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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的有道理,我同意。”
“好的,相信我一定不会后悔。”
挂了电话,盛丹冲着随浅比了个OK的手势,二人默默地笑了。
034 爱惨了她()
“当当当!”沉稳短促的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进来。”童战国放下钢笔,静待着来人。
“童总。”随浅面无表情地走进来,从监狱里出来之后,她再没有叫过童战国一声“父亲”。
“随经理,这个投资方案是Nanies定下的,相关公司的股份各买进十个点。就像之前的操作一样。你来负责。”
童战国声音沉稳,只是细听之下却能分辨出其中的激动。
随浅专注地翻看着投资方案,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着。
半晌,她抬起头朗声道,“没问题。”
“那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的能力!不过工作也别太辛苦了,一定要注意身体。你要是生病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会担心的。”童战国语重心长地说道。
“是。那童总我先出去了。”
伴随着随浅的离开,童战国脸上露出了莫测的笑容。
这份投资方案是他伪造的,等到明天,他就可以把这件事揭露出来。盛丹拿了他的钱,自然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到时候,挪用公款,再加上伪造文件,随浅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童战国有些激动地闭上眼,他的“童氏”,马上就要来了!
……
按着童战国的要求,随浅回到办公室就将资金大笔地投进了股市里。
下了班,随浅没有回随园,她开车去了东郊。
车停在一处豪华欧式别墅门口,铁门自动大开,她直接走了进去。
随浅还未进屋,就听到屋子里老爷子中气十足的笑声。
“随丫头你可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把我这老头子早就给忘了呢。”
梁老爷子笑眯眯坐在沙发上,视线不离桌上的棋盘。
“过了这么久才来看您。实在是夜茴的不是。”随浅抱歉一笑。
在随家这种百年家族里,都讲究表字。
随浅的表字,是夜茴。
“无妨无妨。你这几天过得不消停,我也知道。”梁老爷子年过古稀,但是精神矍铄,一双老眼也是犀利如刀。他摆了摆手,示意随浅坐下。
“是不太消停,不过就算是老虎,也有牙齿掉光的一天,更何况只是个纸糊的老虎呢?您说是么?”随浅端坐在沙发上,低头品茶。
茶香氤氲着水雾,渗透了她的毛孔,竟是感觉通体舒泰。
梁老眼底划过一抹精光,他摆着手,“我老了,这个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啦,你们爱怎么争怎么争,可别把我这把老骨头拉进去啊。你来我这儿喝口茶我老头子可是高兴着呢。”
言下之意就是,喝茶我高兴,求我办事绝对不行。
“我想买您手上百分之十的随氏股份。”她伸出一根青白的手指,“这个数,您看怎么样?”
……
随浅刚走没多久,梁宅就又进了一辆豪车。
限量版迈巴赫停在门口,英俊高大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沉稳地像是回自己家。
“今天怎么这么热闹啊。这是要变天了?竟然把你和那丫头都吹到我这儿来了,啊?”梁老爷子握着茶壶笑道。
“谁让您受欢迎呢。”
顾景桓交叠着双腿坐下,好巧不巧,那个位置正好是随浅刚坐过的地方。
桌上,正摆着一盘还没撤下去的棋。
顾景桓细细一瞧,黑子胜了白子半目。他挑了挑眉看向梁老。
梁老棋艺一向高得很,竟然还有人敢在鲁班门前弄大斧。偏偏看这局势还厮杀得挺激烈?
“得得得,告诉你吧。随丫头要买我手上百分之十的股份,我说她赢了我我就答应她。”
“那她赢了?”顾景桓说得问句,语气却异常笃定。
“哼,一个两个的都是小狐狸。赢了,不赢她能走么?”梁老气得胡子直抖。
顾景桓凑上来,笑得邪魅,“要不咱俩也玩一盘?输了,你把你手里另外那百分之十的卖给我怎么样?”
“得了吧,我手上就那么点股份,都让你们两个小狐狸给骗走了。回头我们一家老小喝西北风去?”梁老拍了顾景桓一巴掌。
“三百亿。怎么样?未来五年内,随氏的股份都不可能达到这个数儿。”
梁老这下不笑了。
他眯着一双细眼,叼着茶壶嘴儿,看向顾景桓的神色带着深浓的打量。
良久,他叹了口气,“看来你真是喜欢那丫头。”
“是么?”顾景桓挑拣棋子的手指一顿,修剪得当的干净指甲落在雪白的棋子上,竟有种别样的美感。
“你还别不承认,我看你这是爱惨了人家呦。”
梁老一句幸灾乐祸的叹息,却让顾景桓陡然间失了神。
035 付出代价()
夜凉如水。
这一晚,注定是很多人的不眠夜。
顾景桓从梁宅离开之后,就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到了这里。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响着梁老的话。
——看来你真是喜欢那丫头。
——你还别不承认,我看你这是爱惨了人家。
——股份给了你,可不是让你藏着的,拿给那丫头就当作聘礼。
顾景桓剑眉微蹙,点了一支烟。记忆中乔冠林也和他说过类似的话。
他确实是喜欢随浅,可是淡薄的云皎洁的月不是谁都喜欢得么?
至于爱,他顾景桓从不相信爱这种东西。注定是一辈子都不会有爱的。
帝王般果断狠绝的男人思绪少见得纷杂烦乱,手里的烟也是一支接着一支。
黑色迈巴赫无声地停在随园外,这一停就是一夜。
……
童战国没有回随园。
他在办公室里,精神抖擞地拟着“童氏管理制度”。桌上的键盘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偶尔牛饮一口顶级的勃艮第红酒,粗糙的脸颊泛着莹莹的红光。
他感觉,他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
半岛酒店。
盛丹穿着睡袍盘腿坐在地上,地上铺满了文件纸张,随便一张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都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她却兀自看得入神,偶尔发现什么,会立刻拿纸笔记下。
墙上的挂钟指针不时地变动,她恍若不觉,直到几十分文件都整理清楚。
看着记满了数字的A4纸,她终于满意地伸了个懒腰,爬上了床。
……
同样是在这一晚,随浅,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回到了八岁。
那一天阳光和煦,每日缠绵病榻的母亲精神出奇地好,甚至下了床,陪她在花园里散步。
小小的随浅恍惚地知道那应该叫做,回光返照。
她乖巧地跟在母亲身旁,握着母亲冰凉却柔软的手,一步步地陪着她走。
“浅儿。妈妈要走了。”随瑾瑜蹲下身子,眼中是深刻的眷恋。
“还回来么?”随浅轻声问。
“不回来了。”随瑾瑜眼底有滚烫的泪珠掉落。
隔了很久,随浅“哦”了一声。
“等妈妈走了,浅儿能帮妈妈好好照顾爸爸么?”
“可爸爸不需要我,他有童梓琳和季蓝。”
彼时,季蓝已经带着童梓琳进了随家。
随浅很讨厌那两个人,登堂入室,毫无教养。可妈妈说爸爸喜欢她们,所以不能讨厌。
“答应妈妈,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生爸爸的气。”
“为什么?”她很想答应妈妈,但是她真的很讨厌他们。
“灯塔。在妈妈的心里,爸爸就是灯塔。浅浅能答应妈妈么?”
小小的随浅为难地皱起小脸,想了很久,她还是点了点头。
“一言为定。”
很多年后,随浅仍旧记得,那天的随园花园里,一个小女孩答应了将死的母亲的遗愿。母亲因此冲她露出最灿烂的笑容,阳光洒满天际,一身白裙的母亲圣洁得像个天使。
而那句承诺,纵使经年已过,随浅仍不敢忘怀。
半夜,睡梦中的随浅缓缓地睁开了眼。
窗外,冷月如冰。
……
“叮!”电梯门应声而开,随浅拎着文件包走出来。
“随经理,童总说让您到了马上去会议室。今天来了好多人。”小助理战战兢兢地道。
“好,我马上过去,你先去忙吧。”
随浅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到桌前,打开一个带锁的抽屉,将里面厚厚地一摞文件都摊在了桌子上。
白皙的手指摸索着文件上泛黄的渍迹。
“妈妈,人活着,就得为他所犯的错付出代价。你说是么?”
没有人回应她。
终于,随浅抱着文件脊背挺直地向会议室走去。
……
随浅推门而入,会议室里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众目睽睽之下,随浅没有局促不安,有的只是冷静淡漠。
其实随浅很美,她只是穿得一套普通的黑色套装,但偏偏皮肤白得通透,一双丹凤眼即使是不经意地回眸,便会勾来人的魂魄。
她环视一周,该来的人都来了。
童战国,梁董,盛丹,苏曼……等等,苏曼?那岂不是……
顾景桓今日一身黑色西装,纯黑色的衬衫扣子全都系着,竟然是出奇的沉稳正经。
会议室静得落针可闻,“咔嗒!”
苏曼打开了打火机,弯腰凑近顾景桓,那个沉稳霸气的男人,就着苏曼的动作,凤眸微眯,点了一支烟。
“童总,开始吧。”饶是客人,顾景桓却仍旧掌控着一切。
“今天请大家来主要是因为一件事!”童战国叹了口气,把几份文件扔到了桌子中央。
036 螳螂黄雀()
“唰!”
文件滑到中央,除了顾景桓和随浅,众人的目光都随之而动。
“童总,把我们所有人都叫来,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梁董狐疑地问。
即使是宣布随氏破产的消息,今天的阵势也绰绰有余。
梁董觉着,就连今日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有人借着这次和Nanies的合作,利用职权之便挪用巨额公款!”
“什么!”众人一片哗然。
“谁干的?”股份仅次于梁董的林董气势汹汹地问。
童战国看向随浅,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是随浅?”梁董心里好像有什么清明了。
童战国痛心疾首地点头,“我也不想相信是她。我今天翻看合同,才发现竟然有三十亿的资金不明去向!这个项目,除了我和盛助理,唯一负责的人就是随经理。这件事我特意去问了盛助理。盛助理,你说说吧。”
“这几份文件我没见过。”盛丹耸了耸肩。
话落,无数道刀一样的目光刺向随浅。
然而当事人随浅面无表情,冷静淡漠。
顾景桓伸手弹了弹烟灰,看着随浅的幽深目光夹杂着一丝自豪。
临危不乱,淡然自若,他的小丫头还不错。
“浅浅,虽然你不当我是父亲,但我心里还当你是我女儿的。爸爸原打算把公司交给你,可你这么做爸爸怎么敢把公司交给你啊?”
童战国红着眼眶,竟是留下几滴眼泪,“浅浅,去自首吧。爸爸会帮你把差公司的钱补齐。”
“随浅,你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才能有这么好个父亲啊!”梁董唏嘘感叹着,看向童战国的目光更加尊敬。
“唉,随家养了匹贪得无厌的白眼狼啊。”有人嘲讽道。
“还是年轻啊,上次的事情你爸爸都没和你计较,这次你竟然变本加厉,捅了这么大的娄子?”
“幸亏随董是死了,要不然啊今天也得被你给气死。”
随浅的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即使千夫所指,仍旧岿然不动。
这使得童战国的一拳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他怒火中烧,“啪”地拍案而起。
“随浅!Nanies让你负责这个项目,也不过是因为你是我童战国的女儿,他看得起你!你还真以为是你能力出众?现在连伪造文件挪用公款的事情都干出来了?!你做得太过了!”
“你别不知好歹!今天在场的都是你的叔叔伯伯,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你不尊重我可以,但是这些人你不能不尊重!不就是喝了两年洋墨水么,别太狂了,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随浅缓缓的抬起头,笑容不变,她对情绪的控制一向极佳,即使是暴怒中也不会被人看出来。只有熟悉的人才会知道,她生气时的小动作。
听着随浅的手指在桌上越敲越快,顾景桓的眼底闪过一丝疼惜。
然而,盛丹的眼中露出猎人看到猎物的激动光芒,她抑制着不住上扬的嘴角,看向童战国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敲击声戛然而止。
凉凉的女声幽幽地响起。
“童总,你错了!”
“我会负责这个项目,因为我就是Nanies。”
“轰!”一句话宛若深水炸弹投进大海,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037 独当一面()
随浅就是Nanies。
怎么可能?
Nanies二十年前就已经在美国出名,那个时候随浅才三四岁,她就算是个神童也不可能把整个纽交所玩弄在鼓掌之中。
“我明白众位的疑惑。的确,四年前的Nanies确实不是我,是我的师傅。四年前他出了场车祸,不幸离世。自那之后的Nanies都是我。”随浅徐徐地从位子上站起来。
她不施粉黛的清丽容颜自在座圆滑世故的人群中脱颖而出,在此刻分外地出挑。
“盛助理。把文件拿给各位。”随浅绕着圆桌缓缓地走,鞋跟叩在大理石面上,也扣住人们脆弱的心弦。
盛丹将早就准备好的材料发给各位,笑容飞扬,“这几份是Nanies近两年比较著名的几起交易,这几份文件的署名大家可以看清楚么?”
“这好像写得是,Nanies——随?”有人认了出来。
“童总,您不是一直问我,Nanies在哪儿么?请容我隆重地为您介绍,Nanies——随浅。”
童战国的老脸憋得通红,他的胸口不停地起伏着。他原本心里有满腔的说辞,此时竟然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就好像把汹涌奔腾的海水一下子灌进水龙头,眼看着就要喷涌而出,偏偏随浅“咔嗒”地一下,把阀门给关了!
“啪!啪!啪!”落地有声的会议室里,传来零星的鼓掌声。
“不愧是Nanies,不出手则以,一旦出手就是快准狠。”
顾景桓轻吐话语,幽深的黑眸出奇得亮。
他的小丫头啊,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有了顾景桓的承认,其他的股东也纷纷地鼓掌。
局势瞬间扭转。
“顾董见笑了。原本我是想要帮随氏在金融业上再创新高,没想到啊……”
随浅缓步走到童战国和梁董的中间。
她伸出手臂分别搭上两人的椅背上,上身微微前倾。
“刚刚童总说我什么?伪造文件?原本就是我定的投资方案,我为什么要伪造文件?挪用公款?呵呵,你知道我在纽交所交易一次赚多少么?”
“一派胡言!”童战国心虚地别开眼,脸色却已经隐隐泛白,他颤抖着嘴唇,“盛助理,你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我说过的话每句都对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