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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一种危险的东西,譬如渴望,譬如诱惑,譬如男人不择手段的野心。
在她看来,欧阳诃就是个地摊言情的霸道总裁,她能打得过他,又默认对他的需求只停留在爱情的幻想层面,今天他向她展开自己的内心,她就放松警惕了。
她忘记了刚落地那时欧阳诃对她的夺取欲,她忘记了他是个经历过数千数万次人生的男人。
她一把推开欧阳诃后退两步,条件反射掏出小盆挡在身前,看上去像个怂起来的小松鼠。
“我有男友了。”静静明确地说。
欧阳诃毫不畏惧地笑起来:“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刚才就在想他。”
静静说:“虽然说、说不上爱什么的,但我很喜欢他。我只想跟你做朋友。”
欧阳诃靠着桌沿站姿轻松。
“要是每个跟我说过这话的女人都给我一块钱,我现在早就是富豪了。”顿了一下他说,“哦对,我忘记了,我就是。”
“……”
静静不可避免地感到一阵挫败,她被欧阳诃拉进了他的阵地。
看着她不甘心的表情,欧阳诃笑了笑,说出了那句着名的台词。
“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静静:“……”
虽然现在有点危险,静静还是感到一阵牙酸。
看了眼手表,还有四分钟。
慢慢收起小盆,静静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思绪,问道:“你是带我来这里后才想到用‘真诚’打动我的,还是早就有计划了?”
欧阳诃挑着眉说:“你说呢。”
静静说:“临时起意吧。”
欧阳诃不置可否。
叹了口气,静静靠着远处的墙,随手拿了一个乐高人仔在手里。拇指搓着他的脑袋,她低声说:“欧阳诃,我真的想跟你做朋友。”
欧阳诃哼了一声。
“男人和女人之间不存在友谊。”
静静皱眉说:“这地摊理论也太陈词滥调了。”
欧阳诃说:“差异就摆在这,我们男人就是和你们女人不一样。”
静静说:“差异当然有啊,但这个不同是人类个体的不同,性别是重要因素,却不是唯一原因,你和你的万千创造者都太狭隘了。”她有点骄傲地昂起头说:“我是女孩子,但我可是能和无性别的宇宙种族建立友情的人,不要小看女孩子,小看人类的可能性。”
欧阳诃说:“我知道,你和那些女人不同。”
静静摇头说:“不对,你不知道。我和每个女孩一样有小性子,喜欢可爱的东西,遇到事情也会抗拒,会说服不了自己,也会经常哭,甚至连经历其实都没有那么的特别,只是我见到的更多一点而已。”
她说:“我和她们只有一点区别,我的情绪不是为了取悦你而生的。”
欧阳诃的的脸色沉了下来。
静静只当没看见,接着说:“欧阳诃,我对你的善意被你误解了,我真的、真的很想和你成为朋友,所以我想看到你的心,我愿意对你笑,但你的爱情我不喜欢,那是束缚和觊觎。”
她又说:“即使你不是这样,我还是不会喜欢你的。因为我已经有喜欢的人……嗯,喜欢的家伙了,这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是你能强取豪夺的。”
静静想起之前他的态度,接着又缀上一句:“即使你现在睡了我,我也不可能被剧情捆绑,像曾经那些女孩一样认服,就那么被迫和你在一起。”
欧阳诃抄着口袋看她,眼神很冰冷。
“你在挑战我?你在说我永远不可能得到你?”
“……”静静有点头疼地说:“我不是这个……算了,你如果只能理解到这个层面,那我就是这个意思。”
又看了眼表,她说:“对不起,无论是物理层面,还是心灵层面,我都不会属于你。”她微笑起来,笑容很温和。
“我有自己不可避免的命运,但它不在这里,对不起哦。”
“……”
沉默片刻,欧阳诃问:“那你的命运在哪里?”
静静说:“我的命运在宇宙间,在奔跑里。”
欧阳诃说:“在奔跑里?”
静静说:“对,我患有穿越病,我去过一些星际医院,大家都表示束手无策。”
欧阳诃说:“也就是说,如果治不好,你一生都要这么漂流下去。”
静静歪着头苦笑说:“我更愿意把它当成免费的短途旅行。”
欧阳诃又沉默了片刻,说:“你喜欢的那个人,你告诉他这件事了吗?”
“……”静静低下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乐高小人说:“我会告诉他的。”
欧阳诃说:“什么时候?”
静静说:“……我不知道。”
欧阳诃冷笑一声,说:“你逃避告诉他自己的命运?”
静静张了下口,欧阳诃不等她说话就打断了。
“我已经知道了,和我在一起你就不必忍受这种折磨。”
抿了下唇,静静忍不住笑出来。
“果然我还是想和你做朋友啊。”她慢慢靠过去,拉了拉欧阳诃一根手指,又轻轻放开。
手表的滴滴声响了起来,静静吐吐舌头把小人放进他手里,后退两步,挥了挥手。“多谢啦欧阳总裁,你有一颗非常温柔的心。”
她笑了一下,接着消失在空气里。
“不过下回见面,请别再试着引诱我了。”
【——】
“……”
“……”
低头把玩了一会手里的人仔,欧阳诃抬起胳膊把它安回了草地上,抱膝坐下来。过了一会,他伸手拿过旁边的图纸,缓慢开始拼搭那半只飞机。
【本篇防盗为朋友十灰十的短篇作品; 感兴趣后文的请去专栏关注阅读。】
雷声轰鸣; 大雨磅礴。
矗立于森林里的高塔中,毁灭魔女赫卡对这习以为常的自然现象无动于衷。她在声声雷鸣中淡然地整理着古籍,沉醉于古老咒语字符上流动的魔力。
高塔内幽蓝的烛光摇曳; 赫卡稍稍抬眸; 手指轻敲桌面就已经向闯入她结界的人下达警告。
赫卡对自己的结界很有信心; 越是侦查力高的人; 就越容易陷入其中。在绝望的幻象中周旋; 最后自食其果。
赫卡本以为这下就能解决掉打扰自己的小虫子; 谁知小虫子不仅没有停顿; 还逐渐靠近高塔。
她缓慢地从椅子上起身,全身关节因为长时间没运动而发出声响。她拿过随意扔在椅子的长袍披上; 对能长驱直入结界的小虫子稍稍提起兴趣。
落下的雨在即将接触到赫卡的瞬间速度变得异常缓慢,好似停止了般,就连呼啸的狂风都变得极其温柔。她周身的魔力流动; 将她目所能及的风雨变缓; 暴风雨下的森林暂且重归了夏夜的寂静。
赫卡随手拨开挡住视线的雨珠,狭长的眼眸搜寻着闯入者。
她原以为; 胆敢闯入魔女禁地; 还能接近高塔的必然是经验丰富的魔法骑士。谁知她找到的却是个脏兮兮的男孩; 他跪坐在地低垂着脑袋不断喘息,撑着泥泞草地的手肉眼可查地颤抖着。
男孩察觉到有人靠近,立即屏住呼吸,茫然地抬首。
赫卡打量着男孩的脸庞挑起细眉; 淤青与肮脏的泥水混作一团,让她没法立即分辨出他的模样,但他的双眸犹如两个血淋淋的窟窿,在雨水的冲刷下如同血泪由眼眶流至下颚。
赫卡暗自颔首,忽然明白这位看着就孱弱无比的男孩是如何畅通无阻地接近高塔,看来她的结界还是存在漏洞。
“没想到让你这只小虫子漏——咳咳。”赫卡话说到一半就因为长久没有发音而卡壳,她沉重地咳了几声,不由回想自己上一次跟人说话是几年前。
等她整理好状态时,小虫子就已经体力透支地倒在她的脚边。
赫卡困扰地低身,乌黑柔顺的长发跟随着往身侧倾斜,带过些许晶莹的雨滴。
“至少要等人把话说完吧。”她伸出苍白的手托起他的下巴,拇指掠过湿润的脸颊,轻而易举就将肌肤上的淤泥抹开。
脆弱的小虫子年纪不大,营养不良的体质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脸上多处淤青,更别提身上被肮脏的衣料遮掩的躯体会有多少伤痕。而他的眼睛,是被人用利器刺瞎的,破烂的眼球还留在眼眶里,再不做处理就能臭掉。
赫卡寻思着是无视掉小虫子回塔里,让他在这里被野兽吞食**,还是将他带回去打发无聊的时间。
人类的寿命短短几十载,而她坐在椅子上看看书就能用掉两个月的时间。偶尔给自己放假似乎也是不错的主意,何况还能利用他完善结界。
赫卡决定好后直接就将脏兮兮的小虫子抱起,利用魔法传回塔内。
此时塔外的雨远离了魔力的支撑,再次用力砸在泥泞的大地上。
赫卡将小虫子带到盥洗室,掂量了几下就觉得他跟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轻飘飘。替他将身上带着异味的衣服脱掉时,与布料黏贴的伤口也被一同撕开,昏迷中的他因猛然间的疼痛无措地挣扎了两下又再次晕厥。
“真像只垂死挣扎的虫子呢,”赫卡气定神闲地评价道,“就看看你还能撑多久吧。”
她将他轻轻放入盛满温水的浴缸中,他身上的泥垢在魔法与清洗剂的作用下脱离身体,这让他身上的伤痕更加显而易见。白皙的皮肤上满是受尽虐待的伤,肮脏得分不清颜色的头发在洗净后竟然是同玉米须般的浅金。
白净稚嫩的面容即便带着淤青,也不可否认如瓷娃娃一样精致,这样的男孩被称为天使都不为过。可在赫卡的眼里,只是只命不久矣的虫子罢了。
赫卡是毁灭魔女,熟读各类恶毒的魔咒,专研着能让人间顷刻变成地狱的魔法;因此她对治愈类魔法可谓是一窍不通,调制药剂更是摸不着头脑。谁让不是魔法类的攻击对她基本不起作用,她也就不屑接触。只是浴缸中的人类所受的伤,不是说搁在那就能自己痊愈。
她给浴缸换了几次水,总算是把男孩清洗干净,她将其捞出裹进毛毯里,抱着轻飘飘的他来到自己的卧室。
塔外的雨渐小,淅淅沥沥如同魔女的耳语,赫卡找出能够用来包扎的布,对较重的伤简单包扎,剩余较轻的就先搁着。只是眼睛的伤她实在无计可施,血是止住了,但她没有能力复原。
感到麻烦的烦躁感让赫卡忽然升起要将小虫子扔出去的想法,但她很快又被自己的冷静压住。看来多年周而复始地研读古籍,已经让她连做除读书以外事的耐心都荡然无存。
“莉莉……莉莉……”
小虫子发出了稚嫩嘶哑的声音,坐在床沿的赫卡俯身看去。他柔软的金发还滴着水,脸上充斥着不健康的红,遍布着大大小小伤痕的瘦小身躯上泛起薄汗,小虫子随时会以为攀升的高温而死去。
赫卡用手指轻柔地抚过他的前额,途经鼻尖、嘴唇,再缓缓滑到下颚,她笃定道:“人类可真是脆弱。”
她平静地打了个响指,一小瓶黑色的药剂骤然浮现在她手中,她托起他无力的小脑袋,掰开嘴就往里面灌。
小虫子没咽下多少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侧过脑袋把药剂连同不明物一起呕出。
“喂喂,”赫卡头疼地皱起眉,“你可知道这份药比你的性命还昂贵吗?”
她摇晃了下药瓶,还剩一半,多多少少还能起到些作用。她仰头将瓶里的药剂含入口中,垂首便贴上他微张的嘴唇,甚至将舌探入,引导着他将药剂全数吞下。
喂完药后她略显犹豫地看着手中的空瓶,她为了他可算是下血本,连压箱底的药剂都拿了出来。他要是不能好好打发她的时间,她就只能挖掘他作为魔咒素材的价值了。
“莉莉!”奈尔在噩梦中醒来,他惊坐在柔软的床上冷汗淋漓。
眼前的一片漆黑让苏醒的他呆愣了许久,眼眶中的异物感一寸寸折磨着他的神经。即便失去眼睛,尖刃刺入双目的瞬间还是深深刻进他的脑海,陪同噩梦一起源源不断将他捅得千疮百孔。
“莉莉……”
奈尔虚弱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之所以能逃离囚禁他多年的地狱,都多亏了这位女仆。但擅自放走他,待东窗事发后那个人绝对不会饶了她的,可他现今目不能视,自保都难的情况下只能口头上为她祈祷。
“莉莉是谁?”
一道透着冷漠的女性嗓音响起,彻底打断了奈尔的思绪,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身处在陌生的环境。而这个声音又跟自己昏迷前听到的很像,他一路逃跑就是跟随着这道声音,即便在雨中并不能听清这个声音都在说些什么。
奈尔撑着床的手微微颤抖,浑身发冷地坐在软绵绵的床上,好似待在随时会闭合的陷阱中,“你又是谁?”
女性嗤笑了声,“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还敢踏入魔女的禁地。”
奈尔闻言忽然摆脱了惶恐,激动地往声源处靠,结果自然是从床上滚落。全身都在给大脑发送疼痛的讯号,可他还是不管不顾地挪到赫卡的身边,直到扯住她的裙摆才平静下来。
他激动地高声问道:“您…您就是城西的魔女吗?!”
赫卡没有踢开脚边的小虫子,而是摸摸下巴故作思考,“东边已经有城市了吗,那里之前不还是个小村落?”
“魔女大人,请实现我的愿望吧,”奈尔虔诚地恳求着,将毁灭的魔女当做神一般膜拜,“只要您能实现我的愿望,我便心甘情愿被您吃掉。”
“我为什么要吃你?”
“大人们都说……城西居住着可怕的魔女,日日以人为食,”自己的话被质疑后,奈尔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道听途说是否属实,述说的声音也渐渐变轻,“但不满足食欲的魔女,会将不听话的小孩作为目标……”
赫卡低笑几声,没想到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能风评被害成这样,“可以呀,我实现你的愿望,你就要被我吃掉。先说好,我的吃法可以很痛的,你到时候要是哭个不停,我是要违约的。”
奈尔犹豫了会儿,还是攥紧拳头道:“我很乖的,也很抗疼,不会让你嫌烦。”
赫卡俯视着眼前看似乖巧的男孩,他能说出幼稚的话语,也能道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她暗笑着倾身,如果蔓延开的黑雾要将瘦小的他困住,她带着笑意道:“那说说你的愿望吧。”
面对突然凑近的幽香,奈尔心里不由悸动,但还是坚定地将自己的愿望道出:“请救救莉莉,埃里克男爵家的女仆——莉莉。”
在奈尔看不到的地方,赫卡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扩大,“你确定不是亲手杀死埃里克男爵吗?”
奈尔为之一惊,但由于眼睛的疼痛根本没法让他做出错愕的神情,“不愧是魔女大人,不用我说明就已经了解情况。”
见自己的蛊惑不起作用,赫卡的兴致降了些,站起身抽走他攥在手里的裙摆,“你确定只救莉莉一个,你的愿望我可没说受限一人呀。”
奈尔偶感失落地收紧又放松双手,疑惑地问:“我只是想还个人情罢了,其他人的性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61。第八十章()
“我上司想潜规则我。”
静静惊得一口气岔了; 差点儿没上来。
啥玩意儿啊?!
“你!你啊!潜规则你?!这世界上还有胆敢潜规则你的生物?”静静被口水呛得咳嗽; “它是不是觉得活得太舒服了想当场投胎去当皮皮虾?”
这世界要是能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