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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锦亭正夹着一块香酥糕往口里送,惊得那点心“吧嗒”掉在桌上,瞪圆了眼睛瞧着宋柯:“喂喂,你小子……我不过说两句玩笑,你还真是动了那个心思?”
宋柯只是喝茶,不说话。
林锦亭盯着宋柯看了半晌,“扑哧”一笑:“想不到想不到,那个丫头还真有几分造化。成,赶明儿个我去给你要人。大哥最疼我,我跟他要个丫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等事成了你怎么谢我?”
宋柯笑道:“你想要我怎么谢?”
林锦亭想了想说:“我要你那个五子献寿的粉彩方瓶儿。等我老娘明年做寿时给她当寿礼。”
宋柯淡淡道:“好。”
林锦亭又瞪大了眼睛:“哎哟哟,那个瓶儿可是前朝的东西,这你都舍得?啧啧,你倒是用心。早知道我该问你要那块儿羊脂玉的牌子。”
宋柯用筷子一敲林锦亭的头:“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倒会趁火打劫,敲我的竹杠。那瓶儿可不是白给你,听说那丫头是家生子,还有老子娘,回头你把她一家子都要过来。”
林锦亭拍着胸脯道:“没问题,这点子小事难道还做不好么。”
宋柯略略放了心,想到香兰白玉一样的脸儿,胸口里微微发热,狠狠灌了一口茶,想到日后这女孩儿便可以留在自己身边了,一丝喜意忍不住从心底里蹿了上来,连耳边丝竹声都变得愈发悦耳动听了。
宋柯与林锦亭如何说笑暂且不提。且说香兰,拿着宋柯的扇子往家走,心里忽喜忽悲的。踏进院子,便瞧见三四个妇人正围着薛氏站在院子里说长道短,都是她家左邻右舍,见了香兰都眉眼带笑说:“哟,原来是陈大姑娘回来了!”
有的上前亲热的拉香兰的手:“我瞧瞧,我瞧瞧,啧啧,果然是府里的水土养人,大姑娘长得愈发的俊了,真跟天仙一样。”
“我早就说这姑娘眉眼五官生得好,你看额头这样宽,模样儿这么俊,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以后啊,不是阔太太就是官太太。”
“可不是,这进府才多长时间就升了二等,张家的姑娘都在府里呆了三四年了,连个三等都没提上去。”
有的又拉着薛氏的手说:“你这姑娘迟早发达,今儿个是轿子抬回来的呢,等过几日姨奶奶再生了哥儿,大姐儿就更了不得了,你就等着享姑娘的福罢。”
这一番夸赞让薛氏脸上笑开了花,却做谦虚的模样,连连摆手道:“哪有这样好,你们也太捧着她了。”说着去看香兰,只觉着她闺女果然生得花容月貌,气派非凡,不是别人家闺女能比得上的,这样的女儿,可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当下又骄傲的挺着胸膛说:“不过要说我们家香兰,还真是不一般,我生她之前做梦,就梦见好些兰花,香气让人五脏六腑都舒坦,还金光闪闪的。马仙姑都说我能生个富贵命的女儿,以后让我享清福。”
旁人一听便愈发的吹捧上了。
你一句我一句的,香兰浑身不自在,刚想借故躲进去,便听有人阴阳怪气道:“不过个二等,瞧兴得那样儿,好像当了主子奶奶似的。”
香兰循声看去,见是个四十多岁的微胖妇人,穿着半旧的青绸褂,头发梳得整齐,瞧着像是有些体面的。见香兰看她,便瞪了香兰一眼,一甩帕子,哼着走了。
旁边有个老妇,人称“李三奶奶”,自从吕二婶子家被发卖之后便搬了进来,家里一儿一女都在林家听差,是个老实人家。李三奶奶扯了香兰一把,低声道:“别搭理她,说起来她女儿也跟你在一处当差,叫春菱。她闺女在府里熬得可有年头了,前些日子升了二等,她们家就差敲锣打鼓了,她如今是眼红你这样短的日子就升了二等呢。”
香兰恍然,怪道她看着那妇人有些面熟,原来是春菱的母亲。她摇摇头,对李三奶奶笑道:“春菱在姨奶奶跟前比我得力多了,迟早升一等,她母亲也不必太心急。”
李三奶奶半眯了眼笑道:“我的姐儿,你可真真儿是个胸襟宽的。”
香兰抿着嘴笑了笑。她原本志向就不在林府里,有人将林家视为自己头上的整片天,她却将林府看做个牢笼。什么管事的丫头,体面的奴才,这些位子她们只管争去,她无非是个过客,她的心量和格局,在林府外更广阔的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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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回府()
酉时三刻,香兰乘了小轿儿回了府。此时府中晚饭刚毕,园子也快落锁了,各屋都掌起了灯,四处皆静。香兰拣了条阴凉僻静的小路走,走到知春堂院子后门的时候,影影绰绰看见两个人站在一块奇石后说话,走得近一些,借着暮色一看,却见那两人竟是迎霜和银蝶。
香兰一惊,忙不迭加快脚步躲到拐角处,悄悄露头一瞧,迎霜正跟银蝶小声交代着什么,银蝶时不时的点点头。末了,迎霜从袖里掏出了散碎银两,塞到银蝶手里。银蝶推拒了几番,便从善如流的把银子塞到袖中了。
香兰暗暗想道:“莫非迎霜要收买银蝶了?日后对她要多提防才是。”
想着绕了大圈从正门走了进来,到东厢给青岚谢恩。青岚摇着扇子,穿着件白绸杉,和撒花的绸裙,歪在窗前的贵妃榻上闭目养神,随口问些香兰家里的情形。香兰看她精神不济,便磕了个头就出来了。
回房的时候,银蝶已经回到屋里,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眼睛呆呆看着远方出神。小鹃看见香兰便蹦跳着跑过来,笑道:“你回来了,家里都好?”
香兰笑道:“劳你惦记,家里都好着呢。”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从铺子里买回来的甜蜜饯儿分给大家吃。
正逢春菱进屋,跟香兰打个招呼,头一扭看见了银蝶,登时横眉立目,指着斥道:“早就说了,姨奶奶要洗澡,让你去催水。你倒好,跟主子似的在床上坐着,难不成还要摆香炉把你供起来?”
银蝶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下来,奔出去催水,春菱撵着骂道:“没眼色的下流东西,真把自己当奶奶了!”
香兰见闹着不像,正房那头已经有几个小丫头子站在院子里往这头探头探脑的,便将春菱拉回来,笑道:“姐姐快别生气,我给你倒碗茶。”
春菱拿着小手帕往怀里扇风道:“我瞧见她那个德行就有气!你今儿不在府里所以不知道,那小蹄子巴巴的贴大爷去了,做了个荷包往大爷身边凑合,又说要给大爷整衣裳,手就往大爷身上摸,没想到刚伸手就让姨娘给撞见了,亏得咱们姨娘好性儿,没当场给她难堪,等大爷走了才发落她,革了她三个月的米。”
香兰惊得张大了嘴:“她,她胆子也忒大了……”
春菱哼了一声道:“岂是胆子大,简直是疯了。她还私下里说自己冤,跟不知情的人说‘我不过是给大爷整了衣裳就被责罚了’,连我跟小鹃都捎带着让她骂了。”压低声音道:“悄悄跟你说,你可别告诉别人,我听吴妈妈说了,姨娘打算过一段把银蝶的老子娘叫进府,让把她领回去呢。”
香兰道:“若真如此,可真是丢了大脸了。”
春菱捂着嘴笑道:“可不是,她走了咱们也清净。”说完哼着小曲儿,扭身走了出去。
当晚,林锦楼到东厢用饭,青岚忙吩咐多添两个林锦楼爱吃的菜,又重新熬了汤水,东厢上上下下一阵忙乱。青岚用彩釉的花瓣酒器给林锦楼烫了一壶酒,自己则以茶相陪,气氛倒也和乐融洽。
春菱抢着在前头伺候,香兰便躲了闲儿,在茶房里一边看炉子一边做针线,忽听门口有响动,吴妈妈走进来,坐在香兰身边的小凳子上,用手扇了扇风道:“这屋里跟个小蒸笼似的,你还真坐得住。”
香兰笑道:“这里清静,热些也不怕。”说着拎起炉子上的铜壶,给吴妈妈沏了一盏茶。
吴妈妈笑得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道:“今儿个东厢是热闹,大爷连着几天都往咱们这儿歇着,正房那位理都没理,看这个行市,今儿晚上就要在咱们这儿歇了。”
香兰道:“那大奶奶生气了怎么办?”
吴妈妈哼了一声道:“谁管她是不是生气了。太太查账查出不少事,正恼她在气头上,大爷又懒得搭理她,除了二太太那头心软,时不时打发人来送点子东西,全家上下谁会睬她呢。”凑到香兰耳边压低声音道,“我听姨奶奶偶尔提过一回,好像大爷想出了丧期就……和离。”
香兰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和离?这哪是闹着玩的……”
吴妈妈叹了口气道:“我说也是,赵家绝不会善罢甘休,大奶奶娘家虽只是个六品,但赵氏家族却是个望族,在朝为官的也有不少,只怕闹起来不好看。这只是大爷心里这么想罢了……唉,就算真和离了,咱们姨奶奶也未必能扶正。”又肃了脸色道:“我方才与你说的,万不可同旁人说,即便是小鹃、春菱她们也不成。姨奶奶对你另眼相看,我才将这番话告诉你。”
香兰点头道:“妈妈放心,我决不会说。”话音未落,春菱便跑了进来,拉起香兰道:“大爷打发我给太太送东西,前面少个人伺候,你快到小厨房把点心端进去。”
香兰只好到小厨房去,从厨娘手里接过四碟子糕饼,用托盘端着,进了卧室。低着头进屋,挑起眼风打量,只见林锦楼和青岚在碧纱橱里的大炕上用饭,炕上摆着螺钿朱漆嵌金的炕桌,满满当当的全是酒菜佳肴。林锦楼半卧在里侧,背靠着弹墨青缎靠背引枕,头发已披散下来,换了家常的衣裳,衣襟半开,露出健硕的胸膛,手里握一只瑞宝金英的细瓷酒盅,意态放旷。青岚坐在炕桌旁边,手里拿了筷子夹菜喂给林锦楼吃,见酒盅空了便执着壶添酒。
香兰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将点心碟子放在桌上,又撤走两个不吃的菜。林锦楼看见香兰进来,心头一跳,眯了眯眼。自上回他与香兰说了寥寥数语,不知为何,心里总浮现出那张光丽清灵的脸,再到东厢却瞧不见那小丫头了,他一连来了几日,还有意无意的跟青岚提起那丫头。没想到青岚却是个没眼色的,竟不能揣摩他心意,把那话当成耳边风给放了。他记得香兰说过只在后面做针线,从不上前递茶递水,便特意绕到茶房去看,也未找着她,今日没想到却见着了。
林锦楼啜了小半杯酒,对香兰道:“你在这儿伺候,不许往别处去。”
香兰很不情愿,只好乖乖站在离碧纱橱一丈远的地方听差,偏林锦楼又可恼得紧,一会儿说酒冷了,一会儿说菜淡了,支她做这个做那个。忽又听林锦楼召唤道:“这几日东奔西走,跑得我腿疼,你,过来,给我捶捶腿。”
青岚一听马上就要给林锦楼捏脚。林锦楼忙拦住,捏了青岚的手笑道:“你是双身子,我怎舍得劳动你,让个丫头捶捶捏捏的便是了。”
香兰只得拿了个美人拳站在炕边上给林锦楼捶腿,偏他还不满意,哼一声道:“用手捶,美人拳硬邦邦的,爷不舒坦。”
林锦楼半合着眼,看香兰乖乖的攥着拳头捶他的腿,那两只手仿佛两团棉花,挨在他身上跟挠痒痒似的,可他却偏偏觉着舒坦,尤其他支着香兰干这个那个,让她忙忙碌碌的围着自个儿转,便心里头爽快。
好容易吃完了饭,香兰甩了甩发酸的手,端着托盘去收拾桌子,林锦楼指着桌上两个碟子道:“这两碟子点心,连同一碗粥,都赏你吃。你用完再回来伺候梳洗。”
香兰谢了赏,出去一看,只见碟子里摆着莲藕蜜糖糕、糯米凉糕、芸豆卷、鸽子玻璃糕、奶油菠萝冻和肉松卷酥,并一碗粳米燕窝粥,俱是最上等的吃食。平时这样的菜色就算吃剩下也要给主人留着下顿再吃。
香兰暗道:“这两碟子点心是刚刚支着我往厨房要的,要来了竟一口没动。不知这位大爷是怜下,总爱赏些好东西;还是败家,不知节省,把金银都这般挥霍了。”她全然没想到另外的意思,乐呵呵的把点心端到茶房里给小鹃留了两块甜腻的,余下的一扫而光。
忽听门口有个丫头道:“大奶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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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烫伤()
一语未了,赵月婵已扶了丫鬟摇摇的走了进来,身穿着梨花青双绣轻罗长裙,头上、耳上、手上皆是一色碧绿水亮的玉器,衬得人皎洁爽目,如若神仙妃子一般。赵月婵径直往寝室去,迈步往里一看,见林锦楼和青岚正极亲昵的挨在一处,登时气得手脚冰凉,脸上却笑了起来,道:“哎哟,原来大爷在这儿,我来得不巧了。”青岚忙站起来让座,笑道:“奶奶来得正好,怎么说不巧呢?香兰,快,赶紧沏茶,再摆几样细茶果。”
赵月婵袅袅婷婷的在炕桌边坐了,道:“早知道夫君在这里跟妹妹亲热,我才不敢来打搅,回头底下人嚼舌根子,再说我不贤良。”青岚不敢再坐着,也不敢搭腔,站在一旁。
林锦楼喝了一口茶,看了赵月婵一眼道:“你来干什么?”
赵月婵嗔了林锦楼一眼道:“我不过是过来串门子聊聊天,怎么?这都不成了?”虽是嗔怒,但双眸盈盈如若春波流转,极有风情。将屋子打量一圈,见陈设豪华,尤其屋角设一博古架,摆设着金银宝器,正中的多宝阁里设一尊玉雕的送子观音像,用一整块莹润的碧玉琢成,镶嵌玛瑙、水晶、珊瑚、翡翠等珠宝,荧光灿烂。这尊观音是几年前,扬州一个豪阔盐商送给林锦楼的新婚之礼,她一眼便相中了,百般暗示让林锦楼将这尊观音送给她。林锦楼装作没听见,如今却将这观音送了王青岚这小狐媚子!床边一架紫檀描金的满地浮雕象牙镜架,比她房里的花梨木镶银镜台瞧着还贵重。那扇紫檀菊纹镂空月亮门,中间垂着一副水晶珠帘,全是用打磨极亮的水晶珠子穿成,圆润光洁,玲珑剔透,透光又挡蚊虫,颗颗珠子都是一般大小的,极为难得。
赵月婵强压着心头火,似笑非笑道:“妹妹这儿我还是头一次来,这不见不知道,屋子里的玩器摆设比我那屋都强呢。”
青岚陪笑道:“奶奶折煞我了,哪有这么好,我屋里看着琳琅满目的,可哪里比得上奶奶房里的金贵。”
赵月婵笑中带刺道:“你是大爷心尖儿上的人,那些个好东西,他不紧着你紧着谁?你房里的东西都是他亲自挑的呢,我房里的东西再金贵,跟大爷的心意一比,就如同粪土似的,一文不值了。”
青岚一向不善言辞,被赵月婵那么一刺,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好。
林锦楼把茗碗往桌上一放,道:“再给我添些茶。”青岚忙拿起茶壶给林锦楼添水。
赵月婵见林锦楼爱答不理的,忍着怒意,放柔声音道,“方才我到母亲房里送些自己糟的鹅掌鸭信,母亲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