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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性情随和,与世无争,是个好相处的,自己虽原先与她有些矛盾,但关键时刻也救了她一场,因这个恩情,也算得上是自己人了。春菱当下打定主意,只管把香兰当成青岚那等姨娘伺候,日后混出个体面来方不负自己的才干,故而十分用心。
不多时,小鹃领了饭菜回来,春菱将吃食摆在炕桌上,见香兰只用了些清淡的,便默默记在心里。小鹃是个心思简单之人,只觉香兰是同她相好的,日后再不会受委屈,心里一痛快,饭都多吃了一碗。一时饭毕,小鹃叽叽喳喳,先说一回赵月婵如何可恶,又说林锦楼那几个姨娘如何,又说林东绮过两日便出嫁等。
香兰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春菱轻手轻脚拿了套家常衣服进来,笑着说:“大爷晚上才回来呢,穿这一身怪不自在的,换身衣裳罢。”
香兰扭头一瞧,见春菱手里拿着一件菊花赤金竹叶纹样的软纱绸衣裳,香兰看了看道:“这不是我的衣服。”
春菱笑道:“是早就在箱笼里备下的,大爷命人抬来了两箱四季衣裳,都是簇新的呢。”
香兰见那衣裳十分轻薄,若要穿在身上必将透出里头的肚兜颜色来,不由冷笑一声,道:“这样的衣裳如何穿得?莫非他把我当成粉头一样取乐的人物儿了?”自顾自取自己的衣裳换了。
春菱神色尴尬,暗道:“这料子是上好的,府里几个小姐都想得一匹做贴身衣裳穿,又好看又轻薄,虽说做家常衣裳是暴露了些,可在屋里呆着又不出去见客又有什么打紧的。”也不好多说,只管帮香兰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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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 鸾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书染从屋中退出来,刚走到房后,忽有人喊了一声:“姐姐!”书染吃了一吓,回头看去,见是鸾儿站在一丛芭蕉后面,手里攥着帕子,板着脸儿,一副怏怏不乐的模样。
书染上前道:“该吃中饭了,怎么在这儿站着?”
鸾儿往屋里一努嘴,道:“那个小狐狸精住进来了?”
书染立刻沉了脸色道:“胡说!什么小狐狸精。”
鸾儿冷笑道:“可不就是小狐狸精,一来就钻到正房里头,那是将来大奶奶才能住的地方,她也配?”
书染道:“那是大爷安排的,让她贴身伺候,住在次间里。”说着揉了揉额角,上前拉了鸾儿的手道:“好妹妹,嘴上安个把门儿的罢,上次惹怒了大爷,如今他还不搭理你呢,我也不敢十分劝说。大爷的性子,好的时候万般都是好的,你使个小性儿,他也耐得下心来哄,可真恼起来,天王老子都降不住,你又何必找不痛快?快把你那个傲气的架子收收罢。”
鸾儿脸上有些不自在。书染说的她何尝不知,可当初她使使小性子,林锦楼便会闻言软语的哄她几句,让她觉着林锦楼是在意她喜爱她的,她自从尝过那滋味便难以割舍。偏林锦楼风流得紧,没了当初的新鲜便不再着意她,她怎受得了。便忍不住再使小性子勾着林锦楼哄她,谁知竟弄巧成拙。鸾儿脸小,死撑着不肯认错。便这般僵持下来。
书染叹了口气。拍了拍鸾儿的手道:“你呀你呀。还是年纪太轻,听姐姐话,回头端个汤水到大爷跟前儿去赔个礼,吃不了亏。香兰你少去招惹,画眉是正经姨娘,她都没吭声,你硬出什么头。”
鸾儿红了眼眶道:“我就是气不过,大爷抬举我还不到三个月呢。就有了新人……”
书染冷笑道:“当初我说什么来着?让你自己选好了道儿,日后不准后悔,你偏不听,梗着脖子说自个儿早已想好了,如今能怨谁?”
鸾儿白着脸儿不说话。
书染叹口气,知她这个堂妹一身的犟骨头,打死也不会认错的。
原来鸾儿落生之后,她爹娘找人给她批八字,算卦先生当场便说此女并非凡胎,乃是鸾鸟托生来的。即便当不成娘娘,也必然是个夫人。荣华富贵受用不尽。那算卦先生是否满嘴胡吣未曾可知,但鸾儿的爹娘却信到骨子里,自幼把女儿娇生惯养。她家隔壁住着个戏班子,里头的师父们便教鸾儿几手,时日一长,鸾儿弹琵琶唱曲儿便不在话下了,又识了几个字,会背些唐诗宋韵,行动坐卧便都不同起来。后来年岁见长,逐渐出挑成美人模样,细眉细眼,琼鼻檀口,一身妙肤,纤骨柔腰,人人都赞几声道:“瞧人家的闺女,说话举止都气度不俗,听说琴棋书画都精通,哪是个奴才生的种子,分明是个小姐气派。”
鸾儿被众人称赞长大,又每每听她爹娘念叨自己八字如何不凡,日后大富大贵云云,便愈发觉着自己清高脱俗,日后必为人上之人,不觉傲气起来,等闲一律不入眼内。后来看了些才子佳人的话本子,便认定自己是那不幸落于凡夫奴仆间的凤凰,只等着貌似潘安,财比范蠡的公子慧眼识珠,解救于危难之间,自此比翼双飞,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鸾儿一见林锦楼,登时怦然心动,只觉此人便是那慧眼识珠的真英雄,心里笃定要跟林锦楼演一出痴情男女的大戏,却不成想林锦楼全然没有领情,不过将鸾儿当成个会唱曲儿取乐的丫头,扭过脸儿便惦记把香兰弄进府来了。
书染顿了顿道:“你快回去罢,明儿个我带你去大爷那儿,你说两句软和的,我从旁打个圆场,将这事揭过去罢了。从今往后你少说话,在这当口千万别招惹香兰,多学学人家画眉。”
鸾儿哼了一声道:“学她?成天当缩头乌龟,我可没见着她哪儿高明了。”声音却小了不少,书染便知鸾儿已经服软了,心里不由再叹了一声,款款劝了鸾儿几句,两人各自散了了事。
是晚,过了掌灯时分林锦楼还未回来,香兰只觉心神不宁,晚饭都不曾好好用,草草吃了两口便放了筷子。
春菱挑亮了蜡烛同小鹃团团坐着跟香兰说笑解闷,见香兰直是心不在焉的,便早早命小丫头子打水进来卸妆梳洗,吹熄了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香兰躺在东次间的床上,只觉心里像用油过了一遍,又焦又躁,直瞪瞪的看着合帐顶子发呆,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朦朦胧胧要睡着的时候,忽听院内一阵喧哗,有人“怦”一声推开屋门,便听见双喜的声音道:“快,给大爷端醒酒汤,拿擦脸的热面巾来!”
这一声惊得香兰登时从床上坐起来,只觉手心冒汗,将幔帐悄悄掀开一道缝,见外头已灯火通明,丫鬟和婆子都纷纷走了出来,一时间打水的声音,劝林锦楼喝醒酒汤的声音,林锦楼呼来喝去的声音便响成一团。
香兰本不想过去,又怕自己缩在床上装死,惹恼了那个魔王再生出什么事端让日子更难熬,咬了咬牙,暗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横竖就这档子事,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罢了!”便下床穿了鞋,找了件百蝶穿花刺绣的氅衣套在外头,悄悄走了出去。
倚在多宝阁边上一看,林锦楼正歪在厅里上首位的太师椅上,左右团团的围着几个丫头,双喜早已走了,其中有个穿着石榴红绫绣金襦衣裙的女郎立在林锦楼身侧,显得与别个不同。香兰略一打量,只见此女生得细眉细目,五官单看不觉出挑,生在一张脸上却别有韵味,兼有个细挑身材,在林家的丫头当中便算数得上了。
香兰暗道:“此人便是鸾儿了罢。”
只见她端着一碗汤,明明十分关切,却摆着一张冷脸,仿佛林锦楼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嗔怪道:“在外头应酬本就该少吃酒,这样醉醺醺回来,万一从马上跌了可怎么得了。”
林锦楼不耐烦的拧了拧眉。
鸾儿将手中的汤水递上前道:“这是鸡汤,快趁热喝两口罢。”
鸾儿的丫头寸心连忙道:“这汤可是姑娘细细炖了两个时辰才熬出味道的,肉烂得能融在口里,又放在文火上偎着,生怕凉了,里头加了好些药材,对身体滋补得紧……大爷可见姑娘这一番苦心了。”
鸾儿斥了寸心一句道:“就你话多!”又将汤碗殷勤的端了过去。
鸾儿觉着只要林锦楼将这汤喝了,前头的别扭便揭过去了。没成想林锦楼冷笑了一声,道:“谁让你过来的,越来越没规矩,这个地方是你想进来就能进来的?给我出去!”
鸾儿弯起的嘴角登时便僵在嘴上,林锦楼瞪了她一眼,道:“让你出去,听不懂人话是罢?”
鸾儿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寸心倒机灵,连忙把汤碗放在小几子上,忙不迭的扯着鸾儿去了。
林锦楼揉了揉眉心。他和一群老油条虚以委蛇了一晚上,胡子都白了一把的老东西了,竟然还想插手漕运巡盐的差事,也不问问他答应不答应。那酒宴其实就是个不见刀枪的战场,他得胜归来虽踌躇满志,却也觉着疲倦,根本没心思搭理府里头那些跟他抖机灵的莺莺燕燕。
林锦楼将手边一盏热茶喝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一扭脸,便瞧见多宝阁旁站着个淡淡的身影,长发已垂下来,衬着一张雪白灵秀的小脸儿。林锦楼不由一怔,忽觉着心情好了两分,迈步走了过去。
香兰一惊,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小手紧紧攥着衣角,身子贴在墙壁上,怯生生的。
林锦楼伸出手在香兰脸上摩挲了一下,继而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笑道:“差点忘了,今天早晨打发人接你过来的,这么晚了还没睡,等着爷呢?”
香兰不知该如何说,眼睛忽闪了一下便垂了眼帘。
丫鬟婆子们全都有眼色的退了出去,香兰听见“咣当”一声轻轻关门的声音,只觉整颗心都揪起来。还未等她缓过神,林锦楼已低下头吻在她脸上,细密的亲了两下便吻住她的嘴,浅浅的啄。
香兰闻到酒香、脂粉香并一股清新浓烈的男子气息,她睁大眼睛,浑身抖得仿佛秋天挂在枝头的一片叶子,一动都不敢动,两手紧紧握成拳,指甲全陷入掌心。
林锦楼只觉怀里的女孩儿香甜柔软又滑腻,这滋味太美好,他才吻上便不能自拔,低低笑了两声,去亲香兰的耳根,道:“别怕。”说着手便往衣服内探去。
香兰咬住嘴唇,闭上双眼忍耐,却又觉着闭上眼反而更熬人,又赶忙睁开。林锦楼只觉香兰穿得厚重,哑着嗓子道:“不是给你做了两箱子新衣裳,怎么没穿?”
香兰睁大眼睛。
林锦楼去亲她的嘴,手臂一用力便将她横抱起来,往卧室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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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 较劲()
正房的卧室极大,东侧放置一张酸枝木雕流云万莲鲤鱼的大床,上铺着如意纹红织金妆花纱闪缎床褥,又软又绵,皆是杜衡清芬。
林锦楼将香兰抱到床上,一手剥去她罩的那件百蝶穿花刺绣的氅衣,露出一截白腻的脖颈,林锦楼喉头发紧,忍不住低头去吻,把她的长发拢到一侧,又去褪她身上的衣衫,调笑道:“穿这么厚重做什么?如今盛夏,穿厚了憋闷,爷心疼你,做了好几身软纱绸的,你换了伺候我,也是个趣儿。”
这话仿佛利刃,香兰只觉得屈辱,木着一张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林锦楼已将褪去她贴身小衣,在烛光下,只见得素骨凝冰,玉体横陈,身段袅娜纤细,胸前山峦明秀,立着粉嫩的果儿,在大红的床褥上竟衬出几分妖冶风情。
林锦楼呼吸浓重,俯身吮吸那粉色的果儿,另一手抚着修长莹白的腿,探到腿间,不轻不重的捻那处玉软花柔。
香兰浑身一激灵,打着颤,如同被吓坏了的小猫儿。她不知怎的,眼泪簌簌滚下来,滑到她浓密的发间,止都止不住。
林锦楼血脉贲张,身下的女孩儿仿佛一朵半开的鲜花儿,又香又甜,细嫩柔软的身子仿佛是玉雕成的,他经历几多妇人,无有一人这样肌若凝脂,气若幽兰。
香兰睁大泪眼,见林锦楼三两下脱了衣裳,露出精壮结实的身子,只觉他比衣冠整齐时还要骇人。林锦楼喘着气。滚烫的身体贴上香兰的。香兰全身绷得仿佛一张弓。林锦楼心底里不觉涌出一股怜惜来。手指探进她身子,道:“你早这样乖乖儿的多好,爷抬举你当个姨奶奶,决计亏待不了你。”正在情动间,只听得香兰定定说一句:“横竖是那一种勾当,你痛快些了结了罢。”
林锦楼一顿,方才的怜惜全都冻在胸口,脸上的神情全然不见了。森然怒意从喉咙里涌上来,不禁骂了一声:“贱人!”扬手便给了香兰一巴掌。
香兰头歪向一侧,耳边轰鸣,脸颊上**辣的,可这疼痛反而让她好受了些。
林锦楼火冒三丈,他本是呼风唤雨的天之骄子,女人都该围着他打转,他欢喜了逗逗,不高兴了一脚踹开。他对眼前这个女人已足够用心,三番五次救她和她爹的小命儿。可她竟然这般不识抬举,公然落他脸面。不光是只白眼狼,简直是个没心肝的贱妇!甭以为他不知道她心里惦记着谁,不就是宋柯那个软蛋。她家里买来的小丫头叫什么?叫画扇!倘若不是念着宋柯赠她的扇子,何至于叫这个名儿?呸!自打他知道这名字嗓子眼儿就发堵,宋柯在他眼里算个屁!
他本想披上衣服甩手就走,且不说外头,就在这知春馆当中,多少女人盼星星盼月亮的等着他过去。可他身子底下的女孩儿真美,仿佛无瑕美玉,永远一副他高攀不上的模样。
林锦楼忽然笑起来,伸手掐住香兰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儿来与他对视,慢条斯理道:“你还惦记着宋柯是不是?他啊,三个月之前就在京城跟显国公家的小姐成亲了,爷还亲自登门送了贺礼来着,那天正是热闹得紧,送亲的队伍乌压压占了一条街,有头脸的王公大臣们都到了。宋柯娶了高门贵女,可是春风得意的紧呐。就是不知道他原先相中的人,如今让我收用了,心里是什么滋味……小香兰,你猜猜,他是在意还是不在意?”
香兰直挺挺的躺着,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唯有两眼蓄满了泪,滚瓜似的掉下来。宋柯,她又想起她前世的夫。前世她嫁给他,送亲的队伍岂止一条街,“十里红妆”都不为过。他在挑起她的盖头,轻声唤了一声“娘子”,便有些脸红,嘴角荡起一抹暖融融的笑。那笑意同今生再见面时一模一样。
只是今生他娶了高门嫡女,她躺在冰冷的床上当了玩物。
她明白,从此萧郎是路人,故而把宋柯牢牢锁在心底里,可为何林锦楼又如此残忍把这桩说不出口的情意翻检出来?
林锦楼厌恶香兰因为宋柯一脸伤心绝望的掉眼泪儿。他粗鲁的亲她的唇儿,分开她双腿,那粗硬的话儿慢慢挤进去。香兰因疼痛和难受开始挣扎,林锦楼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她制住。香兰只觉身下已被撕裂开,疼得浑身哆嗦,呜咽着哭出了声。
过了许久,林锦楼方才散了**,将头埋在香兰的脖颈间粗重喘息着。半晌,他抬起头对上香兰那双肿成核桃的眼睛。林锦楼本已餍足了,可看着香兰一副行将就木的样子,火气又不打一处来,翻身下了床,自顾自走到海棠几子旁倒了盏凉茶喝。
他喝完茶又坐到床上,想唤丫头抬水进来,掌高了蜡烛,却瞧见香兰腿上将要干涸的血迹。林锦楼心头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