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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锦瑟又悲催的失眠了。
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出了门,钱还没凑到,小宝的姐姐还陷在水深火热里,时间已经不多了,不容许她再怠慢下去。
刚走到城北的破庙,就听到庙里面传来小宝声色俱厉的呵斥声:“小福,你怎么可以这样!”
接着就是小福抽抽搭搭的呜咽声。
锦瑟快步走进去:“怎么了这是?”
小福抹着眼泪,肩膀一抽一抽的,哭得好不凄凉,小宝怒视着他,一张脸冷得像挂了冰渣子,周围几个孩子都垂着头不敢作声。
“小宝,有话好好说,小福还小,你别吓着他。”锦瑟把小福搂进怀里,替他擦去眼泪,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第46章 君子一言()
“我······我只是想帮老大做点事······呜呜······那个洛爷那么有钱,一块玉佩而已······”小福边哭边说,两只小眼睛哭得通红。
小宝鼻子一酸,却硬生生的忍住泪意,语气不由得软下来:“我们是穷,但是不能没有原则,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许再这样。”
锦瑟总算听了个明白,原来那天他们偷偷爬上赌坊的五楼,在把洛爷捆起来的时候,小福浑水摸鱼顺走了洛爷腰间的挂佩,今天被小宝发现了,他勃然大怒,狠狠的把小福训了一顿,这才有了这一幕。
锦瑟促狭的看着小宝,她撞见他的那天,他也是因为偷东西被打个半死,幸好遇见锦瑟,今天他这么义正言辞的教训小福,难道是人前正经,人后捣鬼?
见锦瑟目光直白,小宝脸一下子红了,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目光转向别处:“其实······这种事,我前几天也做过。”
一句话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不明白一向严格律己的老大为什么会去做这种事。
“那天,老鸨逼着我姐姐出去见一个富商,我姐姐抵死不从,趁龟公不注意,一头撞到墙上,昏死过去了,我听到消息,吓坏了,就·······就想要去偷······偷老鸨的卖身契,好把姐姐救出来······”
一番话说得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不是到了绝境,谁会想要放下自尊和原则去做一个人人唾弃的小偷。
这更加坚定了锦瑟要帮小宝把他姐姐救出来的决心!
摊开手掌,小宝掌心躺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翡翠玉佩,玉佩雕成游龙状,做工精细,栩栩如生,锦瑟一看就知道是难得的冰种翡翠,拿过玉佩仔细端详,有身份地位的人总喜欢把私物刻上自己的专属标志,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占有欲。
果不其然,在玉佩背面的右下角刻着一个小小的“洛”字,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发觉,但若是莽莽撞撞把这块玉佩拿去当了,行家里手一看这标志,估计还不等他们走出当铺,洛爷的人就会把他们抓起来,随他处置了。
玉佩是块好东西,但有了这个“洛”字,就无异于一块烫手山芋,锦瑟蹩着眉思索了一阵,气血上涌,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亲自上门把这块玉佩给洛爷送回去!
这个决定遭到八个孩子的一致否决。
洛爷的心狠手辣那是出了名的,曾有个人在赌坊输得倾家荡产,喝了酒后上门闹事,镇场子的人二话不说直接把人的右手给削了下来,后来这事闹到衙门,洛爷一句话轻轻松松就给挡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锦瑟昨天刚把人给伤了,还是伤到人的命根子,这个时候自动上门,那不是明摆着找死吗!
锦瑟则又是另一番计算,洛爷家大业大,人脉和背景雄厚,在这巴掌大点的地方,若真狠下心要收拾他们几个,那简直就是不费吹灰之力的事,他们之所以还能见到今早的太阳,完全得益于昨天锦瑟那一番惊世骇俗的举动——很显然,洛爷对她有兴趣。
就像是一只高高在上的猫,舒适的日子过久了,总想找点乐子,故意把受了惊吓的小老鼠放回洞里,再时不时的出现,吓她一下,用她最真实的惊恐反应来满足自己的恶趣味。
但是如果这时候锦瑟自动自发的送上门去,肯定会出乎他的意料,敌不动我动,先发制人,打乱他的全盘计划,先下手为强!制敌于措手不及间!
打定计划,锦瑟揣着昨晚从流风那里“借”来的几两银子出发了,买了点好酒,拎了点时令水果,站在赌坊门口,正午的太阳火辣辣的,晒得人睁不开眼睛。
一路畅通无阻的上到五楼,飘飘渺渺的白纱帐里,洛爷一身红衣斜倚在美人榻上,三个衣着暴露的妙龄女子正捶背的捶背,揉腿的揉腿,喂水果的喂水果,风情各异。
右手拄着头,洛爷看着锦瑟笑得妖艳无比:“哟!我还没去找你呢,你就这么急着送上门来?”
锦瑟眼睛一眯,大刺刺的掀开纱帐走进去,在他面前站定:“洛爷,我是来跟你谈判的!”
喂水果的美人将一颗葡萄喂到洛爷唇边,洛爷冲那女子挑唇一笑,张开檀口,慢悠悠的吞下,细嚼慢咽起来,好半天才将一颗葡萄吃完,又神色暧昧的凑近美人细白的脖颈上轻轻呵着气,美人一张俏脸泛红,掩着唇娇嗔一声:“洛爷好坏~”
锦瑟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活色生香的一幕,真有种想掩面狂奔的冲动,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这样真的会长针眼的!
又和美人调情调了好一会儿,各种亲密暧昧无下限,见锦瑟瞪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眼珠子都不带转的,洛爷秀气的眉一挑,挥手屏退了美人,伸手拉了拉滑到肩膀的衣服,刚想坐起来,动作牵动到伤处,下身撕裂般的疼,疼的他不动声色的倒吸一口凉气,再看向锦瑟的目光中已带了狠意。
状似不经意般挑了个舒适的姿势斜躺着,双腿收拢并紧,以此来减轻疼痛,洛爷懒懒的问:“你拿什么来跟我谈判?”
“拿我所掌握的上百种扑克牌玩法!”
锦瑟挺直腰杆,好让自己看起来更有气势一点,虽然他躺着,她站着,两个人高度不一样,她要低下头跟他的视线保持相对水平,但不知为什么,锦瑟总有一种被他俯视的感觉。
“嗤!”洛爷轻蔑一笑,璀璨生花的笑容里满是讥讽:“就这个?”
“别小看‘这个’,扑克牌看起来只有简单的五十四张,但玩法花样百出,千变万化,绝对不是你一天两天可以揣摩出来的,”顿了顿,锦瑟勾唇一笑,满满的势在必得:“据我所知,洛爷已经让人连夜赶制出几副扑克牌,准备今天在赌坊里推出这种新花样,想必消息也已经散播出去,若是洛爷的新花样吸引不了满足不了那些赌徒,贵坊的名声会不会······”
话点到即止,洛爷的眉头果然皱了起来。
“扑克牌的玩法简单易上手,要是被别的赌坊捷足先登了,那亏损的可不仅仅是白花花的银子,要知道,人们向来只对第一印象最深,要是错过这次机会,不管以后你的赌坊发展得有多好,人们一想起扑克牌,只会说那是别的赌坊发明的,而不是你这个势头最好的赌坊推出的!”
葱白的素手顺起一倃散落在肩上的长发,捻在指尖细细把玩,洛爷的姿态慵懒魅惑,看得锦瑟自愧不已,一个男人美成这样,真是没天理啊没天理。
思索良久,洛爷抬起头,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魅惑人心:“你有什么条件?”
锦瑟一喜,他答应了。
“我保证把扑克牌牌技全部传授给你,同时帮你最大程度的推动赌坊的生意,事成之后,我要一千两银子!”
洛爷冷笑:“一千两,这尊口开得不小啊!”
锦瑟还没反驳,一个小厮急匆匆的走进来,对洛爷毕恭毕敬的拱手施礼:“爷,斯拉木先生来了。”
洛爷右眼皮一跳,他可没忘上次这个异域来的神秘男子,带着十两银子进赌坊,短短两个时辰,卷走赌坊近一半家底,让他足足肉疼了半个月!
赌坊里能人异士不少,却没一个能镇得住这个手法诡异的男人,这回又来,赌坊打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总不能将客人拒之门外吧?
但又实在不想在这个男人身上吃大亏!
桃花眼一转,菱唇冷掀:“你若是能帮我赢了这个男人,一千两,我就答应你,怎么样?”
“好!”
锦瑟站起来,整整身上有些发皱的衣裙,双手撑在桌上越过桌子凑近他跟前,气势斐然:“不许反悔!”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一锤定音!
赌坊大堂,锦瑟端坐在庄家位置上,和对面的中年男子四目相对。
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赌徒,却默契的集体安静下来,目光在锦瑟和男子身上来回巡梭。
中年男子头上围着头巾,眉眼深邃,明显的西域人长相,此时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坐在对面的锦瑟,许久,用一口不太标准的汉语说:“小姑娘,你就是今天的庄家?”
很不敢置信的语气,却丝毫没有轻视她的意思。
“是,斯拉木先生,久仰大名!”锦瑟有模有样的拱拱手:“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好!”
锦瑟把扑克牌玩法一一列出来,一字排开,简明扼要的给他讲解了玩法,为了公平起见,锦瑟让他来选择玩法,这样即使赢了,也不会有胜之不武的嫌疑。
斯拉木嘴角扯出一丝赞赏的弧度:“小姑娘很有胆识嘛!”
随手一指:“就这个。”
抓乌龟。
锦瑟狡黠一笑:“斯拉木先生,请问您这次的筹码是什么?”
斯拉木慢吞吞的从随身的小布包里掏出一锭银子:“上次来贵坊时身上也只有十两银子,这次我也没多带。”
言下之意,我做好了赢的准备。
锦瑟腹诽,这货口气不小啊!
第47章 使诈斯拉木()
“一比二的赔率,您这把要是赢了,我们赌坊就赔您二十两银子!”
在心里嘿嘿一笑,锦瑟吩咐旁边的荷官发牌,她以前在学校寝室最经常玩的就是这个,一个宿舍,四个人,围成一团,谁输了就往谁脸上贴纸条,往往一个晚上下来,她脸上纸条是最少的,所以总是被舍友们敲诈,请宵夜······
荷官先剔出一张牌,倒扣着放在桌旁,不少人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张牌的底细,被荷官凶巴巴的一瞪,又乖乖的缩回了脑袋,把牌均匀的分发到两人手中,然后开始迅速的把相同的两张牌挑出来,不多时,锦瑟手中只剩下四张牌,斯拉木手中还有五张牌。
“你先来!”锦瑟挑挑眉,语气里满是张狂。
斯拉木看了她一眼,又斟酌了一下手中的牌,也不多加考虑,随便在她竖起的牌中抽了一张,凑成一对,丢出两张牌。
这下,轮到锦瑟抽牌了。
那张落单的牌在谁手中还不知道,锦瑟看了一眼他竖起的四张牌,转而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不一会儿,伸手抽了最左边的那一张,果然和自己手中的牌对成一对,丢出,这回,她手里只剩下两张牌了。
周围的人都紧张的看着这场比赛,拳头握得紧紧的,恨不得上前抢下牌亲自上阵,但一看荷官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凶神恶煞的站在锦瑟背后,光是气势就够镇人了,一时间也只能在心里干着急,屏息静气等待结果。
斯拉木似乎是笃定那张落单的牌在自己手中,所以抽起锦瑟的牌来也丝毫没有犹豫,抽出,对成一对,丢出,动作云淡风轻,看起来一副运筹帷幄,胜负尽在他掌握之中的样子,这回,锦瑟手中只剩下一张牌,斯拉木手中还有两张,这两张里面有一张是落单的,只要抽中另一张,和她手中的牌对成一对,那她就赢了。
目光在两张牌上扫来扫去,锦瑟的神色犹豫不决。
周围的人齐齐提起一口气。
就连严肃的荷官也把视线投到她手上,等待她的动作。
三层的阁楼上,洛爷倚在围栏旁,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的一幕,旁边的黑衣男子一身劲装,腰间挎着一把大刀,轻声说:“主子,把赌坊的荣辱放在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身上,这······”
洛爷唇角弯起一丝弧度,倾国倾城,纤纤玉手抬起,制止了男子的话:“这个女子不简单,你看她的眼睛。”素手指向锦瑟,绯红的衣袖随之摆动:“她一直在看斯拉木的眼睛,而不是他的牌,她在看他眼睛里倒映出来的牌底。”
男子脸上划过一丝讶异,这个办法虽然简单,却不失为一个有效的好办法,不知道这个女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大堂里的锦瑟自然不知道楼上两人的心思,她全副心神放在一个问题上——是要一把就赢了这个斯拉木呢,还是陪他玩玩,然后一鼓作气把他打得落花流水,一雪前耻的同时打响赌坊的口碑?
对面的男子嘴角始终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像个长辈一样耐心等着她抽牌。
锦瑟眼一闭,随手抽了一张,拿到手上时,脸上却一下子现了懊恼之色,草草的把两张牌背到身后洗了洗,再重新摆上桌面。
这个动作无疑是有些孩子气的,斯拉木眼里的戒备果然散了不少,看着两张背面一模一样的牌,思索了一阵,伸手抽了右边那张,还不等他对牌,站在锦瑟身后的围观人群齐齐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唉~~~~~
很明显的失望。
锦瑟输了。
斯拉木看着手里的牌,有些得意的摸摸上唇棕色的八字胡,把两张牌缓缓摊在桌面上:“我赢了。”
樱唇微嘟,锦瑟气鼓鼓的道:“再来!”
庄家取了二十两银子奉上,斯拉木接过,放在手里掂了掂,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锦瑟垂下头洗牌,借此掩饰嘴角一闪而逝的笑意,鱼儿上钩了。
接下来的第二把,第三把,第四把,锦瑟都毫无疑问的输了。
堆在斯拉木面前的银锭子已经由十两变成三十两,六十两,一百二十两,二百四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摞得老高,闪花了众人的眼,许多赌徒见这种赌法来钱如此迅猛,已经按耐不住跃跃欲试了。
第十二把过后,堆在斯拉木桌旁的银子已经形成一道壮观的风景,围观的人的视线时不时的往上面瞟,荷官发牌的手都有些抖了,按这种赔率和这个不知名的小姑娘这种赌法赌下去,垮掉整个赌坊也就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斜起眼睛瞄了一眼三楼,一袭绯红色的身影入定般站在那里,自家主子怎么还不出面阻止啊?
锦瑟此时的模样在众人眼里却有些疯狂,双手握成拳,额际青筋暴起,红着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荷官发牌的手,跟所有输红了眼的赌徒没什么两样。
楼上站定的人却玩味的笑了,这丫头看起来普普通通,演技却不错。
若不是他知道她的底细,恐怕也要被她这副走火入魔的癫狂神态蒙了眼睛。
第十九把,发牌的荷官脸都绿了,这丫头究竟什么来头,爱财如命的主子怎么可能容忍她这样一直输下去?
用袖子抹了把额头上滚滚而落的汗珠,锦瑟哑着嗓子来了句:“再来!”
斯拉木看了一眼身后堆积如山的银锭子,挑挑眉:“小姑娘,你这么一直输下去,你老板没有意见吗?”
“放心,他不敢有意见!”
在场的人都被噎了一下,这口气未免也太猖狂了,敢这么说洛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