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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掉休憩容器,因为想要见到你。”
他消化,并回答了所有她的问题。
即使有些是静静的气话。
低下头,静静咕哝着说:“见到我又没有那么重要……。”
虫哥立刻否认:“不,很重要。”
“……”
像被噎到一样,静静有点生气地抬眼瞪着虫哥,心情复杂。
当然啦,这个家伙并不可能明白她为啥骂他,他恐怕都不懂什么叫气话,更不懂什么叫邀功,什么叫趁机博取一下同情,只会傻愣愣地回答她的问题,然后就挥着触须摸索她的脸。
笨蛋。
心鼓噪得吵人。
大笨蛋。
“……”
半晌,一根触须勾走了她眼角的液体,举到一只眼睛前观察。
“蛋白质,你产生蛋白质。”虫哥卷起她,“你感到苦?”
静静噗地笑了一下,吸吸鼻子摇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那个茧不能用了,你的伤口怎么办啊?”
“我再做一个。”虫哥回答。
“真的吗?”静静狐疑,“你现在在受伤,还有足够力气重新做一个?”
虫哥回答:“休息一会,可以。”
静静抓到了他话中的漏洞:“休息一会是多久?”
“……”
这回虫哥不回答了。
好的,事情果然很大条。
想了一下,静静忽然问:“如果你补充上足够热量的话,是不是就可以短时间内再造一个了?”
虫哥这次回答得很迅速:“是。”
好嘞。
静静让他放下自己,掏出小凳子坐下,她一边在心里悄悄跟女王道歉,一边从挎包里拖出大蛇皮袋子打开,打开一桶金龙鱼放在虫哥面前。
“哥们儿,是男人就干了它。”
虫哥:???
乖乖伸出两根触须提起花生油,虫哥的喉咙上的小喷口打开,探出几根触须来。
看到它们静静一愣,问道:“你的嘴巴也受伤了吗?”
“?”虫哥的动作停下:“没有受伤。”
静静指着一根咖啡色的触须说:“那它怎么变成黑色的了?不是金黄色的吗?”
“咕?”
虫哥不明白她在问啥。
静静哭笑不得地问:“喂,你从来不注意自己嘴巴是什么颜色的吗?”
虫哥扭动了一下触须。
静静:“……”
算了,没受伤就行啊。
静静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虫哥却似乎挺在意的,他喉咙里的触须全都探出来,努力朝上伸得比直,四只眼睛全部调动到向下视角,
51。第五十一章()
让我们红尘作伴; 潇潇洒洒。 那是静静所无法听懂的语言。
等魔女从风中降下来; 她袍服干净; 脸色如常。
她双脚一蹬跃上半空,面对着坡下方的农人; 嚣张地狂笑起来:“把你们引过来; 你们还真的上当了。”
农人们猛地停下了。
“今天,我要吃掉你们所有人!”魔女说着,指尖随便指了一个人,“就从你开始烤吧。”
不等人群反应过来; 她一伸手弄来扫帚,单脚斜踩,诵唱出一条咒语。
“哇!”
猛烈地燃烧雨下在人们头上; 所有人立刻抱头鼠窜,刚才几乎致命的威胁简直像假的一样。
人群很快散光,等所有人都不见了,魔女缓缓从天上降下来。
收起扫帚; 她背对着静静好一会。
半晌,她低声说:“……别看我。”
这句话像一个没有完结的故事开端,不是一句话; 而是一个叹息。
静静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她已经喘匀气了; 慢慢站起来,静静拍拍手上的泥巴; 走到魔女身边。魔女站在小山坡上; 她望着跟随人群飘远的燃烧雨; 静静也望着那里。
如她预料之中,那燃烧雨并没有伤到人。
但静静从魔女的沉默中感受到一些无声的愤怒,她判断出来,那也许是她无力帮助的。
“对了。”
静静忽然开口,魔女缓慢看向她。
“给你。”她从小挎包里掏出买好的胸衣和乳膏,一整个小袋子全递给了她,“我给你买了最好的,省着用能用超级久。”
静了片刻,魔女伸手接过去,静静顺便把包里的木瓜也掏出来给她。
“这个也还你。”她笑嘻嘻地说。“还有,谢谢你刚才救我。”
魔女却没有接她递来的木瓜。
沉默一会,她低低地问:“东西都给我,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不走啊。”静静还是很累,干脆在山坡上席地而坐。“来了还不到一个小时,时空隙不会放我走的。”
魔女闻言慢慢接过了木瓜。
东西收好,她像上次一样,清理出一片空地,浮空坐在静静身边。
四周寂静下来。
不知怎么的,没有东西唱歌了。
静静来的时候是上午,落地就是一通跑,忙乱到现在已经过了有差不多三十分钟。现在似乎是这个世界的秋季,风还算暖和,只是她出了很多汗,有点渴。
静静打开包掏了掏,问魔女:“你有热水吗?”
魔女有些奇怪地扭过头。
“煮沸的水,有吗?”静静问她。
魔女想了想,掏出了个空的燃烧/瓶,往里面注入清水,放在手掌间燃烧。
自体加热灶啊。
等这瓶水沸了,静静又让加热灶同志烧了一瓶,拿出两个小杯子,撕开里面的包装纸,把沸水倒进去冲开。
浓香瞬间飘开。
“呐。”静静递给魔女一杯。
“这是什么?”魔女问。
这是连起来绕地球两圈能挡住外星信号的屏障。
不,静静当然不会这么说。
“奶茶,可香啦。”她怕魔女不愿意喝,又说:“可以丰胸。”
魔女立刻接住了。
“真的可以吗?”魔女有点狐疑。
静静斩钉截铁地回答:“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喝多了你会变胖,胖了就涨罩杯了。
静静咬住吸管,小心翼翼地啜了一口,说:“本来这个是我买了给另一个剑圣朋友的,他喜欢甜的东西,不过我偷藏了两个,看你今天你这么难过,破例给你一杯。”她侧到魔女的身边,假装谨慎地小声耳语:“你可别告诉他,这是咱俩的秘密。难过的时候吃甜的东西最好啦。”
“……”
魔女没有回答。
静静本来也没期待什么,余光里魔女慢慢低头,从杯沿喝了一口奶茶。
魔女啊,臣服在我大中华的(垃圾)美食之下吧!
她没有接静静的话,静静一时间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是专心致志地低头对付奶茶,着急喝还是有点太烫了。
【吧嗒】
嗯?
静静刚要抬头,魔女忽然厉声说:“不准看我!”声音明显沉而糯。
静静:“……”
好的吧。
静静当即把头低了回去。
余光里,她看到魔女抬了下袖子。
“我之前说……”
过了一会,她吸了口气,忽然开口。
“我之前说等下回你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在别人面前是那样的形象。”
静静移动眼珠,克制住了偷看的欲望,只说:“嗯,你承诺过的。”
静了静,魔女低声说:“因为我是魔女。我不死,不是因为我长寿,而是因为我用灵魂交换了寿命。我和世界之主做了交易,镶进了这个世界中,世界既我,我既世界。”
“我无法拥有自我。”
静静无声地睁大了双眼。
魔女说:“当面对世界的时候,他者所反射的我,就是我,你以为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树与花需要我的庇护,我就庇护,人们需要我邪恶,我既邪恶。他们需要扫帚,我只能给予扫帚。”
魔女继续说:“我有扫帚,他们更觉得我是这样,他们更这样觉得,面对他们时,我就只能更邪恶。循环一旦开始,我就什么都不能说。”
她轻笑一声,又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并不受这个法则统治,最初时也影响了我,但当你全神盯着我,我却要受法则的统治,我变成了你的世界的巫女,你脑海中的形象。”
静静想起了那个如同白雪公主卖苹果时后妈的魔女形象。
她小心地问:“那……刚才是?”
魔女捧着奶茶摩挲了一会,低声说:“我和世界之主打了个赌,想要回自我,它却说没有力量,我活不过这个秋季。”
“我输了。”
静静默然。
这是个过于坚硬沉重的问题,不是吃一顿火锅,再不行就两顿能解决的,天天吃也解决不了。
静静甚至在这上头感觉到了些许宿命的味道。
也许她也是如此。
她看着自己戴了手表的那只手。
最初的时候,自己不是也这样彷徨着挣扎过吗?
可这不是生活的态度。
真正的英雄主义,是在直面惨淡的人生过后,仍旧有热爱它的力量。
可静静自己心里这样想,她却知道她没有资格这样劝魔女。所有人的痛苦都是如此真实,无论大小,她没有资格说你要坚强。
不是每个人都有义务在所有打击面前重新站起来。
难过的时候,逃跑也是可以的吧。
往旁边挪了挪,静静摸索到摸女的手握住,她的掌心因为奶茶而滚烫,手背却仍旧冰凉。
“没关系的。”
静静说。
“我见过你真实的面孔,也和真实的你交谈过,在我心中你已经留下印记,从今往后,在我心中的你,永远是你。”
魔女的一滴眼泪迅速析出了奶茶里的甜味素,沉淀下去后,上层的奶茶清澈如水。
静静从那里面看到了她如火的容颜。
她抬起双眼,直视着魔女的面庞,无所畏惧。
她太美了,那种美无法形容,如同看见了壮丽的山水,流淌的清泉。
静静忽然想起了她的话。
世界既她,她即世界。
不用四处奔走,她在魔女的双眸里已经走遍了这个世界的山川大河。她见到那双世界慢慢盛满水气,湿润软化了它,但它依旧残酷而美丽。
被她拉着手,魔女挣脱不开,只能转开头。在水中的倒影里,魔女见到了自己波光潋滟的双眸。
她用力闭了下双眼,近乎自语的嗫喏着。
“你一定要回去,是么。”
“……”
沉默片刻,静静说:“对不起,这不是我自己能决定的。”
“……”
“……嗯。”
过了很久,魔女低声说:“我知道。”
“我们都无法决定。”
“但我们永远是朋友,我永远会记得你。”静静咧嘴笑了笑,说了句经典的反派名台词。
“我还会再回来的。”
魔女吸吸鼻子,忽然冷笑一声,说:“你最好别再来,再来我就下咒抢走你的胸。”静静大笑着倚到她身上。
魔女躲了两下,没有成功,就让她赖着了。
静静小心地放下奶茶,拉住她两只手,很郑重地说:“既然你这么喜欢,那我也就委屈求全,让你埋一会好啦。”说着她一扯魔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魔女摁在了自己胸前。
脸埋在静静胸上,魔女体力又实在弱鸡,挣脱不开静静,挥着双手要起来,慌到连魔法都忘了用。她拼命挣扎,静静偏不让,两人一时不察,哇哇叫着滚下了山坡。
歹势。
两人咕噜着就下去了,还好滚到山脚时,麦子齐刷刷的弯下身,将她们接到了麦浪上。
静静喘着气停下来,仰头在金黄的麦浪上躺了一会,忽然开心地笑出声。
魔女飘起来,冷冰冰地说:“笑什么。”
静静半爬起来,说:“我在想,你刚说被看到就会变成别人心里的那种形态,是不是?”
那是静静所无法听懂的语言。
等魔女从风中降下来,她袍服干净,脸色如常。
她双脚一蹬跃上半空,面对着坡下方的农人,嚣张地狂笑起来:“把你们引过来,你们还真的上当了。”
农人们猛地停下了。
第八十章()
说实在的; 诸位; 请跟着描述一起想想。
一条五彩斑斓的大花虫子; 胸部有一个大口子; 身体蓝色的血液而脏兮兮的。这条脏兮兮的大化虫子上半身抬起着; 四只眼球全部冲下,喉管上张开的喷口里伸出一大丛巧克力色的触须; 中间还隔着一张刺牙外翻的口器。
这个场景下的任何要素; 诸位; 任何、一丁点要素; 能让你感到“可爱”么。
……
好吧; 那你大概和静静一样; 审美都出现了点问题。
总之,这个有点蠢蠢的场面竟然让她感到了可爱,静静觉得自己……嗯……怎么说呢……说不出来。
不过为了防止这个笨蛋继续失血,静静还是走上前阻住了他。
踮起脚,静静用食指指尖点了一下其中一条触须,两根指头搓搓,又闻了闻,一股人造香精味让她安心下来。
“索西斯。”静静叫他。
“咕?”
“你的触须原本是不是没有颜色的啊。”静静猜测,“是那种吃到什么就会变成什么颜色的器官。”
“……?”
虫哥没理解,静静又想了一下; 换了个问法:“你们刚刚出生的幼崽; 在什么都没吃的情况下; 这里的触须是没颜色的吧?”
“对。”
“唔; 那没关系了。不用看啦,你嘴巴是被士力架染色了。”
谜底揭开,静静把小凳子拖过来,继续往外拿吃的。“别看我啊,快点喝掉。”她催促停下来看她动作的虫哥。
“好。”
后者的捧起油桶,触须一下都缩回去,喷口缩小到包住金龙鱼的倒口,将桶翻转了过来。
和女王不同,虫哥的食道似乎没有隘口,不到一分钟,油像被倒进下水道一样静谧的消失掉了。虽然见识过女王的食量,但第一次正经见到虫哥吃东西的静静还是被惊到了。
牛逼啊!
虫哥四只眼睛不同步地频繁眨动,油倒空后,他喷口的触须全部出动,探进里面刮勺一样刮干净了里面的最后一滴油,接过空桶时静静看了下里面,说真的,干净的像被洗洁精涮过。
变化出现得很迅速。
连第二桶都没来得及拧开,虫哥喉咙上那个喷口紧缩回去,他收起的等离子刃缓展开,高举后猛地扎进地下,触须顶住地面,多足全部立起来,尾刺笔直地朝上指着,浑身发出轻微的喀喀声。
全展开的虫哥极为高大,阴影笼罩,静静头顶的部分正是他受伤的前胸。那块焦黑的组织肌肉外露,静静仰起头,睁大双眼看着他紧实的肌群迅速收缩变化,原先破碎老化的生物甲翻长更新,美丽的蓼蓝色重新灌注到触须中。
焦黑的肌群翻出新肉,虽然没有长好,但之前无力更迭的一切都快速焕发出生机来。
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一桶花生油。
他们的生活,贫乏到只要一桶花生油就能治疗外伤。
血液像雨水一样洒落下来,溅在地上,形成一条淡蓝色的小溪,慢慢蜿蜒到洞口,顺着壁流下去。
静静仰头看着这一切,忍不住伸出手触摸他的触须。
五指尖轻触,而后手掌跟上,最后轻轻收紧。她的掌心感受到了强而有力地勃动,一下,一下,又一下。
这勃动带来一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