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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统领大小事务;凭什么让小鹃之流爬到她头上!
直到姜家来了;她方才看到指望。姜曦云出身名门;甜美可人;厚道老实;对她从来都是甜甜的一汪笑;打赏给的极丰;又爱说笑话逗趣;尤其她身边的丫鬟;也远比小鹃、画扇之辈讨喜得多;对她总是一口一个“姐姐”的喊着;她渐渐的同姜家走得近了;还同雪凝和几个小丫头子说姜曦云有多少好处。
孰料书染得知大怒;罚她顶着水盆在廊底下站了一下午;来来往往的小丫头无不指指点点的;连雪凝自此也远了她。这事乃奇耻大辱;她自此后索性愈发投靠了姜曦云——众人皆知;姜曦云是秦氏看好的儿媳妇;良禽自然择木而息;待日后姜曦云嫁进来当家做主;她升为亲近心腹丫鬟;便要好生整治书染、小鹃几个;让她们都好好瞧瞧!
春菱这边如何暂且不提;却说谭露华忙了半日方才回康寿居;进屋瞧见林锦轩正在书案前写大字;便道:“二爷别总站着;写一时坐一时;回头熬精神;晚上该睡不好了。”
林锦轩笑道:“我哪里这般没用了;你过来看看;这几个字哪个好。”又问她诗社之事。
谭露华皱了眉道:“别提了。都让姜家来的小蹄子败了兴。”口中一长一短跟林锦轩说了;又道:“大哥真要同姜家结亲不成?”
林锦轩道:“这都是长辈的主意;咱们做不得主;横竖咱们过咱们的。他们过他们的;短不了你我就是了。”
谭露华哼道:“要是她才要了命了;就那个不吃亏的心性;保不齐跟大哥吹什么枕边风;回头挑唆你们兄弟不和。”
正说着;彩明进来道:“二奶奶;丹姑娘来了。”
谭露华奇道:“她过来作甚?”起身出去迎接;命丫鬟摆细茶果。二人落座;姜丹云也正想同谭露华交好;刻意说些好话。谭露华对其也并无恶感;二人一时也聊得投机;谭露华特特命丫鬟将她娘家陪嫁的琴抬出来请姜丹云弹奏。
两人说笑一回;愈发融洽。谭露华吃了一口茶;忽然叹一声道:“丹妹妹。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可别过意算了;还是不说了。”
姜丹云笑道:“没关系;二表嫂你说罢。”
谭露华语重心长道:“我瞧着妹妹是个挺知书达理;挺端正贤淑的人;怎么偏偏有个那样的小妹?啧啧;都是一个爹生养出来的。也差得忒大了些。我倒宁愿妹妹当我的嫂子呢!”
这一句正撞在姜丹云的心坎上;她一下红了脸;佯装嗔怒的看了谭露华一眼道:“二表嫂说什么呢!”又叹一声道;“我哪有五妹妹得人意儿;表舅母这般喜欢她。”
谭露华道:“说句不该说的;婆婆也是昏了头。把石头认成金。”
这一句又撞姜丹云心上;她叹了一句道:“我就猜二表嫂是个见识不凡的;我那小妹;瞧着厚道;可从来不吃亏。从小到大我受多少委屈就不必提了;如今连好亲事都紧着她。可光你火眼金睛管什么用;如今这亲事;是要订下了。”
谭露华冷笑道:“也是丹妹妹太好性子;换做是我;即便这好亲事轮不到我头上;也容不得她这样得意!”
一语未了;忽然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华、丹二人骇了一跳;只听茜罗声嘶力竭道:“我就知道;你个缺爹少娘;烂屁眼的贱人;你嫉妒二爷信重我;非要害死我!”
彩凤大喊道:“松手!松手!”又尖叫起来。
旁人劝架道:“别打了!别打了!”
谭露华皱眉;强笑着对姜丹云道:“妹妹先坐;我去瞧瞧是怎么回事。”起身出去了。只见彩凤和茜罗正在院中厮打;发散钗落;衣衫不整;几个丫鬟婆子正在一旁拉架。
茜罗一行哭一行道:“你个贱人嫉妒我和二爷情意;竟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我今日抱你同归于尽;到阎王老爷那里去分辩清楚明白!”又去抓打彩凤。
彩凤边躲边道:“胡说八道;满口喷粪;你栽赃陷害;姑奶奶跟你没完!”
谭露华怒喝一声道:“都给我停手!有没有规矩了!”
这一嗓子如同“一鸟入林百鸟压音”;众人皆安静下来;全跪了下来。
原来这事情确有一桩缘故。话说这谭露华自从跟戴蓉有了首尾;二人便如胶似漆打得火热;谭露华本就是个易为情所动的女子;戴蓉又是老手;几次三番下来;谭露华便死心塌地;对戴蓉言听计从;她自己生性贪吝;却舍得拿大笔银子给戴蓉花销。戴蓉从她手里套了不少银钱;又回赠些不那么值钱的钗环、胭脂水粉给她。谭露华看做至宝;只觉得戴蓉对得起她一往情深。
赵月婵便命戴蓉把断绝子嗣的药给谭露华;让她下给香兰吃;许诺了种种好处。戴蓉便哄谭露华去做;不曾想谭露华却是有几分仗义的;跟彩凤道:“我自从嫁到林家;从主子到奴才;个个狗眼看人低;背地里风言风语的踩我;唯有香兰高看我一眼;接连不断的送东西来;还总用好话劝我;这药我怎能下给她;回头你替我扔了;赶明儿个我回戴郎;就说那药已经下给香兰吃了;横竖她肚子如今也没个消息。”言罢就把那裹着药丸子的小缎子包给了彩凤。
这彩凤心里也打着个算盘。原来谭露华一心一意爱着戴蓉;倒不愿让林锦轩近身了;便同彩凤说;等再过一阵;她便做主给彩凤开脸;抬她做林锦轩的姨娘;彩凤自然乐意。可林锦轩先前屋里却有个叫茜罗的贴身丫鬟;甚得尹姨娘欢心;尹姨娘时不时同林锦轩吹风;要他将茜罗收房。
一时间彩凤同茜罗便别了苗头;二人都是不肯吃亏的泼辣性子;几次闹得不快;彩凤发了狠;背地里便同彩屏道:“茜罗那小蹄子忒可恶;我这儿有个断子绝孙的药;赶明儿个给她吃了;即便二爷抬举她;也让她下不出蛋;生生受一辈子揉搓!”还把那包药拿给彩屏看。
偏那彩屏乃是口蜜腹剑之流;装作同彩凤要好;实则嫉妒她受谭露华信重;扭过头便挑唆两舌;将此事告与茜罗知道。
茜罗性子鲁直;哪里肯吃亏;这厢便闹了起来;见谭露华来了;便跪在地上扯着谭露华衣角大哭道:“二奶奶可要给我做主哇!彩凤那小蹄子黑了心肠;竟要给我吃断子绝孙的要哩!”
彩凤亦跪在地上;脸色苍白道:“二奶奶休信她胡说八道!”
茜罗哭道:“我怎么是胡说的?”把那包药丸从怀里掏出来;递到谭露华面前道;“这是从彩凤枕头底下摸出来的;她还敢抵赖;彩屏姐早就告诉我了!”
谭露华一见那小缎子荷包;头上的太阳穴立时“噌噌”跳了起来;怒得一把将茜罗手中的荷包打飞;狠狠瞪了彩凤一眼;彩凤知自己行错了事;瑟缩着低下头。
彩屏万没料到茜罗竟如此沉不住气;她一招没拦住竟闹成这样;不由吓得浑身乱颤;慌忙跪在地上道:“没有这回事;二奶奶;这都是茜罗满口里胡吣!”
茜罗扯着嗓子道:“我句句实情;是不是这回事;请个大夫来验一验这药就知道了!”
姜丹云趴在窗台上瞧了个一清二楚;她虽还想在这儿瞧热闹;可也知再待下去不合仪了;遂跟绿萝打了招呼出来;带着清芬悄悄的顺着墙根走了;行至一半;忽见前头有一个小缎子荷包;凝神一瞧;正是方才茜罗口口声声喊的“断子绝孙的药”;谭露华伸手打飞;落在一处院内一处石凳旁边。
姜丹云本想装作没瞧见;可不知怎的;耳边竟想起谭露华那句话:“也是丹妹妹太好性子;换做是我;即便这好亲事轮不到我头上;也容不得她这样得意!”仿佛鬼使神差;她慢慢弯下腰;佯装去捡掉在地上的扇子;悄悄把那包药攥在了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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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很肥吧?_再铺垫一下;后面就是主角大片的戏份了。
下一章更新时间。。。我也不知道;看完成情况。我真的不是故意不更新;我有时间一定会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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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 府宴(一)()
话说林锦楼拉着香兰回了畅春堂;丫鬟们本聚在一处说笑取乐;见他二人进门;连忙团团围上来;林锦楼径自走到次间;微微扭头;见香兰正同画扇低声吩咐;命把他见客的衣裳备好。
林锦楼边走边将腰上束着的织金宽腰带解了;随手递给小鹃;灵清连忙递茶;灵素递毛巾;雪凝奉了一盘时鲜的果子。香兰跟着走了进来;在贵妃榻上坐了;林锦楼也跟着过去坐在榻上;拉过香兰的手笑;用下巴点点香兰胸前挂着的坠儿;问道:“喜欢么?其实就是特地留给你的。”
恰逢书染进来听见这一句;她惯是会凑趣儿的;笑嘻嘻道:“哎哟;这坠子可好;又温润又精巧;最妙的是一朵兰花儿;暗合了奶奶的名字;就没这么再能对人心思的东西了。这心意就值它黄金万两。”
香兰抬起头;见林锦楼正对她笑呢;她不知该如何说;又把浓长的睫毛垂下来;林锦楼道:“黄金万两;白银千两的;就是哄你图个趣儿。”
香兰眨了眨眼;又微微抬起头;对上林锦楼那双笑眼。书染见这阵势;心想;得了;有什么要紧的话也等这位爷腻乎之后再说罢;跟一旁几个丫鬟打眼色;几个人悄悄的退了下去。
林锦楼看着香兰秀美的脸儿;情不自禁的压低声音道:“喜不喜欢?爷问你话呢。”顿了顿又问;“或是你有什么想说的?”
香兰抬头看看林锦楼英气的眉目;不知怎的又想起方才姜曦云同她说的一席话;她心里忽然就变得沉甸甸的;也不知是委屈还是伤感;她只觉林锦楼握住她的那只手又滚又烫;她把手抽回来;没有吭声。
林锦楼眉头微皱;刚要问话;便瞧见画扇抱着一叠衣服。一行走进来一行道:“奶奶;那套墨绿的今天早上洗了还没干;箱子里还有几套相仿的;您瞧瞧”瞧见林锦楼朝她瞪过来。吓得“咯噔”一下;后面的话全都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了。
这句话倒救了香兰;她起身迎上去道:“放在这儿;我瞧瞧。”
林锦楼不悦;心说:“香兰从家带过来的丫头就是没有林家养的有眼色;还有个膈应人的名儿;叫什么画扇;他爹的;不就因为宋柯那小白脸送过她一柄扇子么。就这么巴巴记着;赶明儿个就给这丫鬟把名儿改了;就叫玉坠儿;要么就叫屏风;最早爷还送过她一扇孔雀屏风来着。她不是也喜欢得紧;以前没事就总盯着瞧;仿佛要把那屏风瞪出个洞似的。”想着又瞪了画扇一眼;画扇脸儿愈发吓得白了;
林锦楼不耐烦道:“穿什么都成;你过来。”
香兰装听不见;还在低头看衣裳。书染听见动静;探头瞧了一眼;便进来道:“大爷;几位爷都到了;正在前头吃酒;让您一回来就赶紧过去。”
林锦楼又看了香兰一眼。方才“嗯”了一声;由人服侍着把衣裳换了;时不时瞧香兰几眼。香兰心里没来由一紧;林锦楼眼光犀利敏锐;她在他跟前从一开始便毫无胜算。所有心思都被他看穿;牢牢捏在他的手心里。
临行前;林锦楼捏住香兰的下巴;仔细看了两遍;方开口道:“你就没什么要跟爷说的?”
香兰摇摇头。
林锦楼半眯起眼道:“方才姜家那五姑娘跟你说什么呢?”
说什么?自然是敲山震虎;敲打我;再探探你的意。香兰心里一揪;抬头看看林锦楼终什么话也没说;仍摇头道:“没说什么;不过闲话而已。”
林锦楼若有所思的松开手;口中“哦”了一声;便往外走;又转回身道:“把铺子里孝敬上来的几匹布给妹妹们都分分;还有前两天银楼送来的首饰里有个镶珍珠的戒指;给五表妹送过去。”
香兰一一应了;余光瞥见春菱站在窗户外探头探脑。书染连忙笑道:“我这就拿钥匙开仓库去。”
待林锦楼出了门;香兰对书染低声道:“这两天盯着点春菱;我瞧她这番形容不大对劲。”
书染冷笑道:“她自打来厩就没对劲过;如今又跟姜家打得火热。说句唐突的话;奶奶性子太面;一顿杀威棒下去;瞧她还能如何。”
香兰苦笑了一下;道:“我同她该说的好话都说尽了;只是她求的我不能给;她这样轻飘飘的性子;又爱得罪人;还不肯听我的;倘若得了权还指不定怎样。我是不怕她如何;她这样下去迟早要栽大跟头;倘若真犯在太太手里;只怕我也难保她。如今且由着她这样我不寒心是瞎话;可有些缘分也不是硬求的;由着她去罢;盯紧了咱们门户便是;只要她不出乱子;也别说话伤了她;究竟情分一场;她想去姜姑娘那里我也不拦着;好聚好散罢。”
书染听了这话;叹一口气;又念了一声佛;道:“我的奶奶;你这样说我都不知道该回什么了。前一阵子她明知奶奶就在隔壁坐着;还张口闭口赞姜五姑娘好;什么‘为人大度’、‘讨喜的性子’、‘生得天仙一样的貌’、‘合该当正房奶奶’;唉;我知道您听了刺心;正做针线都把指头扎破了;只打发画扇出去让春菱把晾在外头的衣裳收了。那事之后就再没重用过她;待她却跟之前一样好;这个肚量;真是没的说了。”言罢欲言又止;几次三番斟酌;方才迟疑道;“姜家那头其实奶奶这么多委屈和苦别都往自己肚里咽;大爷待你还是极好的”
香兰自然听出弦外之音;只是笑了笑。今日之事种种;早在她被迫进林府当妾时就已预料到;她说了也改不了她就是个妾的事实;何况她从不爱搬弄是非。她理解姜曦云为何要同她说这样一席话。如今这女孩儿也确实两难——姜家逢难;她不想趟浑水;可秦氏偏偏只相中她;倘若秦氏看中的是她姐姐;只怕也算皆大欢喜;可惜可惜。秦氏连个眼风都不曾给过姜四姑娘。
香兰觉着自己是被磨磋得糙粝了;倘若这番话放在她刚进林家当妾时姜曦云来敲打她;她必定自觉折辱;反唇相讥。如今她可以平静以对;先前不能容忍的话;居然也能春风化雨叹一声笑一声就过了。香兰不由生出几分辛酸;这样平和的心境是多少磕磕绊绊方才打磨出的;当中又含了多少委屈和无奈;可旋即她心中忽又涌出几分骄傲;纵然她遇到过许多不堪之事;也从未变成刻薄抱怨或满腹心机的妇人;她从未想着通过算计谁让自己日子好过;苦痛只将她打磨得更圆润丰富。所以她如今更能体会到别人的苦衷。
香兰呆坐了一回;一时书染命人拿了布料的册子来;她打起精神一一分了;又命小鹃找出戒指;一一打发人去送。不在话下。
却说林锦楼。从畅春堂里出来;一路都拧着眉。桂圆见他主子似是心情不好;愈发大气儿也不敢出;心里暗暗叫苦;暗道:“吉祥和双喜在前头伺候那几位爷;怎就偏偏指派我来迎这尊佛;莫非香兰姑奶奶又说了什么戳他心肝肺的话?这不能啊。自从到了厩;这俩不是好多了么。”他正胡思乱想;忽听林锦楼道:“你们奶奶画过的画儿都放书房里了是罢?”
“啊?”桂圆一怔;立时又堆上笑道;“可不是;每回奶奶给了我画儿。小的就全送大爷前头书房去了。”
“哦;那去书房;给爷找出来。”
那二人便去了书房;林锦楼手里托着祛暑汤坐在太师椅上;桂圆满头大汗。在几个画缸里翻来找去;终于捧了二十几卷出来。林锦楼一一展开看了一遍;看了看日子落款;忽发觉自从他允许香兰往外卖画以后;再送出的画明显高了几档;林锦楼鼻子里哼了一声。挑挑拣拣;选了十来幅;命小厮们拿着;施施然往会客的宴息去了。
厅里正行令划拳;觥筹交错;人声鼎沸;几个小厮在一旁伺候;另有眉目清秀的小戏子在一旁咿咿呀呀唱戏;热闹到十分去。
众人一见林锦楼进来便大声笑道:“快瞧瞧;大忙人可来了;怠慢宾朋;这得罚他几杯呀!”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