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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壳包裹着固执又简单的心,这礼物我很喜欢。”随浅淡淡地笑道。
顾景桓的双眸瞬间发光,她竟然懂他的心意!
“这里面曾经居住过的生命何其柔弱短暂,然而贝壳却为了这份短暂,让自己精致坚硬得比任何宝物都不逊色。这份固执。这份简单,世间的人又有几个能够做到?”
随浅感慨地摩挲着贝壳,连贝壳都可以做到如此,她呢?将来百年之后,她留给后世的又是什么?
“是,我希望我这份简单的礼物,能固执地留在你的心里。但我想告诉你的,不仅仅是这个。”顾景桓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低沉的声音在此刻仿佛魔鬼的声音,魅惑却让人堕落。
“在我心里那个女孩,是你,那个男孩,是我。”
随浅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乱沉沦。她低头仔细地看那枚贝壳,对顾景桓即将说口的话有些期待有些排斥,更多的却是忐忑和心慌。
“随浅,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么?”顾景桓终于把这句话问出了口。
那一瞬间,随浅听到自己心里传来清脆的断裂声,什么东西,碎了。
她的手脚瞬间冰凉彻骨,脑袋嗡嗡得响,她仿佛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安静的空气让她几乎窒息,周遭除了自己什么都没有。
可是,有人偏偏不让她躲在壳里。
“随浅,你愿意做我顾景桓的女朋友么?”顾景桓的声音再度传来,低沉磁性,温柔得让人几乎能够溺死在里面。
随浅睫毛颤抖地很厉害,顾景桓今天说这些话,她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她迷茫地看他,为什么?曾经对她的表白甚至是不屑一顾的顾景桓,为什么会突然和她表白?
难道,难道他发现了兜兜是他的儿子么?
随浅心里乱成一团,她极其不安地想着各种可能。
而等待她回复的顾景桓,也完全没有看上去那么镇定淡然。
顾景桓活了三十三年,经历过的大风大浪数不胜数,他可以在谈笑风生间让竞争对手倾家荡产,也可以云淡风轻地站在金字塔的顶端接受众人的膜拜。
事实上无论在何时何地,阅尽千帆的顾景桓都可以从容淡定。
但是,现在,马上就要听到随浅回答的时候,他不淡定了。
他面色冷肃,整个人都绷紧着身子,像是定时炸弹,只要随浅,立刻就会爆炸。
看着对面的人儿手指动了动,随浅缓缓地抬起头,小脸出奇得平静。
“我能问问,是为什么么?”她的声音很轻,却也很冷。
顾景桓面容一紧,看着她的眼神却越发深情。
“因为你在我心上。只有你随浅,是在我顾景桓心上的人。”
“那顾伯母呢?她是因我而死的,你真的不介意么?”随浅的声音有些哽咽,这五年来这件事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当年事情发生的最初,她甚至想要一命还一命,若非是发现自己有了兜兜,她或许已经死过千百次了。
“当初,她为什么会追你出去?你说因为你和她吵了几句气着了她。是真的么?”顾景桓眼神幽深地望着她,手指翻转着刚用过的刀子。
随浅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脸色惨白,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了三个字,“是真的。”
“当时她的车发生爆炸,你在哪儿?”顾景桓又问。
他的问题看似毫无关系,却每问一个都让随浅的心种种一颤。他问的,都是她隐瞒过的地方。
“我害怕,所以跑了,我不是告诉过你?”随浅勉强地笑看着他。
“不,你没有。如果你跑了,那你告诉我你的声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拿到了你的病例,那天晚上你并没有离开,你把她从火里救出来了,但你撒谎了。为什么?为了让我恨你么?”顾景桓声音低沉,句句犀利,丝毫不给随浅喘息的机会。
“可我根本就不恨你。莫苏眉生了我不假,可她从生下我之后就没有养过我一日。当年我没有把她和顾泽涛一起送出国已经是对她仁至义尽了。她死了,那是她的命。和你无关。”
顾景桓顿了顿,坚定的神色近乎偏执,“随浅,不怕告诉你,即使和你有关,我顾景桓也要定你了。”
话落,他缓缓地起身,绕到她的身侧,伸出手臂环住她的肩膀。
“不用马上答复我。我给你三天时间。告诉我,你做不做我顾景桓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我期待你的答复。”
他微微用力捏了随浅的肩膀一下,惹得她吃痛地轻呼一声,这才留恋地放开手。
顾景桓走了,他留下他的贝壳,留下他的表白,留下他的决心,就那么离开了。
随浅呆呆地坐在座位上,脑海里回荡着他的那几句质问,一脸苦涩。
却又转瞬因为他的坚决露出了笑容,烛光的映衬下,清丽的脸庞又哭又笑,竟是说不出的心酸狼狈。
随浅下楼的时候,顾景桓的车已经不在了,但是门口有一辆专车在等着送她回家。
她疲惫地坐进后座,任车子驶回随园
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悄然绽放,人们还来不及惊叹,它就从天空垂直坠落。随浅愣愣地望着,那是她这辈子看到的最漂亮的烟花,她伸手去摸,竟然真的摸到了!
滚烫的,晶亮的,像是星星一般。
忽然烟花暗了,她手上的星光不见了,她焦急地寻找着,像是丢了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她疯狂地奔跑着,手却被另一只厚实温热的大手攥住。
“小浅,想找什么?我帮你找。”
“我找最重要的东西。”
“我才是你最重要的,小浅,只有我才是你最重要的。”
“你?”
随浅伸手想要去触摸,然而顾景桓绝美的俊颜却突然变了!
“随浅,记得你答应过我,你答应我的你不能食言!”
“伯母,我没有,我没有告诉他。”
“你最好记得你发过的誓,若违此誓,你爱的人就会统统不得好死!”
阴戾的容颜慢慢放大,像是要吞噬了她!
随浅猛地一惊,瞬间睁开了眼。
她捂着胸口不停地喘息着,打开床头灯,昏黄的灯光亮起,她的意识终于回笼。
躺不住了,她披着外套站在落地窗前,手指碰到冰冷的窗玻璃,寒气侵袭,她狠狠地打了个冷颤。
随浅的眼里有滚烫的泪水砸落,他今天和她表白了。
他说他不在意,他说她想要她做女朋友。
她捂着唇,不让自己的哭声溢出来,然而眼里的泪珠却像是断了线砸下来。
她等了十年。十三岁的时候,她喜欢上他。
人在特别小还不懂如何去喜欢的时候,或许往往都会遇上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但人们总是那么倔强和固执,不敢坦白,觉得沉默地陪在他身边就好了,还生怕被察觉出异样的心思,于是更加高傲。
直到五年前,那时他炙手可热,是商界黑马,是青年才俊,他的身边有无数的莺莺燕燕围绕着。
彼时她终于忍无可忍,在生日那一晚,她爬到他的房间,和他表白。
当她看见他拥着另一个女人的时候,她的眼眶是那么的干涩疼痛。
所以,除了夸张地让自己看起来像是烂醉如泥,她想不到别的方式去应对那样的他。
她将他怀中的全裸的尤物一脚踹到地上,夸张地大声地喊,“顾景桓,我喜欢你。”
而他,只是笑着轻抚她的脸颊,轻声斥责,“小浅,别闹。”
她固执地扬起小脸,眼神坚定地追问,“为什么不喜欢我?”
顾景桓勾起嘴角,笑容邪魅,“你没她活儿好。”休丽状血。
瞬间,未经人事的她小脸像充了血,半天才傻傻地吐了一句话,“我可以练。”
“小浅,你喝醉了。别胡说。”
顾景桓无奈地扶额,丝毫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可她却异常坚持,甚至因为他的拒绝她连装醉都装不下去,她清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顾景桓,“如果我没有喝醉,我请你做我的男朋友,你答不答应我?”
顾景桓戏谑的眸子也冷了,他用从来没有过的严肃口吻回答她,“不答应。随浅,我们绝不可能。”
后来?
没有后来了。
那是随浅活了二十三年的人生里唯一一次主动地告白。
冷漠寡言如她,那一次,她用尽了一生的勇气,换回的是一句…………绝不可能。
073 终于明白被坑了()
随氏,总裁办公室。
随浅揉了揉酸软的脖颈,伸了个懒腰,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她终于都处理完了。看了眼表。竟然已经九点了。
因为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她后半夜就再没睡着。
兜兜又因为她这两天要照顾顾景桓而被暂时送到了盛丹那儿,一个人在空荡荡地宅子里干坐着,索性她就直接开车回了随氏处理昨天积攒的公务,没想到足足用了五个小时。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意识有些混沌。
脱了外套她走进休息室里,躺在床上不一会就沉沉地睡着了。
她是被王琳叫醒的。
“小姐?小姐?”王琳试探着叫她。
随浅幽幽地睁开眼,穿了一身鹅黄色套装的王琳跃入视野。
鹅黄色的职业套装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干练的短发,犀利的黑眸,无不让她散发着女强人的气势。
随浅心里暗赞,王琳是越发地厉害了,倒不知道再过几年,这总裁秘书的职位还能不能满足得了她。
“几点了?”随浅坐起来问道。
“五点。”王琳低头看了眼腕表。
随浅有些诧异地看了眼天色,有些悻悻,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什么事?”
她走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拍了拍水。
“江氏总裁说想要约您见一面。上午江总的秘书打了一次电话,我婉拒了。刚刚江总亲自打了电话过来约您。您要见么?”
王琳手臂抱着一摞文件,另一只手握着手机。
“见。为什么不见?煮熟的鸭子要是都让他飞了,那我这董事长也不用干了。”随浅抖了抖手上的水渍,扯过毛巾轻轻地擦干。
“立刻回电,就说我晚上有空。”
随浅率先出了休息室,靠在大班椅上。脚尖一使力,椅子快速转了起来,转到大半圈随浅一把扶住办公桌。
“让你盯着季蓝和江天枫,怎么样了?季蓝从江天枫那儿拿到钱了吗?”
“暂时没有。江天枫实在是只老狐狸,他没有正面回复季蓝,只是让她再等等。”
“这不过是江天枫欲擒故纵的把戏。他绝对不会放过季蓝这块肥肉。t”
“季蓝这些年钱是敛了不少。但要说人脉,却未必积攒下来,以前有童战国在总裁位上,还有人看她几分薄面。现在童战国进监狱了,谁也没必要给她那个面子。除非是江天枫出面,否则她蹦跶不高。”
“然而江天枫不会白帮季蓝,除了随氏的股份,她想不到别的会让江天枫冒着和随氏为敌的风险帮她的条件。”
“小姐说得有理。”王琳眼里流露出几许钦佩。
“随氏的股份绝对不能让江天枫得到!先前准备好的人,都用起来。我担保,不出三天,季蓝就得给我乖乖地滚出随氏!”
江天枫和随浅约在醉香居见面,这是乔冠林名下的产业,作为a市数一数二的高档餐厅,又是顾景桓经常来吃饭的场所,无数商界精英大佬将能在这吃饭看做身份的象征。
随浅进包厢的时候,江天枫已经到了。
江天枫是从小在英国长大的,他的生活作风都像极了英国的贵族。
他穿着白色衬衣,外套银色马甲,同色系的西裤,西装被他搭在沙发背上。明明年近五十,却丝毫不显老态,温文尔雅的俊容让他看上去顶多四十岁。
此时他夹着上好的雪茄,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从容地聊着天。
随浅把视线挪到对面男人身上,定睛一看,嘴角抽了抽,竟然是醉香居的老板乔冠林。
“伯父。”随浅礼貌地叫人。
“随丫头来啦,坐。”江天枫温和地笑笑,指着不远处的椅子道。
江家和随家是几十年的至交,这不但是在生意上,在私下里,随浅的外祖父是江天枫远房的小叔,所以真要论起来随浅还应该叫江天枫一声舅舅。
“原来是随董大驾光临啊,真是稀客,稀客啊”
乔冠林听到开门的响动,偏头去看,没想到却看到了某人正心心念念的人,眼睛一亮,立刻迈开长腿,向她走过来。
“随董好久不见啊!”乔冠林绅士地伸出手,笑得妖孽。
“好久不见。”随浅握上那只大手,感觉他的手比顾景桓的似乎要小那么一点,而且他的手很白,是那种象牙白,而顾景桓的是小麦色。他的手心很细嫩,不像顾景桓的,有茧,会磨手。
可能是乔冠林和顾景桓关系太亲近,随浅总是不自觉得在他的身上寻找顾景桓的身影,那种执着认真连她自己都意识不到。
介绍完之后,乔冠林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优雅得体地和江天枫聊着天,直到江天枫出去接电话,屋里只剩下乔冠林和随浅。
忽然乔冠林一改刚才的正经绅士,他坏笑着凑近她,“怎么样?昨晚玩得开心么?”
“”随浅脖子后仰,避开和他过近的距离。
“顾老三虽然钱多,但恋爱经历是零。这可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和别人表白。表现是不是不太好?”乔冠林同情地看她。
心里却暗爽,没想到顾老三也有被人嫌弃的时候,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第一次?”随浅梗着脖子,表情很淡,但心里却很惊讶。他不是有过很多女人的么?
“你不知道?”
随浅点点头。
这下乔冠林也惊讶了,难不成他刚还无意帮顾景桓说了好话?他嘿嘿地坏笑,得了,这次下部电影的投资商都有了。
“那你同意了么?”乔冠林充分发挥八卦的才能。
随浅摇摇头。
顿时,乔冠林恨不得捶地大笑,他幸灾乐祸地道,“拒绝得好!顾老三就是块木头啊,他连他喜欢你都想了十来年才确定。你要是真跟他,那等他求婚估计得千八百年以后了。还不得被这块木头给气死。”
乔冠林挑了挑眉毛,“既然拒绝了他,要不你考虑考虑我?”
“呃,其实”随浅一本正经地看着他,“我还没拒绝,但我会认真地把你的话转告给他。”
空气静止了五秒,乔冠林:“#¥*”
终于他露出了讨好的灿笑,仿佛冰冻的冬天春暖花开,“内什么刚才那些话当我没说,当我没说哈。”
乔冠林落荒而逃,随浅颔首,突然有些想念顾景桓。
这么多年顾景桓给她的印象从来都和“木头”搭不上边,他智商极高,情商也极高,他能够准确地洞悉一个人的想法,拿捏住他的心思。
而对商业伙伴,顾景桓从来八面玲珑,游刃有余。
木头?那是她吧。
“抱歉,丫头你久等了。”江天枫从门外进来,沉稳地坐在随浅的对面,脸上挂着淡淡的慈祥笑容。
随浅和江天枫接触不多,对他的唯一看法就是这是一条披着人皮的毒蛇,远离,慎交!
“伯父客气了。”
菜都上齐,两人客套着用餐,席间,江天枫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