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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咧嘴笑着看向他道:“也是,三哥说的对,人人都说,太子最像父皇了,不光是长得像,文也了得,武也了得,你我二人自是比不上的。”
太子转身走向亭内,优雅的落座,垂目饮茶,待一杯茶尽后方才似下定了决心,
“既身为太子,便要做出表率,如今朝中无可用之将,边关战事连连吃败,我跟随太傅学习多年,正是回报检验之时,如此,方可向天下人证明,我这个太子,担得起!并不是徒有虚名,只靠父皇宠爱与母后的家势。”
五皇子有些担忧的问道:“话是这么说,可是我听说,那些个蛮人个个凶猛勇猛,打起仗来都不要命,食人肉,饮人血,要不然咱们也不会一个劲儿的打败仗,太子若是去了,可有把握取胜?”
三皇子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鄙夷道:“你这都哪儿听来的?他们再如何勇猛,也不过是和咱们一样的人,之前去的都是些庸才,哪能和太子殿下相提并论?远的不说,以前的杨家军中,能败他们的人多的是”
“休得再提杨家军!”
太子突然厉声喝止。
三皇子与五皇子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太子放缓了声调低头缓缓道:“本太子要让父皇母后放心,日后,这江山交到我的手里,必不会让他们失望,让天下人失望,也要让朝中那些人知晓,除了爱美人,本太子并不是个草包!”
说罢他转身向外行去。
看得太子一行人走远了,五皇子方才叹口气摇了摇头,
“三哥,你说这太子殿下,好好的在他的正阳宫里当他的太子,凭着父皇对他的宠爱,还有皇后娘家的势力,他的位置坐的稳稳当当的,咱们又抢不去,在宫里好好的抱他那些个如花美人,不舒适吗?非要去受那份罪上战场去杀敌?他还真以为他是那块儿料啊?”
三皇子楚华铭听完五皇子的话语,歪起一边嘴角,满脸的轻视与不在意,
“太子也只是逞一时之勇,突然的心血来潮而已,你看着吧五弟,他肯定是去向皇后讨主意了,皇后也必会拦着她这个宝贝儿子的”
未央宫中。
层层叠叠的纱缦笼在殿内,那是上好的绡缦纱,轻柔如烟,薄如蝉翼,却是最为细密,只挡得殿外的风一丝也吹不进来。殿内一阵阵淡淡的安神香的轻烟自榻边小几上的莲花漏中飘逸出来,宫女们皆低眉垂目,安安静静的做自己的事情。
突然一阵脚步声从殿外传来,听得这脚步声,值守的宫女忙跪下行礼,只见一袭黄影匆匆忙忙的踏入殿中。
“母后!母后!”
在榻上小憩的皇后听到这声音,睁开了双眼。
虽是在自己宫中小睡,但皇后依然一丝不苟的盛妆打扮。飞仙髻上戴着金丝八宝攒珠凤簪,鬓边插着两只朝阳五凤挂珠钗,绿松石的耳坠在脸颊边微微荡着,身着一件缕金百蝶穿花大红缎裙,臂间丈许长的五彩刻丝石青纱。尽管岁月不饶人,但依旧仔细的描了秀眉,涂了胭脂,抹了红丹;虽如此,却仍然掩盖不住眼角边几道细细的纹路。
她在身边连妈妈的扶持下,从榻上翻起身,口中却忙道:“慢着点•!慢着点!仔细脚下!”
进来的人正是当今太子,二皇子楚华烨。他的相貌在一众皇子之中并不是最俊美的,却是最像皇上的。皇后自幼溺爱得紧,不过他也争气,头脑聪慧,事事做得周到,七岁就被皇上立为太子,地位稳固。
太子即使匆忙而来,也没忘了礼法,规规矩矩的先给皇后行了个礼,然后才上前坐在皇后身边。
皇后拉着他,满脸宠溺,仔细的端祥着他。只见他头上束着紫金龙嵌珠金冠,身穿灿金白龙戏水箭袖袍,腰间系着上等白玉制成的玉佩,并万福镶东珠荷包,面如桃瓣,眉似利剑,乍一看,与皇上年轻时极为相像,连眼角那股子风流劲都一般无二。
“这是怎么了?这么匆忙?”
太子就着丫环的手喝了口翠舌香茶,吞下后方道:“儿子想自荐去边疆杀敌!”
“什么!”
皇后吓得一惊,脸色都白了一分,急忙拉紧太子的手,焦急的劝道:“万万不可!你还年轻着呢!从来没有去过战场,你知道那里有多么凶险吗?你可是太子,以后便是这天下的主人,万万不可以身涉险!”
太子双目亮晶晶的直视着皇后,年轻的脸庞上满是不服气,
“是,儿子当然知道那战场凶险,不过正因为儿子是太子,现在半分功勋也无,以后又怎能服众?”
皇后听了这话,坐直了腰杆,多年居高位者的威严尽皆显露,她嘴边露出倨傲的微笑:“你不需要服众!你七岁便被立为太子,你那两个弟弟资质平庸,哪一点比得上你?余下的皇子年岁又过小,所以你父皇从来没有易储之心,这你还看不出来吗?
太子眉间露出一股不以为然,
“儿子自然明白!可越是明白,儿子越是想做些事情来,向父皇,还有朝臣们证明,他们的眼力劲儿没错,儿子才是最适合担当大任之人!”
“烨儿,为君者,不需要亲自上阵杀敌,只需要知道哪些人可以用做手中的刀剑,哪些人可以用做手中的笔墨,就够了,听母后的,千万别再动这个心思,你父皇还在呢,这个天下,自有他去操心打点,你只需好好的等着继承大统,就够了!”
皇后陆陆续续又劝说一番,见他彻底打消了心中的那般想法,才放他离去。
待太子走后,皇后脸上的慈爱温柔立马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不可近的威严。
连妈妈打发开旁边的宫女,上前去,一边轻柔的给她捏着双肩,一边道:“娘娘不必操心,太子平日里最是听娘娘的话,既然答应了不再自荐,就必不会再去的。”
“唉他想建功立业,也是没错,可是战场之上刀枪无眼,本宫这么多年,就只有这一个孩子,又怎能任他去犯险呢?”皇后无奈道。
“娘娘说的是!”
连妈妈知道皇后此时心情烦闷,便不再多言。
今日太阳正好,初辰与香梅将屋内的被褥都抱了出来,一床一床的晾晒起来,五岁的小扶宁正是调皮好动的年纪,咯咯的笑着,在被间钻来钻去的与福安躲猫猫。
楚华离着一身冰蓝撒花暗纹长袍,腰间系着一枚湖青色柳条图案的香包,懒懒的坐在树下,倚着树干,眯着眼看着院中的情景,似是在想些什么。
趁着香梅拉小扶宁进屋去喝水,福安看了一眼自家主子,悄声走到正在拍打被褥的初辰跟前,低声道:“姑娘,您快去劝劝我家殿下吧!”
初辰一双大眼睛不解的看向他。
福安苦着脸道:“这几日皇上因着边疆连连战败的事大发怒气,还下了旨意,让朝中之人自荐去打仗,我家殿下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儿搭错了,最近净琢磨这事,说是要去自荐上战场呢”
初辰只听得眉毛一跳,低下头细细思索了一阵,心中便明了楚华离的想法。
她莲步轻移,行至楚华离身前坐下,歪头看向他,轻声道:“决定了?”
楚华离愣了一下,知晓初辰话中所指,敛眉笑着点点头。
初辰抬头看向天空,碧蓝的天上,时不时几只飞鸟划破天际,一朵一朵的白去慢悠悠的荡着,阳光正好。
“若你志存高远,这确实是个好机会,只是,你是否有把握呢?战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初辰咬着下唇,想起了以前在将军府时,三月五月的见不到父亲是常事,那个时候,母亲每日佛前念经,祈求菩萨保佑父亲平安,每次收到父亲的家书时是母亲笑的最美的时候
“以前,我父亲经常亲自上阵杀敌,身上的伤疤数也数不清,母亲每次看着新添的伤口总是会不停的落泪”
“放心!我必不会有事的!”
楚华离一字一句的道,他紧紧的盯着初辰,满脸的坚定,双眼中更多的却是炽热的光芒,比那太阳更刺目,让初辰不敢直视。
这么些年的相处,初辰的体贴,善良,才情,聪慧,无一不敲动了楚华离的心。一开始他只是如同看到了自己这样的可怜人,同情之心骤起,才一次又一次的照顾她们,可是后来,随着相处日久,他并不在乎初辰的容貌,反而透过她的容貌看到了那颗纯净至极的心!
两个人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诗,吹不完的笛即便不说话,只静静的待在一起,各做各的,也会安心的不行
所以,他决定,上战场前,他要向初辰表明心意,若初辰愿意,他便去求得皇上,去求那个他最不愿意求的人,求他将初辰赐于他!他会拼死在战场上取得胜利!用胜利做最好的证明!
“初辰”
“嗯?”
第12章 表白相伴()
楚华离看向四周,小院之中静悄悄的,只余下他俩人,福安早就有眼色的进屋了。想了想,楚华离低头又抬头,深吐几口气,突然伸出手握住初辰的双肩,鼓足了勇气,清楚的问了出来,
“初辰,我,我喜欢你。你,可喜欢我?”
听得这话,初辰的脸噌的一下热了起来,很快就烫至耳根,她只觉得自己脑里一片空白,像是被闪电击过一般,瞪大了眼,傻傻的愣住了。
见初辰不吭声,楚华离心中暗骂自己唐突,怎么毫无准备的就突然说出这话来了。他缩回双手,脸色赤红一片,讷讷道:“吓到你了,你你就当我没说,就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嗯,我喜欢你”
一阵轻柔的声音传来。
“真的?你是认真说的?你真的,也喜欢我?”
楚华离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惊喜的转过头看向初辰,却只见初辰低着头,都快把头埋进双膝了,也看不到她什么表情。
他知是她害羞,女儿家天生的娇羞,所以他并不以为意,高兴过后,他郑重的对仍低着头不敢看他的初辰道:
“后日,我要去给太后请安,在这宫中,也就她还怜惜我几分,我会求得她,与我同去见皇上,让皇上将你将你婚配于我”
“我本就不得宠爱,估计娶谁皇上也并不在意,更何况你现在与这宫中也并无什么利益关系,他会答应的!”
“然后,我便自荐!你等着我!等我回来!我一定会赢的!到时候我便风风光光的接你和你妹妹,还有香梅出宫!”
“宫外有赏不完的美景,品不完的美食,游不尽的山水,到时候,咱们便一起泛舟登山“
初辰突然打断了他的话,闷闷的声音自膝间传来,
“你,你不嫌弃我容貌丑陋吗?”
“啊?”
楚华离愣住了,突然他大笑起来,笑的那般温暖。
初辰听得他的笑声,以为他是在讥笑自己,心中正难受,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如春风般温和的声音自楚华离口中传来,
“自我在柳树下初次见你,你的容貌我便看的清清楚楚了!在这冷宫之中,你我相互扶持这么些年,你的才情聪慧,温柔善良,早就打动了我!容貌如何我并不曾放在眼里,我在意的,是你我之间的默契,是你我之间的无话不谈,我在想什么,在你面前从来不用说出来,你都懂,这就是我想要的!不管风也好,雨也好,我想要的,就只有你!你给我的惊喜,远远超过我过去所有受过的苦难!所以,我想以后的每一日都能看到你,都能守着你!”
“虽身在帝王家,但我以前并无争权夺势的野心,也并不贪图宫中的荣华安逸,只想不负生身母亲给的这条性命,好好的在这个薄情的世上活下去!”
“可如今,我有了想要的,有了想保护的,那便是你!”
“所以,为了你,我想要去皇上面前自荐!用尽我之力,换取战功,赢得此次战役!然后,换得你的自由,让你此后余生,与我相伴终老!”
“初辰,你,可愿?”
初辰一字一句的都听在耳里,刻在心上,此刻只觉得时间静止了,上天终于给了她最美的东西,她细细的咀嚼着楚华离的话,那笑容在唇边怎么都压抑不下去。
“嗯”
听得这一个字,楚华离欣喜若狂,他不作考虑的将初辰瘦弱的肩膀揽入怀中,使劲的抱紧,如同得到了世上最宝贵的财物。
初辰害羞的不敢睁开双眼,什么都不愿意想,鼻尖萦绕着楚华离身上干净的气息,身体上感受着他怀里的温暖,这一刻,初辰只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云朵上,幸福的要飞起。
屋内,香梅,福安,还有扶宁,静悄悄的伏在窗边,偷偷的看着院中的一对壁人相拥在一起。香梅又惊又喜,笑着笑着,眼泪却顺着脸庞滑落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福安一手抱着扶宁,一手却捂着她的小嘴巴,怕她尖叫起来,影响了院中的那对人儿,听得香梅轻微的抽泣声,他撇了撇嘴道:“香梅姐姐,好端端的你哭什么?我家主子跟你家小姐终于是佳偶天成了,这是好事儿啊,不兴掉眼泪的!”
香梅啐了他一口,想吼他,又怕扰了院中的人,只得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懂什么!我这是高兴的!我这叫喜极而泣!大皇子,他是个好人!我家大小姐,终于遇到她的良人了!老爷夫人在天之灵,也该得安慰了!”
远远的,又是几只飞鸟掠过,落下几声清脆的鸟鸣,院中的一切,就好似都这样静止了,停在这幸福的一刻
夜深。
小扶宁早就睡着了,像只小狗一样蜷缩在初辰的怀里,初辰为她拢了拢被角,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想起了白天的情景,此时再一字一句的回想他当时说的话,心中真似喝了蜜一般的甜,不由扬起了唇角。
床尾的香梅翻了个身,轻唤道:“大小姐,你睡着了吗?”
初辰应了一声,
“还没呢”
香梅扑哧笑了出来,
“大小姐今儿夜晚怎么就不困了呢?是白日里高兴的吧?”
初辰啐了她一下,在被中踹了她一脚。
“大小姐,咱们在这宫中苦熬了这几年,终于快要熬出头了呢!待得后日,大皇子去向皇上求恩旨,皇上看在将军和夫人的面子上,一定会答应的!左右将咱们放在宫里也是无用的!”
“嗯”
初辰嘴上答应着,心里却又乱七八糟的想了起来。皇上对娘亲一往情深,始终念念不忘,在娘亲为父亲殉情后,甚至亲自去将军府吊殓,这份深情是不会假的了父亲又是死在了战场上,为了朝廷献出了自己的性命,她自己又是这般容貌,在旁人眼中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丑八怪,皇上当初不也只是怜其父母双亡才接入宫中的吗?她主仆三人,在这宫中于任何人都没有什么利益得失,楚华离亦不是太子,无权无势,只是一个不受宠爱的皇子而已,所以,皇上,应该会答应放她离去吧?
后日
一切,只待后日
第二天,秋意正浓,灰白的云絮低低的垂落,将远处高耸的宫殿似是都笼罩了起来。太阳躲在云层之中,不愿露脸,只懒懒的透过云块的缝隙漏下几缕惨淡的日光。
一大早起来,初辰的眼皮就跳个不停,扶宁一个劲儿的吵闹着要去爬树。她近来随着年龄增大,小小的院落已经不能满足她了,她总是一个劲的问初辰与香梅,远处那些漂亮的宫殿是哪里?为什么除了离哥哥,福安,和林妈妈,她不曾看到过其他人?后来便喜欢上了让楚华离抱她至房顶坐着,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