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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端若答应了三皇子殿下,让她出宫,还她一个平民身份,与放弃了太子之位的三皇子殿下自此执手走遍天涯。
转眼又快到年关,皇上因受了风寒,大病了一场,差不多缠绵病榻大半个月,方才见好,只是不知是否这一病伤了元气,病好之后,皇上竟开始初显老态了。
林端若每日看着皇上那张脸,都不停的告诉自己,要隐忍,要隐忍,快了,就快了。
原本以为可以热闹愉快的过一个新年,谁想没一阵子,朝堂之上便又出事了。
这一次出事的,又是才刚刚回宫的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殿下这两年奔波在外,对朝堂之事不闻不问,包括立林端若的儿子为太子一事,他也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更没有多言半句,似乎并不关心日后这个皇位会是谁去坐。
原本皇上对他手握军权有着几分猜忌,见他这般态度,猜忌之心又淡了少许。
第183章 处死()
可谁成想,安静了许久的南阳王,这次按捺不住了,悄悄的指派了军中安插了许久的眼线与亲信,在皇上面前参了大皇子殿下,说他勾结边疆蛮邦,故意滋生战事,好虚报战功,并从朝中骗得粮草与军权。
皇上细看之后,那心里原本就有的疑心,便如同春天雨后的杂草一般,很快便滋生了一大片,且越来越深。
南阳王又悄悄的买通了朝中几个皇上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大臣,让他们也跟着上书陈述大皇子拥兵自重的罪行,终于引得皇上怒气大发。
这时军中由南阳王布置下来的眼线,当着众朝臣的面,亲手向皇上递上了关于大皇子通敌叛国的来往书信证据,于是,在朝臣的眼里,便就这样,坐实了大皇子的罪名。
皇上原本就对大皇子一直在感情上淡淡的,于他而言,大皇子不像儿子,更像一个臣子,对他的疑心,与旁的大臣相比,只多不少。
因此,没有过多的问话,当大皇子跪在朝堂之上,看着地上那被皇上扔下来的所谓证据时,面色平静,只是抿紧了唇,铿锵有力的说了一句话,
“没有做,便是没有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儿臣于天,于地,于万民,问心无愧!”
皇上见大皇子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还有那乌泱泱一大片跪下为大皇子求情的众朝臣和将士,心里却更是恼怒,当场便又剥去了大皇子的护甲佩剑,将其打入天牢,容后发落。
当这事传到正元宫里时,皇上还在太极宫处理政务并未过来,林端若让春婷与紫烟带着安皇子下去后,便转过头看向一脸担忧的林妈妈,轻声安慰道:“林妈妈,您先别着急,容我想想办法。”
林妈妈听着这话,眼眶都红了,恨声道:“这圣上就如此不喜爱这个儿子吗?三番四次的为难他,将他几次打入天牢,可怜这个孩子,打小就没了母亲疼,一个人在这宫里受了多少苦才能平安长大,如今靠着自己,好不容易有了这般局面,可偏偏他就容不下这个儿子!”
看着林妈妈伤心难过的样子,林端若想起那个在边疆战场浴血奋战的人,心里也跟着愈发的难过了起来。
此后两天,林端若都在想办法怎么去营救大皇子,皇上这几日都紧锁眉头,黑着脸,一副心情不悦的模样。如今的皇上,性格越发的独断多疑起来,林端若不敢多问,怕引来皇上猜疑,心里只急的不得了,便私下里又悄悄的去寻了左丞相江台利。
江台利却也是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他一筹莫展的对林端若道:“大皇子殿下在边疆这么些年,对边疆的战事及布防都无比的清楚,如今边疆不宁,圣上在此时将大皇子殿下打入牢中,这消息一旦传了出去,被蛮邦之人知晓,势必又要引起战乱了,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啊!”
林端若不甘心的问道:“江大人,此事果真再无别的方法可想了吗?”
江台利摇了摇头,道:“圣上如今的疑心太大,咱们越是想为大皇子殿下求情,圣上便越疑心大皇子殿下勾结朝臣,有了反叛之心,他便越不会轻易放过大皇子殿下,事到如今,便只能随机应变了,再等一等,看圣上接下来会不会消除掉对大皇子殿下的猜忌。”
林端若别无他法,便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听江台利的话,耐着性子,等着皇上态度的转变了。
可谁曾想,不到三日的功夫,南阳王私下里买通的那些臣子,呈递上来的证据越来越多,到得最后,大皇子这些年的功劳竟全部都没了,只剩下克扣军饷,中饱私囊,勾结边境蛮邦,虚拟战事以获战功等等一大串罪不可恕的重罪之名。
江台利与右丞相李达,以及一众老臣,在朝堂之上拼命的反驳,却始终敌不过那一堆实实在在的证据。
终于,皇上当堂在太极殿上下了旨,将天牢之中的大皇子处以斩首之刑,三日后行刑!
消息一出,林端若看着一脸慌张的禄才,惊呆了,手里的茶盏不自觉的摔落下来,发出清脆的声音,碎了一地。
一边的林妈妈也呆愣了一会儿,接着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跌坐在地,双手捧面低声痛哭了起来。
林端若被林妈妈的哭声惊醒,猛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便要出去,却一把被付妈妈抓住,问她去做什么。
林端若语气坚定的道:“我要去见圣上,告诉他,大皇子不是那样的人!他绝不会通敌叛国的!我去求圣上放了他!”
付妈妈不知道林端若为什么这么关心大皇子的事情,但是她看出来了,林端若对大皇子的关心并不一般,她也没有多问,只是仍紧拉着林端若,低声快速道:“你去求那个冷血无情的人又有何用?你想想当初你的父亲和母亲,还有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是怎么死的?他若真是一个明智有心的人,他又怎会轻易的相信外人的话,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呢?说到底,什么父子亲情,都敌不过他身下的皇位,手里的权势来得重要!你还没看清吗?你若现在去求他,不止救不出大皇子殿下,反而会把自己也折在里头,到头来,你这么些年苦熬所付出的,便都白费了!”
付妈妈的一席话惊醒了林端若,她紧咬着唇,站在原地,心中知道自己方才因为太过着急而情绪失控了。
这时林妈妈也在一边站起身来,红着眼睛对林端若道:“她说的是。生死有命,这孩子从小便命苦,这次的事儿,你也是帮不了的,便只能看老天爷,给不给他活路了”
林端若眼里缓缓泛上一层水意,死死的咬着下唇,并没有再说什么,可心里的仇恨却在无尽的翻滚。
夜里,皇上又来了正元宫。
大概是因为天凉,之前那场大病总归是伤了元气的,皇上又有些咳嗽,时不时的会轻咳几下。此时林端若看着他,比往日里更觉厌恶与憎恨,只恨不得立时便让他死了才好。
这个念头甫一从心底出来,便再也按压不住了,林端若努力的控制了自己好半天,才挤出一个笑容,为皇上端上一碗蜜糖雪梨羹。
她轻声道:“楚郎,您果真要处决了大皇子殿下吗?”
皇上听了,抬起头来,看着林端若,目光里却渐渐的生了几丝猜疑,沉声道:“怎的?你平日里不是从来不会过问朝堂之事吗?难不成你也想学那些朝臣们,为他求情吗?朕以往也没见你与大皇子有着什么交情啊!”
几句话,却句句都透着怀疑,林端若心里一惊,知道自己若是答不好,皇上便要对自己起疑了。
她娇媚的一笑,同往常一样亲昵的靠着皇上的肩膀,撒着娇道:“楚郎你看看你啊,如今大皇子的事情,宫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连宫人都知道了呢,说是大皇子殿下犯了天大的罪,只是,端若想着,他到底是您的亲生儿子,为免日后想起来伤心难过,若真是能饶恕过去,便饶恕过去吧,再怎么说,也是父子亲情一场呢!”
听林端若这么说,皇上的面色才慢慢缓和了下来,可是眼里的阴沉却不改,他又轻轻咳嗽了一声,冷声而又残酷的道:“这个儿子,到底是奴才生的,骨子里便自私,贪婪!朕从来都不曾喜爱过他!这些年,也是看着他还颇有些将相之才罢了!留着也是无用,如今既已生了反叛之心,干脆就早早的处置了,免留后患!朕的儿子还多着呢!”
林端若靠在皇上的肩头,闻着皇上身上那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却阵阵要作呕的感觉,只觉如同靠着一块玄冰一般,她心底的仇恨在此时达到了顶端,那个被她一直压抑的想法再次冲了出来。
第二日一早,待皇上离去之后,林端若站在廊下,看着外面飘落的片片白雪,死死的握住了双手。
一边的林妈妈正欲说什么,却突然见禄才自廓下而来,说是宫外有客人来了,是孟昭仪,说是想要见她。
林端若此时根本没有心情去见任何人,便让禄才找个理由打发去了。
可禄才却道,孟昭仪说了,必须要见她,否则林端若必会后悔一生。
林端若这时才扭过头看向禄才,心里稍稍有些意外。
这位孟昭仪,自打入宫之后,便一直对谁都冷冷淡淡的,除了平日里必须的问安行礼,她从未与林端若多说过一句话,甚至每次在看向林端若的时候,都是满眼的不耐烦与不喜欢。
可偏偏她长相绝美,配着她这股子天生的冷淡气质,颇为出尘高贵,大概正是因着男人对女人天生的求之不得,便辗转反侧的征服欲吧,皇上对她一直都颇为的上心,同时进宫的一批新人里,就数她宠爱最多,也晋升的最快。
林端若也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虽然孟昭仪对她冷淡不多言,但平日里明面上的礼节却也一丝不差,所以林端若也并不计较别的,两相安好。
只是眼下,这大雪纷飞的寒冷天气,孟昭仪怎会突然主动的来这正元宫里寻自己呢?
林端若便让禄才将她带进来,自己返身进了室内。
孟昭仪很快便进来了,她进屋后,便站在屋内,一双眼如同外面飘落的雪花一般,清清冷冷的,直视着林端若。
林端若细打量之下,见她挽着一个逸云髻,髻发间随意插着几枝水晶白玉步摇,缀着细细的银丝流苏,穿着一身月白满绣银丝合欢的长袄,衣领处细细的缀着一圈白色兔毛,衬得整个人更是冰清玉洁,如那月下的白荷一般。
林端若看着孟昭仪绝美娇俏的五官,配着她那身自带的清冷气质,心中也不由微赞了一声,好一个月宫仙子!
孟昭仪此时也在看向林端若,可是神色间却是颇为的复杂,眼里有着羡慕,有着嫉妒,也有着不甘。
终于,她开了口,
“让你屋子里的人都出去,我有要事要与你谈,关于大皇子殿下”
第184章 结局()
当孟昭仪离去的时候,林端若亲自送到了廊下,让禄才好生的带孟昭仪离去。
林妈妈在一边不解的看着孟昭仪翩翩离去的背影,再看着林端若有些自惭形秽的面容,低声的询问孟昭仪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林端若却是突然红了眼眶,忽悲忽喜,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在掌心,看着那雪花很快的便消融不见,低低的说道:“她才是最舍得的那个人于他,我是不配的,也是比不上她的”
林妈妈听不懂,可是林端若却一副情绪低落,备受打击的样子,转身便进了屋中。
当天夜晚,皇上又来到了正元宫中,谁成想林端若却病了。
她两颊潮红,似乎还发着烧,不停的在床榻间咳嗽。
皇上关心的询问她怎么了,林端若只告诉他,因着白日里贪恋赏雪,不小心受了风寒,已经让刘太医来看过了,也吃了药,需要休养几日才好。
林端若满面愧疚的道:“端若这两日都不能再陪楚郎了,免得又将病过到楚郎身上,不如您去柔姐姐宫中吧,也去看看顺儿。”
谁想皇上却摇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顺儿那孩子酷爱下棋,见朕去了,必要拉着朕下上一夜,否则便哭闹不止,朕都怕了。”
林端若扑哧笑了一声,又道:“那楚郎您去杜嫔,或者梅嫔那里?再不然您去宛昭仪那儿?宛昭仪可最爱让楚郎您给她描眉呢!”
皇上道了句调皮,却都摇了摇头,有些疲惫的道:“朕都不想去,那些个女子,都太过聒噪了,朕这几日前朝心烦,回到后宫,便想静个心。”
林端若又咳了一声,道:“若说静,恐怕这满宫里就属丽妃姐姐与庄妃姐姐那儿最静了,一个酷爱念经,一个性子内向,楚郎您不开口,便一句话都不会主动说呢。”
听着林端若在打趣他,皇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仍摇了摇头。
林端若这时才装着才刚刚想起的样子,哎呀一声道:“端若倒是忘了,还有一个更静的,便是孟昭仪了!今日端若还听宫人说,孟昭仪在倚梅园中独自赏梅,可以一个人站上半天不动呢!”
皇上想了想,起身道:“也罢,你且好好休息吧,朕便去孟昭仪那处了,明日有空再来看你!”
林端若含笑应了声,看着皇上离去。
见皇上走了,付妈妈上前来,轻声道:“那东西,已经给了孟昭仪了,只是,她真的会用吗?”
林端若眼带悲伤,轻声道:“会不会用,过了这一夜便知道了如今,能不能救得了人,便只能看她的了”
接着,林端若唤进来禄才,面色严肃的问禄才,之前吩咐他将话想办法带给天牢里的大皇子殿下,有没有带到,禄才忙一躬身回她,说是已经将话带到了。
林端若此时方才靠回床榻,喃喃道:“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便看老天爷了”
这一夜,林端若彻夜未眠。
她知道,当天亮之后,便要天翻天覆了!
第三日,大雪初停,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林端若不到卯时便已起了身,收拾妥当,在宫中正襟危坐,焦急的等待着。
很快,便有宫人慌张的从门外跑了进来,边大声的叫着边匆忙的跑着:“不好了不好了!出事儿了!出事儿!圣上圣上出事了!”
顺德二十二年冬,离新年不过五日,顺德皇帝在后宫嫔妃的宫中被发现,中毒而亡。
同他一道身死的,还有之前备受宠爱的孟昭仪。
发现皇上与孟昭仪出事儿的掌事公公马江明,原是在那日早上,依着习惯唤皇上起来早朝,却一直不得动静,久唤之下推门而入,方才发现皇上与孟昭仪早已气绝多时,二人皆是七窍流血。
正元宫皇后与定坤宫皇太后闻知此事后,都悲痛不已,特别是皇太后,哭的晕死过去,皇后万分悲痛之下,严声喝令一众太医去查皇上与孟昭仪的死因,并令左丞相江台利带着吏部官员彻查这次下毒事件。
结果很快便出来了,毒物是在二人死前同食的参汤里,马江明对皇太后和皇后说,参汤是孟昭仪炖了给自己喝的,因着天寒,皇上自己主动要求喝了一碗,喝完后,他二人便一道就了寝,谁想就出了事了。
皇后对皇太后说,定是有人想要毒害孟昭仪,偏巧那夜皇上去了,又碰巧饮用了参汤,让皇太后一定要查出下毒之人,为皇上和孟昭仪陪葬!
不过半日功夫,孟昭仪宫中一个宫人便被发现上吊而亡,在她的身上发现了同参汤里一样的毒物。皇太后大怒,令孟昭仪宫中所有的宫人,全部殉葬!
当天下午,朝中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