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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到玉连城已经是初夏时分了,天气开始闷热起来,空气里漂浮着满满的烦躁。
锦瑟双手托腮,坐在厨房的灶台前陷入沉思。
梁国战乱再起,四处烽火狼烟,当今天子整天流连花丛不理朝政,许多忠臣纷纷以死进谏,无奈梁皇不予理会,哪里有乱臣贼子企图某朝篡位,出兵,打!哪里有外敌入侵,出兵,打!
整个梁国民不聊生,江南远离天子脚下,相对来说较为安稳一些,战乱还未波及到这里,但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里就会和其他地区一样陷入战乱,朝中唯一的一员武将是李虎将军,人如其名,足智多谋,刚正不阿,手握重兵,朝中的战乱几乎都是他在领兵平定。
自古以来功高震主被莫须有杀害的臣子不在少数,但这个李虎是个异数,他和梁皇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一心为梁皇效忠,梁皇也对其极为信任······
听着下人们从别处打听来的八卦,锦瑟郁闷得紧,一门心思扑在“公子为什么不出门?公子什么时候出门?公子要怎样才会出门?”上面,直到流风欣长的身影站在她面前,她才反应过来,厨房里其他人纷纷行礼:“流风大人。”
大······大人?
锦瑟嘴角抽了抽,流风这么臭屁的性格也能被称为大人?
流风没理会他们,径直对锦瑟说:“天气热了,公子想喝点甜品,你赶紧去做,做好了送到竹苑。”
锦瑟楞了一下,幸福来得太突然,她这是要见到大公子了?
耶!
几乎是一跃而起,锦瑟夸张的跳起来,满厨房搜索食材,甜品,甜品,要做什么甜品好呢?天气热了,最好做清凉下火的······
在厨房转悠了半天,只找到半袋糯米粉,锦瑟想了想,转身直奔厢房,她记得自己那个超大的军旅包里还有两袋进口牛奶,来到这里以后都忘了喝,应该还没过期,当初买进口牛奶看中的就是它保质期长达一年。
打开军旅包一看,哈哈,果然没过期,锦瑟一阵雀跃,有牛奶就好办多了,可以做双皮奶,至于糯米就做个糖不甩,还有找点水果,做个水果沙拉······
忙活了近两个小时,三样甜品出炉了,色香味俱全的糖不甩,金黄诱人的色泽,撒上喷香的花生,让人一看就垂涎不已,由黄梨,杨桃和樱桃,西瓜做成的水果沙拉,颜色鲜艳,卖相好到让人一看就有食欲,最后一样是双皮奶,细心的在上面加了一把红豆沙,热气腾腾的冒着香气,锦瑟左看右看,总觉得不完美。
遂转身问旁边目瞪口呆的下人:“家里有没有冰块?”
“有,不过现在还不能取。”
“为什么?”
“家里的冰都是冬天下雪的时候在外面采集,放到地底深处存起来的,很珍贵,只有到盛夏的时候才能拿出来祛热,现在还是初夏时节,要取冰恐怕不容易。”
“如果是大公子要用呢?”
软磨硬泡了半天,锦瑟成功的从庄上的主事管家那里拿到冰窖的钥匙,带上小锤子,锦瑟和两个丫鬟一起下了冰窖。
说是冰窖,其实就是在山庄后面的背阳地区挖了一个又深又大的地穴,从山上凿来冷冻成冰的泉水,搬进地窖,盖上厚棉被以防和外界空气接触,这样就能一直保存到夏天了。
取了冰块,把双皮奶放进去冰镇,又把冰块用小锤子砸碎拌进水果沙拉里面,做成水果沙冰。
提着食盒去竹苑你的食盒,锦瑟在路上不断的想玉连城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会是如何吃惊,尝过之后又是如何惊艳,一想到他唇畔浅浅的笑,她就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第10章 出庄()
竹苑里,流风抱剑而立,眉宇间带着深深的冷漠,看见锦瑟过来,手一挡:“食盒留下,你可以出去了。”
!!!!!
锦瑟嘟着嘴不满的说:“我想亲自交给公子。”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不由分说抢过她手里的食盒,习惯性的挥手赶人。
食盒被抢走,锦瑟气急,却又无可奈何,狠狠的瞪了流风一眼,心里腹诽:拽什么拽,看我怎么收拾你!
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紧闭的竹苑大门,一步三回头的走开了。
又没见到玉连城!
锦瑟长吁短叹,玉连城现在就跟个国际巨星一样,想见他要经过流风这个安保,真不知道他整天在忙什么。
不满归不满,抱怨归抱怨,第二天提着食盒去送饭的时候,流风难得的和颜悦色:“公子说你昨天的甜品做得不错,去管事那里领赏吧。”
锦瑟一听来了精神,双眼直发光:“我可不可以不要奖品,换成别的?”
流风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锦瑟咬咬唇:“我想见见公子。”
流风上上下下打量她,眼神里露出一抹讥讽:“你不会喜欢上公子了吧?”
心事被说中,锦瑟大囧:“哪······哪有!我只是······只是······”
“没有最好!公子不是你这种人高攀得上的,早点死了这条心!”流风说话一点情面都不留,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理会身后的人被他这句话刺得鲜血淋漓。
嘟着嘴,锦瑟满心委屈,眼里氤氲起一层薄泪:“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李敏镐是世界巨星都没你那么拽!”
愤愤不平的转身,锦瑟一下一下把步子踩得很重。
回到外围院子,锦瑟郁气难平,躺在床上瞪大眼睛看着屋顶,嘴巴翘得能挂油瓶,死流风臭流风,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护卫,口气居然也敢那么狂,你那么狂你妈知道吗!什么叫“公子不是你这种人高攀得上的,早点死了这条心”,公子是神还是仙啊······
想着想着就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去四点钟光景,太阳西斜,北苑里突然慌乱起来。
进进出出都是仆从,脚步匆匆,锦瑟本来打着呵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一看这幅架势马上就清醒过来,连忙往厨房跑去,那里是北苑的八卦聚集地,想要知道什么,那里是最好的情报获取地点。
刚走过中堂,就见流风一脸凝重的推着玉连城出来,玉连城一身白衣,飘然若仙,脸上带着少有的严肃,嘴角抿起,带出一个冷淡的弧度。
锦瑟像块遭遇吸力的磁石,愣在原地移不开脚,玉连城这是要去哪儿?
眼睁睁看着他们从身边走过,锦瑟的目光以玉连城为中心做自转运动,直到玉连城示意流风停下,回过头来看着她:“叶姑娘,我们要出庄一趟,有些事可能我们男子不方便,能否请你一同前往帮帮忙?”
玉连城对人说话时似乎是习惯性的嘴角总会露出笑容,虽然很浅很淡,但总能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舒适感。
锦瑟眨眨眼,好一会儿才消化了玉连城的话,差点一蹦三尺高:“好啊好啊!”
她的反应太过于激烈,流风在转身之前多看了她好几眼。
庄外,三辆马车已经准备停当,车后跟着一队便衣护卫,玉夫人站在门口对玉连城殷殷嘱咐:“路上要小心,凡事不可大意,早些回来。”
玉连城含笑点头。
流风扶着玉连城上了马车,而后坐在外面亲自驾车,锦瑟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流风:“流风,我坐哪?”
流风瞟了她一眼,还没开口,玉连城温润如玉的声音从帘子后面传来:“流风,让叶姑娘上来吧。”
流风面露犹豫:“公子,这不妥吧?”
“无妨,让她上来吧。”
流风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让开位置叫她上车,锦瑟欢天喜地手脚并用的爬上马车。
马车轱辘轱辘的行驶起来。
马车里,玉连城斜躺在软榻上,身下铺着厚厚的虎皮垫子,奢华大气,称得一身白衣的玉连城清逸出尘,锦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兴冲冲地问:“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玉连城手里握着一本医术,淡淡的笑:“宋府的大小姐身染恶疾,我略懂医术,宋大人请我们前去看看。”
他用了“我们”这个词,这个词让锦瑟倍感温暖。
“生病了啊?严重吗?”
流风扫兴的声音传来:“叶锦瑟,别打扰公子休息!”
锦瑟撇撇嘴,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问:“宋府是官家吗?听起来应该是户不小的人家,有钱人家不都很注重养生的吗?怎么会生病呢?公子你说会不会是有人下毒?电视上不都是这么演的吗,有钱人家的嫡庶之争,要么是嫡子下毒除掉受宠的庶子,要么是庶子找人谋杀有继承权的嫡子,嫡庶之争可是中华五千年来和婆媳之争,妻妾之争并列为三大家族难题的问题之一啊。”
玉连城惊讶于锦瑟哪来的奇怪逻辑:“叶姑娘并非出生贵族世家,为何对这些事有如此深刻的见解?”
“哎呀,小说看多了呗,我可是腾讯书城的VIP,什么豪门世家,现代言情,架空穿越,宫斗之类的啊,我都很喜欢。”
“小说?”
“哦,哦,就是话本。”锦瑟忙不迭的更正自己的用词,来到这里快两个月,还是不习惯这些人文绉绉交流用语,平时和厨房里的丫鬟婆子们说话,也经常带了N多现代化的用词,刚开始丫鬟婆子们还一头雾水,锦瑟解释说这是塞外人说话的风格,丫鬟婆子们不疑有他,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遇到不懂的词也一带而过,锦瑟渐渐的就不刻意更正自己的说话方式,没想到玉连城倒是个求知欲很强的人,对她的话来了兴趣,微微坐直身子,放下手中的医术问:“叶姑娘能否给我讲讲塞外的人文风情,我一直都想去塞外看看,奈何这身体不允许,所以一直都没实现。”
锦瑟见他神情难得的黯了黯,连忙扯开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塞外啊,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天很蓝,云很白,那里的人很热情。”
锦瑟搜肠刮肚的翻出脑子里有关于古时塞外的所有人文知识:“不过那里的气候干燥,常年风沙不断,水是那里最珍贵稀缺的东西,那里的人以游牧为生,养些牛羊,随着季节变迁四处奔波,哪里的水草肥美就往哪里迁,冬天是他们最难熬的时候,风雪肆虐,冰冻三尺,家畜们没有吃的,很多都熬不过冬天,而且冬天还要防备草原上凶猛的食肉动物侵袭,那里的狼狡猾残暴,还有藏獒,藏獒你知道吧?那是一种很高大很凶猛的犬类,像狮子一样,浑身毛发蓬松,吃生肉,力气大得可以一口咬断人的大腿骨,不过这种犬类对主人很忠诚,牧民们主要让它们守护羊群,赶走狼,豺狗之类的草原动物,所以这种犬类又叫牧羊犬。”
“其实我挺羡慕牧民们的生活,你想想,一家人带着蒙古包,赶着牛羊,在大西北草原上四处流浪,早上看日出,喝牛奶,黄昏赏夕阳,吃烤肉,在马背上放声唱歌,在篝火旁赤脚跳舞,儿女绕膝,日子清苦些又有什么关系呢?好过在天朝,平民百姓追求名利,达官贵人勾结腐败,人人利益熏心······”
玉连城听得出了神,嘴角绽出一朵花来:“叶姑娘,你这种说法太笼统了,梁皇虽贪欢昏庸,但朝中并非没有良将,好比李虎将军,一身正气,智勇双全,梁国能支撑到今天,他功不可没。”
“那是愚忠!梁皇那么腐败,他还为他尽忠,这跟助纣为虐有什么两样,倒不如领兵覆了这梁家天下,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自在。”
玉连城脸色微变:“叶姑娘,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可不能在别人面前说。”
锦瑟一愣,随即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抱歉抱歉,我失言了!”
马车突然一停,外面一阵喧嚣。
玉连城眉头轻皱:“流风。”
流风掀开帘子:“公子,有个女子拦住马车哭闹着要见您,是把她赶走还是?”
“女子?”
外面又一阵嘶哑的哭喊声:“玉公子,求您救救我姐姐······”
这声音······
花若涟!
锦瑟一惊,马上心虚起来,袖子里那只簪子她一直随身携带着,但一直没有机会交给玉连城,没想到花若涟这么倔,居然半路拦道也要见一面玉连城。
玉连城身形微动,准备下车,流风连忙阻止他:“公子不可,这女子来历不明,之前在夫人寿宴上献舞的就是她,后来三番两次接近北苑,不知意欲何为,公子万不可贸然现身。”
言下之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要理会她。
玉连城有些犹豫。
锦瑟见状凑上去说:“不如我出去看看,我也是一个女子,比公子要方便些。”
“也好,那就麻烦叶姑娘了。”
锦瑟掀开帘子下车,马车已经行到一处集市,接近黄昏,四周走动的人很多,花若涟这一举动无疑引来很多人的关注,周围被围个水泄不通。
花若涟穿一身湖青色的衣裙,素白的脸上未施脂粉,此时泪水涟涟,显得楚楚可怜。
第11章 抓贼()
一见下车的人是锦瑟,她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但很快就掩去,扯着锦瑟的袖子哀求:“叶姑娘,帮帮我,我要见见玉公子,一定要见见玉公子,求你帮帮我。”
锦瑟想扶她起来,无奈她扯着她的袖子不肯松手:“玉公子,求您救救我姐姐,她快死了······”
“若涟姑娘,有什么话起来说,这么多人看着呢,他们会误会公子的。”锦瑟压低声音,半扶半抱的把花若涟从地上拖起来:“怎么回事,你说说,我替你转告公子。”
“我本是江南知府的女儿,家父因遭人陷害锒铛入狱,家道中落后,我们姐妹也被债主卖到青楼,姐姐花若陵不久前身染恶疾卧床不起,如今已病入膏肓,临终前唯一的愿望是想见见玉公子······求叶姑娘成全!”
说着又要跪下。
锦瑟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罪恶感,连忙阻止她下跪的动作,却也还清醒的意识到一个问题:“公子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姐姐是怎么认识他的?”
“姐姐十岁那年随家父上门给玉老夫人贺寿,无意中见了玉公子一面,从此心里再无他人,如今整整十年了,姐姐虽沦落风尘,但心心念念的始终只有玉公子一人。”花若涟边说边掉眼泪,扶风弱柳之姿加上梨花带雨,真真是我见尤怜,锦瑟大为动容,拍拍她的手安慰道:“你等等,我去禀告公子。”
刚要转身,花若涟一把拉住她的手,殷殷恳求:“叶姑娘,拜托你了。”
这个动作像一根刺扎进锦瑟心里,花若涟虽极力掩饰,但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情绪,叫不信任。
转身走上马车,对玉连城把事情始末说了一遍。
流风略一沉思,开口道:“公子,只是一个风尘女子而已,我们还是不要理会,赶紧上路吧,宋府千金病情危急,容不得我们耽误啊。”
锦瑟白了他一眼:“宋大小姐的命是命,花若陵的命就不是命?”
玉连城不多加考虑:“流风,扶我下车。”
一间寻常人家的四合院,花若涟推开门领着玉连城一行人进去,内室里,光线昏暗,四周的家具摆设简陋寒酸,散发着一股酸腐味。
床上,一个身穿大红色衣裙,头发整整齐齐的挽成一个飞天髻,面容枯槁的女子正有气无力的躺着,听到脚步声,她如枯井般的眸子里迸发出一缕光彩,挣扎着要起身,一进门的花若涟见状马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