淋湿一道灰一道白的墓碑形成了巨大的对比。
阳光开始闪耀,让满布在墓园里的水珠都看上去熠熠发光。
欧维又说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们越来越不可理喻了,我们社区就要被他们搞得乌烟瘴气的了”
喵先生想起看不见一点垃圾的整洁社区,总觉得欧维对“乌烟瘴气”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小奶猫不自觉地看向索尼娅,她乖巧地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安静地聆听着来自丈夫的唠叨。
斯内普则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欧维坐在了墓碑上,头靠在索尼娅的照片边上,就像这样就能挨着索尼娅一般:“这几天我一直想,为什么我还在这里,没有兑现我的承诺去找你,但是很快我们就能见面了,你等等我,好吗?”老头哑着嗓音道,他闭上眼睛,长长的叹出了一口气。
索尼娅差点就想扑上去了,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喵先生心里有些发酸。
活下来的人其实比死了的人更痛苦,可人生最不缺的就是生离死别。
欧维是真的很想念索尼娅,也只有他的妻子才能了解他的坚持。
他或许把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这位已经逝去的女人。
如果欧维知道索尼娅不愿他随她而去,会不会选择活下来。
与索尼娅说了好一会儿话,欧维在离开前又细致地擦了擦墓碑,直到没有一丝尘土才离开。
这次喵先生他们在索尼娅的要求下尾随着欧维直接进了屋。
欧维与索尼娅的房子依旧布置得和索尼娅生前一样,欧维每天都在努力地维持着现状。
喵先生在客厅里看到了索尼娅的照片。相框里是索尼娅年轻时候的大头照,笑嫣如花的脸蛋,漂亮灵动的眸子里满满都是幸福,拍照的人将她最美的一面拍了出来。
索尼娅的笑容很有感染力,能驱散一切的不安,好像是在说:亲爱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喵先生想,这真的是一个小太阳一般的人物。
光看着照片,他都能理解为什么欧维这么爱他的妻子。
说索尼娅是欧维生命中唯一的那道光也不为过。
欧维回家以后,进了洗手间洗漱,又换上了一套蓝色的西装,他在脸上给自己做了基础保养,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梳好发型,半晌,又拿起了一瓶古龙水轻轻一喷,让味道清冷的香气落在身上,又飘散在空气中。
直到他拿出了一瓶安眠药,坐在了沙发上。
索尼娅和喵先生都激动了起来。
欧维把安眠药拿起又放下,似乎在挣扎,最后他放下药瓶站了起来。
两只喵灵似乎松了一口气,可是欧维走下来,只是将放在矮柜上索尼娅的照片放到了窗台去,让她面对着院子。
而后,他回到了沙发上。
屋子里安静得就像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求你,救救他。”因为被斯内普也用魔法掩盖了起来,如果斯内普不解开,欧维根本不会感觉到他们的存在。
斯内普一脸平静,没有回应索尼娅的问题。
反而是喵先生着急了,他扒拉着斯内普的羊毛大衣的领口,喵道:“你就这样看着他自杀吗?”
就在这个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吵吵嚷嚷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静谧。
欧维那满脸的悲壮被打断,他忍不住气鼓鼓地走下来,往窗外看去。
一辆歪歪扭扭的小卡车开到了他的院子前面的小路,两个有着中东血统的小孩站在他院子的草坪上看着车笑嘻嘻的。
欧维本来想把窗帘拉上,可是站在窗前的他却亲眼目睹了那辆车以龟速撞上了的院子围栏,直接被撞歪了。
欧维气呼呼地把安眠药扔在沙发上,速度地跑了出去,对着不速之客吼道:“你们到底在这里干嘛?没有看到门口竖着的标识这里不让开车进来吗?”
喵先生:“”
幸好欧维愿意多管闲事。
谈谈心()
在这个世界有一种人,他们用最坚硬的盔甲保护着藏在灵魂最深处的那颗最温柔的心脏。
因为经历过太多磨难,所以更不愿意别人轻易碰触。
害怕再留下一个血淋淋的伤痕。
欧维真的要被气炸了,新搬来的一家有四口人,有着中东血统的孕妇,看起来很高大其实是开车废柴的丈夫,还有两个活泼闹腾的熊孩子。
为了不让他们继续搞破坏,欧维不得不帮着他们把车倒好,还帮着搬了一些行李进屋。
等满头大汗的欧维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他把下意识地找了一下安眠药瓶,发现被丢在沙发上,欧维深呼吸,又将它收了起来,走进厨房去给自己做东西吃。
这样的举动让一直提心吊胆的索尼娅松了一口气。
傍晚时分,新搬来的邻居帕尔瓦娜敲响了欧维家的门,送给了自制的食物,以感谢他早上的帮忙。
早上对帕尔瓦娜一家的印象不太好,欧维脸色难看地不太想与他们交流,但波斯女人实在太擅长说服人,欧维最后还是接了过来。
因为邻居新居入伙,有很多东西发现忘记买了,帕尔瓦娜又向欧维借了不少东西,欧维最终还是借了,怕他们不会用,还特地告诉他们用法。
喵先生发现了,欧维其实是个话唠。
他对看不惯的一切都可以唠叨个半天,但他几乎都有自己的道理。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与世界独特的沟通方式。
欧维和这个越来越进步的世界似乎有着天然的代沟,索尼娅曾经是他与世界沟通的桥梁,在他抱怨的时候,能够温柔地聆听,给予他解释。
现在索尼娅不在了,只剩下抱怨的时候,他的世界就显得不那么美好。
斯内普一直沉默地看着这一切,让喵先生有些忐忑,摸不准他的意思。
他还太小,如果欧维想要自杀,他肯定阻止不了,这其中有能力的只有斯内普。
晚上他们还是回到了旅馆,周一要上课所以他们肯定要回去,所以他们只剩下周天一天,喵先生觉得一天时间可能不太够整理整个局面。
喵先生一天本来要睡三分之二的时间,今天下午在斯内普怀里没能扛住睡着了,但还是大大的不够。可是他还是放心不下,做完苦逼“日常魔药食物任务”,身体与精神都极其困乏,他硬是扛下来了。
这一次,他没有那雪白团子般的屁股对着斯内普,而是主动跳到了床上,用没有一丝杂色的尾巴把自己圈着窝在被单上。
虽然斯内普肯定不觉得他萌,但是他还是得努力拗个乖巧的造型。
斯内普从浴室出来就看到了捂着耳朵的小奶猫放下软软的爪子,抬起了猫脑袋,碧绿的猫瞳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魔药教授心里诧异了一下,却没有表现出来。
“你打算怎么做?”见他出来,喵先生迫不及待地“喵”。
斯内普把擦着头发的毛巾挂在衣架上,又给自己的头发来个快干咒。
昨天到今天一直故意表现出不搭理他的模样,现在竟然主动了。
“难道你还是打算任由欧维自杀吗?”
斯内普没有回答,喵先生也没有气馁,他又换了个思路,“这样不会算任务失败吗?”
斯内普斜睨着喵先生,声音没有起伏地问道:“你不困?”
他困死了。但喵先生却非常警觉,他不想让斯内普给他一个禁锢咒再来一发昏昏欲睡。
好在斯内普也没打算这么做。
这件事似乎只有他在干着急。
喵先生最后还是沉住气:“我们可不可以讨论一下索尼娅与欧维的问题,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斯内普坐上床,掀开被子,把自己塞了进去。
喵先生忽然福至心灵,小心翼翼地从双人床空着的那一侧走到了枕头边上。
斯内普挑了挑眉,没有阻止他,一人一喵对视了几秒钟。
其实这时候,喵先生都快泄气了:“你还是觉得欧维自杀就能解脱了吗?”
斯内普依旧很平静:“是他自己觉得自杀就能解脱。”
喵先生:“我觉得他其实想活下来。”
斯内普嗤之以鼻:“因为你觉得他想,所以他就应该活下来吗?”
喵先生隐隐觉得斯内普的回答有点奇怪,可是他不敢深想,只是说:“欧维并不是不爱这个世界,虽然他总是用刻薄的言语对待身边的人,可最后他还是会心软给予别人帮助。”
“所以呢?”
喵先生很忐忑:“这样的人,如果发现有人需要他,或许他就愿意活下来吧。”
斯内普又不说话了。
喵先生看着他几乎没有变化的表情,总觉得好像还有一丝说服斯内普的机会:“我知道我的想法不能代表他的想法,可是索尼娅是最了解他的人”
“如果他活下来又会怎么样?”斯内普突然反问,“索尼娅的执念消失,她也会随之而消失。”
喵先生愣了愣:“不是说可以选择陪着家人?”但他突然意识到,选择陪着家人的是麻瓜喵灵中的怨气喵灵,像索尼娅这样的执念喵灵,没有了执念当然无法留下来,只要欧维放弃了自杀的想法,索尼娅就会消失。
“她不能留下来吗?”喵先生心里总觉得有些可惜。
斯内普没有回应。
这样就等于默认不可以吧。
“即便是她会消失,她肯定是愿意看着欧维活下来的。”喵先生默默地低头,声音都低沉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