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们惊艳得合不拢嘴的表情了。
心底窃笑,转头,两个舞姬在休息的空档里窃窃私语,谈论的内容是庄上的人尽皆知的秘辛,玉夫人和玉老爷相遇相知相守的故事,听他们俩一人一句聊兴正浓,锦瑟也不打扰,只是脑子里灵光一闪,有个想法迅速占满脑袋,越想越兴奋,正准备实施,练舞房外传来流风的声音:“叶姑娘,大公子有请。”
声音一出,练舞房里瞬间鸦雀无声,舞姬们或羡慕或嫉妒,无一不是眼巴巴的看着她,锦瑟心一虚,灰溜溜的跑出练舞房,跟流风走了。
北苑竹舍,玉连城坐在轮椅上,正在翻阅一本医术,见锦瑟来了,放下手中的书,淡淡一笑:“叶姑娘。”
“公子好。”锦瑟规规矩矩的给他行了个礼,玉家岁不是什么达官显贵,家法也不如一般商贾人家来得严厉不近人情,动辄下跪磕头什么的,但见了主子,基本的问安礼还是要有的。
玉连城微微颔首,不等他开口,锦瑟狗腿的上前禀报:“公子放心,夫人生辰庆典的舞我已经排好了,保证到时惊艳满堂!”
第8章 玉夫人寿宴()
玉连城显然对于她的积极有些吃惊,好看的唇微扬:“惊不惊艳满堂倒是无所谓,只要家母高兴就行,”顿了顿,他唇角的笑意更深:“不过今天请你过来不是为了排舞的事。”
锦瑟一头雾水:“那是为了什么事?”
“听说庆典上,你要亲自演奏奚琴助兴,恰好我这里有一把前些年朋友从塞外带回来的奚琴,姑娘若是不嫌弃就拿去用吧。”
说话间,流风已经取来一个檀木盒子,打开,一把精致古朴的奚琴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琴身是用昂贵的沉香木做成的,乌黑发亮,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锦瑟受宠若惊,瞪大眼睛呆了好一会儿才连忙摆摆手:“不不不,公子,这琴太贵重了,又是朋友送给你的,我要是弄坏了······”
玉连城含笑不语,看着锦瑟明明很想要却不得不拒绝的纠结样发笑,流风见状,“啪”的一声干脆利落的合上盖子:“要不要?”
“额?”
“不要就送别人了。”
说着抱着盒子就要走。
“诶诶诶,等等,我要!”眼疾手快从流风怀里抢过盒子,锦瑟爱不释手:“谢谢公子。”
流风挥手赶人:“赶紧走!”
“等等,公子,我······”袖子里攥着那支玉簪,锦瑟犹豫了,花若涟哀求的眼神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玉连城问:“怎么了?”
精雕细琢的俊脸近在眼前,锦瑟咬咬唇,私心不想让第二个人惦记他,更不想他惦记别人,鬼使神差的一笑而过:“没什么,谢谢公子。”
离开北苑,刚回到厢房,花若涟便来了。
“叶姑娘,玉簪转交给公子了吗?他有没有说什么?”她眼里的急切不加掩饰,语气里有种近乎哀求的意味,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强烈的求生欲望让她不肯放手。
锦瑟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
“没有。”
“为什么?你不是见到玉公子了吗?”
“玉公子······很忙,这次找我过去是为了商讨庆典的细节,我还没来得及交给他······”吞吞吐吐,支支吾吾,锦瑟底气不足。
“不过你放心,庆典的时候公子会出席,到时候会有机会再见到他的,我一定帮你转交给他。”不忍看她失望,锦瑟信誓旦旦的保证,也确实打算这么做。
“哦,谢谢叶姑娘。”花若涟情绪明显的低落,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锦瑟看着她萧索的背影心里一阵懊恼,高贵如玉公子,怎么会看上一个舞伶呢,自己纯粹是瞎操心······可是高贵如玉公子,看不上一个舞伶,难道会看上她一个下人?
越想越烦躁,锦瑟痛苦的揪住头发,把好好的两个灯笼髻扯得乱七八糟。
庆典转瞬而至,整个山庄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
早上九点钟光景,便陆陆续续有受到邀请的客人前来,达官显贵,商贾巨富,一箱箱,一抬抬贺礼堆满了整个东苑,玉夫人穿一身暗紫色花开富贵对襟狐皮袄,金色丝线勾勒出层层叠叠的花纹,雍容华贵,发髻高高挽起,素白的脸上略施粉黛,眉目间勃发的英气掩也掩不住,依稀可见当年的玉夫人是如何的沉鱼落雁。
中午十二点,宾客满堂,玉老爷人逢喜事精神爽,红光满面的来回穿梭在席间,开怀畅饮,玉夫人坐在他旁边,和几个女眷说着什么,笑意盈满了脸庞,丫鬟仆从不停的上菜倒酒,宾主尽欢。
高高搭起的舞台上,锦瑟躲在幕布后面,探着脑袋往外看,眼睛像红外线一样扫了一遍全场,没看到玉连城,连流风也不在,心下有些失望,叹了口气,回过头就撞上一个人,吓她一跳,定睛一看是花若涟,她一身绯红色的骑马装,乌黑发亮的长发在脑后绑成一个马尾,眉如远山,目若点漆,一双眸子亮晶晶的,显然在全场喧嚣的人群中找玉连城。
“别看了,他没来。”锦瑟有些泄气。
花若涟脸一红,转身走开。
酒足饭饱后,表演开始了。
舞台是锦瑟设计的,别出心裁的融入了现代舞台的特色之一——帷幕,大红色的帷幕拉上,里面就变得神秘莫测,更引人遐思。
简洁版的【大河之舞】旋律响起,原本一边喝酒一边畅谈的宾客们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一个个目光全移到台上,鼓点越来越密集,奚琴调也越来越高,引人入胜,厚重的帷幕却不急不慢,一点动静也没有。
奇特的开场方式就吊足了人胃口,宾客们探长了脖子,聚精会神的等待接下来的表演。
终于,“踏踏踏,踏踏踏”,节奏整齐划一的踢踏声从帷幕后面传来,大红色的帷幕缓缓拉开,露出了身穿黑色紧身衣,马尾高高束起的五名舞姬,手上打着节拍,脚下踏着节奏,乍一看去,有种说不出的英姿飒爽,“踏踏踏,踏踏踏”节奏简单,舞步却随心所欲,灵活有致的变换着,欢快,活泼,舞姬们身姿袅娜,黑色紧身衣将她们的身材特色最大程度的放大,盈盈一握的纤腰,修长的腿,只露出白皙的脖子,妩媚诱惑,长长的马尾随着身体的节奏一甩一甩的,微微上挑的眼线让原本柔情似水,妖娆妩媚的舞姬们多了几分男子的阳刚之气,却丝毫不显得违和。
花样百出的舞步让台下的众人眼花缭乱,欢快简单的节奏却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节奏在心里打起了节拍,回眸,灿若百花的容颜,旋转,线条优美的身形,踢腿,铿锵坚定的气势,举手投足间,尽显女子别样风情,每一个动作都是一场视觉盛宴,配上紧凑的鼓点和奚琴调,让人目不暇接。
渐渐的,奚琴调低了下去,只剩下余音在低低回旋,鼓点却一如既往的紧密,让人不禁联想到金戈铁马间,号召战士们奋勇杀敌的鼓声,突然,一袭绯红色乍现在舞台,在密集的鼓点里飞快的旋转起来,衣袂翩飞,脚下的节奏更是快得惊人,一时间,整个宴席间只剩下快得听不清节奏,却声声入耳的踢踏声,气势陡然变得微妙起来。
那五个舞姬自动退到一旁,双手背在身后,入定般定定站着,目光如炬。
终于,鼓点渐渐慢下来,身穿绯红色舞衣的舞姬脚步也跟着慢下来,一个刻意放慢的旋转,回眸,翩飞的宽袖半掩住左边脸颊,让人生出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魅惑感,但定睛一看,这女子穿着一身改装过的骑马装,束腰,绑腿,唯独袖子偏宽,舞动起来像是蹁跹在百花丛中的蝴蝶。
这时,另一个扮相奇怪的舞姬也出场了,这个舞姬个子比其他几个舞姬都要高一些,穿着一身男装,头发也束成男式,英气十足,踏着节奏走到绯红舞姬面前,两人随着鼓点开始对舞。
奚琴调再次悠扬起来,婉转清丽,百花盛开的暖春,鲜衣怒马的女子遇见风度翩翩的男子,男子对其一见倾心,使出浑身解数博美人一笑,心高气傲的女子却不屑一顾,不冷不热,男子不仅不在意,反而更加热切,写诗,送礼,一掷千金,男子恨不得把整颗心掏出来送给女子,女子却始终不为所动,直到女子意外遇险,男子舍身为她挡下一箭,鲜血淋漓,奄奄一息,女子终于为之动容,以身相许······
故事进展到这儿,堂上的宾客都心下了然,这不就是当年玉老爷和玉夫人的事嘛!玉老爷对玉夫人一往情深,几十年不变,这在当地是流传颇广的佳话,众人目光纷纷投向玉夫人,她目光定定的看向台上,神色高深莫测,好像陷入了回忆,又好像置身事外在看一场戏。
鼓点落下,奚琴歇音,台上台下静成一片。
锦瑟抱着奚琴,心提到了嗓子眼。
玉夫人目光灼灼的看着台上一身绯红骑马装的花若涟,许久,在满堂寂静中缓缓抬起手,鼓掌,轻喝一声:“好!”
这句话就像导火索,台下的掌声喝彩声响成一片,玉老爷笑得见牙不见眼:“来人啊,赏!重赏!”
舞姬们纷纷面露喜色,千恩万谢的退了场。
帷幕缓缓拉上,谢幕。
台后,舞姬们兴奋的讨论着刚才的舞蹈,锦瑟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这次的演出安排是很铤而走险的,其一,富贵人家办喜事,一向讲究红红火火,锦瑟大胆的让舞姬们穿一身黑色的舞衣,这兆头就不吉利,但她敢赌,赌玉夫人不是一个思想偏激守旧的人,其二,让一个身份下贱的舞姬去扮演玉夫人,玉夫人会不会不高兴,因此难为她们,这也需要考虑,但玉夫人身上隐隐透出的大将之风让锦瑟觉得,她不是一个会为了这种小事计较的人,很幸运的是,她赌赢了,也猜对了,玉夫人很满意这次的舞蹈演出。
第9章 玉夫人召见()
唯一让锦瑟遗憾的是,玉连城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这让她不免有些泄气,那么用心排好舞蹈,为的就是让他看看,结果他却没来,这种感觉就像满心欢喜的做了一大桌子好菜,结果受邀的人却没来,让主人家觉得白费力气。
满腹心事的在后台处理后续事宜,玉夫人身边的一个丫鬟走过来,对锦瑟微微一福身:“叶姑娘,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锦瑟“咦”了一声,不知道玉夫人什么用意,不过看这丫鬟客客气气的态度,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跟着丫鬟到了绛陵阁,玉夫人正坐在客厅上首,右手旁的檀香木桌几上放着一杯清茶,茶香袅袅。
锦瑟福身行了个屈膝礼:“夫人安好。”
玉夫人并不急着叫她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你就是锦瑟?”
锦瑟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这不是废话么!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乖巧的点头:“回夫人的话,是。”
玉夫人满意的点头:“起来吧。”
锦瑟这才解放酸麻的双腿,不住的腹诽,这些古人繁文缛节真多,又麻烦又费时间!
“你今年多大了?”
这就开始查家底了?难道玉夫人对她感兴趣?
疑惑归疑惑,锦瑟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二十一了。”
玉夫人挑挑眉,显然有些惊讶:“哦?可有婚配?”
“没有。”
满堂的丫鬟婆子都面面相觑,惊讶溢于言表,锦瑟皮肤白皙,又长得清秀可人,比起一般从小卖身为奴干粗活重活,磨砺得皮肤粗糙的丫鬟来说,确实看不出已经二十一岁了,再者,梁国女子十五岁及屛,十六岁便可婚嫁,二十一岁的锦瑟对梁国人来说,无异于大龄剩女。
“二十一岁还未婚配,你父母不着急?”
“锦瑟从小父母双亡,这些年一个人在外漂泊,也习惯了,有个家束缚着反而不习惯,所以一直未考虑婚姻之事。”锦瑟说大话脸不红气不喘,她可不想跟这些两千年前的老古董解释她莫名其妙跌进古井,然后一觉醒来便穿越时空来到两千年前,那估计这些人会把她当做妖魔鬼怪给浸猪笼,而且这些话说出来,在场的人会不会相信还是个问题。
玉夫人眉头微微蹩起:“叶姑娘这些年都去过哪些地方?”她可没忘记锦瑟刚来到庄上时那身奇怪的衣服,还有她的“手机”和这次的舞蹈,这些她前所未闻。
“主要是在塞外,那里的风光和梁国不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我很喜欢那里,近些日子才回到梁国。”
在场的人闻言皆面面相觑,塞外,那是梁国人眼里的蛮夷之地,民风食古不化,且粗鲁无礼至极。
“既然喜欢那里,为什么要回梁国?”玉夫人的声音已经冷了几度,看着锦瑟的眼神隐隐透着不满。
锦瑟额头上滑下一滴汗,这牛吹大了,原本只是考虑到古往今来中原和塞外一向不和,文化交流也少,而她跟着简宁耳濡目染了不少古时塞外的人文知识,想以此蒙混过关,没想到此时的梁国对塞外人不仅仅是不屑,更甚者抱着一种敌对态度,锦瑟绞尽脑汁,必须要扳回玉夫人对她的印象分,那只能顺着玉夫人的话茬说下去,说点塞外人的坏话了。
“塞外风光虽好,但民风和习俗让锦瑟不敢恭维,在他们眼里,若是兄长死去,弟弟可以迎娶大嫂,这等有违人伦之事锦瑟实在无法接受······”说完还故意咬咬牙,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所以锦瑟就回梁国了。”
“你那些舞技也是在塞外学的?”
“恩,塞外人崇尚自由,经常围着篝火赤脚跳舞,锦瑟略加改动,编出这种踢踏舞,看好的就是它轻快,活泼的特质。”
玉夫人眼眸幽深:“你这爽直的性子倒是讨人喜欢。”顿了顿,抛出一个深水炸弹:“大公子患有腿疾,常年坐在轮椅上,性子有些孤僻,不爱近生人,尤其是女子,但唯独对你频频破例,还将最喜爱的奚琴送予你,可见你在他眼里和其他女子是不同的。”
锦瑟傻眼了,玉夫人这是要赶她走的节奏啊,但接下来玉夫人说的话却让她觉得二十一年来幸运女神第一次眷顾她。
“大公子身边缺少个细心照顾的人,流风毕竟是个男子,很多事情不如女子细致,叶姑娘,若是可以,能否请你到北苑服侍大公子的饮食起居?”
锦瑟脑子半天转不过弯来,好半晌才欣喜若狂的大喊:“我愿意!!!!!”
锦瑟欢天喜地的搬进北苑。
北苑是整个山庄人最少的地方,除了住在竹舍外围的两个丫鬟,一个管事妈妈和四个护卫,就只剩下玉连城,流风和锦瑟了。
锦瑟和两个丫鬟一样住在外围,负责日常的洗衣做饭,洒扫庭院,四个护卫分别守在竹舍门口和前院门口,竹舍平时没什么要事的话是不许下人进去的,以免打扰玉连城。
玉连城一般不出竹舍,在里面一待能待上个把月。
这就导致锦瑟以“服侍大公子”这个几乎令所有丫鬟都羡慕的理由搬到北苑后,整整一个月没有见到玉连城。
锦瑟那叫一个郁闷啊,玉连城简直就是古代版的超级宅男,比闺阁小姐还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天闷在竹舍里不出来,又不许人进去,一天到晚能看见的人就只有流风,不无聊?不腻味?
再次见到玉连城已经是初夏时分了,天气开始闷热起来,空气里漂浮着满满的烦躁。
锦瑟双手托腮,坐在厨房的灶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