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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有我们在。”
林文卓也适时地站出来劝道,“是啊,叔叔,您先回去吧。洗个澡睡一会,早上再来。这儿有我在。”
梁董一脸愧疚颓丧地看着林文卓,“文卓啊,是叔叔对不住你啊。今天本该是个喜庆的好日子,没想到梁可她,她……”还是忘不了顾少清啊。
最后半句话梁董没说出来,林文卓却懂。
他笑笑,“没关系。可可她人没事儿比什么都强。总之您的女婿我是当定了。您别不要我就行。”
梁董被林伟卓的话感动的热泪盈眶,他抓着林伟卓的手,紧紧地攥了攥,似乎千言万语都凝在了这两只交握的手上。
林文卓送梁董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顾景桓,随浅和顾泽麟。
“查出来是什么人动的手了么?”顾泽麟坐在沙发上,一双凤眼纵使充满了红血丝,却是精光毕现,锐利无穷。
这次的事儿明摆着是冲着顾少清来的,如果没有梁可帮着他挡得那一枪,那么顾少清必死无疑了。
“是有杀手混进了侍者当中。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开枪,引发骚乱之后逃跑。监控录像上看不出谁是那个凶手。我的人从中挑出了三个有嫌疑的人。然而他们从宴会之后,都失踪了。”顾景桓揽着随浅,沉沉地说道。
“这么说,线索就这么断了?”顾泽麟眉目间浮起一股暴戾之气。
要知道床上躺着的人极有可能是他的亲生儿子,现在有人要杀他的儿子,可他却连凶手都找不到?
顾景桓没说话,态度却也很明确了。
“dna报告还要几天时间才能出来。在这几天,我们保护好少清吧。”随浅淡淡地道。
“景桓,我有点饿了。”她摸摸肚子,仰头看顾景桓。
“等着。”顾景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干脆地起身出去了。
“把景桓支走,你有什么话和我说?”顾泽麟看着随浅。
“少清受伤,也是有好处的。起码你现在该相信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了。也该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草木皆兵了。”
“我帮你找到亲生儿子。你该怎么报答我?”随浅忽然话锋一转。
顾泽麟眸色幽幽,“你想要什么回报?”
“希望在顾家和景桓之间的争斗中,请你冷静下来,保持中立。”
“为什么?”
“今天的场景你也看见了。如果你了解景桓,那就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与他无关。不论他对谁下手,那个人都不可能是少清。”随浅语气笃定坚持。
虽然她没说原因,顾泽麟却懂她的意思。
顾少清很明显和随浅交情甚好,就凭着景桓那小子那个高傲无比的性格,他也不屑于用阴招对付情敌,尤其是在随浅面前。
顾泽麟点点头,“你继续说。”
“如果那人不是景桓,那么是谁?他一定不想要你认回儿子,为什么?”随浅思维敏捷,“如果你认了儿子,那么你的财产,顾氏的继承权他都有资格去争夺。现在你可以想想,究竟少清归来之后会损害谁的利益。”
顾泽麟眼睛蓦地瞪大,“大哥和老三?”
“可大哥明显对董事长的位置没有兴趣,也严明了不会继承。景桓是大哥的亲生骨肉,即使大哥把继承权讨回来将来也还是要给景桓的。他还有必要和景桓争么?况且大哥自己的钱已经几辈子都花不完了,顾氏不过是给他锦上添花而已。”
随浅面无表情地听着顾泽麟自问自答,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但是三弟更不可能。是他把少清放到我面前的,如果他当初就知道少清的身份,怎么还会让我看着他,如今再阻止我见他,这不是自相矛盾么?而且三弟自小就对人际交往的事儿感兴趣,公司运营他一窍不通啊。他唯一的儿子也不在人世了,孙子年纪尚小。他争来继承权又给谁呢。”
“不论是谁,你现在对抗景桓,都是在帮他们。如果那人能够狠下心来雇杀手杀少清,那么他也能杀你。我劝二叔,冷静行事,不要助纣为虐,被对方利用了还不自知。”
“这……”意识到自己可能间接导致了今天的悲剧发生,顾泽麟倒吸一口凉气。
“今天是我多话了,您先坐着,我去外面等景桓。”随浅淡淡地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等等。”
“你知道是我给景桓施压的吧?我以为你多少会拿这件事情要挟我,看来是我小人之心了。”
“我不需要为景桓求情。他不需要我帮忙。”随浅眼中划过一抹闪亮的骄傲,“因为他一定会赢。”
不顾身后顾泽麟难看的脸色,随浅推门出去了。
疲惫了一天一夜,此时她的头昏昏沉沉,伴着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位,阵阵恶心感袭上头顶,让她想要呕吐。
随浅赶忙下楼走出医院,站在户外透透风。
快到凌晨四点,这个时间即使是医院里,也少有人走动了。
随浅一个人站在黑漆漆的林荫道上,森冷的空气让她清醒了许多。可越是清醒,心情就越是沉重。
过了大约十分钟,顾景桓的迈巴赫缓缓地出现在她的视野中,看着驾驶座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捧出副驾驶的餐食的时候,那一瞬随浅特别想要扑上去给这个男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老公!”随浅迎上去,软软糯糯地叫他。
“你怎么出来了?谈完了?”顾景桓明显加快了脚步,大长腿每迈一步都夹杂着风声。
“嗯。”随浅闭上眼,靠在顾景桓的身上。
“吃东西么?”
“嗯。”眩晕感越来越强烈,随浅微弱地应了一声。
“上楼去睡?”顾景桓宠溺地看着自己身上的树袋熊,再看看手里的糕点和粥,无奈地问。
“嗯。”
“要不车里先睡一觉?”
“嗯”
“……”顾景桓是看出来了,现在的随浅,他说什么估计她都会嗯的吧。
索性顾景桓将吃的放在车顶,将随浅打横抱起放进了车后座。随后把吃的拿进车里。折腾完了他才坐进车里,打开暖风,抱着随浅也闭上了眼。
……
随其再睁开眼,天已经大亮。而她则躺在自家的卧室里。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噩梦。
阵阵的饭菜香飘进卧室,随浅起身光着脚走出去,似乎急于印证什么。
“小姐,您醒了。”王琳抬起头,惊喜地看着随浅。
“王秘书?”随浅眨眨眼。
“先生去医院了。他提前做好了饭,告诉我这个时间热一下。我还怕我热了您不起来一会儿又凉了,没想到先生果然是料事如神。”王琳笑道。
听到“医院”两个字的时候,随浅的心又沉了下来。
“你吃饭了么?没有一起吃。”随浅简单地洗漱之后,穿着睡衣坐在餐桌前,刚刚睡醒的她意态有些慵懒,就像一只可爱妩媚的猫。
“我早就吃了,您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王琳笑着揶揄道。
随浅一愣,这才想起看看时钟,竟然已经九点了。
她失笑着拿起筷子,自己吃着。
手边有一份今天的报纸。
不用想随浅也知道报纸今天肯定会大肆报道昨天的婚礼。梁家和林家登上头版头条,估计这滋味儿一定不好受。
随浅这么想着也不急着看报纸了,她不紧不慢地吃完了早餐,这才拿起报纸。
然而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
“随浅意外受伤,生命垂危。神秘人物担心其安危,更胜亲夫。”
放大的照片内容就是随浅摔倒而顾泽麟焦急地跑过来,由于照片拍摄的方向,原本跑向顾少清的顾泽麟,看上去就好像跑向了随浅。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生命垂危?”随浅不轻不重地将报纸拍在桌上,面生怒色,“为什么事实会被扭曲成这个样子?”
报纸媒体为了争销量,把标题写得歪曲夸大一些,这随浅能够理解。
可这一条标题,涵盖的信息量却是太大了。
随浅受伤,竟然严重到生命垂危?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她背后的偌大的随氏会紧跟着受到牵连。股价下跌,股东震荡,股民人心惶惶。
什么?更胜亲夫?这么明显的挑拨离间,虽然顾景桓和随浅都不会在乎,可不知内情的和两大集团利益息息相关的一群人会在乎!
而照片中顾泽麟的正面照片,更是让这条新闻看起来“证据确凿”!
“谁允许这条新闻发出来的?”随浅已经冷静下来,看王琳的表情,这件事想必她已经知道了。
“听说是……顾二爷。”王琳站在一旁,谨慎地道。
“顾泽麟?”随浅清丽绝伦的容颜似能结成冰。
昨天刚帮了他,今天竟然背后下这么一道黑手?
“去医院。”
既然她都生命垂危了,媒体董事找起来她要是不在医院里。对得起这张报纸么!
……
医院里,顾少清受得是重伤,医生说要想清醒过来还要几天。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顾少清似乎和医院特别投缘,隔三差五地就得进来住一住。
听说前半生医院住得多的人,后半生会平平安安健康无忧。
随浅想,一定要是这样才好。
到了病房,巧得很,顾泽麟正好在这儿,除了他,苏曼也在。
“太太。”苏曼转身和随浅打招呼。
随浅点点头,冲着顾泽麟走过去。
顾泽麟已经休息过了,换了身衣服,此时的状态比昨夜好很多。
“二叔,有件事情想问问您。”
随浅将报纸放在桌上,“这条消息,听说是二叔您属意的?”
“嗯,是我。我想过了,只有这样,想加害少清的人才会想办法再来确认一下。而且少清没死,他们早晚会再来。”
“那这又是什么意思?”随浅指了指“更胜亲夫”几个字。木场宏圾。
顾泽麟见状不好意思地笑笑,“实在是抱歉,不用这个噱头大的标题,我的身份让人不够感兴趣啊。我得借此机会让媒体曝光了我的身份。等过些日子少清醒了,我再趁机公布他的身份。到时候谁想要动他都得掂量掂量。”
顾泽麟的理由在来的路上她大致已经猜到了,然而……
“二叔在发这条新闻之前为什么没有先告诉我一声?”
“有了这条新闻,确实你想要达成的目的都能完成**不离十。可你有没有想过这条新闻对我的危害?我随氏的股价到刚才已经跌了十个百分点。生命垂危?你什么意思?如果你想诱敌深入,你大可以写少清福大命大,生命没有危险。扯上我,说不过去吧?”
“我说随丫头啊,现在最重要的目的是找到凶手啊。至于你们随氏的事情还是暂时放在一边,我相信你应该也想要找到凶手给少清报仇吧。”顾泽麟避重就轻地开口,脸上丝毫没有愧疚之意,反而颇为不耐。
顾泽麟的话顿时让随浅有一种被狠狠打脸的感觉。
昨天她无比真诚地和顾泽麟进行了一番谈话,原以为暂时两人算是同盟了,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被“同盟”给狠狠一击。
她怎么忘了,对方是一心想要吞并随氏的顾家的人。
像顾景桓那样的顾家人,全世界就只有那一个。
“如果二叔您是这么想的,那就不好意思了。恕我不奉陪。”
“你要干什么?”
“道不同不相为谋,二叔认为自己的身份地位能够让对方害怕,自己的计谋能够逼得对方现行。所以即使踩在同盟的身上也在所不惜。而我认为你是在拿少清的性命来赌你的狂妄自大。这游戏你自己玩吧。我们不奉陪。”
“王秘书,叫保安,来请顾先生出去!以后绝对不允许再让他上来顶层!”随浅坚决地下命令。
“是。”
“随丫头,你这是干什么?二叔念在你还年轻,你刚才说的话我不追究。这件事你必须要相信我!我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还没有输过。你才吃过几年的饭?这件事,你必须得听我的!”顾泽麟沉下脸,灰白的头发衬得他更加肃穆。
随浅以前和顾泽麟打交道,都是表面的寒暄客套。从来没有深入了解过。
现在她才发现,顾泽麟竟然是这么狂妄**的一个人。
“听你的?用我对长辈的信任利用我,我还得听你的?”随浅冷笑了一声,“你未免太天真了一些。”
“随浅!你信不信,我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让你们随氏大祸临头?”顾泽麟猛地站起来,横眉立目。
“大祸临头?你以为随氏是泥捏起来的百年基业?”随浅冷笑一声,“你真以为你一手遮天了?我劝你别撕破脸,撕破了脸,你是怎么被顾氏推上去的,随氏就有本事再把你怎么拉下来!”
“呵,好大的口气!”顾泽麟冷哼一声。
正在这时,王琳领着保安进来了。
“你这么大的权利,现在你行使一下吧,看看对这些保安管不管用。毕竟你马上要被他们请出去。”随浅幽幽地笑道。
“你们要干什么?”顾泽麟脸色一变,看着四个上前架他的保安,眼里闪过一丝窘迫。
“王秘书,来给顾先生拍两张照片!”随浅勾着嘴角,“不用太复杂的。来,再低一点,哎对了,就现在这个样子就行了。回头给他那些手下瞧瞧。”
“好嘞。”王琳笑着痛快答应,立刻拍照。
“咔嚓!”
照片保存。画面上,顾泽麟正和一个青年男子搂在一起——亲吻!
然而事实上,顾泽麟的后脑勺有一只手在摁着他的头,只不过在画面外而已。
“过分!你们太过分了!”顾泽麟怒吼着,几乎要跳脚。
“太太,先生已经把问题解决了。”苏曼接了个电话走进来。
“嗯?”随浅呆愣住。
“报纸已经全收回来了。顾二爷即将要发的那篇关于他身份的通稿被压下来了。您生龙活虎的视频已经由王秘书传给先生了。先生刚才也亲自发表声明,现在误会应该解除了。”苏曼连珠炮似的说了一通,语速很快,却没耽误随浅和顾泽麟听。
每听一句顾泽麟脸色就变一重,到最后已经是脸黑如墨。
221 身败名裂算最幸运的结局了()
“做得好。”随浅由衷地称赞。
她转过头,淡笑着盯着气急败坏的顾泽麟,“二叔,别太生气。年纪大了生气容易气坏身体。”
“呵。”
“听说您最近给景桓下了不少绊子是么?”随浅慢悠悠地道。“原本碍于您是长辈,我们还想给您留分薄面。现在我突然发现不用了。”
“现在我也是你们的长辈,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我瞧着您实在是不把自己当成长辈看,做长辈的会这么打压小辈利用小辈么?所以既然没做长辈该做的事,就别抻着脸以长辈自居了吧?”
随浅拍拍手掌,走近顾泽麟,“外界说我孤僻冷傲,不食人间烟火,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要说这些话……全都做不得数。”
“这些年在外拼搏,那些该会的手段我也有幸学了不少。在这方面其实景桓比我要强太多。只是他碍于和您的情分。始终不忍心对您太狠。但你今天的作为倒是突然提醒我了,我想起来其实我和您没什么情分可言。所以他不能动您,我可以!”
倏地,随浅眼中厉光一闪,“如果您不想这些照片被发到报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