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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要是咱屋里也有冰块就好了,热死了”香梅目露向往之色。
初辰用手中的绣帕轻挥了一下她的脑袋,“哪有如此好的事儿啊?冰块保存不易,在这宫中也只有太后,皇上和皇后才有权使用,即便是太子殿下,也只能跟咱们一样,在宫里热着。”
提到太子殿下,香梅的眼中泛出一股焦急,
“小姐,明日便是初八了,您在等什么?它什么时候才会来?万一,万一它要是不来了呢?”
听得香梅如此说,初辰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
“我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只是,我在赌,赌它一定会来!”
“若是不来呢?”
“若是不来”
初辰捏紧了手中的绣帕,那上好的羽纱立时被她捏成一团,
“那我,便去死!”
很快,一天便过去了,中间太子来过一趟,无非是告诉初辰明日立妃典礼上的一些流程及礼节,并同初辰商量宴请客人及安排等琐碎之事。
初辰并不感兴趣,只草草的敷衍了他,便推说身体不适,将他打发走了。
香梅送太子出去时,太子有些疑惑的问香梅,为何初辰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喜悦,是不是他哪里做的不对或者不好。
香梅惊了一下,怕太子心中起疑,只脆声脆语的笑道:“太子殿下,您实在多心了,您瞅瞅这天儿,”
香梅一指半空中那明晃晃的太阳,
“这么热的天儿,任谁都没精神啊,何况小姐昨日赴宴跳舞,实是耗费了太多的体力,所以今日还没有休整过来。再说了,小姐毕竟是个女儿家家,明日便要出嫁了,女儿家羞涩,哪里好意思同未来夫君商量自己的嫁娶之事啊?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呢?”
太子一听,确实是自己多心了,忙叮嘱香梅,切不可将他刚才所说之语告诉初辰,以免初辰多想,又唤来满全,让他去小厨房准备一些消暑解热的零食,赶快送去,一切叮嘱妥当了,这才离去。
香梅看着太子的背影,轻拍了拍胸口,长出了一口气。
天渐渐黑了下来,地上的热气慢慢退了下去,香梅进进出出几趟,不停的看向院外。
“看什么呢?”
初辰侧躺在窗下的贵妃湘竹榻上,闲闲的翻着手中的书。
“哎呀,小姐,您都不着急吗?我都快要急死了!”香梅使劲一跺脚,大眼之中满是焦急。
“急什么?”
初辰双眸未抬,只又翻过一页书。
香梅再一次收回探向屋外的头,拧着两道浓眉,
“小姐,这眼看着天都黑了,您等的,怎么还未来?再不来,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若如此,”初辰终于将视线从书上移开,脸上神情淡淡,“那便是老天真的不容于我,我便去死好了,左右不过一条命而已!”
“小姐,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您死了,香梅可怎么办呢?”
香梅听出了初辰话里的认真,一把抱住初辰,大眼之中已是泪意盈盈。
初辰微笑着摇摇头,
“我若真是死了,你便好好的活着,太子看在我的面子,不会苛待于你的,到时候,你若是想出宫,便出宫吧,出去,总好过在这个囚笼里待着!”
“小姐,你若死了,香梅也不愿独活了”
香梅再也不愿听,只趴在初辰身上嘤嘤哭了起来。
初辰心中一阵悲凉,她并不如面上这般淡定,其实她心里也是焦急万分。
她在赌!
她用她这一生在赌!
她赌那个人一定会来找她!
可若是没来呢?
若是她赌输了呢?
那么,她就真的会自尽吧初辰怔怔的想着,她宁可自尽,也不愿意就这样嫁给太子,终此一生!
尽管太子很爱很爱她,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她不爱他!
对太子,除了利用,没有任何别的感情。这是一丝一毫都勉强不得的。更何况,她与太子的父母双亲又有着那样的仇恨,一看到太子,便会想到那两个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哪怕太子没有参与其中,她也绝不可能允许自己就那样闭上眼嫁给他。
天色,终于黑透了。
漆黑的夜中,一眼看去,无尽的宫殿里,亮起了星星烛火。
初辰仍坐在窗前。
透过窗户,深蓝的夜幕下,她似乎看见了娘亲,只是娘亲的面容上满是责怪
娘亲是在责怪什么?责怪自己无用吗?还是责怪自己不该这样做?
不!夜还没有过去!时间还没到!我还没输!
初辰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眼中透露出坚定。
我要等着!不等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道自己是输是赢!
香梅着急的快要哭了。
她在房中一刻也再待不住,站在院中,踮起脚,伸长了脖子,不停的向院外望去,又不停的回头看向那亮着烛火的房间。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向院外看什么,可是,她此刻,只心里盼望着,快快有什么自那漆黑的夜里出现
却在此时,安静的夜中,正阳宫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尖细高亢却又急促的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到大,很快便来了一阵黑影,熙熙攘攘的,快速奔至正阳宫中。
“圣上有旨!圣上有旨!圣上有旨!”
太子正在殿内同满全商量着明日册妃典礼的琐碎事宜,心中大奇,此刻都已入夜了,父皇却是下的何旨?
来不及细想,匆匆整理好外衫,带着满全出去迎旨。
来的正是皇上身边贴身的掌事宫人马江明。
马江明同往常一样的恭敬行礼,他双手持一道明黄圣旨,却是恭顺道:“奴才见过太子殿下!”
“唔,马江明,父皇有何旨意?你宣吧!”
说着,太子一撩长衫下摆,欲跪下接旨。
马江明忙伸手拦下了他,
“太子殿下,这道旨意不光是对您一人,还有杨将军的女儿杨小姐,如今,她是在您宫中暂住吧?还请您差人将她也请过来,一并接旨。”
“初辰?”
这下子,太子更奇了,面上露出猜疑之色。
但他知道问了也是无用,此刻宫人众多,马江明也不会详说什么,当下,便不再耽搁,唤过满全,令他带人去将初辰接过来。
满全得了令,一刻也不再耽搁,快速带人向听芳殿行去。
待香梅看见满全带着轿辇出现在听芳殿院门前时,一双大眼睁得更圆了,她不知道此刻满全来做什么,但是等了一天,这都入夜了,满全突然带着轿辇来,想必定是有意料之外的事,莫非,小姐等的,这就来了?
第47章 圣旨()
眼见得满全带着轿辇正迅速向这边奔来,香梅急忙返身奔进房中告诉初辰。初辰闻言,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她深吸一口气,自榻上下来,吩咐香梅为她更衣。
没有耽搁太长时间,满全便带着初辰主仆二人返回了正殿。
因是要接圣旨,待初辰到得正殿后,还来不及与太子说上一句话,便被太子拉着一同跪下,伏首贴耳,静听马江明宣旨。
马江明微微侧目,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那道动人身影,而后,缓缓展开明黄的宣绸,一字一句的清晰念起来:
“圣上有旨!兹因边疆战事连连,朝中将士死伤无数,边关百姓生活难渡,为抚恤将士,安定民心,特令太子殿下持天子令,带一应物资前往边疆,助边疆难民度过难关,事出紧急,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什么?”太子听到这儿,不禁抬起头,看向马江明,面上表情错愕极了。
自小到大,皇上从来不曾派他出去过,不仅仅是他,除了上次自荐去往边疆的楚华离,其他的皇子都从未离开过京都。
这一次,只是护送物资去边疆,居然让身为太子储君的他亲自前去,而且还是即刻出发,再怎么着急也不必急于这一时吧太子心中立时疑窦丛生。
下一刻,当听到马江明念出后面那两句话时,太子心中的疑窦立时变成了怒火。
“另,因此次战役,亡魂无数,朕颇觉不安,着令杨盛大将军孤女杨初辰,前往九阳殿,诵经斋戒三月,为亡魂超渡,为天下苍生祈福!即刻前往,不得延误,钦此!”
马江明读完圣旨,前行两步,行至太子身前,躬腰双手递出,小心翼翼的看着太子那渐渐铁青的脸色,赔笑着道:“太子殿下,请您接旨吧!”
太子霍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抓过圣旨,展开来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原本还有一丝的不可置信,而后全部变成了嘲讽与怒气。
他哗的一下将圣旨扔了出去,见状,所有的宫人立即将身子伏得更低,不敢有所动静。
“马江明,你告诉我,这圣旨是什么意思?啊?什么意思?”
马江明猝不及防,被太子一把揪住衣领提起,双脚离地,只吓得他四处乱踢,直到脚尖碰触到地面才稍稍安心。
他一脸愁苦道:“这这这太子殿下,老奴不知啊老奴只是将圣上的意思给您传递过来,老奴也只是一个传话的,那圣上心里怎么想的,他也用不着跟老奴解释啊”
听马江明这么一说,太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不知?你日夜伴在父皇身边,你会不知?明日便是本太子的大喜之日,册妃典礼未行,就令本太子即刻运送物资前去边疆?朝中是无人可派了吗?就急在这一时吗?”
太子心中怒火滔天,整张脸变的通红,额角青筋毕露,因着怒气,五官看着都有些扭曲,
“还有,让本太子未来的侧妃去九阳殿诵经念佛三个月?这又是什么意思?啊?说啊!你说啊!”
“这老奴不知,老奴是真的不知啊天意难测,太子殿下,您息怒,您息怒啊!”
马江明因被太子紧拽住了衣领,慢慢的,竟觉得一口气都要吸不上来了,整个人憋的难受至极,心知这太子正在气头上,连忙结结巴巴的不停求饶。
初辰跪在一边,冷眼看着马江明一张脸都涨成了猪肝色,心中暗暗讥笑一番,而后忧容满面,膝行几步上前,伸手扯住太子衣袍下摆的一角,边摇边轻声唤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快松手,马公公快要被憋坏了!”
太子被初辰的唤声拉回了一丝理智,自鼻间重重的冷哼一声,一掌将马江明推了出去。
马江明跌坐在地,哎哟声连连,也顾不得形象,也顾不得身上疼痛,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稍稍平息了一下,待一看到太子那双圆睁的怒目,几欲喷火烧了自己的样子,打个激灵,忙从地上一骨碌爬起,行了个礼,赶紧一溜烟的跑了,一刻都不敢再多留。
太子呆呆的站在原地,脑中不停回想着刚才的圣旨。
难道父皇不知道明日便是他盼望已久的册妃之日吗?再如何天大的事,为何不能等到明日过完呢?半夜的巴巴差人前来宣旨,将自己调离京都,将初辰隔离至九阳殿,这是什么意思?是要拆散他们吗?难道
太子心中突然起了一个天大的想法,随即他使劲摇了摇头。
不不不!不可能!他对初辰之心,已在众朝臣面前表露过,虽没有夫妻之实,但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了,她杨初辰,即将是他堂堂太子的侧妃!难道父皇还会对此有另外的想法吗?
他努力压下心头乱七八糟的想法,大喝道:“来人!来人!更衣!”
他要去找父皇!去找母后!他要去将此事问个清楚!
初辰自地上慢慢起身,泪意盈盈,弱弱的含泪唤了句殿下。
太子回过头看向她,心中那股躁意立时像是流过一股清凉的泉水,平息了许多。
他强挤出一丝笑意,宽慰她道:“放心,不碍事的,你且先回听芳殿,我去问问父皇,大概他下错了旨意,我这就去问她,你放心,有我在!无事的!”
初辰看向他,满面深情的点点头。
太子定了定神,唤过满全,立时向太极宫行去。
太极宫。
一队宫人在回廊之中快速的移动着,正中却是皇后。
此时的她脸色十分难看,妆发有些凌乱,甚至衣裙上还有几丝褶皱,可见是匆忙起身赶过来的。
连妈妈不停的叮嘱着小心脚下,可此刻的她哪有心情去看脚下,只恨不得背生双翅,赶紧飞到皇上面前,一刻也不要耽搁。
白日里劳累了一天,又烦心事起,她本已早早的卸环脱裳,歇息下了。谁想她安排在太极宫的一个眼线急匆匆的来报,说皇上刚刚下了一道旨意。待她知晓旨意的内容时,只惊得连魂都没了。
皇上居然派太子运送物资去边疆?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开什么玩笑?太子从未出过京都,上次要自荐她都极力给阻拦下来了。此时,边疆战事虽已结束,可是难民四处游荡,这其中还夹杂着偷偷自战场上逃脱的流寇蛮兵,若是有人贼心不死,趁机行刺太子,那可怎么办?
她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若是太子有个万一,这可让她如何独活?
不行!一定要拦下这道旨意!
至于那个杨初辰,要去九阳殿诵经念佛三个月,她根本不关心。别说是三个月,她只恨不得她一辈子就呆在那里都不要出来了!
宫门前,守卫的小太监低头拦下了皇后,
“皇后娘娘,圣上已经睡下了!”
皇后看了眼仍旧亮着烛火的内室,压下心中的急躁,深呼一口气,一丝不苟的行着礼,恭敬呼道:“臣妾有急事,求见圣上!”
等了一会儿,没有一点动静,皇后稍稍向前行了一步,将声音又扩大几分,
“臣妾有急事,还请圣上赐见!”
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皇后只觉得体内充斥着无数股热气,正在身体内乱撞,撞的她胸口阵阵发闷,只恨不得将这屋顶都掀了,任外面的凉风吹进来。
“臣妾有”
“进来吧!”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这三个字,皇后心中大喜,顾不上像平时一样,去研究一下这话语里是怎样的语气,皇上此刻会是怎样的心情,也顾不上像以前那样,每次见圣上之前都要先自行审视一番仪容。
现在,她只想立刻,马上,见到皇上,向他求情,祈求他,拦下那道旨意。
皇后步入内室,只见屋内灯火通明,皇上着一袭淡金暗云龙纹寝衣,黑发披肩,双手背于身后,站在窗下的书桌前,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一步一步的向他走去。
她想苦笑,又想大哭,夫妻之间相敬如宾,指的就是自己与皇上这样吧。淡淡的,就像两个不得不在一起的陌生人,彬彬有礼,看似相合相配之间却又那么疏离。
“如此深夜,有何急事?说吧。”
皇后缓步上前,袖中的双手微微握紧,面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同平日一样的柔和。
“臣妾听说,圣上想派太子护送物资前往边疆抚恤流民?”
“听说?”皇上轻蔑的笑了一声,
“皇后果真是好耳目啊,朕这旨意前脚才刚出太极宫的大门,皇后后脚就这么快的听说了?”
皇后心里一惊,却顾不上与他辩解,也顾不得皇上此后将会怎样的疑心于她,她现在只一心想着太子,想着她的儿子。
扑通的一声,却见皇后满面哀求之色,双膝跪地。
“圣上,臣妾自嫁与您,这么多年,自问克已制身,从未做过一件逾矩的事,也从未开口求过您一件事,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