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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施针到拔针,整整两个时辰,锦瑟走出内室时已经疲惫不已。
第18章 退婚()
玉连城给她倒了杯茶,锦瑟接过一口饮完,用袖子擦擦嘴:“公子,接下来怎么办?”
玉连城若有所思的说:“胭脂醉的毒已经解得差不多了,让我不解的是,她体内好像还有一股奇怪的气息存在,看似无害,但我这回配的药引有些铤而走险,用的都是些偏门的药材,就怕会和这股奇怪的气息起冲突······”
“是不是玉罗豆囊?”锦瑟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
“玉罗豆囊,你怎么会知道这个东西?”
“我······”锦瑟结结巴巴:“偶然间听一位朋友说过。”
玉连城也不深究这个问题,道:“玉罗豆产自藩国,为皇室御用,其豆和豆囊如果分开食用,就和普通的豆子没有两样,如果一起吃,那就是堪比鹤顶红的剧毒之物,藩国皇室为了防止后妃和外人私通,混乱皇室血脉,通常会在后妃身上种下豆囊,所有有机会接近后宫的男子都要喝下豆汤,一旦私通,血肉交融,便会浑身溃烂而死,死状惨烈。”
锦瑟皱眉,没想到这东西这么毒。
门外传来脚步声,莫氏浓妆艳抹的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手里托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二位公子辛苦了,老爷在正厅准备了午宴,请两位移步到正厅用餐。”莫氏笑眯眯的样子让锦瑟越看越不顺眼。
“等下再去吧,把药给我。”锦瑟走过去,伸手就要去接丫鬟手里的托盘
莫氏连忙挡在她面前:“给芜儿喂药这种小事就不敢劳烦公子了,我来,我来!”
锦瑟不依:“帮人帮到底,还是我来吧。”
其实是怕她趁机给宋烟芜下药,或者,这碗药里面已经掺杂了别的东西。
见锦瑟坚持,莫氏眼里闪过一丝怀疑,当即撇开锦瑟的手就大声嚎哭起来:“叶公子,您这样······让芜儿以后如何自处啊!”
锦瑟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回头呆呆的看了一眼玉连城,眼里满是懵懂。
玉连城右手握成拳,放到唇边轻咳一声,掩饰笑意。
莫氏继续嚎哭:“我们芜儿再过半月就要及笄了,她可是晋安王府认定的儿媳妇啊,虽说医者父母心,可您一个男子,在内室和芜儿赤裸相对两个时辰,这要是传出去了,我们芜儿的名声往哪搁啊!晋安王府又会怎么看我们芜儿,现在,您又对我们芜儿关爱有加,凡事不假手他人,这要是让有心人看去了,还让不让我们芜儿活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莫氏哭得极为凄惨,锦瑟被她哭得一愣一愣的,好一会儿才理解过来:“诶,你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心救你女儿这还错了是吧?嘿!早知道就不理这茬了,况且我还是个······”
“锦瑟,退下!”
锦瑟眼睛一亮,公子叫她“锦瑟”。
从来不知道这两个字从公子嘴里说出来这么好听。
满心欢喜的闭上嘴,锦瑟退到玉连城身后,像个保镖一样站定。
“宋夫人,您爱女心切,在下能理解,可这药是······”
“这药是宫里的御医开的,调理身子的药方,芜儿喝了好几年,身子一直都算硬朗,就是不知道怎么会一下子病倒了······”说着又用绢子拭了拭眼角,一副心疼不已的样子。
“我看看。”玉连城示意流风端过药碗,莫氏明显紧张了起来,却不好多加阻止,这个时候横加阻拦,只会让人觉得她心虚。
仔细闻了闻药汁的味道,玉连城点点头:“恩,是上好的调理药方。”顿了顿,又道:“特别是加入玉罗豆后,有益于女子血气调理。”
一句话让莫氏瞬间白了脸,手紧紧的绞着绢子:“玉······玉公子,那·······那可以给芜儿喝下了吧?”
玉连城有些遗憾的摇摇头:“不行,若是平时,这些药对宋大小姐的身子自然是有益无害,不过方才给宋大小姐施过针,血气需要时间来疏导,此时不适宜喝性温的药。”
“可宫里的御医说·······”
“夫人这是在怀疑我们公子的医术吗?要是宫里的御医这么厉害,干嘛不请御医,要让我们公子千里迢迢的赶来呢?”锦瑟心头火气,语气上也不加掩饰。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
“晋安王世子到!”
门外小太监的唱声解救了尴尬的莫氏,一听到这话,她眼睛一亮,底气一下子足了起来。
宋知府和一帮庶子庶女簇拥着一身华贵衣袍的男子走进来,男子长身玉立,脸色白皙,算得上一表人才,只是微微上吊的眼角给人一种精于算计的感觉。
一进门,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玉连城,他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轻蔑,转瞬即逝。
“晋安王世子。”玉连城朝他拱拱手,算是见了礼。
晋安王世子摆摆手:“免了,芜儿的病情如何?”
“宋大小姐已经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
“此话当真?”晋安王世子眼里狠戾突现,又很快掩去,换上一脸欣喜:“那真是太好了,来人,赏!重赏!”
玉连城垂下头:“谢世子。”
锦瑟在旁边看着,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玉连城低头道谢那一刻,眼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和莫名的情绪。
怔忪间,躺在床上的宋烟芜突然呻吟了一声,宋知府惊喜出声:“芜儿醒了?”
一直随侍在床前的两个婢女匆匆掀开帷帐出来:“老爷,世子,大小姐醒了!”
一时间,屋内的人脸色各异。
宋知府一脸的欣喜,掀开帷帐就疾步到床前看宋烟芜,莫氏脸色苍白,那碗药还搁在桌子上冒着热气,晋安王世子脸色怪异,明显是不悦,庶子庶女们面面相觑,皆瑟缩着不敢说话。
莫氏和几个庶女也跟着掀开帷帐,步入内室。
“爹爹······”宋烟芜虚弱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父亲大人焦急的脸,心头一暖,眼眶都湿润了,死里逃生,能再见一眼亲人的感觉真好。
眸光流转,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却在扫到莫氏的时候瑟缩了一下,惊恐的大叫起来:“爹爹救我,爹爹······咳咳······咳咳······”
情绪一激动,宋烟芜咳得不能自已,脸色一瞬间变得雪白,玉连城看了一眼阴晴不定的晋安王世子,示意锦瑟去内室看看。
锦瑟快步走进内室,一把扒拉开围在床前的众人:“让让让让,病人需要静养,你们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的,病人怎么休息啊!”
众人一听,脸上都有些讪讪的,锦瑟一屁股坐在床沿上,仔细查看宋烟芜的脸色,哪知宋烟芜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气若游丝的哀求:“公子······救我。”
说完这句话,宋烟芜再度陷入昏迷。
正厅里,一屋子的人脸色凝重,气压低得几个庶子庶女大气都不敢出。
晋安王世子脸色阴沉,厉声道:“宋大人,你之前不是跟本世子说,芜儿只是染了风寒,只需休息几日便可吗?今日看来,可不仅仅是染了风寒这么简单啊!”
宋知府唯唯诺诺的应了:“原本······原本没有大碍的,只是不知为何,这病······这病就是不见好······”
晋安王世子看向玉连城:“玉公子,芜儿的病到底如何了?”
“回世子,宋大小姐确实是风寒所致,只是体内长期淤积了大量寒气,才会引发病症,卧床不起,我已经命人用针灸给宋大小姐疏导寒气,只是宋大小姐身子弱,还需要些时间恢复。”
“那半个月后的及笄礼······”晋安王世子顿了顿:“还有及笄礼过后的成亲仪式,芜儿的身子可撑得起?”
锦瑟闻言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这个渣男,虚情假意,还不是拐着弯的问宋烟芜死不死得了,好成全他和那个庶女的奸情。
庶女!?
锦瑟扫了一眼安安静静的站在莫氏身后的三个庶女,为首的一个穿一身粉红色的衣裙,样式新颖,梳着精致的垂鬟分肖髻,素白的脸上略施脂粉,年龄在十五岁左右,五官精致,加上处处细微入至的装扮,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中间那个穿着粉青色的衣裙,头发随意挽起,看起来大大咧咧的,此时一双滴溜溜的大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厅上的每个人一脸的单纯;最后一个穿一身橙色衣裙,年龄只有十来岁,带着婴儿肥的脸上胖嘟嘟的,唇红齿白,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只白白胖胖的馒头。
想起那天晚上在屋顶上偷听的事,锦瑟的视线落在为首的粉红衣裙的女子身上,她双手垂在身侧,恭顺的低着头,丝毫没有那天晚上张牙舞爪的嚣张劲。
藏得可真深啊!
“这······”玉连城蹙眉:“恐怕不行,宋大小姐身子弱,不宜劳累。”
晋安王世子等的就是这句话,闻言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宋大人,这该如何是好?晋安王府的请柬已经广发天下,这到时候要是不见新娘子,你让我们晋安王府的脸往哪搁啊?”
宋知府冷汗淋漓,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第19章 退婚()
“那还不简单,宋大人不是还有三个女儿吗,随便找个顶上不就行了。”锦瑟漫不经心的插嘴,一句话成功的把众人的视线拉到她身上。
晋安王世子看着她,道:“你是谁?”
“他是大夫,替芜儿施针的就是他!”莫氏连忙说,故意加重了“施针”二字,果然,晋安王世子眼里酝酿起了风暴。
“宋大人,替令嫒施针的是这个男人?”晋安王世子声音都变了,不再一口一个芜儿,疏离之意越加明显。
“这这这······”宋知府也不是傻子,短短一瞬间,好像很多东西都隐隐浮出水面,却让他一时半会儿抓不住重点,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
“是我,宋大小姐性命危在旦夕,救人要紧,男女之防就暂置一旁。”
“混账东西!本世子的未婚妻岂是你这种贱民可以碰的!”晋安王世子额头上的青筋隐隐跳动,拳头握得紧紧的,大有想把锦瑟剥皮拆骨的架势。
锦瑟无辜的耸耸肩:“不然怎么办?看着宋大小姐被人害死?”
众人瞪大了眼睛:害死?
什么意思?
流风从门外走进来,步步生风,走到玉连城耳边,低声对他耳语了几句,玉连城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宋大人,令嫒醒了,可否随在下移步令嫒闺房,一切就可真相大白了。”
一行人脸色各异,匆匆往宋烟芜居住的院子走去。
锦瑟注意到,莫氏故意落在后面几步,对着一个小丫鬟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小丫鬟匆匆走开了。
宋府院子占地面积大,从正厅到后院需要十来分钟,一行人正走着,落在后面的宋二小姐突然“哎呦”一声,引得众人纷纷回头。
宋二小姐跌坐在地上,痛苦的揉着脚踝,精致的脸皱成一团:“爹爹,世子,我······我好像扭到脚了。”
宋知府正火急火燎,也没心思细细查看她的伤势,吩咐了下人送她回阁楼休息,一行人继续往宋烟芜的院子走。
世子边走边回头看了她一眼,两人的视线隔着众人交汇在一起,宋二小姐冲他微微点头,说不出的默契。
果然是她!
锦瑟推着玉连城的轮椅,不屑的冷哼一声。
玉连城听到这几不可闻的冷哼,嘴角浮起一丝弧度,却不做声。
还没进宋烟芜院子,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惊呼:“不好了,大小姐吐血了,快去禀告老爷!”
紧接着一个小丫鬟冲出来,险些一头撞上走在前头刚准备进门的王世子:“老爷,世子,不好了,大小姐突然吐血······”
话还没说完,爱女心切的宋知府顾不得失礼,焦急的推开丫鬟就先王世子一步冲进闺房:“芜儿,芜儿······”
看来这个老爹对宋烟芜的宠爱不是假的。
莫氏见此不甘落后,也疾步走进内室,紧接着,宋二小姐,宋三小姐,宋四小姐,以及几个姨娘全都一股脑挤进内室,留下一干男人在外面干瞪眼。
晋安王世子怒气冲冲的质问玉连城:“玉公子,敢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芜儿的病已经好了,只需静养吗?怎么会突然吐血?”
玉连城并不回答他,气定神闲的对锦瑟说:“锦瑟,你进去看看,宋大小姐可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锦瑟领命,刚要走进内室,王世子却一把拦住她:“玉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芜儿一个女子,你却让这个男人三番四次的接近她,这要是传出去,你让芜儿以后如何自处?”
“不传出去不就好了!”锦瑟轻飘飘的落下一句,毫不客气的推开王世子挡在她面前的手,大步流星的走进去:“救人要紧,这个时候还讲什么三贞五烈啊!”
“你!”王世子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身把矛头对准玉连城:“玉公子,这就是你手下的人对本世子的态度,本世子大可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
玉连城笑而不语,流风上前一步,冷冷的说:“世子,请自重!我们公子向来不理世事,这次本着医者父母心出庄为宋大小姐诊病,却不想被世子这一番呵斥,难道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
言下之意,你和宋烟芜有婚约在身,也算半个亲戚,你就是这样款待客人的?
锦瑟走进内室,拨开围了一室的人,宋烟芜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坐了起来,脸色苍白,嘴角还带着未擦净的血渍,虚弱的看着宋知府:“爹爹······”
宋知府见爱女受罪,眼眶都红了:“芜儿,你怎么样了?叶公子,快,快给芜儿看看,她究竟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会吐血?”
锦瑟装模作样的摆出一副资深大夫的样子,替宋烟芜把了把脉,又观察了她的脸色,突然惊恐万状的说:“你们给她喝了什么?”
旁边的小丫鬟见状一脸惶恐的跪下,迭声说:“滋补的参药,这个大小姐每天都喝······”
“完了。”锦瑟绝望的闭上眼睛,不忍直视:“大小姐刚施过针,全身的血气需要重新梳理,这个时候给她喝这种参汤,无异于要了她半条命啊!”
宋知府脸色一白,脚步踉跄的后退几步:“叶公子,请你,不,求你,一定要救救小女,我已经失去莲儿,我不能再失去芜儿了,求求您,救救小女······”
宋知府自降身份的一番话让在场的几个人都变了脸色,莲儿是宋府正妻的闺名,宋大人虽然有妾室八房,却唯独对宋烟芜的生母情有独钟,在她逝去十多年后一直念念不忘,这也是他为什么宠爱莫氏,却没有把她抬为正妻的念头,在他心里,正妻永远只有一个,别人无法取代!
说话间,宋烟芜又是一口黑血吐出来,浓浓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宋知府心疼不已,焦急的看看宋烟芜,又看看锦瑟,哀求之意明显。
锦瑟略一沉思,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快,给她喂下去。”
宋知府连忙接过,手忙脚乱的给宋烟芜喂下去,莫氏上前帮忙,一边拍着宋烟芜的后背帮她顺气一边宽慰道:“老爷,您别太担心,芜儿吉人自有天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