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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怎么也在这儿?圣上吩咐你一同前往的?”马江明装着不经意的问道。
“回马掌事,确是圣上吩咐奴才跟着的。”禄才忙不迭的低声回答。
马江明有些嫌弃的瞟了他一眼,又问道:“你小子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呢?今儿是什么日子,知道吗?圣上是要前往天皇山祭祖拜天,你小子居然也能跟着一起去?”
“可不是嘛马掌事,奴才也自觉惶恐呢,”禄才憨厚的脸庞看上去也是一脸的不解,“圣上对奴才说,这次祭祖拜天典礼后,想走访一下民情,去奴才老家所在的村子看一看,让奴才陪着给引个路,您老说,圣上既是吩咐了奴才,奴才又哪敢不听不从啊?”
马江明心里知道是这个道理,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啐了他一口,抬起手,翘起小拇指指了他一下,
“不管怎么说,圣上让你此次同行,那便是泼天的隆恩,你小子,一路小心伺候着,给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可别给我捅出什么篓子了,否则,回宫后,小心我饶不了你!”
“是是是,奴才记下了,请马掌事放心!”禄才拼命的点着头。
马江明见他那一脸恭敬样,面露得意之色,自鼻间轻轻哼了一声,这才满意的快步离开,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去了。
第65章 九日黄花酒()
按照往年的规矩,皇上携皇后,皇子,公主,及一众大臣,登天皇山顶后,即行祭祖拜天之礼,待礼毕,便可回宫,而后,于宝华殿举行宴会,同庆佳节。
今年的重阳节与往年不太一样,因着边境刚结束连年的大战,皇上体恤百姓生活疾苦,特下令减了不少礼制,以节省开支,除了必要的护卫军队,随行人员也是较往年减了不少。
往年的重阳节,大抵都是行完礼,祭完祖,拜完天地,将这一套行程走完便回宫了。
今年,皇上突生的意思,想要去往天皇山脚下的一个小镇村落走访一圈,又说是怕惊扰了百姓,便也没带上几人,就只带上了禄才引路,三队贴身暗卫守护,连一向不离身的马江明都未带上,只吩咐他与队伍在小镇外等候。
一大队人便那么立在小镇外,无声的静默着,等候皇上归来。
在这期间,皇后只是一开始时掀开车帘向马江明询问了皇上的去处,得知皇上是去走访民情后,便放下车帘,再无动静。
丽妃一向是个安静性子,从上了车辇后便一直坐在车内,连伸头探一眼都不曾。
倒是淑妃,是个坐不住,又等不住的性子,遣着花雨连着几次的去询问马江明,皇上到底何时才会回来。
马江明只跟花雨陪着笑,苦着脸跟她讲道自己也不知道,只能这么等着。
到得最后,连花雨都来来回回的跑的好生心烦,见仍然是得不到答案后,便只甩他几个白眼,一脸不耐烦的回车辇上去了。
又等了好一会儿,马江明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踮着脚尖,只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快伸酸了,方才看到皇上的车辇从小镇内缓缓行出。
马江明立时满脸笑容,也顾不得撩上衣服下摆,一路小跑的迎了上去。
正要上前伺候着,却见马车车窗上的窗帘微微掀开了一道缝,露出皇上一边侧脸,那脸上却是与之前明显有着区别,竟有着说不出的一种光采,仿佛终于得到了某种朝思暮想的物件儿,心底无与言说的欣喜都满满的溢到了脸上。
“马江明,吩咐队伍,即刻回宫。”
“是。”
马江明还未来得及寻思别的,听到皇上吩咐,立时低首应了一声,而后赶紧走到队伍前头去吩咐开路的军队即刻起程了。
中间他悄悄的回了一下头,看到禄才仍是那副俯首垂目的模样,规规矩矩的跟在皇上轿辇的后面。
酉时刚过,浩浩荡荡的队伍便已进了皇宫,行至将要举行宴席的宝华殿。
皇上却有些不同以往,他自己下了轿辇后,松开了搀扶他行下轿辇的马江明,转头看向马车,微微笑了一笑,而后便唤过马车后一直跟随的禄才,低声吩咐了几句,马江明低着头,只拼命的竖起耳朵,却也没听到皇上对禄才说的什么。
而后禄才便躬身退了下去,居然带着车辇向太极宫方向行去。
马江明将这反常的举动看在了眼里,立时心底打了一个大大的疑问,当车辇经过他的身边时,他大着胆子向车辇看了一眼,恰巧此时来了一阵秋风,将车帘微微吹起一角,只见轿辇之中露出一片淡粉轻纱。
那轻纱,淡而不俗的粉色,质地细腻上乘,一看便知是妙龄女子的裙角。
因皇上在侧,马江明不敢再多看,心里却是立马胡乱的猜测了起来。
出宫的时候,轿辇之中除了皇上,并无多的旁人,更别提女子了。因着祖宗规矩,祭拜天地祖宗乃是神圣之事,出发前帝后皆要沐浴更衣,分乘车辇而去,连皇后都没有资格在此时,与皇上同乘一辇。
那么,这个女子,到底是谁?从何而来?
马江明正想着,已是随着皇上一脚踏入了殿门,众人皆已等候在座了。
此时正值金秋,又是重阳节,宝华殿内摆放了不少菊花应景。
九日黄花酒,登高会昔闻。
各式各样的菊花,红的似火,紫的似霞,白的如晶莹珍珠,黄的似点点金星,一团团,一簇簇,拔蕊怒放,或秀丽淡雅,或鲜艳夺目,看着煞是令人喜爱。
因是佳节团圆,因而后宫众人尽皆到场,连前几日因着九阳宫失火心情不佳的太后,也都一并到席。
皇上面带微笑的向太后恭敬行过礼后,撩衣坐于台上,便亲昵的侧过身子,低声的询问太后这几日身体如何。
太后今日穿着一件暗青梭绣百菊银纹褂衫,下着同色裙,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成髻,只插了两支镶宝的扭凤银钗,除了手指间不停转动的一串佛珠,周身别无其它饰物。
听着皇上的询问,太后面露慈笑。
她母子二人一向感情极深,皇上又是个孝顺的,此时见皇上一来便如此询问,太后知道皇上是真心关心于她,便点点头,告诉他这几日身体一切都挺好。
皇上低声道:“儿子知道母后,一向是个重佛守礼的,九阳宫意外失火,儿子心中也是极为不安,因此,今日祭祖拜天,儿子特地向苍天叩求,保我大顺朝国泰民安,母后放心,明日朕便让工匠建造修砌,很快,便能为母后在这宫中修建起来一座新的佛堂。”
太后闻言,转动着手中已被磨的光滑圆润的檀木佛珠,轻微叹了一口气,
“算了,一切皆是造化。烧了,便自是有它烧的道理缘由所在,你的孝顺,本宫知道,也看得见,只是,这宫殿既已烧了,就不要再破费国库了,朝廷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边疆这几年连年战乱,老百姓还受着苦呢,一座宫殿而已,不必再重新建造了。”
皇上闻言,不置可否,
“母后放心,只是建造一座宫殿罢了,儿子孝顺母后,那自然也是应该的,建造宫殿的银两,儿子可以从别处省出来,这个便不劳母后操心了,儿子只希望母后能够在宫中安安心心的颐养天年。”
太后看了一眼皇上,欣慰的笑了笑,满脸慈爱道:“只要心中有佛,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也并不一定非要建造一处华丽的宫殿来供奉。如今,大战刚止,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别顾及母后了,把钱啊,都用在刀刃上吧。”
皇上听了,只微微一笑,并不再与太后坚持争执了。
正在此时,一边的皇后侧身过来,低声询问皇上是否开席,皇上收起笑容,问了一下时辰,对着皇后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得了皇上的意,皇后向身后招招手,对着画眉吩咐了下去。不一会儿,鱼列成队的宫娥便进入殿中,轻轻巧巧的穿梭于席间,各色美味佳肴上桌,丝丝竹乐之声响起,舞女翩翩,众人在席间低笑浅谈,一派祥和。
淑妃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唤过花雨上前,令其为自己斟了一杯菊花酒,看了一眼台上精神兴头正好的太后,以及放松的斜倚于椅榻上一脸微笑的皇上,还有如同以往一样端端正正的坐着,保持一派威严的皇后,唇边扯出一抹好看的笑。
她今日穿着拖地的玫红色百鹤望仙裙,一只只白鹤在裙上或飞舞或收翅,鲜亮的玫红色衬得她精心妆扮过的面庞愈发的红润,比之真实年龄简直年轻上不少。
花雨将她扶起,她端着酒杯,摇摇曳曳的轻移莲步,行至皇上酒案前,对着太后行了一个家礼,又对着皇上皇后微微一行礼,而后妩媚的对着太后笑道:“太后娘娘,今日重阳节,臣妾呀,就用这圣上赐的上等菊花酒,借花献佛,敬您老人家一杯,愿您老人家福寿安康,年年重阳节都要同臣妾一起饮酒赏菊!”
几句话只逗得太后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也展了开来,如同那几案上放置一边开得正好的菊花,她只指着淑妃对着皇上笑骂道:“你看看,你看看,就她嘴会说,也就她最会占便宜,用你赏的酒来敬我,倒是一点儿都不肯吃亏呢。”
淑妃立马换上一脸委屈样,那小女儿家般的撒娇在她身上竟然丝毫不觉违和。
“太后娘娘,您看您把臣妾想的,臣妾那儿倒是也有酒的,可是再怎么的,也比不过圣上的酒好喝啊,这人呢,生来便是个贪嘴的,有好的,自然就不想吃差的了。”
太后闻言又是一阵开口大笑,又与她闲说了几句,淑妃是个心思活络的,见好就收,眼看着太后被自己逗得前仰后合,坐在一边的皇上见太后开心,自然也是满脸笑容,看着淑妃的眼里也满是赞赏。
而皇后,面上也是一副微笑的样子,只跟着在一边一起笑,看着很是贤德,可是淑妃却清楚的看见了她手下微微捏紧的衣袖,还有眼底的几丝不耐烦与嫉妒。
淑妃心里却是开心极了,面上更是笑靥如花,又敬了一杯酒,这才满意的行礼下去了,又摇摇曳曳的回到了自己的席间。
这边淑妃刚满面笑容的下去,又有一人端着酒杯袅袅娜娜的上前来了。
皇后看清来人,心里只觉更加的不耐烦。
第66章 静昭仪()
来人却是静昭仪。
皇后只觉胸前一阵气闷,刚走了一个淑妃,好不容易眼前清净点了,静昭仪又跟着凑上来了。
静昭仪今日也是精心打扮一番。乌发挽成百合髻,上身着一件碧绿的翠羽罗烟衫,下穿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臂间挽一条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一滴溜的珍珠步摇在白嫩的脸庞间晃来晃去,美眸之中艳光闪动,真真是入骨三分。
她虽也育有一子一女,却比淑妃要年纪小上许多。
热闹的丝竹乐声之中,皇后心中却有些伤感起来。
淑妃只比她小一岁,两人当年一同入的太子府,可是刚刚她自己也看出来了,淑妃那一脸的神采,说是比她小上十岁都不为过。
而这个满宫之中,第一艳绝的静昭仪,却是要比她这个早已青春不在的皇后更是要年轻上许多,大概三十都不到?
皇后不想再看眼前巧笑晏晏的静昭仪,她垂下眼,看着自己杯中的菊花酒,酒里不太清晰的印出一个人影,那是她自己,透过酒水,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发髻间的白发,眼角的皱纹,还有眸间已不再柔软多情的神态。
突然,她听到了皇上一贯低沉而威严的声音,
“好了,酒敬完了,你下去吧。”
皇后不禁有些惊诧的抬起眸看向皇上,而后看了眼同样有些意外的静昭仪。
静昭仪察觉到了太后有些不太耐烦的目光,还有另一边皇后探过来的考究的视线,她面上有些挂不住了,勉强扯出一抹微笑,柔顺的道:“是,臣妾不打扰圣上与太后娘娘,还有皇后娘娘雅兴了。”
说完,她轻咬下唇,匆忙且有些狼狈的退了下去。
静昭仪回到席间后,放下手中的酒杯,只觉此刻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这是她进宫以来,这么多年,第一次在皇上那里碰上个软钉子。
初时,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待选的佳人之中,皇上独独看上了她。
不过,她也并没有意外,从小到大,她便知道自己的美貌。
她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小官吏,因为她的美貌,自小她便被培养琴棋书画,为日后进宫做准备。
她如愿的进宫了,也如愿的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很快,便一路晋升,又顺利的为皇上诞下了一子一女,即便她已生过孩子,即便后来又来了更多更年轻的美人,她依然凭借着傲人的美貌,在这后宫之中牢牢的占据着皇上的宠爱,风光无限。
她任性,大胆,皇上却丝毫不介意,反而不止一次的赞赏她这是真性情,是女儿家难得的娇媚。
她以为,这是因为皇上喜爱她的原因,喜爱她,便会喜爱她的一切,无论是好的,亦或是不好的。
可是后来,在一次与淑妃的不大不小的矛盾之中,她仗着皇上的宠爱,内心的骄傲与自尊使她在面对比自己更为傲气和高贵的淑妃时丝毫不愿退让。
她知道淑妃是一个有底线的人,她分寸拿捏的很好,内心自觉并不会碰触到淑妃的底线,可谁知那天偏巧不巧的,淑妃好似心情并不太好,看着她的神情中充满了嘲讽与轻蔑。
“静昭仪,你如此这般,莫不是以为圣上是真的宠爱于你吗?可笑!”
她不服气,认为这只是淑妃强撑脸面的一句胡话,所以虽未接话,却用强硬的目光回应着淑妃。
淑妃看着她一脸认真的反抗,却又是扑哧一笑,用一种看不起的不屑神态轻描淡写的道:“静昭仪,你可知为何本宫一再的容忍于你?就凭你的家世?还是凭你现在的年轻美貌?论家世,你不如本宫,论美貌,本宫自诩也并不比你差上多少,何况,你也是会老的所以本宫告诉你,在这后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如你这般既年轻又漂亮的女子,能在这里站稳的,从来都不是靠着美貌!”
彼时年轻气盛的她听了这番话,终于被心底的怒气激的大着胆子,同这后宫之中地位仅次于皇后的人正面争执起来,
“既是如此,那是凭的什么?如你所说,我并没有同你那般显赫的家世,我的家世对于圣上来说,亦是没有丝毫可用之处,而且,后宫之中,美貌之人众多,可他依然这般盛宠于我,甚至超过了你,这不是喜爱那又是什么?”
淑妃听完却笑的更欢了,只笑的直不起腰来,越是这般,她心里越是害怕起来。
她害怕下一刻淑妃便会说出什么让她接受不了的话,会直接的戳破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高高在上的自尊与虚荣。
果然,待淑妃笑够了,她从袖中掏出一块淡黄色的鲛丝绣枝罗帕,用手中的绣帕夸张的拭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珠,而后才慢条斯理的道:“你果真这么想?还真是傻呢,那今日本宫便让你做个明白的人吧。”
说着,淑妃一步步走上前,靠近她,用一根手指挑起她雪白的下巴,仔细端祥着,端祥了许久,边端祥着口里还边发出啧啧声。
她只觉得淑妃好似透过她去看别人,这种感觉让她非常不好受,便强别过头,挣脱了她的手。
淑妃并不介意,又上前一步,再一次的靠近她,神秘的道:“静昭仪,你是真的很美啊,不错,圣上这么宠爱于你,确实是因为你倾城的美貌,准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