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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嫌弃地挥了下前足。
“弱鸡。”
静静:“……”
她很想拿下通译器看看是不是翻译错了。
虫族的世界中没有好奇; 却有弱鸡这个词吗!这什么辣鸡种族!
静静尽全力憋住自己嘴贱的欲望; 没有对着女王喷起来。
两人继续简单协商了一下下次来时的其他携带品; 因为还剩下十多分钟,静静不断在看表; 女王被她烦得要命; 没多久就把她往外轰了。
静静虽然没有那么惧怕女王了,但还是很开心不用面对她。女王给她一种感觉; 好像她的智商上限就是女王的下限; 这种力量和高度的双重碾压让静静心里有点矫情的不舒服。
转身往廊道走时,没几步静静停下,咬着唇转回来; 问女王说:“那个,抱歉我多嘴一句。”她指指要跟她一块离开的虫哥; “您不会再罚它了吧?”
女王懒洋洋地说:“那怎么可能。除了作为你的陪伴者; 它从轮值到再度上战场之前; 要一直清理幼崽屎。”
静静:“……”
虫哥对不住,你要挑粪挑到天荒地老了。
怀着一种微妙悲壮的愧疚,静静从王房出来。她插腰看了虫哥一会,自语一样说:“嘛,反正现在是没任务,咱俩暂时自由了。”
她挠挠头又想了一会,忽然说:“索西斯。”
“咕?”
虫哥的回答一如往昔。
静静问:“和王房相比,以汰液池那里时间流逝要更快吗?”
虫哥说:“慢。”
“唔。”静静伸手抓住它一根触须,卷吧卷吧缠在自己腰上,“那你就以最快的速度带我过去吧。”
“好。”
虫哥答应后整理了一下全身的足,顿了顿,它又伸出两根触须,把静静全身都裹在里面,只剩下大半张脸。它把静静脸朝里拢在胸甲前方,触须上的脉动同序,静静感到自己像呆在一个干燥的茧里。
“怎么了?”她把下巴扬了扬,露出嘴巴问。
“你很软。”
虫哥只说了这么一句。
下一个瞬间,静静感到耳边一声爆响,震得她外耳膜发疼。除了虫哥一切都不见了,后方连续不断的爆炸,她马尾上的头绳在虫哥跑起来的瞬间就被风扯断了,光影疯了一样刷过,虫巢眨眼不见,世界陷在一片暗色中。
静静能明显感到自己跨越了几条线,那些线像截面,像门,好像穿过大商场门口的风墙,她无法确切形容那种感觉,但她清楚的知道,那是时间断带点。
几十个断带点后,虫哥猛地刹停,一如不曾奔跑过。
“到了。”
它松开静静,把她轻轻放到地面。
静静揉着耳朵说不出话来。
刚才在后尾连环爆炸的那是空气吧。
静静放下手说:“索西斯,你跑得好快啊。”
“不。”
虫哥扭动了下触须。
“大家都一样。”
……真假,下回带个测速仪试试,看大家全力是不是都有10马赫。
静静抬腿边走边问:“那和你一样快的有多少?”
虫哥停了片刻,说:“五百六十七。”
静静说:“那你们族群现在有多少人……多少虫?”
这次虫哥停顿了挺长时间,才说:“不知道。”
“大约就行了。”
虫哥报了个数字:“八千万。”数字报完,它似乎有点难过地补说:“我们刚战损了四次,女王还在努力生。”
静静:“……”
哥,让你们女王歇会儿吧。
她环视四周,离开虫巢照明后的地表实在太暗,静静脆弱的双目花了好一阵还没适应光线。
看不清不敢乱走,静静边靠着虫哥等待边随口说:“战争的事不是不能告诉我吗,你刚刚说漏嘴了噢。”
虫哥发出一段好像噎着了的声音。
静静抿唇笑笑,说:“不过你看,我知道了也没怎样,所以你告诉我一点也没关系的。”
“……”
过了好一会,虫哥才咕哝了一声:“对。”
“……噗。”
虽然之前的经历证明了听静静胡诌不靠谱,但它似乎完全没吸取教训。
视野终于慢慢清晰起来。
一如静静之前猜测的,这个行星黑暗得如同长夜,唯一的光源只有远离薄薄大气的繁星。好在天空上悬着一艘待命的虫族母舰,它遮蔽了半边可见天空,远航仓下方亮着近百盏核天灯。
行星地表比虫巢冷,冷得多,静静不得不掏出件羽绒服穿上。
因为稳定的寒冷和无光,行星表面寸草不生,荒芜像野火般从这头劲烧到地平线,除了密密的虫巢入口,小行星撞坑和低矮的丘陵,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上来看了这么一圈,静静一下理解了女王之前为啥那么大方,给了她什么一级开采权。
合着这儿什么都没有。
随便拿,反正我家穷。女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妈蛋。
不过静静同样也理解了,为什么它们进食分季节,为什么女王从没吃饱过。
说起来这边根本什么都没,它们到底都在吃什么啊……。
长夜星空下那头空无一人,虫巢母舰那端则热闹些,许多和虫哥长相相似的战虫在进出搬运。
站着看了一小会,静静问:“索西斯,它们在干嘛?”
虫哥说:“在准备下次远航。”
静静说:“什么时候?”
虫哥说:“等我王说远航时。”
纯粹的专权主义啊。
也挺好,女王不是坏人,而且血缘搭建起来的金字塔效率奇高。
“唔。”静静点点头,拉上羽绒服拉链,呵出一口气,转头问:“池子在哪?我没看到。”
“这边。”
虫哥侧身朝旁边的一片小山丘爬,静静跟在它身边。行星地表比虫巢要好走得多,她轻松就跟上了慢慢爬的虫哥。
一人一虫往小丘顶去,爬到顶时静静看了眼表,他们走了这么长一段,才过了不到半分钟,这里比虫巢慢得多。
这里的时间带似乎是垂直变化的?
“索西斯。”
“咕?”
静静问:“女王的王房是巢穴最底下吗?”
“不是。”虫哥说:“母巢和我王在中间,最下面是崽。”
“啊。”那就说得通了。
怪不得那里时间流逝如此之快,如果放在靠近时间中心带的地方,崽成熟得快,最下面离决策中枢远,也应该最安全。
母巢的潮湿看来和位置没啥关系。
上到小山,丘顶是平凹下去的。凹陷处是一汪湖,湖里有液体,它只透光却不反光,整个湖黑得看不见底。
静静掏出橡胶手套戴上,伸手下去舀起一捧举起来,液体表面张力和密度都很大,它能呈扁球体完全呆在她掌心不漏下去。
因为不反光,在静静眼里它就是黑的。
这才不是地球上那种以汰液嘞。
静静把手里的液态球举高观察,旁边虫哥忽然垂下头颅。
就着静静举着的手,虫哥口器下的喷口打开,金黄纤细的触须抓取掉了那包以汰液。
你给我等下。
静静死鱼眼:“……喂,我说,你怎么喝掉了。”
虫哥停顿了一下,喷口迅速闭合起来:“我渴了。”
“不是,那个,我说啊。”静静有点头疼,“你渴了可以自己去取,为什么要喝掉我手里的。”
“啊。”
虫哥乖乖地坐在静静旁边,发出了一声近似啊但不是啊,反正没什么意义的窸窣声。
“不是给我的吗?”
静静还是死鱼眼着:“大哥,我举起来是想观察一下,不是给你喝的,你弄错了。”
虫哥的头须扭动了几下。
然后它在静静面前趴下去,背甲翻开,脆弱的肌群裸露。
你再给我等下!
“喂!”
地表温度明显低于虫哥肌群的承受力,才暴露了两秒不到它们就开始冒烟了,静静慌忙去推它,因为它体型庞大,静静又不知道推哪里好,手忙脚乱了一下,她慌张地说:“我、我没有怪你啊!你别这样子!”
虫哥坚定地说:“错了。”
它背上的烟越来越多,静静慌得都流鼻涕了,“错不错的,你没……总之你赶紧起来!”
她大声重复命令:“把背上那个收回去!起来!”
背甲翻回,虫哥迅速坐起来,它看着静静,四只眼眸不同步地眨了一下。
“……咕?”
妈的你委屈啥啊!
虫哥语气中的委屈让静静很憋屈,她有点烦躁地拍了它一下,“我又不是你的女王,我只是个非虫族,是个人类,我没资格让你对我做这种事啊。而且这只是沟通上的一点小失误,你行这种大礼干啥!会死的!”
“?”虫哥四只眼动了动,“没资格?沟通小失误?”
静静烦躁地说:“对啊。”
虫哥停顿片刻,说
第三十八章()
让我们红尘作伴; 潇潇洒洒。 静静看不见; 眼皮后的双眸只能感到光线。她隐约见到右侧方有什么在燃烧烹煮,火光跃动; 明明灭灭。
忽然,静静听到细微的沙沙轻响; 像过长的裙子拖行在木地板上。
一个冰凉的东西碰触到她的下巴。
静静哆嗦了一下,刚要睁眼; 命令自己努力闭上眼的想法,和女性严厉的话语一同响起。
“不准睁眼!”
静静想起以前她学校里的女数学老师。
她紧锁着眼皮,赶忙咧咧嘴说:“我没有我没有; 我克制住了。”话落,静静把手掌也挡在了眼前。
“……”
也许是错觉; 她听到了一声像笑的气音。
“你从哪里来。”
女性问道。
静静维持着遮住双眼的姿势; 解释了自己的来处; 以及到达这里的原因。
“所以说,大概是你碰到了什么难事需要人帮助; 想要静静,所以——”
“我没有难事。”女性迅速打断她,声线更沉。
“也不需要任何帮助。”
静静停了一下,勉强说:“那好吧。”
她摸索着把伞收回包里; 手向后盲探,边摸边说:“那抱歉出现在这里; 反正我就待一小会; 很快就——”
“别动。”
她向后探的手猛地被什么拉起; 拉到前面,向后的重心随着惯性也向前倒,静静一时刹不住车,一手搭在对方肩上,一手按在了她胸上。
好小。
静静条件反射睁开了双眼。
【那是磨损的珠宝。】
一切音声仿若静止了。
【那是迟暮的斜阳。】
静静还未聚焦的双目怔愣着,看着眼前近在咫尺,同样呆愣的女性。
【那是曾热烈燃烧绽放,绮丽跃动的旧日之火。】
【那是魔女的颜色。】
“你好漂亮啊。”
静静无意识地轻声说着,像吐出一句叹息。
那不是过去式,那是对于现下的评价。
年老的魔女回过神,她猛然推了静静一下,甩开她的手。
静静被她推得倒退两步,清醒过来的同时来脚底一滑,差点没站住,她扭过头,看到了地上熄灭最后一簇烈焰的液态火。
如果魔女没有拉她,刚才她的手就会按在这上面。
静静转回头,看见了魔女,才后知后觉地二度闭上眼睛。
嗯?刚才那一瞥是不是有哪变奇怪了。
“那个……”静静犹豫着说,“我不是故意睁眼的。”
她听到魔女说:“再闭上有什么意义,你已经看到了。”
静静松了口气。
“对啊,所以说——”
“所以说我要杀了你。”
喂!
静静迅速睁开眼,“你这个逻辑有点问题啊朋友。”
视野明亮前的最后一瞬间,静静发誓,她捕捉到了一个逗弄般的微笑。
“我不是你的朋友。”
魔女很快说。
阴影中,她面无表情地看着静静,挑起一边眉头,下巴微扬着,像每一个童话里的邪恶方。“况且既然目睹我的真容,那必将死在我的火焰下,你对此有什么不满吗?”
她缓缓举起手,手掌间悬浮着一瓶火。
这个过于简单的循环逻辑让静静有点生气了。
静静的眼睛适应了屋内光线,她再次看清了魔女,忽然发现她的脸皮松弛而衰老。
之前她眼花了吗?
“没有人会愿意引颈受戮吧。”她说,手伸在小挎包里。“我只是想在这一个小时里和你搞好一下关系。”
魔女却像白雪公主的后妈一样桀桀地笑起来。
“小绵羊,你恐怕没有被多少人拒绝过好意吧?”她说着,手中的燃/烧瓶做出了发射的姿势。“哦哟哟,真是小可怜儿。”
她说着,燃/烧瓶再次投掷过来,静静的小伞二度撑开。
【哗——】
燃/烧瓶投进了小美人鱼所在的汪洋之中,在海面上炸成一片明亮的礼花。
有点奇怪。
“别这样!”静静在伞后喊道。
“别哪样?”魔女一阵狂笑。
静静努力思索着怪异感在哪里,魔女的燃/烧瓶扔个不停,小伞中海面上烧起的浪越来越多,小人鱼跳下礁石,躲回了深海。
静静左挡右闪,尽力回避弄倒屋里的东西,两人单方面进攻的战斗疯狂进行着,海面上渐渐要沸腾起来,小伞的金属杆开始发热,如果不开合一次,恐怕要撑不住了。
太奇怪了,又奇怪又傻/吊。
跟刚才完全不同,傻/吊到不像在面对一个个体,而是某个片面狭隘的童话人物。
【砰!】
正当她思索着,小屋外忽然传来猛烈地敲击声。
【砰砰!】
【砰!!!】
静静吓得反射性一缩脖子,闭了下眼睛。
魔女似乎也被外面的声音吓到,攻击暂停,静静趁着这个时间赶忙将伞开合,抱着它躲到了角落,看着门口。
外面传来他人的呼声,声音嘈杂,有男人,也有女人。
静静紧盯着门的方向,侧耳听着,隐约分辨出几个最响亮的声音。
大家一致在叫嚣着,要魔女离开它的巢穴,要它滚出来,要它用血洒满田庄,赔偿他们被野猪践踏的村庄。
这个国度的语言中,“它”与“她”可以清晰分辨。
“一定是你!”
她听到男人说。
“是你驱使的野猪!”
她听到女人喊。
“妖女!”
“荡妇!”
“萨拉丁的情人!”
“长角的阴x!”
可以了可以了,后边的话没办法听了。
静静皱起眉,她紧盯着门外,没有注意自己露出了破绽。
但没有人攻击她。
屋门前猛烈地锤击声不曾断绝,静静觉得那扇门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这个可能性拽住静静的目光,让她无暇去注视魔女。
余光中,她看到魔女转身从墙上取下了什么,又弯腰从滚沸的大锅里取了一勺药液,仰头一饮而尽。
“过来。”
魔女发话。
静静刚要转头,魔女迅速说:“别看我!”
“……”
静静一下僵在那。
她似乎知道了什么,但却又无法理解隐藏在水面下的事实。
“不看你我没法走过去。”静静说。
很快,余光中的黑影靠近,一只冰冷的手拉住她的手腕。
虽然上一秒还在互相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