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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忙又为她拭泪,皱着眉头道:“你家主子这喉咙伤的如此厉害,也不曾找御医来看一下吗?”
林妈妈面色黯然的道:“回圣上的话,主子此番是被太后娘娘亲口下令处死的,又是从皇后宫中被太子殿下强行带出,才保住这一条性命的,这两日里,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太后娘娘或者皇后娘娘又突然将主子带走,哪里还敢再去找御医来啊?”
皇上听了,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知道林妈妈说的也是实情,便高声唤马江明进来,让他立刻去太医院找首医大人过来,为林端若诊治伤势。
又安慰了林端若一会儿后,有宫人进来,说是两名送降书的蛮邦来使已在御书房等候多时了。
林端若听了,看了皇上一会儿,便颇为乖巧的轻轻松开了一直紧抓住皇上衣袖的双手。
皇上见状,面上一阵疼惜,抚着她的手柔声道:“好了,别害怕了,朕已经回来了,不会再有人敢来对付你了!你且安心的休息,一会儿让首医看过后,该用药便用药,朕忙完了再来看你。”
林端若点了点头,苍白的面容上绽开一朵小小的笑容。
待皇上起身准备离去时,林端若突然伸手拉住皇上的一角衣衫,待迎上皇上不解的目光后,林端若撑着床,努力的从喉间挤出两个字,
“琴欢”
皇上一时之间有些不明,林妈妈忙上前,将之前在太后的定坤宫前遇到琴欢一事详细的告知了皇上,而后才道:“我家主子从正元宫出去后,直到进了定坤宫,都不曾再接触过旁人,只除了琴欢”
余下的话不必再多说了,皇上心中了然,他向林端若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了。
见皇上走了,林妈妈扶着林端若躺下,道:“若此番果真是琴欢做下的,你准备如何做?”
林端若眼里放出仇恨的光,恍惚间,香梅往日的笑脸在她脑海里不停的回放着,她捂着脖颈,嘶哑着嗓子轻吼出一个字,
“死”
御书房。
当皇上接见完蛮邦来使之后,令宫人将他们带下去了,只独留下大皇子在内,又与他商议了关于边疆定国线之事。
待一切都商议的差不多时,马江明突然自外面进来,低声禀告着,说是太子殿下来了,此刻正在门外等候,说是要来向皇上请罪。
大皇子看了眼皇上,稍微有些犹豫了一下,方才道:“还请父皇一会儿不要责怪太子殿下。他此次插手后宫之事,在未央宫中强行带走端贵妃确是有些不太妥当,可是若不是如此,想来父皇今日回宫便见不到端贵妃了。太子殿下也是心系父皇,知道父皇平日里喜爱端贵妃,怕枉费了人命,惹父皇您伤心!”
皇上点了点头,突然问道:“你是否也觉得毒害太后之事,不是端贵妃做下的?”
大皇子愣了一下,却仍是面色平静,回道:“回父皇的话,儿子长年在外征战,与端贵妃并不相熟,只远远见过两次,儿子觉得她面相颇为和善,人常道相由心生,儿子也从未听父皇说起过她的不好,更何况,她才刚诞下幼子,又得父皇独宠,位至贵妃,怎么看都没有理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毒害皇祖母,除非她活的不耐烦了!”
皇上听了,却是哈哈大笑起来,道:“好一个活得不耐烦了朕也是这么想的,好了,你先下去吧,这几日便在宫中好好的休养身体。”
大皇子谢恩后,毕恭毕敬的行礼下去了。
马江明将太子引至御书房后,便关上了房门,没有人知道太子与皇上在御书房内都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过了许久后,当太子殿下从室内出来的时候,面上忽喜忽忧的,眼神复杂,立了好一会儿才离去。
而后不久,皇上便突然下了赏赐,令人送至太子与大皇子的宫中。
之后的两天,林端若便安心的在正元宫里休养,她让春婷将小皇子也带了回来,如今皇上已经回宫,她从皇上的言行中笃定了自己不会再有事了。
接下来,便是要查出凶手,为香梅报仇!
两日后,皇上便为林端若带来了消息,这件事情,果真是琴欢做下的!
林端若听了,并没有意外之色。
在等皇上回宫的那两日里,除了为香梅伤心之外,她细细的思索了自己那日里所有的言行,包括每走一步路,每说一句话,都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回想。
想到最后,疑虑渐渐生起,最终汇聚到了琴欢的身上。
自己在正元宫中梳洗之后才出的宫门,一直到为太后揉肩,这中间只有琴欢假装激动,接触过她的双手。
皇上问林端若想如何处置琴欢,林端若面色悲痛的道:“端若自问从前待她不薄,甚至还为她在楚郎面前求来位分,可她却不知感恩,反而害端若差点送了性命,害的香梅从此与端若阴阳两隔,端若如今,只想让她为香梅偿命!”
皇上本就不在意琴欢,听林端若这么说,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第173章 赎罪()
过了几日后,林端若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这一日,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又是一个明媚不过的春日。
林端若早起收拾好后,将小皇子交给春婷与紫烟,然后自己带着林妈妈与禄才一道,往慎刑阁而去。
走到慎刑阁门前,阳光照在林端若的身上,一阵阵的暖意袭来,眼前的慎刑阁却是铁门紧闭,阴沉森冷之意迎面而来。
禄才看了看,低声道:“主子,您真要进去吗?这个地方可是后宫主子们最忌讳的地方,不吉利!”
林端若一脸冷意的道:“忌讳?有什么可忌讳的?命是自己挣的,也是老天给的,老天若是帮你,即便进了地狱也能全身而退,老天若是不帮你,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她害的香梅白白丢了一条性命,如今,我不去探望探望她,又怎能告慰香梅的在天之灵?更何况,禄才,你觉得这种事情,是琴欢一个只有点小聪明的人能独自做得下的吗?背后那人还在逍遥着呢!”
待她三人进去后,值守的侍卫早就得到了消息,赶紧点头哈腰的向林端若行礼,并将林端若往里面的牢房带去。
林妈妈紧紧的扶着林端若,牢房内阴暗潮湿,与外面的明媚春光简直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一路之上,各种叫喊声,哭冤声不绝于耳,还伴着阵阵恶臭的气息,见有人过来,两边还时不时的冲出两个关押的犯人,隔着大腿粗细的栅栏牢门,伸出乌黑枯瘦的手,奋力的想抓住她们。
林端若却是面不改色,像是没有察觉到这些,稳步的向前行去。
很快,便到了一个牢房前,守卫的向林端若交待了一声,又为她搬来一张椅子,便知趣的退下了。
林端若好整以暇的坐下,用手里的香帕轻轻的捂住鼻唇,看着在牢角里缩成一团的那个黑乎乎的人影,唇角边扬起一丝冷笑,唤道:“琴欢,我来看你了!”
里面那个人听到林端若的声音,怔了一会儿,动了动,而后慢慢的起了身,看着颇为的艰难,她一瘸一拐的缓缓走到牢门前,隔着牢门看向优雅而又高贵的林端若,久久不曾说话。
林端若也看着琴欢,若不是知道里面这人是琴欢,一时之间,她还真有些不敢认了。大概是受了刑的原因,琴欢的头发一缕一缕的胡乱结在一起,遮住了大半张脸,那张脸上早已看不出原本的清秀可人,浮肿布满了血迹与污渍,身上的囚衣也满是受过刑后留下的破洞与血痕,握着栅栏的双手,布满了黑泥,手背上都是一道道的鞭痕。
“主子,你来看我?你是真心的来看我吗?是想看我如何去死吧?”琴欢突然沙哑着开了口。
林端若微微一笑,柔声道:“我自然是来看你的,咱们好歹主仆一场,我自问以往待你不薄,所以此次确实是想不通,你为何会来陷害于我,所以心中既有疑惑,便特地来问个清楚!”
琴欢似是身上伤势太重,双腿支撑不住,靠着栅栏缓缓的坐下,悲凉的笑了几声,道:“有什么可看的呢?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成者王,败者寇!我既是赌输了,便心甘情愿认了这条命!”
林端若目光清亮的看着她,一脸可惜的道:“你知道吗琴欢?原本以你的聪慧,好好的在我身边待上几年后,求我为你寻门好亲事,出宫嫁人,一辈子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也不是不能的,可惜你心气太高,偏偏命又太薄。”
琴欢猛的一下回过头看向林端若道:“是,我是心高!你能做到的,我为何不能?凭什么你可以坐享天下荣华,我却只能任凭你随便找个人嫁了?我只是运气不好,赌输了而已!你差一点就死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我死了你又能如何?”林端若淡淡的嘲讽着,“即便我死了,你以为圣上便能独宠于你吗?你有什么?倾城的美貌?过人的才学?雄厚的家势?你什么都没有,不过是这后宫中最普通的一个下人罢了,做着如此大梦,却没想过自己有没有这个福气!”
琴欢听了,不接她的话。
林端若用帕子微微遮住这牢里传来的阵阵恶臭之味,面上有些不耐了,道:“我知道,这件事情断不是你的一点小聪明便可以办得到的,不说别的,单单是那谋害太后的毒药,便不是你一个小宫人能随意拿到的,说吧,是谁在背后指使你的?”
琴欢看向林端若,却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你是不知道的啊,哈哈哈原来还有你不知道的啊,让我告诉你,你做梦!你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是谁害了你!”
林端若厌恶的看着疯笑的琴欢,突然想到了已死的香梅,心中那股子憎意直冲脑海。
她淡淡的道:“你不告诉我,也无妨,左右你这条性命也是要下地狱去给香梅赎罪的!还有你的家人,我也是不会放过的,你很快便会尝到死亡的滋味,在这之前,便好好的再回想回想你的家人吧!”
说完,林端若不想再与她多说,便起了身,欲往外行去。
谁想琴欢突然站起来,一把将手伸出,多亏了禄才眼疾手快,一拳打在了她的胳膊上,才迫的她又缩了回去,可她却依然不放过,复又伸出手来,看着林端若的背影,声嘶力竭的吼叫道:“你不能动我的家人!她答应过我的,会保护我的家人的!她一定会做到的!她如此位高,说过的便能做得到!你动不了!你动不了的!”
林端若停下了脚步,微侧过头,唇边浮起一缕浅笑,轻声道:“你说的她,便是指皇后娘娘吧?”
这话一说出来,唬的琴欢立时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的惊恐。
林端若却微点点头,最后的看了她一眼,笑道:“多谢你告知,放心,我会让你死的很惨的,香梅还在地底下等着你呢!”
说完,她不顾琴欢的叫喊,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又过了两日,禄才为林端若带来消息,说是琴欢已被处死,临死之前还受了颇多的刑罚,听说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死状颇惨。
林端若听了,却是面无表情,淡淡道:“她再死一千次,也抵不了香梅一条命!”
林妈妈问林端若还要不要再派人去处理琴欢的家人,林端若想了想,面露悲悯,轻摇了摇头,道:“一人做事一人担,琴欢已经把命赔给香梅了,就算了吧,她在宫中做下的事情,她家里人也未必知道的,就当是为我儿积福了。”
这一日,林端若正坐在屋中看书,林妈妈却是一脸古怪的进了屋来,吞吞吐吐了半天才说大皇子殿下来了,还带着两人,正在宫门外等侯。
林端若微一愣,好半天才轻声道:“他来做什么?”
林妈妈摇了摇头,问她见不见。
林端若微咬着唇,心里那些过往的记忆如翻江倒海一般的又涌了出来,好一会儿方才回道:“这青天白日的,他既是敢来,便肯定是得了圣上的允许的,那自然是有事情的,你便让他进来吧。”
林妈妈看了林端若一眼,便出去了。
待林妈妈再进屋中时,才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从不喜脂粉的林端若居然悄悄的为自己重新梳妆了一番,轻描黛眉,丹唇如花,两腮桃红一片,更是明艳动人。
林端若眼神复杂的看着进来的大皇子,许是在军中养成的习惯,他站的笔直,跟她记忆里那个湿润如玉的少年公子已是判若两人了。边疆的寒风吹黑了他的皮肤,也粗糙了许多,脸颊上那道刀疤也变成了深褐色,却很奇怪的为他更添了几分英气。
此时看去,唯一没变的,大概便是那双眼睛,里面的深情如昔,此时屋内没有旁人,楚华离并没有掩饰,就那般直视着林端若,那深情而又滚烫的视线,让林端若的眼眶都红了起来。
许久,她才轻声问道:“你,可还好?”
大皇子点了点头,亦是同样轻声回应道:“我很好,你呢?”
林端若眼中带泪,却又含着笑,使劲的点了点头。
林妈妈这个时候在一边轻轻的咳了几声,一下子惊醒了犹在梦中的两人。她二人都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林妈妈,又对视了一眼,努力掩藏着彼此眼里的深情与激动之色。
大皇子抿了抿唇,道:“此番我从边疆归来,带了几条上好的火狐毛皮,父皇非常喜欢,便让我先送来你这里,让你先挑上一条,等到冬季里好做衣裳或者披风,轻便又保暖。”
林端若怎会不知他的心意,点了点头,轻轻的说了声好。
大皇子顿了顿,又道:“后宫之中心机重重,你此番被人陷害之事,我也听说了,香梅你不要再多想了,死者已矣,唯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目光坚定,语气亦是同样的坚定,直直的看着林端若。
林端若心中酸楚,强勉着对他微笑点了点头。
大皇子突然扭过头道:“进来吧。”
林端若微有些讶然,看着门外。
却见门外进来一个老妇人,头发全白,穿着半旧的粗布衣裳,因她低着头,看不清楚容貌,只能看到她竟有着半边脸被烫伤过,全是伤疤,看着甚是恐怖。
大皇子突然抬高了声音道:“听闻端贵妃生下小皇子后便体弱了不少,这位老妈妈姓付,对调理女子身体方面,技艺颇高,我已禀告过父皇,得了他的允诺,特将她送进贵妃宫中,为您所用。”
林端若有些不解,但她知道大皇子必是有他的用意,便谢过了。
事情都已交待完,大皇子看着林端若,眼里深情浓厚的化不开,他随意的一扫屋中,却正看到软榻的桌案上放着一本半旧的四注南山集,眼里的惊愕瞬间转成激动与惊喜。
好一会儿,方才道:“我要走了,明日便又要回到边疆去了。”
林端若点了点头,轻声道:“一定多保重!”
大皇子抿紧了双唇,道:“放心,我这条命还要留着守护我心中想守护之人呢,不会就这么轻易的送到战场上的!”
林端若鼻间一酸,她多想对他说不值得,却是什么都说不出,到最后,一滴泪从眼角滑落,落在唇边,变成一朵笑容。
她就那么笑着,笑得极美。
是的,她要让他每次看到她,都是她最美的一面。
大皇子不敢再多看,握紧了双拳,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第174章 布局借势()
当大皇子从正元宫中离去后,林端若站在原地黯然神伤了一会儿,方才将视线转到一边站立的这位老