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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妍公主兴奋的拉着他道:“五哥,你在想什么啊?不然咱们悄悄的回宝华殿去听墙角去?咱们悄悄的,不让皇后跟太子发现不就行了?”
五皇子学着三皇子的样子,像看白痴一样看了她一眼,又给了她一个爆栗,只打得昭妍公主抱着头叫疼,他这才哼了一声,抬步边走边道:“都说了你笨,你果真就是笨!偷听墙角这种鸡鸣狗盗之事,岂是我一个皇子会做的?要去你自己去吧,我要回去睡觉了!”
只把昭妍公主留在那儿,气得噘着嘴,不停的跺着脚。
宝华殿。
连妈妈遵照皇后之前的吩咐,领着宫人先行回未央宫准备夜间的晚膳了,皇后准备夜间与太子在未央宫再好好团聚一番。
待众人都已退下,皇后见场中再无旁人,便再也掩不住面上的慈母之情与思念之色,忙起身行至台下,一把抓起太子的手,只不停的摸着太子的周身,口中连连念叨着,
“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被伤到了?瘦了,也黑了怎的,三个月而已,便瘦了这么许多?定是吃的不好,也休息的不好,那边境流民定是很难相处吧?你看看你,不过三月,便瘦了这么多,还黑了这么多,母后那里着人炖了补汤,从今日起,夜夜都给你送去,你以后睡前都要记着喝一碗,把这段日子累的给补回来,可别因此累了身子,埋下什么病根”
一边絮叨着,一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压抑了许久的情感,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怕被太子看见,又觉得今日太子归来,是个喜事,不能落泪这么晦气,只低下眼,拼命的想将眼泪往回憋。
太子笑呵呵的任皇后打量,听着皇后的话语,深感她的一片舐犊之情,只不停的说:“我好着呢,没伤,哪儿都没事儿,您看,我这不结实着吗?都好着呢,没事儿,母后,您尽可放心”
画眉笑吟吟的接口道:“太子殿下,您可不知道呢,您离开的这三个月,皇后娘娘对您是日也想,夜也思,都差点没把自己身子熬坏呢”
太子听罢,目露感动之色,对着皇后道:“母后,儿子临走时不是告诉过您,一定要好生保养吗?不过离开三个月而已,又不是上阵杀敌,您看,儿子这不是好好的站在您面前吗?哪儿都没伤着,好的不得了!”
皇后虽听太子如此说,可到底是许久未见,憋了许久的思念之情,让她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只不停的询问着他这三个月的境况情形。
眼见得皇后说个没完,太子实在是忍不住了,打断了皇后的话,只问出了他刚才自席间就一直想问的一句话,
“母后,初辰呢?怎么没看见初辰?她不知道我今日回宫吗?”
一听到初辰的名字,皇后的心砰的跳了一下,心中的喜悦霎时间被压了回去,眼里的泪也瞬间回转了去。
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对太子讲,生怕一下子讲出来,太子会接受不了。
心里为难着,面上就有些不太自然,她放开手,微微转过身,不再看向太子,掩饰着强笑道:“这,母后怎么知道?知道你要回来,母后光顾着高兴了,哪儿还有空闲再去管旁人?”
太子见皇后的神色有些奇怪,心中顿时警觉起来,低头看向皇后,紧紧问道:“您不知?宫中人都知道儿子回来了,初辰会不知道吗?既如此,儿子现在就去九阳宫寻她,亲自告诉她这个消息!”
说着,他便要转身离去。
皇后急了,立时便伸长手,一把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太子臂间有些吃痛,便回过头来看向皇后,见她面露焦急与哀求之色,更是怀疑起来,盯着皇后的双眼,声音之中不觉带了几丝急躁,
“怎么了?母后,您告诉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初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您说呀!”
眼见得太子的神情愈发的焦躁起来,皇后心中突然掠过几丝愤怒,伤心,还有难过,说不清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只如一盆冷水,哗啦啦的浇在她一颗滚烫的心上,那冰凉的温度,让她的心立时便慢慢冷了下来。
她似乎觉得眼前的儿子有些陌生了,她视之如命如根的儿子,在这三个月的分别里,她日日祈求上天保佑他的平安康健,夜夜思念他是否安好顺利。好不容易见到了,却没想到他心里眼里只想着旁人,丝毫没有问问他的母亲这三个月是如何过来的,没有问过一句他的母亲在这三个月里是否安好
皇后不自觉的放开了紧抓住太子的手,冷下了脸,目光看向了别处,
“告诉你也无妨,就算现在本宫不告诉你,你很快也会知道的,那杨初辰,她死了!”
“死了?你说什么?她死了?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你胡说!你胡说!你骗我的!母后,你是在骗我,对不对?对不对?”
太子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惨白,他的声调也由一开始的喃喃低语变成滔天的咆哮。
皇后猛的一下转过身,目光凌厉的看向他,用不带一丝感情的口吻,一字一句的对他讲道:“是的,死了便是死了!她死了,杨初辰死了,死于前两日九阳宫的大火之中!此事,后宫众人尽皆知晓!“
太子仍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呆愣了片刻,一双血红的眼死死的盯着皇后,
“九阳宫的大火?是您吗?是您做的吗?您最终还是不愿意放过她吗?您不喜欢她,不愿意儿子娶她,所以,您杀了她,对不对?对不对?”
“放肆!”
皇后气极了,她没想到,太子果真这般的猜测。
一边的画眉眼见得不好,忙上前道:“殿下,您误会皇后娘娘了,那夜九阳宫突然走水,宫中人都看见了”
“滚!”
太子扭过头,冲着画眉大喝一声,那满脸的愤怒之色,让人不寒而栗。
画眉没说完的半截话,一下子梗在喉间,却也不敢再吐出来,只缩着肩退了下去。
皇后捏紧了手,只觉自己周身开始轻微的发抖,她此刻只恨不得扇太子一耳光,可是,她下不去手,那毕竟是她一手抚养长大的儿子啊!
连妈妈此时已悄步返回宫中,她站在太子身边,不为人察觉的向皇后微微摇摇头,使了个眼色,皇后看见了,也明白连妈妈的意思。
不可以与太子意气相争!不能让太子在盛怒之下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可以因此毁坏太子的名声!
皇后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翻滚的怒气,放缓了声音道:“母后承认,母后确实是不喜欢那杨初辰,但是,既然应了你们,便不会再做此阴险之事。她之死,确是与母后无关,九阳宫意外失火,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大概,也是她自己命浅福薄吧你不信母后,也没关系,你可以去问你父皇,是他亲派的官员查察此次的火灾祥情,结论便是如此。母后没那番本事,能联合你父皇一道骗你,你总不至于,连你父皇的话也不信吧?”
听得皇后这番话,太子眼都不眨的盯着皇后看了许久,慢慢的,眼底的猜疑才渐渐消下去。
他知道,皇后既如此说了,那便真的不是她做的了。
浓浓的哀伤自太子周身逸了出来,他呆愣了许久,方才失魂落魄的踉跄着转过身,向殿外走去,微微佝偻的背影写满了伤心。
一句话,轻飘飘的落入皇后耳中,她抖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母后,您不知道,儿子有多爱初辰她,便是儿子的命”
第64章 重阳节()
太极宫。
马江明端着一摞子宫人送来的新呈上来的奏折,踩着碎步向御书房而去。
行至书房门口,守门的宫人向他微微躬身行礼,他直起腰身,一手端着奏折,一手抬起,正了正衣冠,又瞟了两眼一边低头行礼的宫人,面有得意之色。
他是这太极宫品位最高的宫人,也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宫人,甚至可以说,是这整个后宫里最有权势的宫人。
虽然说出来也只是一个宫人,但是普通的嫔妃大臣见到他,还要点头哈腰的向他问好,或者有时候还会刻意的来讨好他。
就算是个宫人,又如何?他一样能将那些看不起下人的人,踩在脚底下!
想到此处,他不禁露出几丝微笑,正要推开书房的门,却不想,门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差点与他撞上。
这人一出来,立时便轻手轻脚的关上书房的门,甫一转身,就看到了伫在门口的马江明,呆了一下,便忙低声向他行礼。
因着在皇上的御书房门前,马江明不好喝骂。他阴沉着脸定晴一看,这不是平日里在内殿负责给皇上更衣换装的宫人,禄才吗?
他不动声色的低声却又语带压迫的问道:“禄才,我说,你小子不是负责在圣上寝宫收拾衣物的吗?怎的跑到这儿来了?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这御书房,是你这等闲杂宫人能来的地儿吗?”
禄才不过二十出头,长得白白净净,一笑起来,只让人觉得憨厚老实。
他听得马江明训斥之言,忙哈着腰,陪着笑道:“是是是是是是,马掌事教训得是。”
马江明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并未再多说什么,多年御前伺候的经验,让他心里清楚的很,若不是皇上特旨召禄才过来,再借禄才一百个胆,他也不敢随意踏入这御书房半步。
马江明将手里的奏折随意理了理,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圣上召你小子来这御书房做什么呀?”
禄才一愣,仍然是那一脸憨厚的笑容,
“回马掌事,过两日圣上要登山拜天,知晓奴才老家就在天皇山根脚底下,今日不知怎的,一时兴趣来了,便召来奴才闲问了几句,也就是奴才老家的一些当地人情罢了真是没想到啊,圣上居然如此体恤民间的普通百姓,日日忧心老百姓过的好不好,吃得好不好,甚至连农作收成都一一问到”
“行了行了”
马江明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心里却就禄才这番话早就转了七八个弯。
说来也是,后日便是重阳节了,大顺朝历年来,在这一日都有身插茱萸,携带家人亲朋一同登高山之习俗,取个消病去灾,保身体康健的好彩头。
而皇家年年在此时,都会前往天皇山登山拜天,因天皇山便在京都外不远处,往年都是皇上与皇后,带着得宠的嫔妃,皇子公主,及一众大臣,一同前往。
如此说来,禄才也并未敢对他撒谎。
马江明心里想了个明白,面上却仍是一片严肃,
“圣上问你这些,是你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好好做事儿,别成天想着偷懒投机,赶紧滚下去。”
“是是是,奴才告退。”
禄才连连应着,仍是那一脸憨厚的笑容,半退着下去了。
马江明翻着吊白眼冲禄才的背影啐了一口,而后又直了直背,脸上重新满布微笑,微躬着身子推门进去了。
御书房内安安静静,龙涎香的味道在室内缓缓流动。
皇上拈着一支朱笔,单手扶额,坐于书案后。
马江明轻步上前,又轻轻的将手中奏折放下,低声道:“圣上,这是底下刚刚送上来的折子。”
“唔,放那儿吧。”
皇上随便瞟了一眼,便不再说话。
马江明又等了一会儿,见皇上没有别的吩咐,四处悄眼打量着,眼瞅着杯中的茶已不新鲜了,便端起茶杯,准备出去换盏新的。
这才刚转过身,就听见背后传来皇上的声音,
“去,传朕的旨意,后日重阳节,还同往年一样的制式阵仪,后日早间日出前出发,着众人下去先行准备着。”
“是”
马江明得了旨,躬身行礼,正要再返身,突然又听得皇上说了两句,
“对了,太子才从边境回来,还没休养好,令他在宫中好生休息,后明日就不必随朕前去了。嫔妃之中,除了皇后,淑妃,丽妃,其他人也不必去了,大战才罢,一切从简,以免劳民伤财。”
“是,圣上思虑周到。”
马江明奉承着,又等了一会儿,见皇上不再抬头,这才踏着步子出去了。
九阳宫。
昔日古朴大气的宫殿,此时已是焦黑一片,宫人虽已及时将残塬废墟清理开来,却仍然掩饰不了那被火烧过的痕迹,此时在瑟瑟秋风中,只觉一片萧条。
太子如同失了三魂七魄一般,呆呆的行走在废墟之中,有些凉意的秋风微微的吹动着他下垂的衣袖,拂过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断壁残烬。
满全遵着太子的吩咐,远远的在残墟之外候着,一脸担忧的踮着脚,伸长了脖子,眺望着自家主子。
走着走着,太子的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在边境三个月,他无时无刻不想赶紧回到皇宫之中,不为宫内锦衣玉食的享受,只为了早日能看到心爱的人。
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他几乎一刻钟都没有耽搁,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本以为马上就能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儿了,却没想到,听到的却是天人永隔的消息。
微有些枯黄的落叶,在风中打着旋儿,一圈一圈的,飘落了下来。
太子微微仰起头,似乎看到了初辰。
一袭轻纱素衣,发丝飞舞,在飘落的叶间浅笑盈盈。
初辰
初辰
太子喃喃的唤着,终于,他闭上了满是血丝的双眼。
一向情深,奈何缘浅!
九月初九,重阳节。
大顺朝一向有在这一天身插茱萸登高山的习俗。一大早,太阳还未升起,阵阵秋风相伴,一大队人便浩浩荡荡的向着京都外的天皇山行去。
太子对于皇上让他在宫中休养,不必参加今日祭祖拜天典礼一事并无任何异议。
事实上,他整个人如今还处于难以自拔的悲伤与难过之中,并没有一丁点儿的心情去想别的事情。
皇后知道皇上这个旨意时也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如同往日那般猜忌皇上到底是何意思,反而还在心底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她深知以太子现在的状态,也并不适宜出现在这种场合,恐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又不知要生出怎样的谣言来。当下便对前来通报的宫人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也未多想。
马江明随驾出发,今日的典礼,他陪同皇上已参加了二十几次,早已将行程安排,还有各种规制烂熟于心。
出宫门前,他同往常一样,随意瞟了一眼队伍,并没有任何不同的地方,可是当他正要转身时,眼角余光却瞟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身影,前两日才刚刚见过。
禄才!
仍然是那一脸憨厚的笑容,规规矩矩的站在皇上的龙辇之后,马江明心里暗暗嘀咕了一下,心中有些奇怪。
待队伍出发后,他借了个机走到禄才身边,装着咳了一声。
一直低首老老实实跟在车辇后的禄才听到声音立时便抬起了头,见马江明在他身边,惊了一下,下一瞬间又是那副憨厚的模样。
马江明在宫里日久成精,他最不喜看别人这副样子,在他看来,一脸憨厚,要么,此人便是极会伪装,内心里精明至极,要么,此人便是真的憨厚,说直接一点,便是傻。
在他看来,禄才大概就是真的傻,否则也不至于进宫这么多年,靠着一张白净脸庞,被选入皇上寝宫负责内务,到现在,还是负责内务,半点长进都没有,这不是傻,又是什么?
“你小子怎么也在这儿?圣上吩咐你一同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