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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浅甚至有一种错觉,她到现在还能发出声音,真的是奇迹。
她真得顿住脚步不动了。黑白分明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落地窗上倒映的那个黑影,她努力想要看清她的容貌,结果却徒劳无功。
“澜儿,你带着她到那边去,不用管我。”女人沉沉地说话,似乎每一句话都说得异常费劲。
“好。”温澜似乎极其听她的话,小心翼翼地将女人又往暗处的角落里藏了藏。才带着随浅去了门边的沙发坐下。
这间客房极大,沙发到窗前至少有七八米。t坐在沙发上,随浅是绝对看不到那女人的。
“费尽心思叫我来这儿,有事么?”随浅淡淡地问。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凯越集团处心积虑地要和随氏合作么?这就是真正的原因。”温澜指了指角落的女人。
随浅挑眉,不动声色地看过去。
温澜也看向女人,只是一句话都不说。
角落里的女人,一直沉默着。半晌她幽幽地叹了口气,终于艰难地开口了,“随浅,你可还记得你外婆?”
“我当然记得。外婆把我从懂事开始一直教养到八岁。我怎么会不记得?外婆教养我的东西,我受益终生。”
“如果我说,你外婆并不是病死的。你信么?”女人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意思?”随浅眸色变冷,看着那黑影的目光变得凌厉。
“你外婆,其实当年并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一个人害死的。那个人的名字叫做,随瑜。”
随浅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眼睛瞪得极大,“这不可能!”
“外婆是病死的,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在外婆的身边,直到她病逝。医生也宣布了她是自然死亡。”
“而且,母亲不会害死外婆,她没有害死外婆的理由。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哈哈,哈哈哈哈”随浅话音刚落,角落的女人忽然仰起头哈哈大笑,笑得人毛骨悚然,极为恐怖。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有情之一字在前,女人有什么不会做的?”
随浅眉头皱起,“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可知道你母亲在和童战国结婚之前,和谁走得最近?”
随浅摇头。
“我告诉你,是江氏的那个男人江天枫!”
“江天枫真的是厉害啊。那一张皮,真是蒙蔽了所有人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随浅蹙眉问。
女人笑完了,声音却更加的苍凉,“当年我去看望你外婆。你外婆那时候正在熟睡,没想到却正好碰上你母亲,她正在摆弄输液管。她神色自然,我不疑有他,只是觉得她似乎有些紧张。然而当天下午,我就听说了你外婆病逝的消息。”
“我怀疑其中有蹊跷,就想要去找她查证,没想到去而被江天枫关了起来!”
“他把我关在一个地下室里,心情好了就对我温言软语,叫的却是随瑜的名字。每当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就会变本加厉地折磨我,直到两年前。我才有机会逃出来。”
“只是直到今天,江天枫还在找我。幸亏有澜儿,否则我没有命活到今天告诉你这些。”
女人发出了呜呜的哭声,“你可知道,那些生不如死的过往,支撑我走下去的唯一原因,就是你!我发誓我一定要见到你,亲口告诉你这些事,你一定要替你外婆报仇。江天枫,他就是个该被千刀万剐的畜生!”
女人悲恸的哭声震撼了随浅的心,一旁的温澜也红了眼眶。
随浅盯着哭得伤心欲绝的女人,脑子里晃过一丝什么,她淡淡地问。
“你是谁。”
“我只是个残废而已。你没有必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掀开你的斗篷。否则你刚才所说的,我统统不会当真。要报仇,你就自己去吧。”说着,随浅转身就要拉开门离开。
“不要!”角落里的女人凄厉地大喝。
随浅合上门,让外面的人不至于听到动静,她看向那女人,“那你告诉我。你是谁。”
女人的哭声更大,待她哭完,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好,我告诉你。我告诉你。”
黑色的斗篷中伸出一双漂亮的素手,她缓缓地掀开了斗篷。
随浅和温澜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房间里只有时钟的秒针“咔哒咔哒”的声音。
一张看不出容貌的恐怖的脸赫然暴露在空气中。
温澜捂着唇哭了。
随浅眼中也有热流涌出,只是她的震撼远远不止于此。
她颤抖着手,缓缓地走过去,嘴里轻轻地呢喃着,“瑾姨?瑾姨是你么?”
女人那一双清亮的眸子再度蓄满了泪水,她缓缓地点头,眼泪从眼眶里“吧嗒吧嗒”滴下来。
“你怎么,你怎么会”随浅想要伸手去摸她,可那一张满是纵横交错的疤痕的脸,却让她一点都不敢碰,生怕碰了瑾姨会疼。
其实随浅从来没有见过随瑾,她所了解的随瑾都是通过外婆的照片和外婆的讲述。
外婆偶尔会和她谈起随瑾。说她是天生的天才,有经商的天赋,如果没有出了那样的事,随氏在她的手里一定会再上一个高峰。
外婆和她说瑾姨很多的优点,琴棋书画,文才功课,没有一样不是最好的。她在谈及这个女儿的时候,言语间都是自豪和骄傲。
她曾幻想过瑾姨是怎样绝代的风姿,即使之前赵晗说瑾姨过得落魄,随浅也从没有想过会是今天的模样。
“瑾姨,这是怎么回事?”随浅蹲跪在她的身前,轻声问。
“想要逃出江天枫的魔掌,一定要有点牺牲的对不对,这点牺牲值得了。”
“你的腿”
瑾姨没言语,却是一旁的温澜哽咽着狠声道,“老师的膝盖骨,被江天枫那个杂种给活生生地敲碎了!目的就是为了防止老师逃跑!不仅如此,你自己看!”
温澜将随瑾身上的黑袍撩起来,只见一段小臂上竟然全都是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暗红的疤痕。
“不仅仅是这里,老师的身上,也全都是这些疤痕。即使这两年我找遍最好的治疗方法,也全都去除不掉。”
温澜红着眼眶,声音更加沉冽,“你不知道当年我找到老师的时候,她是什么样的。江天枫那个畜生,简直就不把老师当人看。”
“前些年还会强暴老师,后来看老师年纪大了。就开始把所有不顺心的事情都发泄在老师的身上,动辄就会鞭打老师。如果不是大夫偷偷地告诉我这些的伤口,我根本不知道老师那些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瑾姨的眼中又有汹涌的泪水流下来,她抱着温澜,温澜伏在她的肩头哭泣。
随浅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这些年,原来就在她毫不知情的地方,随家的人竟然过着这样的生活。
随浅瞪大了眼睛,不让眼眶里的泪流出来。
“瑾姨,江天枫这么对你,我今天和你发誓,我随浅一定会把他抽筋扒皮,千刀万剐,我一定会把你受的苦在他的身上千百倍的补偿回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果我做不到,随浅宁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瑾姨又哭了会,平复了情绪,她轻声道,“小浅,当年我被江天枫带走,无意间听到了些别的事。你母亲当年的死,只怕也江天枫那个畜生,即使是心爱的人,也敢下毒手灭口。”
“这件事我知道。只是苦于没有证据。”随浅红着眼眶,淡淡地道。
“江天枫,太狡猾了。没有人能够从他的身上发现证据。他的警惕性比谁都要强。”
提起江天枫,随瑾的眼中浮现出了血腥的刻骨仇恨。
随浅点点头,“瑾姨,江天枫,交给我吧。”
141 她就是想撒撒娇()
回忆总会让人元气大伤,更何况回忆的过往那般的不堪。
瑾姨本就是刚刚康复,身体虚弱,又伤心伤身地和随浅说了那些话。没过一会就已经撑不住。
随浅的心里原本还有不少的疑惑,此时也只好等到以后有机会再问她。
温澜叫来心腹佣人把瑾姨抬到床上,待瑾姨睡着,温澜吩咐完了心腹好好照顾瑾姨,她们两人才走了出来。
“你对瑾姨很好。”随浅真诚地道。
“有人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师于我,就是母亲。”
“我母亲生我难产,从小我都是跟随父亲长大的。但是他每天都忙碌生意,根本就不管我。我小时候,其实非常的暴戾,我记得父亲怕我孤单,给我买了一条小萨摩。但是我并不喜欢他。每次看到他都会让我想起我有个有时一年都见不到一次面的父亲。”
“所以后来那只狗不小心咬了我一下,我就把它给活剥了。正好被来找我父亲的老师看到,那会儿老师还是随家的大小姐。你猜老师看到之后她做什么了?”温澜笑问。
随浅拧眉思索,“总不会是把你打了一顿吧?”
温澜苦笑,“她没打我,她把我带到宠物市场给我买了一条蛇。她和我说。给蛇扒皮手不酸。”
“后来我吓得哇哇大哭,和她说不敢了,她又带我去看大狗分娩小狗,给我讲了很多我在书本上看不到的事。从那以后,我没有欺负过任何一只动物。”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认识了老师。后来老师发生过很多事。但是我们之前仍旧断断续续地有联系。她教我如何管理一个企业。见解独到,比我父亲看得还要深远。”
“只是后来老师突然没了消息,我去找,她女儿说她死了。我信以为真,没想到”
“你不知道,两年前她逃出来找我的时候,真的是把我给吓住了。老师浑身是血,尤其是那张精致的脸,血肉翻飞,一片模糊。”温澜眼中闪过一丝悲痛。
“后来我带她去治疗。被关了那么多年,老师的意识都已经不清醒。直到最近半年她的身体才好起来。”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下楼。
随浅稳稳地迈下台阶。“那这么说,当年帮赵晗的人是你?”
温澜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老师逃出来,我担心赵晗会有危险,就把她送出国了。t/帮她完全看在老师的面子,她对你做的那些,老师和我都不清楚。而且老师到现在还不知道。”
“嗯。那我心里就有数了。”随浅扶着楼梯扶手。淡淡地道。
二人说话的功夫,已经从四楼下到了二楼,有衣香鬓影的名媛淑女三五成群围在一起闲话聊天。也有的角落里有互相看上眼的男女倚着栏杆亲亲我我。
随浅和温澜寻了一个角落站过去。两人心中有了共同的秘密,言行举止间仿佛多了一种无言的默契,像战友一样同仇敌忾似的。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要和随氏合作了?”温澜伸展了下手臂,轻声道。
“为什么?”随浅无辜地耸耸肩,明知故问。状讨记亡。
温澜翻了个白眼,伸出胳膊一把搂住随浅的脖子,“第一嘛,誰让顾景桓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我的人根本查不到你的踪迹。偏巧这两天瑾姨情况好转,又听说江天枫入住了随氏,就想要尽快见你。所以我就出此下策了。”
“第二嘛,也是最主要的。”温澜勾起嘴角,“这么香的肥肉摆在江天枫的面前,你说他会忍住不吃么?如果他吃了”
温澜斜斜地佞笑,“听秘书说,江天枫单独约见了我,你猜他,见我要做什么。”
随浅没有回答,她沉默着,因为她看见了江天枫。从刚才站在这的时候她就看见他了。
他穿着一身银白色西装三件套,文质彬彬,英俊儒雅,礼貌绅士地和生意伙伴攀谈轻笑。随意一句话就可以逗得对方的女伴娇笑连连。
王琳作为女伴站在一旁,巧笑嫣然,只是细看脸色却有些苍白。
随浅有很久没有见过江天枫了。从上次她逼江天枫辞去江氏总裁的位子时,他们两人就算是真正地撕破脸了。后来他设计陷害她,结果反倒让江离被人唾骂,滚出了娱乐圈。
而他联合赵晗绑架自己,这笔账她到现在还没和他算。
温澜顺着她专注的目光看下去,眼里闪过一丝趣味,“你瞧,我说什么来着?他来得倒是真快!啧啧,这么看上去,倒还真是人模狗样的。一点不像是五十岁的男人。”
温澜磨挲着下巴,悠悠地道,“所谓绅士,不过是一匹耐心的狼。”
随浅勾起嘴角,的确,江天枫就是那匹最残忍的狼。突然她就想要在众人面前剥开他那一层伪善的面具。
她冲着侍者招了招手。
侍者见到温澜在,速度都比平时快了几倍。
随浅从他手上拿了两杯香槟。
对准了她下方的江天枫毫不犹豫地倒了下去。
“哗”地一声,笑得温润的江天枫,只觉得有东西兜头浇下,第一反应是下雨了。可是闻到了香槟酒散发的味道,再看众人都惊讶得看着他,这才知道是被人泼酒了。
他的头发立刻全都糊到了头顶上,发蜡效果很好,使得他那些头发即使是沾了水仍旧顽强地站着。只是稀稀疏疏的,一派萧瑟。
往常彰显尊贵气质的银边镜框,也全都糊上了香槟。侧歪着挂在耳朵上,摇摇欲坠。
那模样,看得温澜“噗嗤”一声就笑了。她转过身在侍者耳畔说了一句话。
不一会,就见侍者恭恭敬敬地打了把伞给江天枫遮头顶上了。顿时,江天枫鼻子都气歪了。而那些教养不错的上流人士,也都捂着嘴低低地笑。
这一切发生得极快,等到江天枫抬头看的时候,就只是看到随浅和温澜笑吟吟地看着他,但是那也够了。他冷眸微眯,恨恨地看了随浅一眼,却碍于人太多而不好说什么。
冷哼了一声,他转身进了洗手间。
随浅淡淡地笑道,“走吧,下楼会会他。虽然今晚不能把他抽筋剥皮,但我也要让他后悔走这一遭。”
“配合到底。”
随浅和温澜共同下楼,神态比上去时亲昵了不少,而且两人的心情看上去都不错。
顿时名媛淑女们看向她们的眼里都闪过各种八卦的光芒。难道温澜真的把随浅扑倒了?可随浅不是顾景桓的女朋友么?今晚顾景桓可是还在呢。
至于嗅觉敏锐的生意人看到她们,倒是没想那些没用的。他们立刻联想到凯越度假村的项目,之前说随氏极有可能成为凯越的合作对象,现在看来这是毫无疑问的了。
“顾董,随董当真是风华绝代啊。”
“是啊是啊,随董和顾董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不远处的小门厅里,几个正在给顾景桓拍马屁的老总看到了随浅,第一时间赞叹道。
顾景桓淡笑着听他们的恭维,别说,能这么说小丫头,看来他们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以后可以考虑和他们合作。
其实他老早就看到小丫头了,从小丫头上楼开始,他的目光就时不时地扫过楼梯。
原本见到小丫头面色沉重地从楼上下来,他还有点担心。
可是看到小丫头堂而皇之地往江天枫脑袋上倒酒,他又放心了些。
见小丫头在找他,他立刻站起身迎上去。
随浅一看到顾景桓,鼻头突然就酸了。
原来坚强如她,并非是对瑾姨的事情没有触动,只是她一直忍耐着。
可这份忍耐,到了心爱的人面前。就好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娃娃,原本哭得不厉害,可爸爸妈妈来哄哄抱抱,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